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就是你,
老頭兒的一句話把燕慕容弄瞢了,心想,他下一句會不會再冒出一句“也許前世欠你的太多”來,
“老頭兒,再裝神弄鬼我可要抽你了。”燕慕容向後退了一步,警惕的說道,
“莫慌。”老頭齜着大黃牙,笑道,“小娃娃,我問你,你可是鬼醫傳人。”
“你到底是誰。”燕慕容冷冷的問道,
知道他是醫生的人很多,但知道他是鬼醫傳人的卻很少很少——這老頭兒上來就說出了他的身份,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好,是就好。”老頭兒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回答燕慕容的問題,聲音突然變異常冷冽,“小子,今晚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慢來慢來。”燕慕容連忙擺手,
這老頭,要不是跟自己有仇,就是個從安定醫院跑出來的精神病患者,
“老頭兒,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你總得告訴我你跟我有什麼仇吧,我都不認識你。”燕慕容說道,
“認識不認識沒關係,想知道。”老頭兒的嘴角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想。”燕慕容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覺得這老頭肯定是精神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大,不然大半夜的戴副墨鏡出來裝什麼酷啊,還口口聲聲說要了自己的命,
“贏了我再說。”老頭說道,
“好。”燕慕容話音還沒落,身體卻是如子彈一般彈射而出,一個助跑過後,身體高高的躍起,雙腿向兩邊分開,呈剪刀狀向老頭兒的脖子夾了過去——絞頸,
絞頸,顧名思義,就是用雙腿絞住對方的脖子的殺招,輕則可放倒對手,重則就會直接擰斷對手的脖子——如果說的通俗點,這招就叫奪命剪刀腳,
燕慕容也不想一上來就用殺招,他從這老頭兒身上除了感覺到一絲詭異外,卻感覺不到任何殺氣,但直覺告訴他,這老頭兒很厲害,
“太慢了。”老頭兒微微一笑,身體也不後退,在燕慕容的雙腿就要絞住他脖子的一瞬間,左手握拳,一拳打在了燕慕容的鞋底,
“砰——”
一聲悶響,燕慕容只感覺腳底傳來一陣酥麻,騰空的身體就向後倒飛出去,大驚之下,身體強行在空中調整了姿勢,一個後空翻聞聞的落在了地上,
腳底疼痛酥麻的感覺很快就傳遍了整條腿,就好像抽筋一般,疼的讓人不敢用力,
“老不死的,我今天不拔掉你那滿頭白毛,我就跟你姓。”燕慕容氣急敗壞的大叫,同時銀針也出現在手中,快速的在大腿內側的一個穴位上紮了一下,這才緩解了那股疼痛感,
看着那雙花了好幾百塊錢買的國產品牌運動鞋已經張了嘴,燕慕容就氣不打一出來,同時心裡也驚詫不已,
這老頭兒頭髮花白,身體也微微佝僂,看上去就跟快進棺材似的,但是這一拳打出來的力道,卻如千斤之力,
是的,這老頭兒也會內勁,甚至比燕慕容的內勁修爲還要高出一截,
“猖狂小兒,嘴臭的很。”老頭兒生氣了,冷哼一聲,不等燕慕容再進攻,他就先動了起來,
眨眼間,老頭兒就已經躍至燕慕容身前,單手成掌,輕飄飄的就向燕慕容的臉上拍了過來,
燕慕容心驚不已,這一巴掌看似輕飄飄,實則力道極大,要是被打在臉上,至少也得拍掉半口牙,
這一巴掌的速度極快,幾乎沒有給燕慕容躲閃的時間,
危機之下,燕慕容身體快速的向後倒去,小腿與大腿從膝蓋處直接呈九十度彎了下去,
鐵板橋,這時候,燕慕容也只能用這一招來躲避老頭拍過來的一掌,
“呼——”
風聲從頭頂掠過,燕慕容堪堪躲開了這一掌,同時,單腳支撐,另外一隻腳快速的向老頭兒的身下踢了過去,
如果換成別人,燕慕容這一腳肯定能讓對方蛋疼上一段時間——可這老頭兒顯然不是塊讓人省心的料,
一掌拍空,老頭兒的手臂卻沒有收回,另一個手掌下壓,去阻擋燕慕容踢過來的一腳,而拍出去的那隻手掌卻是化掌成刀,一手刀就向燕慕容的膝蓋處劈了下去,
這一下要是劈準了,燕慕容的腿骨非得斷成好幾節不可,
燕慕容這麼愛惜自己,怎麼可能讓他敲斷自己的腿——大驚之下,支撐身體的那條腿也擡了起來,這次不是斷子絕孫腳,而是直踢,
老頭兒快速收招,單掌擋住了燕慕容這一腳,而燕慕容的雙手也撐住了地面,藉着這一腳的反彈之力,一個後翻瞬間跳出三四米遠,與老頭兒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老不死的真難纏,燕慕容心裡想道,
迅速調整了一下呼吸,不等老頭兒再進攻,燕慕容就先撲了上去,在快接近老頭兒的時候,快速運動的身體卻是突然轉向,直接繞到了老頭兒的身後,而老頭也跟着轉過了身,身影一閃,就向燕慕容衝了過去,
此時,燕慕容卻是不着急動手了,在老頭衝過來的一瞬間,他就再次加速,向另外一邊繞了過去,
繞繞繞——燕慕容一直繞個不停,利用他的速度來打亂老頭兒的節奏,
老頭兒似乎是明白了燕慕容的用意,就停住身形,腦袋轉來轉去,耳朵還一動一動的,
這個動作卻是沒逃過燕慕容的眼睛,看到老頭兒的動作,燕慕容心裡就是一喜——這老頭原來不是裝酷,是真的瞎了,
有弱點就有破綻,燕慕容打定主意,身體再次加速,圍着老頭轉來轉去,心想,非要把這老頭繞暈了不可,
“沙沙沙——”這是燕慕容移動的時候腳步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
“呼呼呼——”這是燕慕容快速的動作帶起來的風聲,
老頭兒仍然移動不動,燕慕容的動作越快,他耳朵聳動的頻率也就越快,
“呼——”
突然,一陣勁風閃過,老頭動了,燕慕容也動了,
兩道身形穿插而過,
“咔嚓——”
兩人互相換了位置,而中間的空地上卻是多了一副眼鏡,黑色的鏡片脫離了鏡框,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