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幻的淚珠
餐桌上吃着自己的飯,聊着今天的生活。一家人的生活就是這樣,各有各的風格,各有各的特點,一分鐘之後,
“逸飛,今天有事沒,幫我去你李叔叔家送個東西,他催了好幾次了,”那邊吃着飯的邵錦峰說着。
“就算有事,去李叔叔家,逸飛也會沒事的。又能見到王子,他開心還來不及呢。”旁邊的邵逸嵐打趣到。
“姐,你還沒睡醒吧,誰告訴你我想見她了,那個傢伙有什麼想見的。我和李叔叔,陳阿姨關係也很好的。”邵逸飛停下筷子和姐姐爭辯着。極力反抗着。“再說,海琛今天約我去打籃球,結束之後我還想去圖書館買本書呢。”
“去圖書館,那正好順路,去圖書館之前,你先來醫院吧,你幫我送去給李叔叔。今天醫院事情有點多,我可能都得加班了。”
“不過說實話,一一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讓她做我兒媳婦,我很滿意啊,”一邊吃着飯的徐溫怡說道。
喝進去的牛奶差點兒沒嗆死邵逸飛,不停地咳嗽着。
“原來,媽你早有打算啊,已經替你兒子安排好了,怪不得隻字不提逸飛的愛情。”
“我是不用爲逸飛擔心,倒是你,男朋友換了那麼多了,到底有沒有合適的。你現在也已經28歲了,已經不小了,還沒有正經呢,再不行,我就給你安排相親了,”
母親此話一出,邵逸嵐立刻緊張起來了。“別,媽,你還是放過我吧,我這次肯定好好找一個正經的,像我們逸飛一樣,吊死在一棵樹上。”
“姐,你今天早上時不時吃錯什麼精神病藥了,要不要讓爸爸給你看看。”
“我說的是實話,逸飛你在愛情絕對算是忠貞,有你在那梁山伯、祝英臺。羅密歐、朱麗葉的根本就不算什麼,祖國人民以你爲榮。”
他的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吐出來,邵逸飛立刻夾起一塊雞肉堵住了她的嘴。看的其他人都笑了。“逸嵐的嘴越來越刁了。”母親不禁感嘆着。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幸福的生活,飯桌上永遠都有說不完的嘮叨和講不完的玩笑,生活中總有忙碌的焦點。
早飯過後,一切正常開始,生活的時間鍾繼續轉動。籃球場一羣人奔跑在籃環下,進行着一場激烈的廝殺。跳躍,投籃一個個完美的姿勢。完全將自己揮灑在籃球場上的人,卻怎麼也不知道,在場內的某一個角落裡,有一個身影時時刻刻都在窺視着他,將他的一舉一動收錄在自己的相機裡,錄製視頻,拍攝照片,就像是他的一個鐵桿粉絲,可是一個大學生又怎麼會有這麼癡迷的粉絲呢?頭戴着摩托車的頭盔,無法看清楚他是怎樣一副面孔。一張又一張不停地拍攝着舞動在球場上的邵逸飛。
“給,喝口水。”賈海琛遞了一瓶水過來,坐在了他的身邊。兩個人同時打開水瓶,喝了起來。躲在角落裡的黑暗人影仍然記錄着他的一舉一動。
“難得你今天肯浪費你寶貴的時間陪我出來打籃球,放假這麼長時間了,如果我不叫你,你就永遠也想不起我。真不知道你的假期生活都在做些什麼,陪媳婦。”
賈海琛一句話,讓邵逸飛剛流進嘴裡的水全部噴薄而出。賈海琛微笑着一副大驚小怪的面容,怕打着他的肩膀說着“那麼激動做什麼,你和王子的事情全校都知道,還隱藏什麼?”
“多事,我和那傢伙只是普通朋友關係,”邵逸飛極力解釋着。
“逸飛,我真的好奇,你到底喜歡王子什麼,性格,絕對的女漢子,長相,至少我覺得徐倩更漂亮。那你到底喜歡她什麼?”
“我說,你還在打徐倩的主意嗎,她現在可是交了男朋友了,你要鬧出事情了,我可不幫你忙。”
“說你呢,爲什麼又把話題轉移到我的身上,再說,我什麼時候喜歡過她了,那個千金小姐。你還是老實交代吧,我們可是馬上就要畢業了,你準備怎麼辦,畢業就結婚嗎?”
邵逸飛不語。賈海琛也不在逼問了,知道他的性格,死要面子,不肯承認的事情,不管怎樣威逼利誘也不會承認,弄不好還直接全部沉默了,所以一切都有個度數,這種事情作爲哥們他只是一個旁觀者,急也急不來的。“行,普通朋友,到時讓別人追走了,別找我哭鼻子。”
“你放心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多擔心你自己的事情吧。”說着又重新喝了一口水。
“哎,逸飛,今年的禮物收到了嗎?那個神秘愛慕者知道是誰了嗎?”賈海琛試探性的詢問着。
“看來以後不能什麼事情都告訴你。還的防着你點兒。”
“哎,你這樣就不是鐵哥們了,淡化我們之間的友情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說一個女孩連着兩年,每個節日都會給你送一件禮物,可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太無情了。”
邵逸飛站起身來“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個女生呢,或許是男生呢,他寄過來的禮物上不 是什麼也沒寫嗎,而且他的名字也只是寫了一個假名字。”
“那個男生會叫夢幻的淚珠,這很明顯就是女生的名字,再說如果是男生,我感覺那個禮物會送給我,因爲我比你更像男神。”
“男神,接着。”邵逸飛將籃球扔了過去,起步離開了。
其實對於這件事他也很在意,從兩年前的一個夏天開始,也是自己進入這所大學一年的時間,突然收到了一份名爲夢幻的淚珠的人,寄到家裡的禮物,以後不管是什麼節日,這個名爲夢幻的淚珠的人都會寄給他一份禮物,裡面沒有什麼信,只有一個漂亮的禮物,連着兩年從未間斷過,就連自己的生日也會收到一份她寄過來的生日禮物,每次寄信的地點都不相同,寄件人處填寫的聯繫方式也是假的,根本無法接通,兩年來,根本無從知曉她的廬山真面目,更沒有機會對她說聲抱歉和謝謝了。兩年的時間爲了自己做了這麼多的傻事,自己連是誰都不曾記得,真的不值得,或許對於她來說,知道他自己的一切,卻仍然保持着這一切,是一種守候,對於自己卻只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她應該從這樣的幻想中走出來,去過自己的生活。他對於她的一切全部都不知嘵,她的年齡她的身高,她的喜好,她的面容,她的名字,這個神秘之客,就像他的影子一般,只是摸黑一片,永遠觸摸不到。
摩托車奔馳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躲避開眼前一切的阻礙,快速飛馳而過,距離他的車速不遠的距離,一輛同邵逸飛摩托車型號顏色,甚至連着裝都完全相似的人,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車距,跟隨在他的後面,沒有痕跡的相似度,就像是一個複製品,只是頭上戴着頭盔,分不清楚臉型,要不然你一定會認爲邵逸飛有兩個人,或者還有一個影子。等待紅燈的時間,兩個人影同時呆呆的盯着眼前,其他什麼動作也沒有,幾十秒之後,又重新發動,奔跑過一條街,轉彎走過另一條街道,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跟了多少時間,摩托車終於停在了醫院門口,邵逸飛走進醫院去了,後面跟隨的人也將車停在了醫院不遠處一個角落裡,死死的盯着那個醫院的大門,並沒有進去的打算,一會兒之後,邵逸飛手裡拿着一包東西,又從醫院走了出來,騎上車重新離開,躲避在一旁的人,這次並沒有追跟上去,等待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慢慢的離開自己的視線。角落裡的人從摩托車上下來,漸漸向醫院走去。醫院裡來來往往看病的人還是很多,穿梭過那些表情痛苦,被病痛折磨的人羣,一步一步向着醫院的最深處走去。
“逸飛,你怎麼還在這裡,忘了什麼東西嗎?”邵瑾鋒一身手術服的裝扮,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正好對上了走過來的人。
來人頭帶着摩托車的安全帽,依然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可是透過那層遮擋的透明層,深深地可以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怨恨直直射出來,暗深的瞳孔將積攢了一生的痛恨和憤怒全部釋放出來,刺向對面的人。
病痛的折磨可不會等待你先處理私事,旁邊的護士催促着,邵瑾鋒在叮囑了一句,立刻轉身同護士一起去往手術室。
眼不見心爲靜,可是將自己的心完全淹沒,沒有絲毫清淨的空間,哪裡又有清閒的地方可以躲避。眼中的怨恨絲毫未減,而且越來越強烈,鬆散的手掌一瞬間緊握,連手背上的青筋都凸爆出來了。
控制住自己的憤恨,衝出醫院,騎上自己的摩托車迅速向來的方向駛去。一瞬間消失在醫院門口,他好像在畏懼這個地方,又好像對這個地方充滿了憎恨,無法安靜的在這裡待一分鐘,他的內心到底在痛苦着什麼,他又在怨恨着什麼呢,誰也不得而知,或許他自己有時候也是迷茫的吧,因爲他的恨太過強烈,強烈的感覺像是一隻餓了餓了很久的豺狼,看着自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