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雙童子中的一人殺得興起,也不看眼前人是否有無尾巴,是不是狐狼人,直接便是一劍向白衣刺了去,白衣輕輕擡手用刀鞘抵擋,那刺向白衣的利劍便被那刀鞘給反彈了出手,那童子也被那輕描淡寫的一手給震退了三步。
那童子一驚,便仔細打量起眼前人來,真真是一個難得見到的俊秀郎君,其後也並無狐狼人特有的尾巴,便抱拳問道:“公子乃是何人?”
白衣並不搭話,只是長長嘆了一口氣,忽的拔劍對那祭壇凌空一揮,見那祭壇周圍發出“啪”的一聲,似是有什麼被打破了。
那老書仙的聲音也忽的就響起在了場上,“我說你們這羣王八羔子,爺爺我修煉這麼多年,是爲了解決困難而存在的,不是爲了你們這羣王八羔子用來召喚一隻破守護的祭品,你們這樣對待你們妖族裡最年長的爺爺,是會被天打五雷轟的。”
明依聽見那被綁在柱子上的老書仙中氣十足的叫罵着,不禁輕笑了出聲,這龜殼老人可是真好玩,無論何時都是這麼的有精神。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並不是明依想象中那樣白衣與狐狼人慘烈的廝殺,所以明依並未將那錦囊打開,只是捏在了手裡,開始饒有興趣餓看着場中發生的一切。
只見白衣拔劍後並不向狐狼人或者那兩個童子揮劍,只是似乎十分無可奈何的一步一步緩慢走向祭壇,那雙童子攝於白衣一劍之威,並不敢上前阻攔,而那些狐狼人被那雙童子殺得心驚膽戰,偷偷的只想逃出,也並未有人敢於上前阻攔白衣。
白衣就這麼順利的走上了祭壇,輕輕一揮,那老書仙背後的柱子便裂成了五瓣,老書仙哎喲一聲從柱子上跌了下來,被白衣臨空撈住,白衣似乎十分有深意的看了看那藏在狐狼人羣裡的三尾祭祀,說道:“抱歉了。”
便見白衣化作一道紫光,從那金色的網兜裡徑直穿了出去,消失在天邊,明依見狀,也悄悄的打開了手裡的錦囊,卻是無聲無息的就被傳回了魚母宮裡。
見白衣已在魚母宮裡,呆呆的看着宮外的一切,旁邊那烏龜老人趴在地上,不停的嘔吐,明依上前,拍了拍白衣的肩膀,卻見白衣忽的轉身,將自己抱入懷裡,微微弓着身子,輕輕的將頭靠在明依的頭頂,雙手緊緊的將明依環抱住。
明依先是有些驚訝,隨後便踮起腳,伸直了身體,也反手抱住了白衣。
兩人就這麼相互擁抱着,那老書仙嘔吐夠了,一轉眼看見這模樣,不禁氣急道:“這死丫頭,看見了男人便將我扔在一邊,害得我被那羣尾巴都長不全的死妖怪抓走,現在居然還在你儂我儂。告訴你,死丫頭,這男人不是好東西。”
明依感覺擁抱着自己的白衣忽然一顫,似是發抖了一下,卻是很快的立馬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將明依緩緩拉開,對着那老書仙說道:“書仙大人此話可是說得不對,明依乃是我白衣準備明媒正娶的妻子,您老不可妄言。”
那老書仙吹鬍子瞪眼道:“你明明就可以馬上將我救出,爲什麼要與小丫頭在那裡藏了一天,你說說,你這是安的什麼心眼。”
明依也有些疑惑的看着白衣,方纔見白衣那架勢,分明就是不將那雙童子放在眼裡,而那雙童子卻是殺小雞般得屠殺着狐狼人,白衣卻對自己說什麼兇惡的妖怪,要與自己等待什麼時機好去救人,彷彿與狐狼人對戰彷彿十分危險般,自己看那狐狼人分明軟得不能再軟了。
白衣見此狀,苦笑了兩聲,道:“白衣乃是隱谷的弟子,我隱谷行走於世間也並非沒有規條的,其中第一條便是不可妄殺妖族混血,因我隱谷中人都是混血之身,所以……。”
“所以你要看那羣死半妖將我一個好生生的仙人變作他們的妖怪祖先才能動手?”老書仙跳着腳的反駁。
白衣卻是十分鎮定的答道,“是。”
直氣得老書仙一個踉蹌,問道:“若是明依被綁在那柱子上你也要等那儀式完成了,有了十足的證據纔去救明依嗎?我可告訴你,這丫頭的身體價值也不低,至清之體,知道嗎?那是天上的純血天人才有的身體,你可小心點別讓小丫頭被奪舍奪得神智不清,對你揮刀相向。”
白衣深深的盯了老書仙一眼,說道:“書仙大人可放心,我自然是會保護好我家娘子的。”
“哼,那就好。”老書仙氣呼呼的哼了一聲說道,便不再理會白衣。
明依見此狀,將那老書仙收回了蓮花境中,避免兩人更加尷尬,歡快的說道:“現在烏龜爺爺也救了回來,我們去看我娘留給我的嫁妝吧。”
遂牽了白衣的手,歡歡喜喜的向魚母宮外走去,走進一處洞窟裡,將洞窟壁上的一處石皮抹了去後,露出了一顆碗大的夜明珠,散發出柔和的白光照亮了漆黑的洞窟。
只見此處生長着七彩的珊瑚石,長長的碧綠色水草在溫柔盪漾,水草裡不時閃過一隻小銀魚,或者一隻螃蟹的大鉗子。
明依見此狀不禁微笑道:“當日裡我發現洛水裡居然有這麼一處石窟,便感到十分好奇,跑了進來玩耍,還被那水裡的螃蟹給夾住了尾巴,只疼得我不停的哭,尾巴上拖着只螃蟹,便跑回了魚母宮。”
“孃親看到只是笑,想來人魚族裡被螃蟹夾住了尾巴的只有我一人吧,卻又十分溫柔得將那螃蟹取下,爲我上藥,仔細呵護那傷口,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便帶孃親來了這裡。”明依似乎陷入了十分美好的回憶裡,微笑着繼續說道:“孃親爲了我不再被那螃蟹夾住,便在這裡鑲了一顆夜明珠,照亮此地,從那以後,我便十分喜歡在這裡玩耍了。”
白衣看着微笑的少女,心底無端端的一陣心疼,卻並不開口說話,只是緊緊的握了明依的手。明依擡頭對着白衣一笑,十分甜美的說道:“白衣你牽了手就要負責任哦,千萬不可以丟我一個人孤獨的在世間呢。”
白衣只是看着少女,並不答話,心裡卻閃過一陣悲哀,明依,這世界上的事情,並不是你不想,它便不會發生了,如同你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