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拍張照,然後我會發微博公開,今天已經那麼多人看到你上我車了,我想這件事只要一發出去,明天應該會有很多人作證,我會再找些人證明我們一直在交往。”
我皺起眉,感覺不大行啊,我以前一直在方彥身邊做助理,而且與他同居,突然爆出我和古潯秘密交往多年這能讓人信服嗎?
“你找哪些人證明,那些人憑什麼證明我們一直在交往?”
古潯神秘的笑了笑:“如果我們沒在交往,你認爲兩年多前我帶你去吃大排檔店裡那麼多人,又在大白天去你學校找過你,週年慶你抱着我大哭的時候旁邊可是有很多保安和工作人員的,我摟着你出汗蒸館的時候難道你沒發現很多女的在偷偷觀察我們嗎,你大概忘了我帶你去天石找真兇的時候我們兩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勾肩搭背進的電梯,後來我幾次去天石樓下找你,都被很多人圍觀過。溫藍藍,還要我說更多嗎?證人?無處不在!”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驚恐得瞪着雙眼,難道,難道很久以前在他對我做過那種事後,他就一直在爲自己留後路嗎?我是記得他一次次來找過我,而且每次在公衆場合都從不避諱和我在一起,也沒看出他怕被偷拍,他的身影在我對面變得不真實。
當時跟着殷嬈電影殺青後,網上的確傳出古潯侵犯我的事情,但是未提及到我,那篇貼子我記得我看過,很明顯是針對他的,換言之當時就有知情人通過這件事想黑他,但是後來被方彥在記者會上的一句玩笑話化解了。
大概現在這件事又不知道以何種方式傳到國外影響了古潯的事業發展,所以古潯從幾年前有可能就猜到了事情有可能東窗事發,所以他總是每隔一段時間出現在我身邊,而且堂而皇之的與我在各種場合會面,他處心積慮難道就是爲了有一天讓這場戲能夠更逼真更讓真信服嗎?我真低估了他,我到底還是被他一副肆無忌憚的外表給騙了。
我猛地站起身:“有本事你就叫那些證人出來爆料,但是我告訴你,不管你的工作室把稿子編的多天花亂墜,我也會矢口否認,我勸你別把事情弄得太難看,收拾不了局面,楊作天!”
我冷冷的說着,顧不得他因爲我叫出他真名而吃驚的面孔,隨即轉身朝大門走去,當我從古潯家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像在逃命一樣,我還真是天真,因爲一個blue.sky就認爲古潯對我有意,我果真是自我感覺良好,這在他眼裡說不定只是一個普通的詞彙,隨便紋在身上了。
那麼這幾年他對我表現出的照顧與貼心都是演戲嗎?都是爲了日後有一天能讓人信服我們一直來往的證據嗎?我已經分不清了,我不知道他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從當初在劇組認識後我就一直搞不懂這個人,後來我知道他不是表面那樣無公害所以我從心裡開始提防他,可他用了幾年的時間讓我對他放鬆警惕,讓我覺得他對我是真心的,不管他喜不喜歡我,起碼他爲了當年的事情在懺悔,在做出彌補,所以上次他吻我,我沒有推開他,我覺得我這幾年不該這樣懷疑他防備他,我甚至覺得古潯可能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把我放在心裡的男人,我雖然沒法愛他,可我卻慢慢開始心疼他,接受他出現在我身邊,也想過或許以後某個契機也許我們的關係會越來越近。
然而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他不過是別有用心,他有他的目的,想想也是啊,一個揹負着殺父殺母之仇的男人,隱忍着在娛樂圈摸爬滾打或許爲了有一天能爲父爲母報仇,他需要自己的地位越來越高,所以他不會讓任何事破壞他的事業,破壞他要做的事。
我記得我衣服被他撕爛,蜷在角落望着猶如修羅的他,他說他古潯想要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止。所以呢,我不過是他失足犯下的錯誤,他出現在我生活中不過是爲了掩蓋那個錯誤,不讓這個錯誤成爲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而已。
我以爲方彥是這個世上最冷酷的人,我爲了他連性命都差點丟了,他不僅沒有領情反而轉身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可現在看來,古潯和他又有什麼區別,我到底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爲什麼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都是如此無情。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放下包拉開餐桌的椅子,看見桌角放着的魚缸裡面前段時間買的兩條金魚居然已經死了一條,小小的屍體漂浮在水面,另一條魚一直在用嘴去觸碰那條死掉的小魚,我盯着這個畫面看了半天,不知不覺眼淚就流了出來。
兩隻毫不相干的魚硬被我湊成了一對,我本想好好的養它們,讓它們可以在一個空間裡生活相依,卻沒想過其中一條會那麼快死掉,這意味着另一條魚要獨自生活在這個空間,或等着有一天我帶回一條它完全不認識的魚,它一定很捨不得那條死去的魚吧,否則爲什麼用嘴一下又一下的頂着它,它是想喚醒它嗎?
這就像一場悲劇一樣突然觸動了我的神經,我沒有把那條魚的屍體撈出來扔掉,我覺得那樣太殘忍了。
直到睡覺前我再次湊到那個魚缸面前看了看,這次我離得很近,我把眼睛貼在魚缸的邊緣纔看清,那條活着的魚在用嘴巴咬那條死去的魚,死魚的眼珠都被咬爛了,我很震驚,我原以爲那條活魚肯定是捨不得,可我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終究是我太樂觀了,什麼事情總會往好的一面想,我居然忘了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即使,即使它們以前感情再好,再相愛,七秒過後,一切歸零,留下的只有互相傷害。
這絕對是我過的最難忘的情人節,或者是情人劫,我發了瘋似的把那條死魚拿出來捧在手心怒瞪着另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你滿意了嗎?它已經死了,你還要傷害它,你滿意了嗎?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語無倫次,看看,我身邊還有誰,我不是一直不信命只信自己的嗎?我努力到頭來的結果呢?
不對,我就是覺得不對,我覺得方彥不可能這樣對我,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打算和薛淺在一起,他之前爲什麼還要說帶我去瑞士,他爲什麼飽含深情的問我還怪他嗎?這說的通嗎?倘若那次見到他們,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他沒理由要這樣和我說。
不行,我要問問他,我一定要親自問問他爲什麼,幾乎同時我拿起家門鑰匙就準備出門,可走到門口我卻停住了,如果,他們是在我住院期間才確定關係的呢?我現在去問他有什麼意義?他完全可以告訴我他後來改變心意了。
況且,今天是情人節,他和薛淺或許正在甜蜜着,我去問他不是自取其辱嗎?就像剛纔古潯所說,我覺得自己彷彿活在這個世上就是多餘的,到哪都是自取其辱,小時候是,現在長大了,還是一樣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若是命運真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可我爲什麼一直沒有辦法改變呢?
後來我忘了那天是怎麼獨自度過的,可我告訴自己男人是這個世上最會演戲的動物,信什麼都不可以相信他們。
第二天我已經恢復如常,起碼在外人看來我還是我,與前一天並沒有什麼區別,或許這就是死過一次的人特有的修復本領吧。一到公司我就叫小季和王慶生弄個新聞出去,就說老李和影騰一姐徐娜穎有一腿。
小季吃驚的望着我:“這事,你是憑空捏造還是知道什麼實情啊?李總和他老婆的感情是圈子裡面出了名的啊,他和徐娜穎怎麼會搞到一起?”
我腦中浮現了多年前我才進影騰時曾在老李辦公室看見過一個b牌的寶藍色手包,之後又一次碰見徐娜穎當時我慌慌忙忙還撞飛了她手上的那隻手包,雖說老李辦公室的那個不一定就是徐娜穎的,只是我現在病急亂投醫,煩不了。
“你們就這樣把消息放出去,要是假的自然過不了多久就會石沉大海,要是真的,呵。”我冷笑了下。“事情要是真的總會有跡可循,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老李苦心經營的好男人形象還怎麼欺騙人!”
小季他們點點頭就去忙活了,他們的執行力非常高,幾乎到下午的時候在網上就能看到這條消息被瘋狂轉載了。
如我所料,我接到了老李的電話,我望了眼還在忙碌的他們,走到窗邊按下接聽鍵。
“溫藍藍?”電話里老李的聲音一如既往。
“還真是受寵若驚,李總貴人事多也能想起來給我這個曾經的部下打電話?”
“少跟我來這套,網上的新聞是不是你搞出來的?你還真是有點本事,這種事都敢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