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域面積上來講,花朝國的面積不及大秦皇朝的四分之一。可因爲大秦皇朝政治腐敗,連年征戰不斷,四個大秦皇朝的國力也不及一個花朝國。能與花朝國建交,得到花朝國財力上的支持,是大秦皇朝朝堂一件有深遠意義的大事。
花朝國是蕭家和水家兩大家族建立的皇朝,飛速發展至今,經濟命脈也由這兩大家族完全把控。蕭家家主不是花朝國的官員,也不參與花朝國的政事,做出的決定卻能影響花朝國的政治走向乃至整個瀛州大陸的全盤棋局。
所以,他的言行舉止倍受關注,象收義女這種事本是他的家事,也能引起轟動。尤其他所收之人具有敏感而強大的身份,有強強聯合之意,就更受重視了。
蕭家家主原定第二天舉辦宴會,慶祝他收得義女。大秦朝廷得知此事,在還不知道蕭家家主所收義女是何人的情況下,皇上和慧寧公主就做出決定,由大秦朝廷出面承辦宴會,大肆慶祝,以示大秦皇朝和花朝國的友好關係。
宴會就訂在皇宮內的椿萱殿舉行,因隆重正式的宴會需要時間準備,兩方商量之後,決定把宴會的時間推遲三天,也就是五月初九舉辦。
“你頂着大太陽跑過來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件事?讓下人來傳話不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看把你熱得紅頭脹臉的,趕緊進屋休息一會兒。”
沈妍昨天下午就回了引鳳居,傍晚,蕭家家主派人來告訴她,說宴會要推遲幾天,具體訂在哪一天,再另行通知她,規模比預計的要隆重,讓她提前做好準備。沈妍沒有太在意,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再隆重,她也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此時,她剛吃過午飯,正在生產間巡查,和管事們商量生產的事。聽說蕭水葳急匆匆趕來,她以爲有大事,趕緊迎出去詢問,原來就爲宴會延後的事。怕打擊蕭水葳的積極性,她沒說自己昨天就知道了,對蕭水葳來傳話表現得很感激。
“不只是宴會推遲的事,還有一件大事。”蕭水葳緩了一口氣,就到花亭去洗漱了,那件大事是什麼,她結結實實賣了一個大關子,洗漱完畢都沒說。
“到底是什麼大事?你還想拖到天黑呀?”
“確切地說是兩件大事。”蕭水葳見沈妍很心急,乾笑兩聲,說:“你很崇拜的人要見你,讓我馬上帶你過去,她要見你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
沈妍揮手打斷蕭水葳的話,“行了行了,到底誰要見我?你先說清楚。”
只有知道誰想見她,她才能做出準確判斷,至於因由,不是她此時最關心的。
“你很崇拜的人哪!我認識你這麼久了,你就說過你崇拜一個人,忘了?”
沈妍拍了拍頭,終於想起來了,她很崇拜的人就是花朝國的女外交部長。聽說這位女士姓林,從政三十年了,在瀛州大陸比慧寧公主的名氣還要大。
“你說林夫人要見我?有什麼事?”大人物詔見,沈妍又激動又興奮。
“林夫人?你應該叫她義母,她要見你當然不是壞事。”
“什麼?義母?”
沒想到花朝國這位女外交部長居然是蕭家家主的夫人,她認了義父,竟然不知道義母是何許人。一位她崇拜的女性成了她的義母,倒令她有些緊張了。
蕭水葳點了點頭,說:“她昨天很晚纔回驛館,聽徐皇后和慧寧公主說你醫術高超,想下貼子請你去給她看看身體。聽叔祖父說收你爲義女了,她高興得睡不着覺。要不是因爲跟你還不熟,昨晚她就想叫你去驛館。今天上午,她跟大秦朝廷有邦交公事要談,下午纔有時間,就催着讓我親自來請你了。”
“好吧!我們一會兒去驛館。”沈妍吩咐丫頭準備行裝物品,又備下了厚禮。
林夫人要見沈妍是一件大事,她見沈妍有兩個原由,第一是請沈妍給她診斷身體,第二是沈妍的親事。經過蕭水葳過濾省略,就壓縮成了兩件大事。
沈妍見蕭水葳的臉龐泛出不正常的緋紅,知道她的皮膚有點曬傷。她不象那些嬌小姐,出門又打傘又戴幃帽,她喜歡素面朝天,臉上嬌嫩的肌膚最容易受傷。
“你再洗把臉,喝杯酸梅湯,我們就出發。”沈妍調製了牡丹花水,讓丫頭伺候蕭水葳洗面,又給她做了簡單的穴位按摩,敷了一層綠豆泥面膜。
牡丹性涼,夏天用牡丹花水清洗被暴曬過的皮膚,能緩解熱毒。綠豆本身就有清熱解毒的作用,經過特殊調製的綠豆泥面膜最適合這個季節美膚用。
蕭水葳洗去綠豆泥面膜,重新上了妝,又休息了一會兒,兩人才去了驛館。
她們到達驛館,下人就將她們請到了正院的花廳,蕭家家主、林夫人、蕭水葳的父親和幾位使臣全部都在花廳內,正商量如何慶祝蕭家家主和林夫人喜得義女之事。沈妍纔是慶祝儀式的主角,進到花廳,立刻受到格外關注。
林夫人四十七八歲的年紀,保養極好,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她目光溫和,眼底閃爍着一位久經洗練的政客睿智的光芒,卻不象慧寧公主那麼強勢自我。慧寧公主年輕了十歲,個人遭遇不同,氣質上沒有林夫人那種歲月洗禮的練達。林夫人的容貌說不上漂亮,卻端莊大氣,慈和溫潤,讓人一見就很想接近。
之前,沈妍很崇拜林夫人,是因爲在一個封建思想統治的時空裡,女人能獨擋一面,尤其是在外交部任一把手,確實很了不起。在她想當然的印象裡,認爲林夫人肯定和慧寧公主很相似,是一位強勢敏睿的女強人。
今日一見,沈妍很欣慰,林夫人聰穎敏睿,卻不強勢,目光溫和慈藹,更不象獨斷專行之人。初次見面,沈妍就想親近林夫人,這種感覺發自內心。
無須經人再引薦介紹,沈妍就給林夫人行了大禮,直呼義母並奉了茶。林夫人很高興,拉着沈妍坐到她身邊,連給其他人見禮都免掉了。她摘下頭上名貴精緻的紫金步搖簪摘到沈妍發間,又讓人拿出許多名貴的禮物送給她。
衆人聊了一會兒風土人情的閒話,幾位使臣有公幹,就告辭了。蕭家家主和蕭水葳的父親要巡查店鋪,也離開了,花廳裡就剩了沈妍、林夫人和蕭水葳及數名僕人。幾人不拘談笑,很快就說到了沈妍的醫術,這是林夫人很感興趣的話題。
“義母感覺身體如何?”沈妍邊給林夫人診脈邊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就是覺得很累,渾身上下沒有力氣,好象很虛弱,在花朝國也一樣,補藥吃了不少,沒感覺到有效果,後來乾脆不吃了,症狀就越加明顯了。”
沈妍點點頭,換了一隻手診脈,又觀察林夫人的氣色。從脈相上看,林夫人的身體並不無大礙,只是有一些女人更年期毛病的初期症狀。象經絡不通、代謝紊亂、氣血兩虧引起的身體虛弱、容易疲累,都是這時期的常見症狀。
“義母,我幫您用鍼灸和刮痧的方法疏通一下經絡,再給您開幾副適合夏季進補的藥膳方子,保證您的身體很快就能恢復,氣血兩旺就不容易疲累了。”
林夫人忙說:“好好好,你是大夫,怎麼治療全聽你的。”
蕭水葳見林夫人的喜悅溢於言表,也很高興,討好說:“叔祖母,您能收妍兒這麼好的義女全是我的功勞,您和叔祖父打算怎麼謝我?”
“你這丫頭,倒跟我講起條件來了,你說怎麼謝你吧!”林夫人拉着沈妍的手,又把蕭水葳攬在懷裡,慈愛溫和的神情就象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我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好再提也不遲,您別忘記就行。”
沈妍吩咐丫頭用艾葉泡水,再加一些清熱的薄荷葉和牡丹花瓣,讓林夫人泡澡。泡完之後,只給她灸了身體的幾處大穴,怕元氣泄得太厲害,不敢一開始就給她刮痧。等她身體慢慢適應,進補跟上,再給她刮痧,清除身體的病氣。
“真是很舒服。”林夫人在鍼灸時睡着了,醒來感覺渾身舒適。
“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早起牀,症狀就會緩解。”
沈妍在驛館住下,給林夫人調養身體,又親自制作茶飲藥膳,幫她進補。驛館裡其他人也有了口福,尤其是蕭水葳,吃沈妍做的茶飲、點心成了莫大的享受。
慶祝蕭家家主喜得義女的宴會定在五月初九,前一天,大秦皇朝的禮總官員就把擬定的事項送到驛館,請蕭家家主和林夫人最後決定。兩人徵求了沈妍的意見,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才最後定下來,讓禮部官員呈交皇上和慧寧公主。
翌日,清晨下起濛濛細雨,日出東方,風吹雲開,空氣中彌散着清新涼爽。
辰時正刻,沈妍和林夫人、蕭水葳等人坐上皇宮裡派來的豪華馬車,直奔御花園一側的椿萱殿。車上,林夫人見沈妍拘謹,一直在開導她,給她鼓勁。
軟轎停在椿萱殿門口,沈妍等人下轎,慧寧公主、徐皇后就帶幾個宮妃迎上前問安寒喧。林夫人很隆重地介紹了她的義女,慧寧公主和徐皇后等人都很驚詫。
沐元澈統帥特務機構金翎衛,慧寧公主手下的暗衛也不少,卻不敢調查花朝國的事,以至於今天,她們才知道沈妍就是蕭家家主和林夫人收的義女。
慧寧公主嘴角挑起譏笑,裝作不認識沈妍,很熱情地誇讚了幾句,眼底卻透出隱晦的神色。相比慧寧公主,徐皇后和端寧公主的讚許很真誠,任誰一看,都是最真誠的祝福。幾個后妃跟沈妍不熟,附和徐皇后,笑容也很真摯。
龐貴妃禁足日期已到,也同白賢妃和端華公主來參加宴會。聽說蕭家家主和林夫人收沈妍爲義女,白賢妃祝賀幾句,笑容淡淡。龐貴妃也違心地說了一堆祝福的話,卻難掩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而端華公主則直接咬牙切齒,怒視沈妍。
進到正殿,林夫人被徐皇后等人請到偏殿品茶閒聊,端寧公主把蕭水葳叫到一邊說話。沈妍落了單,同幾個不熟悉的妃嬪公主坐在正殿,享受御膳坊的點心。
端華公主走過來,衝沈妍很輕蔑地擡了擡下巴,陰陽怪氣地說:“恭喜你攀上高枝,可你也要記住,不管你如何鑽營,你的身份永遠越不過本宮。”
沈妍點頭一笑,“臣女記住了,謝公主垂訓。”
龐貴妃被放出來了,肯定也教訓了端華公主,她這次見到沈妍沒張牙舞爪挑釁,也算是進步了。可她永遠是那副尖酸浮燥的嘴臉,絲毫沒有公主的威儀。有時候沈妍也很納悶,憑端華公主脾性,怎麼就能得到當今皇上的寵愛呢?這恐怕就是人前人後兩張皮,這也是端華公主的優勢所在,不容輕視和小覷。
端華公主比較滿意沈妍的態度,輕哼一聲說:“五月十三是司天監測算出的上上吉之日,武烈侯府要下大聘禮,沈姑娘可別忘記恭喜本宮。”
“恭喜端華公主,賀喜端華公主。”沈妍笑容燦爛,站起來衝端華公主深施一禮,低聲說:“花朝國認爲逢十三是大凶日,希望端華公主的福澤能改變凶氣。”
“你……”端華公主霎時咬牙,剛想破口大罵,就被人打斷了。
“你們在談什麼?氣氛那麼和悅。”慧寧公主笑得別有意味。
沈妍衝慧寧公主福了福,說:“回公主,端華公主告訴臣女說武烈侯府五月十三給她下大聘禮,說是上上吉之日,還問臣女有何感受。您和她經歷類似,都有尊貴的身份,都曾橫刀奪婿,想必你們更有共同語言,你們交流,臣女告退。”
端華公主見沈妍揭她和慧寧公主共同的傷疤,認爲慧寧公主會給她撐腰,咬緊牙關,低聲斥罵:“你這個賤人,這天下都是皇家的,你……”
“住嘴。”慧寧公主打斷端華公主的話,“下去,以後不許胡言亂語。”
“是,皇姑母。”端華公主滿心不憤,卻不敢在慧寧公主面前放肆,乖乖閉上了嘴。她施禮告退,幾步一回頭,怒視沈妍,心裡尋思陷害沈妍的毒計。
慧寧公主注視沈妍,清淡一笑,奚落說:“沒想到你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蕭家家主和林夫人的義女,你的行止總令本宮驚詫,本宮想不歎服都不行。”
沈妍忍不住笑出聲,怕有失儀態,趕緊掩住嘴,仍笑聲不止。慧寧公主很納悶,她一句滿含諷刺的話有這麼好笑嗎?難道沈妍又在打歪主意?
其實,沈妍的腦海正進行豐富聯想,畫面太過驚異喜感,她不得不笑。一個滿身白毛、嗜食鮮血的怪物搖身一變,變成了老程,再搖身一變,又變成了沐程風。如果那白毛怪物在慧寧公主面前搖身變化,會不會嚇得慧寧公主魂魄出竅?
“多謝公主謬讚,這搖身一變的法術我還未修練成。”沈妍笑得很隱晦又詭異,她靠近慧寧公主,低聲說:“要是哪一天沐程風突然從棺材裡跳出來,搖身一變,又成了人,您會更加歎服,就不只是驚詫,而是驚悚了,嘿嘿……”
“你……”慧寧公主神色驟變,眼底釋放出兇光,卻也凝聚驚詫。沈妍怎麼會知道沐程風?她還知道什麼?她太過詭詐,由不得慧寧公主不憂心。
沈妍看到蕭水葳從門口經過,忙施禮說:“臣女告退,還請公主寬心。”
慧寧公主凝望沈妍的背影,臉色陰沉,心潮不禁激盪起伏。她知道沈妍不是信口胡說之人,沈妍爲什麼會突然提到沐程風?這令她心裡涌起迷霧疑雲。
沈妍從正殿出來,看到林夫人和蕭水葳正在花亭說話,她走進去行禮,被林夫人攔住了。林夫人拉住她的手,笑容喜慶神秘,上下打量她,微笑點頭。
“義母,有什麼事?”
“我告訴你。”蕭水葳一把挽住沈妍,很興奮地說:“沈統領剛纔向叔祖母提親了,說要求娶你,叔祖母見他很真誠,對他又很滿意,要成全他呢。”
“什麼?他……”沈妍活了兩世,聽說有人向她提親,也禁不住羞紅了臉。
男方向女方提親,一般是由男方的父母師長出面,向女方的父母提出來。沈承榮不認沈妍這個女兒,沐元澈也不把他放在眼裡,更不會向他提親。汪儀鳳現在已身爲項家婦,又和慧寧公主有前科恩怨,沐元澈也不會向她提親。
蕭家家主和林夫人收沈妍爲義女的事今天才傳開,沐元澈就趕來向林夫人提親,他也太會見縫插針了。這擺明是不給沈妍反覆的機會,也將了林夫人一軍。
做人家的義母就要起到母親的作用,操心義女的終身大事理所當然。面對各方面條件都優越的佳婿,若因林夫人一時猶疑而錯失一樁美事,她豈不自責?沐元澈抓住機會,就是要打這場心理戰,他提親就由不得林夫人婉拒。恐怕他連商量的時間都沒給林夫人,直接問林夫人是不是看好他,若同意就儘快把親事辦了。
對於沐元澈,曾經留在沈妍心中的少年時的惡感已隨着時間的飄移而煙消雲散。做爲沈妍,她悄然長至十五歲,再遇沐元澈,給她的印象也煥然一新。
她能客觀估量自己的身份,再提親事,退親的經歷也在她考量之中。若她打算嫁人,無論從各方面條件衡量還是憑心而論,沐元澈都是最佳人選。沐元澈瞭解她,直至每一個細節,把她引爲紅顏知己,無話不談,這就是他們的感情基礎。
林夫人笑得滿意愉悅,說:“我們乘坐的船隻剛在津州港靠岸,沈統領就帶人來迎接了。他對我們護衛照顧盡心盡力,禮數上又周全細緻,我和你義父都很看好他。在路上,我和你義父還說要是我們有個女兒就招他爲婿,沒想到應在你身上,真是緣份。妍兒,你怎麼想的?告訴義母,義母肯定爲你做主。”
蕭水葳壞壞一笑,拉住沈妍喊起來,“叔祖母不用問她,她還能怎麼想?肯定會答應的。那個詞怎麼說的?他們已經、已經暗渡那個……”
沈妍粉面飛紅,拍了蕭水葳的手一下,低聲說:“你誤會了,我和他從宗親禮法上來講是兄妹,只是比別人關係更近一些,根本不象你想的那樣。”
“兄妹?怎麼回事?”林夫人從沈妍的話裡聽出端倪,鄭重詢問。
當年,沈承榮貪慕榮華富貴,中狀元、娶公主,拋妻棄女之事在大秦皇朝傳得沸沸揚揚。沈妍身份傳開,又被退了親,人們把幾件事聯繫在一起,傳得更加豐富多彩。林夫人一行進京多日,竟然不知道這些事,顯然對閒言關注不多。
正因爲林夫人並不知道她和沐元澈父母輩的恩怨,纔會答應這門親事。他們上一代的關係錯綜複雜,牽扯衆多,想促成這門親事哪那麼容易?
“義母,我……”沈妍咬了咬嘴脣,簡單講述了他們上一輩了恩怨。
林夫人好象在聽一個笑話,並沒有表現出驚詫,反而安慰沈妍,“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宗親禮法維繫的兄妹關係又算什麼?在花朝國,養子養女同親生子女結爲夫婦很常見。妍兒,你不用顧忌這些,你只告訴義母,你覺得沈統領怎麼樣?”
“我……”沈妍心中涌動酸澀的暖流,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禁不住輕聲哽咽。林夫人跟她認識只有幾天,情份勝似生母,由不得她不感動。
“傻孩子,你哭什麼?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要雙喜臨門呢。”林夫人給沈妍擦去眼淚,安慰說:“好了,別哭了,你想想,沈統領直接跟我提親,都沒通過他的養父母,這說明什麼?你年紀不小,再不說親就是老姑娘了,義母知道你的想法,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這就去找慧寧公主,她可是一點即透的人。”
“多謝義母。”沈妍心中感慨萬千,關鍵時刻反而不知該怎麼表達了。
林夫人對她寬慰一笑,說:“你別擔心,很快就有消息了,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