“說起來南紳也算是咱們家的親戚的呢。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沈阿姨的親人。”
路毅辰這樣一說許多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路安傑也重新仔細打量了南紳一番,別說還有點眼熟。
“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家還有這麼個親戚在公司裡?他是誰?”
“是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知道他是誰之前你先看一看這個人你認識不認識。”
路毅辰側過身來,在他的身後幾名寒雪的人壓着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那男人個子矮小卻長得十分的虎背熊腰十分的結實,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上還紋着紋身。
客人們一邊表現的十分自然的樣子,不想讓人家覺得他們八卦好事,一邊又恨不能把眼球都斜出來了看熱鬧。
這個男人是誰,路安傑完全摸不到頭腦,他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
在場的恐怕只有路毅辰、路遠昊和沈映彩知道這個人是誰。
一見到這個男人的身影,沈映彩好像被一把大錘子砸中了胸口一般,悶悶的幾乎透不過起來,她退後了小半步,是路遠昊扶住了她纔沒有摔倒。
見母親這麼沒用,路遠昊在沈映彩的耳邊輕聲說:“你怕什麼,他們又沒有證據?”
對!路毅辰一定沒有證據的,只要她死咬着不承認,路毅辰就是容不下繼母栽髒她!
“毅辰這人是誰呀?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宴會上帶?”
路安傑有些生氣了,看這個男人裝扮明顯不是什麼好人,正經人誰會在手臂上紋那麼多紋身,何況這個男人是兩個年輕人給摻進來了,明顯受到了不少的毒打。
“這個人是誰,沈阿姨應該認得呀!”
聽了路毅辰這話,路安傑才發現妻子的臉色不太對勁,上前關心的問:“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先派人送你回去?”
這種時候即使沈映彩再不想面對卻也不敢離開,人們都有先入爲主的習慣,她不能任由路毅辰在這裡宣揚她的事情,她還得爲自己辯解一二呢,萬一人們相信了路毅辰的話,認定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了怎麼辦。
“不用了,安傑,今天再怎麼說也是我的生日宴,我先走不太好。”
沈映彩轉向路毅辰,擺出一幅慈母的神情來。
“毅辰,這個人我不認,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找來這樣一個人,不過今天你能來我的生日宴會我已經很開心了,雖然我不敢要求你完全接受我,可是也請你看在你父親爺爺和奶奶的份上,不要太針對我好嗎?”
好一番巧言令色的狡辯,一下子就把路毅辰推到不識大體不懂事的叛逆兒子的形象上面了。另一方面也用路安傑和路爺爺路奶奶來威脅他,叫他不要輕舉妄動。
很可惜,路毅辰就是被這樣的理由拖了這麼多年沒有實施他的復仇計劃,讓沈映彩多過了這麼多年的好日子,今天他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喂!你的老相好說她不認識你!”
路毅辰捏住那個男人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與沈映彩對視。
目光相觸的一瞬間,沈映彩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男人的目光一如往昔,陰狠毒辣,可是從前這樣的目光從來沒有落在沈映彩的身上過。
男人一直都替沈映彩做事,綁架脅迫甚至殺人放火,這樣的恐怖眼神一直都是對別人。
沈映彩忍不住一陣心虛。
“毅辰,你不接受我不要緊,可是你也不能如此誣陷我,什麼老相好?這不是侮辱人嗎?”
沈映彩作勢趴在路安傑的身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安傑你可要相信我啊,這麼多年,我對你一直真心實意,我一直待着家裡什麼時候有過外遇?今天你兒子竟然當衆這樣侮辱我•••我這些年爲你們路家任勞任怨,我都做錯了嗎?”
見妻子哭的這樣傷心,路安傑原本生出的一點點懷疑也被沈映彩的淚水徹底澆滅了。
路毅辰的找來的這個男人也太不堪了些,這個人一看就是個痞子小混混,沈映彩再不濟也是沈家千金出身,怎麼也不會看上一個這樣的男人。
路毅辰似乎猜到了沈映彩會狡辯,嘴角噙着一絲淡定的笑意,不慌不忙。
“誰說在家裡就不能搞外遇了?”
沈映彩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原來是要把這茬給翻出來了,想讓程紫璃作證?可是路毅辰還太嫩了點,他也不想一想,他們剛剛纔向大家介紹過程紫璃是他路毅辰的未婚妻,再讓程紫璃出來作證,難道大家不會以爲他們兩個人在聯合起來陷害她嗎?
“家裡你爺爺奶奶每天都在,路毅辰你的思想也太齷蹉了,你把我當成是什麼人了?”
狡辯吧,接着狡辯吧,沈映彩也狡辯不了幾句了。
路毅辰冷笑,“哼~你也不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家裡,總有出門的時候,偷情自然不能讓知道,上次被紫璃撞見你們還想殺人滅口!”
“你住口!”
路安傑在也聽不下去了,且不說這件事情是真是假,當着這麼多客人的面宣揚這樣的醜事終歸是不好。
“誰教你的這樣誣陷你的繼母,即便是你不喜歡她也犯不着用這麼噁心的人來污衊她!”
噁心的人?!
自從進門就一直低着頭的男人,緩緩擡起了頭,目光帶着仇恨也帶着一絲解恨,讓路安傑怎麼也看不懂。
“我犯不着污衊她都是她自己做的事情,本想讓她自己解釋的,不過既然她不肯承認,那我來說好了。這個男人名叫簡成鋼!”
簡成鋼的名字一出會場內的衆人一片譁然。
“對,沒錯,就是那個國內有名的黑社會頭子。沈映彩和這個人在一起可能還要在父親之前。”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別說了,你說謊!”
路安傑沈映彩夫妻倆幾乎是一起喊出來。
“毅辰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快給你沈阿姨道歉!”
“路毅辰!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媽偷情,雖然你是我大哥可是你這麼污衊我媽,我也要告你誹謗的。”
“證據不就在你們的眼前嗎?”
路毅辰一隻手按着南紳的肩膀把他推到了衆人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映彩的聲音開始哆嗦起來,那件事情應該沒有人發現吧?
路安傑這才發覺出來南紳長得像誰,這臉型這眼睛鼻子可不就像是沈映彩,嘴巴、耳朵和粗長濃密的眉毛不就跟那個簡成鋼一模一樣嗎?
“你這個賤人!懷了老子的孩子爲什麼不說?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殺,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做的?”
還沒等路毅辰回答她,簡成鋼率先向沈映彩咆哮了起來。
沈映彩整個人猛地一顫,臉上僅剩的一點血色也退了個乾乾淨淨,當年她自己爲做的小心沒有人發現,沒想到居然被路毅辰給查了出來。
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路安傑、路遠昊的驚訝,簡成鋼的仇恨和路毅辰的快意。最令沈映彩不敢看的就是南紳的表情,有震驚有心傷更有一絲鄙視在一里面
“不,這不是真的!我沒有!路毅辰你是個騙子,你從哪裡找來這麼兩個演員來誣陷我,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不會以爲我真的沒有證據吧,這是你們一家三口的親子鑑定,南紳他既是你的兒子也是簡成鋼的兒子,你說這說明了什麼呢?”
沈映彩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着,兩條腿幾乎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不過這一回再也沒有人去攙扶她,也沒有人再爲她說話。
“不是的,不是的,你騙人!我明明,明明把他都丟到水裡了,他纔剛出生怎麼可能活下來呢?不可能的,不可能!你騙我!”
“把親生兒子扔到水裡,這個女人好狠的心啊!”
“原來她真的偷情啊!看不出來呀,我一直以爲路夫人很賢惠的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想到我們和這麼惡毒的女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真是的!晦氣!”
不管怎麼樣這是路家的家事,鬧成這樣客人們即使再好奇可不方便再留,何況沈映彩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感到噁心。
陸陸續續的來賓都走光了,只剩下路家的幾位當事人。
“你真的是我的媽媽嗎?”
南紳的問話讓目光都有些呆滯的沈映彩擡起了頭。
南紳的五官真是和她越看越相像,不過沈映彩不敢認,也不想認回他,認了南紳就相當於承認了自己當年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當年沈家還沒有發展成像現在這樣的大型企業,沈氏集團受到當時有名的黑社會團體的威脅,沈父沈母爲了家族的事業把她送上了簡成鋼的牀。
那時候她只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來,卻不想夢想被一夕打破,她成了黑社會大佬牀上的玩物。
沈映彩怎麼能不恨,是沈家,是簡成鋼毀了她的一生!
和她要好的大學同學通過她的關係認識了路氏集團的少東家路安傑,兩人相戀結婚生子,生活的十分幸福美滿。
沈映彩更恨了!爲什麼?憑什麼?她要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而她的朋友卻可以通過她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