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約？”
姜小白不由得愣住。
姜玉一邊走，一邊解釋：“沒錯。當年你母親實力強大，以一己之力，生生解決了五大蠱門千百年來的內鬥紛爭，甚至被五大蠱門，奉爲盟主。
一時間，風頭無兩。
懷孕之後，因爲確認出你的性別，五大蠱門中的蜀中金蠱門，蠻荒白蠱門，正好也有女嬰懷上，便同時上門提親。”
確實，對於蠱師來說，想要知道一個胎兒的性別，簡直太容易了，連B超都用不到。
而五大蠱門，同屬蠱門，這種強強聯手聯姻，應該也合理。
姜小白跟在姜玉的身後，不禁有些神往：自己的母親，居然能夠以一己之力，解決五大蠱門的內鬥，成爲盟主。甚至讓兩大蠱門，主動來提親，她當年，是有多厲害？
“那她，答應了誰？”
“兩家都答應了。”
這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二樓，燕黎並沒有跟來，而是和那個少女，聊了起來。
二樓裡，安置着諸多的木隔，上面放着一個個的盒子，盒子的上面，還能夠見到，有許多的蠱蟲，來回爬動。
姜玉來到其中一個盒子前，將其打開，裡面露出兩卷絲捲來。
“這是金蠱門、白蠱門，兩大蠱門的婚約。”姜玉給姜小白看了看，合上盒子，將盒子，交到他的手中：“你現在十六歲，可以去找她們，提親了。”
這……
姜小白有些不知所措：“我現在，太，太小了吧？國家規定法定結婚年齡，還是22歲呢。”
“規定是規定，我們是蠱門，屬於民族文化，江湖子女，不受規定的限制。”
姜玉笑着說：“蠱門的女孩，可是十六歲，就可以成爲家主了。”
這個說法，倒也站得住腳，其實大部分國家，把結婚的法定年齡，都規定在十六或者十八歲。
姜小白看着那個盒子，還是無奈：“那這是兩個婚約。我總不能，兩個都要吧。”
“兩個，自然是一起娶。”姜玉很認可的點點頭：“你不要受一夫一妻制的約束，你要知道，你本質上，可是少數民族，有民族風俗規定的。這點，就算是國家制度，也會承認。”
姜小白：……！
他想到了夏秀秀，苦笑：“我能不能，不娶？”
“不能。”姜玉很嚴肅的回答：“這事情，關係到五大蠱門的後續發展。可是你母親，當初親手簽訂的婚約。
如果你拒絕，那就是公然打金蠱門、白蠱門，這兩大蠱門的臉。相當於五大蠱門勉強維持好的關係，就會瞬間支離破碎，再次陷入當初內鬥的局面。”
“唉。”
姜小白不禁嘆了口氣。
忽然之間，讓他去娶兩個從未謀面的女孩，他真的表示，無法接受。
而且，他和夏秀秀，本來就決定，相度一生，如果自己娶了別人，置她於何地？
他也不可能去說服夏秀秀，讓他在娶了兩個老婆後，還娶她吧？
那顯然就是耍流.氓。
這事情，很難辦。
一邊涉及到蠱門的穩定，一邊，涉及到他和夏秀秀的私人情感。
姜玉看着姜小白，說：“你雖然身中赤蠱王毒，但那毒，同時也保護着你，讓你百毒不侵。而你，在入住冥寓之後，我相信，你體內的蠱毒，也應該，很少發作了。”
“恩，最近，已經沒發作過。”姜小白點點頭，答。
“有冥寓的力量保護你，你應該，不會……”
姜玉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下方，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緊跟着，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下面響起：“門主在哪裡，我要見門主。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傷了我的蠱！我要讓門主，爲我做主！”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姜小白想起來，是之前那個和狐妖勾結的老嫗。
那老嫗的幾隻蠱蟲，都被姜小白和燕黎，聯手毀了，狐妖也被他收入冥獄，沒想到這老嫗，居然來到了赤蠱門，想要讓姜玉，給她做主。
姜玉聽見，轉身飄了下去。
姜小白連忙跟上。
姜玉才一出現，便見到那老嫗，一把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門主，門主！可算找到你了，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做主，做什麼主？”
“門主，這個女蠱師，在我的家中，將我打傷，毀我命蠱。”老嫗伸出手，指着旁邊的燕黎，又擡頭，看了看姜小白：
“還有這個年輕男子，請門主，已經要把他，交給我處置！”
姜玉扭頭看了看姜小白，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你先說說，你是哪個村的？”
“沿溪村。”
“夏靈，去把沿溪村的繼承人叫來。”姜玉吩咐。
夏靈，就是之前帶姜小白他們進寨的那個女孩。
“是。”
夏靈應了一聲，很快，就帶來一個二十來歲、面目黝黑、容貌一般的女孩。
“弟子見過門主。”
那女孩行禮，說。
“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沿溪村的家主了。收拾一下，回去吧。”姜玉吩咐。
那女孩一愣，忽然醒悟過來，連忙磕頭跪謝：“多謝門主。”
說完，飛也似的跑了。
“門主，門主！”老嫗一看，急了：“我，我還沒死呢。”
“你蠱既然被毀，和死，又有什麼區別。”姜玉搖了搖頭，吩咐夏靈：“把她帶下去，按照蠱門規矩處置。”
“門主，門主，救我啊！我還能搶救一下，你再給我一隻蠱唄，求你，求你了。”老嫗連連磕頭，頭皮都被磕破。
姜玉不爲所動，揮了揮手。
夏靈拍了拍手，又有兩名蠱門女護衛走來，一左一右，架着老嫗，離開了這裡。
對於這件事情，姜玉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她再次吩咐：“夏靈，去讓後廚，準備點好酒好菜，將那珍藏百年的桂花釀，拿一罈來。”
“是，門主。”見姜玉高興，夏靈也很高興，歡快着，跳着離開了。
“小姨，我，我不喝酒。”姜小白有些無奈，說。
“那可由不得你。”姜玉笑着，拍拍他的肩頭，感嘆不已：“我第一次抱你小子的時候，才13歲。這一晃眼，16年拿過去了，小姨，也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