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峋輕輕推門而入,本不想打擾正在一說一聽的兩人,但也是引起兩人注意。
漣漪回過頭,面上是一貫淡笑,“飛峋,你回來了?”
這清麗秀美的面容看在雲飛峋眼中,竟是無比驚豔,勝過天仙。在他心中,蘇漣漪便是天上下凡的仙子,拯救他。
“母親,您請坐。”漣漪回頭看了雲飛峋一眼,卻沒在他身上多做停留,而是起身對一旁寇氏道。
蘇漣漪對寇氏態度恭敬親密,哪還有從前那般橫眉冷對,甚至起身前來親手將寇氏扶着入了座,一旁雲忠孝見蘇漣漪這般識大體,也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屋內無外人,一家四口便在漣漪妙手茶藝下熱聊了很久。
……
正是十五,夜幕上圓月當空。
告別了元帥夫妻,也謝絕了丫鬟相送,蘇漣漪與雲飛峋提着燈籠慢慢向荀水院去。
燈籠是飛峋提的,而漣漪則是迎着初夏的夜風,賞着元帥府內夜景,兩人默默無言,好像專心享受這難得相處的時光一般。
剛入長廊,漣漪只覺得身側一陣疾風,還未反應出,便被一旁那人緊緊摟了住,停下了腳步,一隻手提着燈籠,另一隻手則是將她狠狠壓入懷中。低頭嗅着她的髮絲,享受着馨香。
“漣漪,謝謝你。”幽幽的男聲輕輕,如同夜幕下的灌木叢中,隱隱漂浮的螢火蟲,能觸動人柔軟的心底,無比動人。
蘇漣漪自然知道他在感謝她什麼,只微笑着伏在他胸前,“這是我應該做的。”
又是好一會,雲飛峋不說話,不是不說,而是不知該用什麼言語去表達這感謝,去表達對她的愛。“我是這天下最幸運之人。”想了半天,說了這麼一句,無比真誠。
漣漪見四周無人,便也大了膽,伸手攬住他的腰,“我也是幸運之人,遇到了你。”
雲飛峋無聲吻了她的髮絲,“我這樣的男子,天下很多。”
漣漪笑着輕咬他的胸膛,隔着衣服,“我這樣的女子,天下也不少。”
“不,天下只有一個蘇漣漪。”他道。
“天下難道還有第二個雲飛峋?”她反駁。
雲飛峋又要說什麼,蘇漣漪趕忙伸手捂住他的脣,“好了,別說這麼肉麻的話了,大夏天的,我後背雞皮疙瘩起了不少。”
飛峋一愣,將抱着她的手鬆了鬆,在她背上撫了撫,“我幫你撫平。”
漣漪一個轉身,便巧妙從他懷中出了來,挽住了他的手臂,“別貧嘴了,回家吧。”
雲飛峋笑着點頭,“好,回家。”
兩人小聲談笑,穿過長廊,過了花園,荀水院已出現在視線之中。
飛峋看着不遠處的精緻宅院,本應是有奴僕成羣,但此時卻安靜無人。“爲何我有種錯覺,回的不是元帥府,而是蘇家村我們的家?好似將蘇家村的家搬到了元帥府一般。”
漣漪噗嗤一笑,“是啊,在這深宅大院中竟有個獨立的小院,讓我想起了那句話,大隱隱於市。”喧鬧中的一片安寧。
飛峋輕輕掙脫她手臂的纏繞,繼續將她摟入懷中,慢慢向前,“嚮往我們的新家嗎?”
漣漪趕忙點頭,“嚮往,無比嚮往!”又想起了從前思考過的一個問題,“但有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雲大人可否告知在下?”
“什麼事?”飛峋輕笑。
漣漪一挑眉,“爲何皇上突然要賜宅子?皇上爲何要管你們雲家的家務事?”
黑暗中,雲飛峋將臉上的一絲詭異隱藏,眨眼之間,又恢復到平日裡那般。“皇上御賜府邸並非第一次,歷朝歷代都有皇上御賜府邸一說,或是爲皇親國戚,或是爲貢獻頗大的朝臣,別的不說,元帥府便是先皇御賜。”
漣漪瞭然,“原來這樣。”
“對,起初父親出任東鄔城駐守將領,後,先皇派東福王接替了父親的職位,將父親召回京城爲官,便賜給這座元帥府。”飛峋道,
漣漪點頭,嘆了口氣。“當初先皇也是聽信了一些讒言罷,元帥剛回京中時,想來也受到了不少排擠。”
想起了十幾年前的往事,雲飛峋感觸頗深,兩人入屋子,雲飛峋將燈籠熄滅放在一側,捏着漣漪的小手到了牀沿坐下。“是啊,當初京中有幾大勢力,其中最強的兩個勢力便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而太子年紀小,只能單憑其母后家權勢。父親既是被讒言召回京城,先皇自然不會給予其實權,不得已,父親便投靠了太子一勢力。”
原來如此,從前只聽片面,如今知曉真相,之前的很多事便能解釋了。“那讒言者,是大皇子的人還是二皇子的人?”
“大皇子的人,”飛峋答,這也是他爲何有了與皇上第一次五年之約的原因,若是太子一方潰敗,那雲家也絕無善終。
漣漪烏黑的眸子瑰麗流轉,終於知曉爲何雲忠孝這麼容易便聽信了她之前的猜測,原來……他竟已被先皇忌憚過一回。有99999了從前的經歷,如今再說被忌憚,他也不至於太過意外了。
蘇漣漪覺得自己很卑鄙,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信口雌黃,也不知會不會在皇上與元帥之間造成間隙。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是被逼無奈,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一夜又這麼過去。
……
朝中有個天大消息,雲元帥竟向鸞國中央銀行存了銀!
若是說從前還有官員不信任或有顧忌的話,雲忠孝的此舉便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徹底相信了!
因,雲忠孝與蘇漣漪的水火不容大家有目共睹,兩人不可能聯起手來使詐,即便是兩人關係緩解,兩人也屬家人,蘇漣漪不可能將自己夫君的父親推入火坑。
所有人已完全信服,都開始紛紛掏出銀兩,而銀兩多少,則完全參照雲忠孝存銀的比例。
這些爲官多年的人,很是老奸巨猾,都在顧忌雲忠孝的的身家,而後按照這所出銀兩算出比例,再用自己身家結合這比例,存上銀子,小心駛得萬年船。
而事實證明,他們的做法對了。
商部又是一片忙碌,但在前幾日的經驗下,有再多的銀兩過賬,也不會手忙腳亂,何況蘇漣漪專門針對了這個情況,設置了“預約制”,從今以後,想要存款超過五千兩,必須要提前一天預約,否則恕不接待。
鸞國中央銀行,最早是求着人們存銀,如今姿態高了,還給存銀人設了限制。
中午,蘇漣漪沒等葉軒前來“慣例”邀請,便早早跑了出去,因和初螢有約。
今日初螢並未親自來迎接,而是早早派人通知了時間和地點,只等蘇漣漪赴約、
還是那間酒樓,當蘇漣漪趕到時,見到雅間外有隨行伺候的丫鬟等在外,才恍然驚悟,原來上一次初螢到商部親自接她,怕她彆扭,所以沒帶丫鬟。感慨其細心。
丫鬟們見蘇漣漪來,請了安,撩了簾子,伺候蘇漣漪入內。
只見雅間內,夏初螢正笑盈盈地與一女子低聲聊着什麼。初螢坐着,那女子卻恭敬站在一側,其身材中等偏瘦,姿色也是中等偏上一點,丹鳳眼,小鼻子,薄嘴脣。
按照蘇漣漪所瞭解的面相,這樣的人,最是有心計。有心計不是壞事,只看其時好時壞了。
“漣漪來了?”初螢一笑,站起身來迎接,“漣漪,這位便是上回我提到的秦詩語。”
而後,初螢對那名女子介紹,“詩語,這位便是漣漪郡主。”
那女子趕忙上前,規規矩矩福了個禮,那禮雖是民間管用的福禮,但其身姿挺拔、體態優雅,一看就是曾在宮中之人。“奴婢見過漣漪郡主,漣漪郡主吉祥。”
“免禮。”漣漪微笑道,不覺對這人印象極好。首先,她衣着打扮覺悟花哨,樸素卻又不寒酸,落落大方,乾淨整潔。加之,其無論是在初螢身旁,還是此時在她面前,都是從容不迫、不卑不亢。
初螢拉着漣漪的手入座,“詩語的本事你就放心吧,別說將一個宅子交給她,即便是將一座宮殿交給她打理也是綽綽有餘。”
“那便多謝金玉公主的舉薦了。”漣漪笑着開玩笑。
夏初螢輕拍她,“找打。”嬌嗔。
“秦詩語,既然公主將你引薦給我做管家,以後我便稱你爲秦管家罷,做吧。”漣漪一指身旁的位置。
“奴婢站着回話便可。”詩語答。
漣漪微微一笑,“既是我的管家,便要聽我的,在我身邊,沒有絕對的主僕,既是主僕又是朋友,坐吧。”
秦詩語並未因蘇漣漪的話而表現出什麼感激涕零,而是恭敬點了下頭,而後在離蘇漣漪和夏初螢兩人身旁不遠坐了下來。並未全坐,只坐了椅子的前半部,還是微微低着頭,態度謙卑。
“家中有何人?”漣漪問。
“回郡主的話,父母已不在,上有一姐遠嫁峽城。”秦詩語答,不拖泥帶水。
漣漪點了點頭,心中有了數,“未來,可有什麼打算?”
“回郡主的話,奴婢既做了郡主府上管家,從今往後,便會一心一意效忠郡主、伺候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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