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熙最後還是跟嚴少勳一起去了盛德樓,因爲她心中有她的打算,到了盛德樓之後,兩人一起走進包間,包間中只有付岑東一個人,文婷熙對上他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恍惚,因爲有那麼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她似是從他眼中看到了徹骨的冰冷,不過很快的,她再看去,付岑東眼中卻恢復如常。
嚴少勳跟付岑東虛情假意的打了聲招呼,三人落座,付岑東首先發起攻勢,“嚴先生怎麼跟婷熙在一起?”
嚴少勳淡笑着回道,“我本想今晚跟她一起吃飯的,路上遇見一幫記者誤了事,到現在都沒吃上。”
付岑東聞言,他面色無異的道,“嚴先生來峂城,應該直接來找我的,婷熙平時比較忙,也招呼不周。”
嚴少勳笑着道,“哈,聽付先生這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爲文婷熙是你的人呢。”
聞言,不僅是文婷熙,就連付岑東個都臉色微變。
幾秒之後,付岑東臉上的笑意微斂,他開口道,“嚴先生,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影響到婷熙的,不過最近娛樂圈頻繁傳出一些不好的傳聞,我覺得……嚴先生多少應該避嫌一些吧?”
嚴少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徑自道,“拜託,付先生,你怕這怕那,畏首畏尾,但並不代表我就要向你那樣,我嚴少勳這麼多年沒有看過任何人的臉色,我可忍不了。”
聞言,付岑東不着痕跡的看了眼文婷熙,見她微垂着視線,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他終是忍不住出聲道,“熙熙,你跟我出來一下。”
文婷熙聞言,站起身,跟着付岑東一起往外走,嚴少勳坐在椅子上道,“喂,什麼意思啊?當着我的面說悄悄話啊?”
付岑東沒管他,徑自帶着文婷熙出來,房門關上之後,付岑東這纔開口道,“熙熙,你怎麼跟他走到一起了?”
文婷熙看到付岑東眼中的那抹不悅之色,她故意做出爲難的樣子,出聲回道,“我沒辦法……他總是纏着我。”
付岑東聞言,果然收斂了一些怒氣,然後道,“熙熙,我不是怪你。”
文婷熙趁勢紅着眼睛道,“岑東……嚴少勳到底是什麼人啊?我怎麼感覺他……來歷不那麼簡單呢?”
付岑東面不改色,溫柔的道,“熙熙,不要擔心,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會處理的。”
文婷熙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理所當然發問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棄,紅脣開啓,她再次道,“上次在巴厘島的時候,你說你們是合作的關係,但是,我看他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好人,你怎麼會跟他一起合作呢?”
付岑東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隨即微笑着道,“熙熙,你不瞭解他這個人,他不是壞人,就是有時候做事的方式跟正常人不一樣。”
文婷熙想到上次巴厘島的見面,付岑東跟嚴少勳,明顯的不熟,甚至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付岑東怎麼會很瞭解嚴少勳?所以……他是在撒謊!
心中已經得到了定論,文婷熙面色無異的道,“岑東,這樣的人,你也一定要離他遠一點啊。”
付岑東淡笑着道,“好,我答應你。”
文婷熙點點頭。
付岑東又道,“熙熙,以後別再跟他聯繫了,如果他再去騷擾你,你就告訴我,我現在叫人送你回家,我不想你跟他在一起。”
文婷熙聞言,乖順的點頭道,“好。”
付岑東叫人送文婷熙離開,他這才轉身回去了包間,嚴少勳見只剩下付岑東一個人,他出聲道,“文婷熙呢?”
付岑東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笑容,坐在嚴少勳對面的位置,他冷漠的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嚴少勳聞言,一臉坦然的反問道,“我打什麼主意了?”
付岑東冷眼盯着嚴少勳,然後道,“我記得,我在巴厘島的時候就警告過你,不要打文婷熙的主意。”
嚴少勳忽然冷笑了一下,然後道,“你跟我說警告?”
付岑東冷着臉道,“這裡,是我的地盤。”
嚴少勳也冷着臉道,“我征服每一個地方之前,從不去想那裡歸誰管,因爲無論如何,結果,那個地方都會變成我的!”
聞言,付岑東道,“看來我是你人生中的第一個終結者。”
嚴少勳冷聲道,“那你不妨來試試看。”
說罷,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後道,“文婷熙走了,我也沒必要跟你在這裡耗着,看到你的臉,我就心煩。”
付岑東坐在椅子上,出聲道,“聽說你跟老六見面了?”
話音落下,嚴少勳停下了腳步,幾秒之後,他轉過身來,饒有興致的看着付岑東道,“消息滿靈通的嘛。”
付岑東道,“這裡是我的地方,你在這裡做生意,是不是得先跟我打聲招呼啊?”
嚴少勳道,“不對吧,老六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這裡是他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很樂意跟我合作,價錢……比你的還要低一成呢,其實我這個人要求的並不高,只想找個不婆媽的合作者,大家有錢一起賺好了。”
付岑東擡眼看向嚴少勳,他出聲道,“不守規矩的下場很慘的。”
嚴少勳勾起脣角,淡笑着道,“我走到哪兒,哪兒就是我立下的規矩!”
說罷,不待付岑東說些什麼,嚴少勳就這樣雙手插兜的出了包間。
但在不久之後的日子,峂城的整個地下黑道,就亂成了一鍋粥,記者幾乎隔幾天就報道了哪裡的地下賭場發生大型廝殺,幾天之後又爆出地下組織火拼,導致多少人重傷,多少人死亡。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樣的世界,距離他們太遠太遠,這樣的消息,也不過是聽聽罷了。
文婷熙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看到嚴少勳,同等的,她也沒有看到付岑東。
她本是不關注社會問題的人,但是最近頻繁傳來的廝殺消息,卻讓她的心裡面泛起了嘀咕,難道……一切真的如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