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自己親手製造出來的豬頭,燕慕容才恍然大悟。
“對不起啊,忘了你現在說不出話來了。”燕慕容一臉真誠的對鄭曉道歉。他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人家臉都腫成那樣了,牙也掉了那麼多,自己還逼着人家說話,太不近人情了。
“嗚嗚-----”
聽到燕慕容的話,再看看燕慕容一臉歉意的表情,鄭曉更委屈了,哭聲也更大了。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把人家打成這樣了,還做出一副過意不去的賤樣,太可恨了。
燕慕容也不管鄭曉在那哭天搶地,就用手抓住他的脖子,然後在耳根後面的兩個穴位揉了一下,片刻後,鄭曉臉上的腫脹竟然奇蹟般的消了下去,若不是臉上還縱橫交錯着不少手指印,還有嘴角那一灘血跡還清晰可見的話,恐怕認誰也不相信竟然能這麼快消腫。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我-----說什麼?”鄭曉抽咽着試着說了一句話,發現自己的嘴能張開了,臉也不疼了,除了少了一些牙齒說話因爲漏風有些含糊以外,並沒有什麼不適。
“是不是鄭無名讓你來的?”燕慕容再次重複道-----他也不想再對鄭曉嚴刑逼供了。這黑燈瞎火,又是在室外,連根鞭子都沒有,抽了他半天的嘴巴,自己的手都疼了。
“不,不是。”鄭曉驚恐的看着燕慕容,生怕燕慕容再給自己掌嘴,有些事情,試過一次就永遠不想試第二次了。
什麼別人打了你的左臉你要笑着主動把右臉伸過去,這純粹是扯淡,說這話的人一定是沒被打疼,等到疼的時候他要還能說出這話,那他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放屁。”燕慕容怒罵道。“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當你自己是傻子?不是鄭無名讓你來的你能來?非逼着文明人動粗嗎?”
“我-----我說的是真話。”鄭曉委屈極了,自己以前對別人都是敷衍了事,好不容易說一次實話卻沒人相信。“我發誓,我要是騙你,就讓我以後不舉。”
“別發誓,你已經快不舉了,發誓也沒有,誓言這東西就跟屁一樣,放出去就融合進空氣裡了,看不見又摸不到。”
“我真沒騙你。”鄭曉急急的解釋着。“我就是看你頂撞我大哥看不順眼,所以才找人來堵你的,這事我大哥真的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我來的-----他做事一向講究低調。”
“好吧,我相信你。”燕慕容點了點頭。對於鄭曉說的話,他現在已經相信了。
正如真無名知道他一樣,他也知道鄭無名的一些事情-----儘管他很低調,但畢竟他的一些事在燕京上層的圈~子裡也是被不少名媛貴少當做一些趣味雜談來聊的,再加上晚上的短暫接觸,燕慕容知道,鄭無名確實很有忍耐力。
自己都擺明那麼不給他面子了,他都沒有動怒,這份沉穩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同時,也就說明他的心計很深。
只有心計深的人,才能在那種情況下隱忍不發-----這不是懦弱,而是等待,等待你露出破綻的時候他就會發動致命一擊,百倍千倍的來報復你,打擊你。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你輸的傾家蕩產,死無葬身之地。
老頭子,你說的鄭家就是鄭無名的鄭家嗎?燕慕容苦笑着想道。
“我-----我可以走了嗎?”見燕慕容不說話,鄭曉就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惡魔,他一分鐘,不,是一秒鐘都不想跟他多呆下去。
“把你身上的錢全掏出來就可以走了。”燕慕容說道。
他現在身上就幾百塊錢,還是跟騰湘靈借來的-----花女人的錢始終不是那麼回事,但是自己的事業還沒有起步,所以,劫富濟貧這種事偶爾幹上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燕慕容要錢,鄭曉就開心了起來,要錢就行,自己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只要不要命,就算他要自己的菊花都行。
痛痛快快的把身上的幾千塊現金都給了燕慕容後,鄭曉是撒開腿就跑-----離他越遠自己就越安全。
看着手裡一把紅彤彤的鈔票,燕慕容心中暗歎,原來賺錢真的那麼容易-----他現在開始懷疑,老頭子不讓他當大俠就是在控制他的經濟。
不過,他現在倒是覺得,如果鄭曉這白癡再多來找他幾次麻煩就好了,這樣賺錢多容易啊。
自己陶醉了一會,燕慕容就走出衚衕,也不管還在地上躺着的四個混混,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揚長而去。
當他到了那幢爛尾樓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處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瘦小的身影在一家酒吧外的垃圾桶裡翻找着什麼,瘦弱的影子被路燈拖的老長,燕慕容看着就又是一陣心酸。
小順子太苦了,自己跟他比起來,幸運的很多,雖然每天都要受那種非人類的折磨,可畢竟自己還活着,而且還學會了一身的本事,小順子呢?他以後會是什麼樣?是被好心人收養還是會死在垃圾堆旁?
“小順子。”燕慕容走到專心在垃圾桶裡翻找食物的小順子身後,輕聲叫道。
“啊!”
小順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驚慌過後才眨着兩隻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燕慕容。
“你-----你是燕大哥?”看着眼前已經大變樣的燕慕容,小順子疑惑的問道。
“是我。”燕慕容點了點頭,也不嫌棄小順子身上又髒又臭,一把拉過他的手,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跑到垃圾桶裡來翻騰?怎麼,今天生意不好嗎?”
“燕大哥-----”小順子忽然哭着撲進了燕慕容的懷裡,瘦小的身體就那麼掛在燕慕容的身上,鼻涕眼淚全都抹在了燕慕容那身地攤版的運動服上。
“小順子,別哭,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乖,有什麼事情跟我說。”燕慕容摸着小順子的腦袋安慰着說道。
“燕大哥,我爸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