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在工作上幫不了方彥什麼忙,但起碼在人身安全和日常生活上能助他一臂之力,我知道方彥或許只把我當可有可無的人,但是我慢慢意識到只要我有一定的價值他才能正眼看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雖然我心甘情願被他使喚,可是如果能換一種模式相處爲什麼不試一試呢。
通過簡短的交談白鑫金告訴我,我現在體格基本上已經成型了,如果想要隨便練練倒還不成問題,但是散打對韌帶,體能,協調性的要求都很高,這是一個非常艱苦鑄鋼的過程。
他和我說的很直白,我想怕苦的人將苦一輩子,不怕苦的人只苦一陣子,與其這樣不如拼一拼。
“你這最快的人多長時間學成?”
“溫小姐,這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事情,不可能在朝夕之間就練成,還要看人的悟性,光招式我可以包你兩個月內就學會,但至於精就不好說了。我之前的確有個學生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達到了青龍,不過他歲數很小,體格不錯是塊料子,況且,溫小姐是女性,這苦恐怕很難受。”
我來之前就曾瞭解過散打,一共分九級:
1~3是低段位,爲青鷹,銀鷹,金鷹;
4~6是青虎,銀虎,金虎;
7~9是青龍,銀龍,金龍。
一般到達青龍需要3-5年時間,如果他之前的學生能在一年內達到的確是個人才,只是我一直堅信自己也是個人才,既然在上學工作中沒發光發熱,保不齊我正是個被埋沒多年的武術奇才。
“白教練,1年嗎?我會打破這個記錄!”
白鑫金倒沒有輕視我,只是微微笑着,我把手續辦一辦,和他說因爲我要工作時間沒法固定,他告訴我場館一般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都是開放的,我可以隨時過去,於是我爽快的把錢付了就這麼定下。
回去的路上我把車子開到郊區特地飆了把快車,那腎上腺素隨之上升的感覺讓我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這就是速度帶來的震撼,我暗自較量,不就是開車嗎?還有老孃駕馭不了的,方彥,你少瞧不起人。
第三天我收到方彥的信息,只有兩個字“八點”。
我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八點準時在機場等他出來,他難得穿了一件休閒衣,不像平時看上去那麼高冷,這樣的他平易近人多了,他上了副駕駛看了我一眼,面容帶笑,看到他心情不錯,居然還對我笑,我也咧開嘴回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看我這樣反而板起臉:“醜死了,好好開車。”
我收起笑容撇撇嘴,嘴巴一點都不討喜,真不知道什麼人能忍受他。
“事情都辦好了嗎?”回去的路上我問着。
“嗯。”他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手放在腦後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他忽然這樣問我,讓我有些意外,想了想。
“應該是張家界。”
“溫藍藍,你的眼界就這麼小了,去那幹嘛?”
我些不好意思,雖然我本來就是湖南人,老家離張家界也不過四百公里樣子,可是從小到大也沒機會去過,出來後更別提了,我沒多大的志向打算環遊世界,總想着能把國內玩遍就不錯了。
“你知道那有個玻璃棧道嗎?我一直想去走一下,肯定很刺激。”
方彥沒說話,我問他:“你呢?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沒什麼特別的,哪裡都一樣。”
“當然不了,那要看和誰一起,旅行的意義不在於本身,而在於你和一個志同道合或情投意合的人共同經歷一段無法取代的行程從而給人生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
“哦?你和誰留下過這樣的記憶?”方彥饒有興致的反問我。
“目前還沒有。”
“那就少扯淡!”
我不理他猛踩油門,和這人聊天每次都會聊不下去,不浪漫,不懂情調,怪不得生活淡如水,整天把自己累成狗。
他也不再開口,點起煙,煙霧充斥在狹小的車內,嗆得我皺起眉。
“你不能少抽點菸,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實在忍不住說他,他的煙癮也太大了,年紀輕輕非要把自己搞成老煙槍不成嗎?想到那晚他抽了滿滿一菸缸的菸頭我就覺得他的肺總有一天要廢了。
“你以爲你是誰?管我?”
我負氣的哼了一聲,好心沒好報:“我是怕待在你身邊久了吸多了二手菸自己肺也黑掉!”
“你大可踩下剎車靠邊停自己走,溫藍藍,別把自己太當回事,給你臉就開染坊,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一再讓我不舒坦你不踩我也會幫你踩。”
他吸了一口煙轉頭把煙霧噴在我臉上,我閉上嘴沒再反駁他,他如果趕我走分分鐘的事,可是我不想走,於情;也不能走,於錢,所以我只有乖乖閉嘴。
開到市區已經將近十點,對於我這種新手來說跑趟機場的距離已經讓我很疲憊了,我和方彥商量着隨便在外面吃點算了,可是他不願意非要回家吃。
無法,我只有把車子開到一家超市前,讓他在車上等着我下去買些速凍的東西。
回到家後他又像大爺一樣兀自泡澡,而我則在廚房裡爲我們的肚皮而忙碌,我揉揉微酸的腰,開車對我來說還是一件新鮮事,身子總是繃得很緊,時間長了腰就酸,我打了個哈欠只想今晚早些睡覺。
方彥洗澡的時間總是卡在我把吃的弄好時,他裹了一條浴巾就出來了,以前不管怎樣還知道穿着睡衣,現在在我面前也太奔放了吧,弄得我吃飯的時候眼神總是不自覺被他裸露的上身所吸引,想起那天在浴室的一幕又感覺無地自容。
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方彥對我所做的不過是發泄男性的*,而不是真的對我這個人有什麼感覺,我當然不會傻得連男女之事應有的纏綿都不知道,可是我們兩之間卻沒有,兩次都是直奔主題,完了各幹各的,我撥着面前的飯粒忽然就沒了胃口。
“吃完把衣服收一收明天我們不去公司。”
我擡起頭莫名其妙的望着他:“要去哪?”我心想方彥也不用這麼拼吧,剛回來又要到哪去忙工作,這簡直是空中飛人的節奏啊。
“張家界。”我吃驚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要帶我去張家界嗎?不是剛剛還在車上吐槽我眼界小。
我笑眯眯的放下筷子一臉討好的說:“那我們這麼私奔,天石那的事情咋辦啊?”
雖然我非常激動,能和方彥雙宿雙飛,但還是表達下作爲天石員工的擔憂之色,顯得自己愛崗敬業。
“嗯,也是,那不去了。”方彥也吃完了,隨口就把剛纔提的行程否了,這回我是真激動了站起身就指着他。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的,我兩隻耳朵都聽到明天要去張家界的。”
他也站起身勾起笑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就走回房間了,留我一人呆呆的站在客廳,什麼意思?那明天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我十分懊惱剛纔脫口而出的話,本來大家開開心心的出去旅行怎麼就給我破壞了呢!
半夜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起來拉出我的箱子翻找衣服,我一件件試着看哪件比較符合我活潑而灑脫的氣質,想着有可能明天和方彥一起遠走高飛簡直興奮的直跳腳。
這樣的結果導致第二天一大早我頂着個熊貓眼被方彥拽上車,他還算有點良心沒有讓我開車,或許是怕自己小命不保,反正我倒頭大睡。
到了機場他又是一路拖着我上飛機,我一直處於迷糊狀態跟在他後面,等坐定後我又沉沉的睡去,不省人事。
我的頭像猛得被人推開一陣疼痛,我捂着頭看看周圍有些詫異:“我都睡了一覺還沒起飛啊?”
我扒着方彥伸頭往窗外看,的確還在機場,眸光瞥見某人黑着張臉,陰鬱的眼神像是要殺人般,我一激靈趕緊離他遠點。
“我總算知道爲什麼沒人敢和你有不可磨滅的記憶了,還不如帶頭豬出來,餓了還能宰了吃。”
說完他就起身往機門處走,我暈暈乎乎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就起身跟上他下了飛機,才恍然我們已經到了張家界。
方彥穿着一身簡單的灰色運動衣,出了機場他就把上衣的帽子給帶上又卡了一個墨鏡,大概不想被人認出,他本就是個怕麻煩的人,而我就有點不像旅遊的樣子了,還穿了一件純情的小白裙,外面套了一件淺黃色的薄針織配上一雙白色的帆布鞋。
我真覺得自己應該再編兩個小辮頓時回到初中啊,在我沾沾自喜的時候方彥已經走出好遠,我只有不顧形象的狂奔去追他。
我們打了車先去了一家離景點比較近的旅館,方彥讓我自己進去開房,我當然知道他不便拿出身份證,否則還不分分鐘給媒體跟到這,可是我也只有一張身份證只能開了個單間。
我心想慘了,他那麼龜毛晚上八成我得睡地上了。
我把行李弄到房間後我們就出發去景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