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將未了拉進懷裡,在她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我這個動作,可是把未了嚇了一跳,把霏兒、思淑、蘭兒、桃兒、杏兒她們逗得直樂。
霏兒還告訴我,她與蘭兒、未了經過反覆琢磨,給孩子起名胡瑾。這瑾兒和儼兒合起來,正好是“嚴謹”的偕音,正好彌補這兩個小傢伙的老子辦事兒不嚴謹的毛病。
霏兒說完這話,衆人是一陣鬨笑。我也只好陪着她們笑一笑了。
說完了這件大喜事兒,桃兒和杏兒就說起了陳叔明那邊的事情。
桃兒和杏兒告訴我,當初她們偷偷離開升龍城的時候,陳叔明還叮囑她們兩個,到了應天之後,千萬別讓我去升龍救他,因爲憲慈皇太后和陳日禮所掌控的禁軍戰鬥力還是挺強的。陳叔明這是怕我去了升龍,把自己也搭裡面去了。
聽桃兒和杏兒如此一說,我倒是反問她們兩個,她們到底想不想讓我去升龍救陳叔明呢?
這一問,倒是把桃兒和杏兒都給問住了。
此去升龍救人,肯定是危險重重。如果她們兩個說想讓我去救人的話,似乎是爲了自己丈夫的安危而置我這個結拜哥哥的安危於不顧了。
如果她們兩個按照當初陳叔明的叮囑,說不想讓我去救人,這似乎又有點兒太薄情寡義了。
看桃兒和杏兒兩個爲難的樣子,我笑着告訴她們,此次去升龍,就算是闖龍潭虎穴,我胡碩也得走這一遭。
我還明確地告訴桃兒和杏兒,此次去升龍救陳叔明,並不是因爲陳叔明是她們兩個的丈夫,我纔去救。而是因爲陳叔明是我的結拜大哥,我必須去救。
其實,我這麼說,就是不想讓桃兒和杏兒因爲我去升龍救人,而對我有任何的愧疚感。
接下來,桃兒和杏兒把此次與她們同來的五個孩子都叫了過來,讓這些小傢伙給我跪下磕頭請安。
本來,我想阻止桃兒和杏兒這麼做。既然我跟陳叔明是結拜兄弟,他的孩子有難,我理當收容,哪用得着這麼客氣。但轉念一想,也許只有這樣,桃兒和杏兒的心裡纔會更加安心一些,我便沒有阻止。
這五個孩子中,最大的是個女孩兒,叫陳璃,已經十四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年齡第二大的就是陳叔明現在唯一的兒子,名叫陳(xiǎn),生於元至正十九年(公元1359年),今年剛好十歲。
桃兒所生的女兒名叫陳萱,生於元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與儼兒同年,今年剛好十歲。
排第四的女孩兒,名叫陳鷺,生於元至正二十二年(公元1362年),今年七歲了。
最小的一個女孩兒,名叫陳嵐,生於元至正二十五年(公元1365年),今年四歲了。
搞清楚了這五個小傢伙的名字,我讓他們都起來。我告訴這五個小傢伙,我是他們的父親的結拜兄弟。過幾天,我將帶人前往大陳國,去救他們的父親出來,讓他們五個就安心地在我家等待。
最大的陳璃肯定是最懂事的,一聽說我要去救她的父親,立即是再次給我跪下磕頭。陳璃這一跪,其他幾個小傢伙也要跟着跪,我立即將這幾個小傢伙都拉了起來。
考慮到此去大陳國,又得需要不少時間,我讓衆人先回家安頓一下,四月初八早上,在應天碼頭集合,先乘船去蘇州。
按照計劃,此去大陳國,思淑肯定是要跟着去的。因爲上一次去大陳國,她都跟着同去了,也算是比較熟悉情況了。
可是一件意外的好事兒,讓思淑此番不能成行了。
這事兒還得從雁門關返回應天的途中說起。剛開始上路的十來天,思淑跟我們一樣,正常得很。可是過了汴梁之後,思淑的身體就有些不適。經常是吃不下飯,偶爾還會有嘔吐的症狀。
當時,我還以爲是思淑一路奔波,可能有些水土不服,等回了應天,將養幾天就沒事兒了。雖然思淑的功夫高,但她畢竟是女子,在體質方面肯定與男子還是有些差異的。
回到應天兩天之後,思淑的症狀並未有所緩解,還是霏兒細心,請了個大夫過來把脈。
這一把脈可不得了,把出了一個喜脈。
這下可是把我給高興壞了。要說此次思淑陪着我去找常遇春,剛開始幾個月是一路風餐露宿,直到徐達、常遇春的大軍攻下北平之後,咱們纔在一起過了幾天恩愛的日子。
後來,我們又隨常遇春大軍西征太原,直到去年年底,在太原城外大敗王保保大軍之後,我們才又有了恩愛的機會。
再後來,常遇春的大軍北上忻州,威懾王保保。因爲本來就沒打算繼續攻打王保保,因此在忻州咱們的小日子還是過得挺愜意的。
看來,這應該就是咱在忻州“辛勤勞動”,取得的“勞動成果”了。
既然思淑此次不能去大陳國了,那這次大陳國之行就是我、陳維林、楊德細、陳元貴、羅仁、陳定邦、張天賜、吳成照、賈海通、鄭光成十人,天狼特戰隊二十九人,阮其防和七名部下,共計四十七人。這隊伍也不算小了。
這次是四月初四回的應天,四月初八離開應天,剛好在應天待了四個晚上。本來是四位夫人,正好我可以去每人那裡去陪一晚上。充分體現出我胡某人辦事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
但思淑因爲有喜了,就不讓我在她那裡過夜了。既然如此,爲了表示對未了生下一個男孩兒的鼓勵,我便在她那裡留宿了兩晚,在霏兒和蘭兒那裡各留宿了一晚。
四月初八一大早,我們一行四十五人(陳維林、楊德細已經先到了蘇州)的隊伍就在應天碼頭登船了,直奔蘇州。
因爲咱們這個人數也是夠多了,鄭有功早爲我們安排了一條專船。反正咱們這些年掙了不少錢,包一條船還真是不算個什麼事兒。
我也跟鄭有功言明,這條船先把我們送到蘇州,暫不返回。如果沈大哥那邊已經爲我們安排妥當,就讓這條船再繼續送我們一程,將我們送到沿海登商船的港口,再返回應天。至於這船費,自然是迴應天了,船老大直接找鄭有功去結賬。
四月十三日,我們一行便到了沈家。沈大哥在家,陳維林、楊德細也在,不過還有一個人此時也在沈府,倒是讓我頗感意外,這個人就是汪耀南。
跟衆人打過招呼之後,我便跟沈大哥提出,沈府雖然很大,留我們四十多人在這裡住宿肯定是沒有問題,但考慮到沈府後宅有許多女眷,恐怕有許多不便。因此,我建議讓沈大哥單獨給我們找處宅子居住。如果沒有空餘的宅子,我們去包一處客棧也成。
這個要求對於沈大哥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兒。自從張士誠敗亡之後,沈大哥在蘇州城內低價買進了好幾處宅子。沈大哥立即讓下人帶着咱們的大部隊去了一處無人居住的宅子,而陳維林和楊德細也跟着我們搬出了沈府。
安頓好大隊人馬之後,我帶着陳維林、阮其防二人再次來到沈府,我要跟沈大哥、汪耀南好好謀劃一下去大陳國的細節問題。
我們五人剛在書房坐定,沈大哥不待我開口,便率先開口說道:“三弟,你此次要去大陳國的事情,陳維林已經給我說得很詳細了。不過這一次,你們還真是運氣好!”
聽沈大哥說到這裡,我不禁有些詫異,此去大陳國路途遙遠,前途危機重重,沈大哥怎麼還說我運氣好呢?
沈大哥看我疑惑的樣子,指着汪耀南對我說道:“你們兩個估計有好長時間沒見過面了吧?”
這倒是個大實話,和汪耀南倒真是好幾年沒見過面了。不過聽沈大哥之前說起過,汪耀南現在跟遠洋商人合夥做生意去了,很少回蘇州這邊,這次還真是巧了。
沈大哥告訴我,汪耀南自從在龍頭找到了他的父親之後,與他的父親一道跟那些遠洋商人合夥做生意。因爲汪耀南對咱們這邊的地盤兒熟悉,又跟沈大哥關係不一般,由他牽頭在咱們的地盤兒上做生意,那些遠洋商人往往是事半功倍。
也正是因爲如此,汪耀南在那些遠洋商人中的名頭是越來越響了。幾乎大部分遠洋商人來咱們的東南沿海做貿易,都會找汪耀南牽頭。
汪耀南生意越做越大,人脈也越來越廣,他也兌現了年少時的諾言,將母親也接到龍頭與父親團聚。
四月初七晚上,陳維林、楊德細二人來到沈府。沈大哥聽說我們要立即去大陳國,而且時間緊迫,剛好聽說汪耀南前幾天在松江府的碼頭幫着一遠洋商人攬貨,立即是連夜派人去松江府的碼頭找尋汪耀南。
四月初八,沈府的下人便找到了汪耀南。
這事兒還真是巧了,本來汪耀南是打算四月初九隨同這艘遠洋商船回龍頭的,聽說沈大哥找他有急事兒,便讓這艘遠洋商船先走了,他隻身趕往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