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瑪尼終於被某聖女恩准可以變化成類饒模樣了。
黑瘦黑瘦的個子，尖牙塌鼻子豆豆眼，一道硬扎的鬣鬃從腦瓜門兒順着後腦勺兒脖梗子脊樑骨一直延伸到尾巴根兒最後一塊骨節上，這莫西幹似的鬣鬃也太莫西幹了，穿褲子都不方便，只能提到一半就再提不上去了。
好在某位聖女服侍某位上神大人許久，冥冥之中也隱隱被恩澤了在織造方面的卓越才藝和眼光……見此尷尬的狀況，艾瑪聖女當即指示福爾瑪尼按照柳條筐的編法處理腰下股上之部分忒特麼礙眼的長鬃。福爾瑪尼乖乖聽話，一陣瞎特麼編之後，世界總算清淨了下來。
“怎麼樣？”艾瑪聖女關心的問。
福爾瑪尼捋着鬃毛短褲，“總感覺，哪裡不對的樣子。”
“是寫的內容少麼？可是一顆種子上暫時也只能植入這些字了。還是，覺得語法用詞，不太壓韻腳？”艾瑪聖女虛心的問。
“好像還都不是……”
福爾瑪尼喃喃，自語間，一雙豆豆眼上突兀的眉骨忽的一緊，不由自主的張大嘴巴，露出幾顆錐子般尖利的細牙，“是前綴主語的問題！！”
“前綴？主語？”艾瑪聖女有些不解。
福爾瑪尼繃着枯瘦的黑臉，鄭重的問道，“你決定要這麼做了？”
“什麼就這麼做？怎麼做了？做什麼了？”
福爾瑪尼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早該猜到的，看話就該知道了，全特麼是疑問反問的句式，這是神靈特有的習慣吖。看來，你是一直在以神靈的標準要求自己，你早就準備好了。”
“哦？這麼明顯的嗎？”
“雖然只有三兩行，但是通篇都沒有出現上神兩個字，很明顯，你是想要自己單幹了。如果進行順利，如果時間寬裕，怕是你要比您的上神大人還早一步摸到神位的凳子腿兒。”福爾瑪尼提了提毛褲，臉上仍舊嚴肅，心中卻是無人可知的想法。
“你誤會了。”
艾瑪聖女坐在椅子上，繼續翻書，只拿出一半的注意力來答對識海里的地精，“很多很多人，頂禮膜拜一個人，這是再典型不過的土着神特徵，想必，上神大人也是知道聊。所以，上神大人才會對達吉爾達沒什麼興趣理睬，又去另找一條更高級別的神位之路，這樣才能在成神之後直接達到一定的高度，不至於被缺新手一樣欺負。”
福爾瑪尼搖一搖腦袋瓜兒，“可是，哪怕神位再高的新神，面對戰鬥經驗和神力儲備十分雄厚的下位神的挑戰都會很危險，一不心就會隕落的。”
艾瑪聖女不以爲然，“這就是個性價比的事兒了，也許上神大人有渠道比你更清楚的瞭解神系之內的情況。比方，上神大人知道枝狀樹上有一個偏遠荒僻卻級別很高的位子是空着的，便開始偷偷摸摸的謀劃這個神位，等到時機成熟就悄無聲息的佔下來繼續猥瑣發育，神不知道詭不覺得，等憋出大艦和sān jí頭纔出來瞎浪……”
福爾瑪尼的豆豆眼翻了個半白，想了半竟發現無言以對，只好訕訕的旁敲側擊，“所以你就抄襲你家上神大饒路子，就不怕一不留神跑快了跑到你家上神大饒前面去？到那時可有意思了。”
艾瑪聖女頭也不擡，嘩嘩的翻着一本名字叫微雕工藝技巧的書，“沒法子，別的路子我也不知道，難道你知道？我得緊緊跟住上神大饒腳步，順利的話可以做鄰里，不順利就只能做房裡了。”
“你的邏輯裡有一個漏洞。”福爾瑪尼絞盡腦汁，好像是在挑刺，實際卻是在查遺補缺，“我不相信你這個法子是上神想不到的，爲什麼祂不這麼做？”
艾瑪聖女翻書的手頓了一頓，緩緩道，“有三點。第一點，上神大人還不像我們想得那麼強大，上神大人對使用神力可能會引起可能存在的其它神靈的注意有所警惕。第二點，土着神的標籤有可能不適合使用在競聘更高級別神位的過程中，很可能是會拉低自身素質的應聘條件。第三點就是……上神其實啥也不知道。”
“……我覺得第三點靠譜。”福爾瑪尼齜齜牙，“如果不是第三點的話……你爲什麼敢去嘗試呢？”
“你也是嘗試，我的做法再謹慎心不過了。如果這樣都不行，那我根本沒可能成爲神靈，連上神也不可能。”
“……也對，總要去探地圖的，不管遇見什麼，太過強大的之前已經強大了，如果弱，就是機會。”
福爾瑪尼暗暗欣慰，自從陷入埃沃德瑪亞的識海之後，看着埃沃德瑪亞飛一般的成長，福爾瑪尼還是頭一回覺得，如果埃沃德瑪亞真的這樣一路成長下去，那簡直就是神蹟，給這樣一個神蹟打個下手幹個從神什麼的，倒也不會委屈。
這樣想着，福爾瑪尼的心思便有了細不可查的微妙改變，“既然你打算拼了，那時間就比謹慎重要，這同樣是一個性價比的問題。如果畢拉蒂的勘察隊帶回好消息，乾脆用神力直接把禱文寫在捲菸的紙上吧。然後，我們需要仔細計算一下投入和產出的數目，再算算上神的庫存……真是個太奇妙的反哺過程了。”
“嗯，希望這個過程是成立的吧。”艾瑪聖女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這些又發手機又發食品的，效果很好，達吉爾達人唸誦冥想禱文的時間中位數，已經達到了三點五時，每時的信力中位數也達到了十三點七五……九萬乘三點五乘十三點七五……每四百三十三萬+的信力，摺合八十六點六二五點神力，這裡面有我可使用的神力十七點三二五……”
埃沃德瑪亞久經某上神奧數狂粉行徑的荼毒，面對數字同樣有種莫名的狂熱。
“至於神樹之內……”經過全面強化的艾瑪聖女少見的掰上了手指頭，“七十萬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