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喝酒傷身,酒後亂性,你們兩個,比試一下別的好不?”慕容襄有些着急,眼前兩名男子好像卯上了,先前合力剿匪,共赴鏡壁的時候,他們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一回來就不一樣了,相互之間,竟有着隱隱的敵意?
風御庭並不回頭,冷君毅也不看她,做了個手勢,同時道了聲請,便一人抱了一隻酒罈子,大口往喉中倒去。
“哎,你們……”慕容襄睜大眼睛,這個是喝水還是喝酒啊?
好半天,兩人才放下罈子,面朝對方,哈哈大笑。
“冷將軍,不錯,不錯!”
“風公子,再來,再來!”
一時間,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兩人真是瘋了不成!慕容襄跺下腳,也不再理睬,走一邊去了,尋了處緩坡坐下,近旁幾棵不知名的茂盛灌木,倒是擋了些許星光,習慣的將雙手枕在腦後,舒展身子朝那柔軟的草地躺了下去。
“公子,回帳篷去吧,這裡冷。”有人拿了披風過來,輕輕蓋在她身上。
“知道了,我就想躺一下,一下就好!”她閉上眼,聽着身旁之人走開,在離她數十步的距離停下,也坐了下來。
“你去看下,風公子和冷將軍,拼酒完了沒有?誰比贏了?”雖說不想管隨他們去,但終究,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的。
阮慎言站起身來,朝那篝火旁圍成圈子的人羣遠遠看了一陣,如實稟告道:“應該是冷將軍勝算大些,身下已有幾個空罈子了,還是面色如常;那風公子,搖搖晃晃,面紅耳赤,已經有些醉了……”
阮慎言又說了幾句什麼,遠遠的,被風吹散了,斷斷續續,也沒聽清。
慕容襄並不在意,只冷哼一聲,心中想着,這個風御庭還真好意思說是幫她擋酒,擋酒哪有這樣拼命的,想必又是在借酒澆愁了!失個戀而已,就這樣一蹶不振了,真不是個男人!
“誰說我不男人?”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面上,帶着濃濃的酒味,她吃了一驚,還以爲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怎麼竟無一是脫口而出了!
呵呵,任何人聽到這樣的話,相比臉色都不會太好吧?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一臉媚笑對着她口中不是男人的男子:“御庭,你喝醉了,聽錯了啊。”
“哦?”風御庭笑得有些怪異,俊臉血紅,渾身都是酒氣,歪歪斜斜坐下來,把頭重重靠在她的肩頭上,喃喃念道:“我怎麼會醉,酒不醉人,維人自醉!”
“喂,大哥,你好重,我承受不起!”慕容襄只覺得他的頭好重,壓在自己柔嫩的肩上,將自己壓得直往下墜,死命去推,仍是紋絲不動。
風御庭好脾氣的笑了笑,眨着眼睛,說道:“那好,你不重,換你來壓我!”說着,擡起頭來,將她的身子扳倒在自己肩上。
我的天,這個人真的醉了,還醉得不輕!慕容襄掙扎一陣,無奈被他的大手緊緊按住,只好認命,安靜靠在他肩上,悶聲說道:“阮侍衛就在旁邊,會看到的……”話說到一半,帶反應過來,倏的收口,她也醉了嗎,這說的什麼啊?難道阮慎言不在旁邊的話,就可以這樣靠在他身上嗎?
“子非,你身上摸了什麼,好香……”風御庭把頭埋在她的發間,貪婪地汲取着清幽淡薄的味道。
“沒抹什麼,你是天然的……”媽呀,越說越玄乎了,跟個醉鬼解釋什麼呢!她有些惱怒,一把揮開他握住她一路髮絲的大手,再狠狠推開他的身子,站了起來,眼中冷冽漸濃:“風御庭,我告訴你,你已經喝醉了!我現在好意要扶你回去,你要還是不要?”
“當然,要!”他答的有些含含糊糊,向她伸手過去。
慕容襄剛講他拉起,不料他卻是腳下一軟,一個站立不穩,直直朝她倒了下去。
她提防不及,被他重重壓倒在方纔落下的披風之上,倒地的一剎那,腰間似乎被他輕輕帶了一下,往後仰倒的勢子好歹有絲緩衝,倒是沒有摔痛。
而他,則不露縫隙地摔倒在她身上,說不出的親密。
“你這個登徒子!”她又急又怒,壓下心底那一絲不明緣由的悸動,伸出手來,正欲朝那潮紅的俊臉上一巴掌搧過去。
“我頭好痛,心口也痛,難受……”瞥見他微微蹙眉,強自忍受的樣子,又有些於心不忍,到底人啊是爲自己擋酒啊,他醉成這樣,她也是要負一半的責任的!再說,要在哪張俊美得有些不像話的臉上留下一個五指紅印,實在有些捨不得的。
“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這回不跟你計較!你快起來啊!”她有些認命地收回手來,去推那跟自己貼得緊緊的男子身軀。
噢,她摸到的什麼!自己那柔軟細緻的小手,抵在他強健的胸肌之上,掌心下是砰砰有力的心跳,絲毫不比她自己慌亂無助的心兒跳的慢上一分。這醉鬼,爲何有着如此結實的胸膛,難道自己看錯可什麼?不好,此刻的他,雖然醉了,卻並不如世人所想象中的文弱,依然充滿危險與侵略性的!
“你,身子好軟……”風御庭嘆息一聲,面對面朝她壓下來。
頭頂上繁星閃爍,一張俊朗無暇的男性臉龐,眼神迷離,卻是帶着堅毅的決心,緩緩降下,溫潤的嘴脣,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慕容蘘腦中警鈴大作,他在幹什麼?他把他當作誰?喝醉了,就可以對她爲所欲爲嗎?該死的,她可不是別人的替身!
“風御庭,你清醒些,我不是你心中想的那個人!”她低喊出聲,急急喘氣。
他也不知道聽清楚沒有,脣邊浮起一個好看的笑容,應了一聲,帶着無限的滿足,低低地說道:“我沒醉,我清醒得很,你就是啊!
慕容襄大急:“風御庭,你給我起來,你聽到沒有,我是男子啊,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算什麼!讓人家看到,會給人笑死,米……“
“你好吵!”他不滿地嘟囔一聲,大口一張,將他的抗議含如嘴中。
脣瓣相觸的那一剎間,兩個都是渾身一震,那玫瑰花瓣般的櫻脣被他輕含在嘴裡,輾轉允吸,溫柔而又不失霸道,且帶着淡淡的酒意,以及那濃得化不開的憐惜,令她只覺得心中驟然以緊,那陌生的感覺如潮水一樣襲來,新已經快跳出胸腔,柔軟的身子被他的熱情引出一陣又一陣的輕顫,那本是欲要推開他的雙手,變爲了緊緊抓着他的胸襟,全身軟綿綿的,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了。
好半天,知道她都激動得快要昏厥過去可,他才微微放開她,一臉沉醉:“好甜,好香,比我想象中的味道還要好!”
慕容襄大眼圓睜,怔怔出神,剛纔發生了什麼?脣上的壓力一鬆,她全身卻都繃緊了:那該死的風御庭,這醉鬼,竟然吻了她!最可惡的,將她當作別人,奪去了這個身子十幾年來的初吻!
“風御庭,我要殺了你!”她氣急敗壞,一拳又一拳,使勁捶打着他的胸膛,恨的杏眼含淚,憑什麼,憑什麼把她當作別人,她就是她,她也是那樣心高氣傲,獨一無二的女子啊!難道就不值得一個溫柔的吻嗎?
風御庭也不閃躲,雙手輕柔地捧上她的臉,醉眼迷亂:“來吧,死在你手裡,我心甘情……”話音未落,閉了眼,雙脣又顫顫貼了上來。
慕容襄驚呼一聲,微張的櫻脣被他溼熱的舌趁機欺進,一路尋找她的甜美,一旦得手,便肆無忌憚,風捲殘雲般挑撥與引弄起來。她頭中昏昏,稍微掙扎,便被他摟住後勁,更加深入進去,脣與脣的接觸,舌與舌的交纏,那樣的大膽與堅決,卻是她不曾料到的。
她雖然在前世有着情愛的經歷,但畢竟隔得太過久遠,來到這個朝代,一開始就是由四歲孩童慢慢成長,卻哪裡經歷過男女情事,此刻,被風御庭這樣一吻,便真個七葷八素,沒了主意。這該死的醉鬼,他還要怎樣欺負他!
想着,心裡一陣委屈,不由得落下淚來。
他正沉醉其中,突然口中嚐到鹹鹹的味道,心中一驚,從那迷人的脣瓣上不忍撤下,轉而吻上她的淚臉,將那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含進嘴裡:“別哭, 我的小妖精.”
“你欺負我!”她控訴出聲。
“沒有!”他摟緊她,像是承諾:“我永遠不會欺負你.”
“你知道我是誰不?”這個問題纔是最重要的,她絕對不要做誰的替身!
“知道啊,你是我的寶貝……”他眼中霧色更深,喃喃道:“見不到你,我都快要瘋掉!天知道我有多想你,想把你栓在身邊……”
慕容襄一陣氣急,聽那口氣,他是是把她當作別人了!
她來不及細想,瞥見他又自湊上來的薄脣,張口便狠狠咬去!
風御庭突然受襲,哎了一聲,雙手鬆開對她的束縛,伸手將嘴脣捂住,坐在地上,一臉茫然面朝着她,指縫中已有鮮血流出。
“登徒子!臭流氓!死醉鬼!”她從地上爬起來,指着他,罵得順口:“我慕容襄發誓,我若是再被你欺負,我就不是男人!”咦,好像沒說對,她本來就不是男人啊,唉,都怪這家後,把她氣得都昏了頭!
地上的男子,撫着疼痛的額,睜着迷醉的眼,仍是呆呆的坐着,苦苦思索,剛纔,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