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吼陣,中藏玄妙,按地、水、火、風之數,內有風、火。此風、火乃先天之氣,三昧真火,百萬兵刃,從中而出。若人、仙進此陣,風、火交作,萬刃齊攢,四肢立成齏粉。任他有移山倒海之異術,也難逃身體化成膿水。
三絕合一,堵在方家大門口,削盡了方家的臉面。
方瀧派出一個三品魔君級別的弟子進陣窺視,慎重地交待道:“小心,注意安全。”其神情之真誠,讓楊天問看得一陣頭皮發麻,這傢伙太做作了,做作到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的程度。
那名弟子感動得一塌糊塗,重重地點頭道:“家主放心,即便是死!弟子也會將記憶晶石拋出。”
“好,不愧爲我方家子孫,去吧!”方瀧拍着這位弟子的肩膀說道。
“嘖嘖嘖……洗腦得真夠徹底的。”楊天問在山谷中感嘆道。
暴猿和小白聽了同時點頭。
不過,這很正常,一個大家族如果沒有一批死忠於家族的弟子,那才奇怪了。
那位三品仙君喚出法寶,就要入陣了。
“我們打賭,賭他可以支持多少時間。”楊天問一邊翻動着手上的烤肉,一邊輕聲說道。
暴猿和小白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不賭。”
“真無趣。”楊天問翻了一下白眼,重新看向玄光鏡。
方家派出的三品魔君,祭出一件防禦中品魔器,跨進了天絕陣中。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方瀧緊張地握着手中的玉筒簡,如果裡面出了什麼事,那麼這塊玉筒簡也會如同上一個一樣破碎掉。
“啪……”六十息過去了,方瀧手中的玉筒簡碎裂開來,這個結果意味着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可是記憶晶石依然不見拋出來。
“好可怕的陣法。”陣法師嘴角抽搐了兩下。三品魔君頂着中品防禦法寶進去,六十息就死掉了,甚至連記憶晶石也拋不出來。
“現在該怎麼辦?”方瀧輕聲問道,在這裡只有他一個陣法師。
“哎,沒辦法,只有再派高手進去試陣,一定要取得陣內的情況,否則很難破除,這是高級陣法的可怕之處。\\\\\\你不進去,永遠也沒有破解之法,可是你一進去,說不得就出不來了。”陣法師沒有隱瞞地回答道。
方瀧明白地點了點頭,其實還有一條,那就是放棄走大門,反正其他地方雖然有一層禁制和圍牆,但是本家人員還是可以飛出去的。但是那塊玉碑上的八個大字,如果真的從其他地方出去,不就承認自己是狗了嗎?
方瀧沒辦法。只有繼續派人入陣。
半個時辰過去了,方瀧先後派了十六名八品魔君,拿着記憶晶石分別進入三個陣法。但是結果沒有一個人活着出來地。
“老大,你就不能讓他們看到一點兒希望嗎?”小白打着哈欠問道。
“哦。也對,如果他們絕望了,那就不好玩了。嗯,等到他們派魔帝級別高手入陣,我就讓他們看到希望。”楊天問微笑着回答道。
不僅僅是方瀧等方家高層了,就算是那陣法師也有些冒汗了。這陣法之恐怖,原來陣法師想親自試陣,現在完全不敢入陣。
方瀧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方家一行人惡狠狠地瞪着吊在門前的方狂。方瀧妥協了,客氣友好地說道:“楊先生,方家以前多有得罪,還請先生大人有大量,有事好商量啊!”
“沒商量。是你們先惹我。媽的,阿呸!十幾個魔帝圍攻我一個九品玄仙。嘿,我是挖了你方家祖墳呢?還是搞了你方家女性親屬?哼!”楊天問的聲音從陣內傳出。
“楊先生。息怒,息怒。這逆子私自行動,冒犯了楊先生,我等自當重罰於他。還請您網開一面。”方瀧賠着笑臉一臉諂媚地說道。
“網開一面,也行。先把圍攻的幾個王八蛋交出來,然後把樓上那位五肢給砍了先!”楊天問的聲音一如繼往地慵懶。
“五肢?”衆人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都紛紛看向了方狂的雙腿之間,一臉笑意。已經有很多人不爽方狂了,方狂這傢伙在方家其實並不招人喜歡,反而得罪的本家弟子啊,長輩啊,多了!
方狂可不幹了,砍了五肢雖然可以恢復,但是這臉丟得比鎖琵琶骨還要大!“楊天問,你不要欺人太甚!”
楊天問沒有回話。
方家那些人可就不樂意了,紛紛指責道:“家主明鑑,方狂招惹的禍事,理當由他自己承擔。吊了他這麼多年,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是呀,是呀!”
方瀧狠了狠心,下令道:“來人,砍了方狂地五肢!”
“是,家主。”立馬飛出五個年輕人,臉上帶着怪笑。
“狂哥,真是對不住了。”嘴上說得非常誠懇,可是背對着衆人的臉上卻是帶着一種幸災樂禍的怪笑。
“可不是嘛,五肢啊,我怎麼下得手啊?”另一個年輕人悻悻地感嘆道,同樣背對着衆人的臉上帶着一絲讓人想海扁他的壞笑。
“哎,好吧,我勉爲其難,選第五肢吧!”
“什麼嘛,狂哥,當年可是很照顧我們的,我們一起招呼吧。”反駁的聲音響起,不過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另有文章。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從陣中傳了出來,“方大少,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很得人心啊,你這些堂兄弟,被你欺負得很可憐啊!”
五個年輕人,沒有一人負責一肢,而是五人合在一起,一截一截地砍。比如說,一支右手。五人很有默契地一人一劍,砍成五段。
原本五人只要每人一劍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可是卻用了三十劍。特別是砍第五肢的時候,那才叫劍法,每人硬是削了兩劍,把方狂的小弟弟削成了十段。
方狂疼得滿頭冒汗,可是法力被制又無法恢復殘軀。只得大聲嘶吼道:“可惡,你們敢幹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們地。我要報仇,我一定會!”
方瀧心有不忍,可是爲了方家的家業,只有咬牙忍了。臉上帶着恭敬,問道:“楊先生,可還滿意?”
“一般一般而已。”楊天問懶洋洋地聲音傳了出來。“嗯,再把上面那小王八蛋的法力給廢了再說。”
方狂被嚇到了,聽到要廢法力,方狂可不幹了,他最珍惜的就是這身強悍地法力。從一個高高在上的魔帝變成一個凡人。那比殺了他更難受。“不,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誰敢?不要忘了,我這身法力可是師尊殘血魔尊親傳!”
方瀧也捨不得。方狂地這身法力得來不易,方家也花了不小的代價才換回這身法力,其實更重要的是方家和殘血魔宮的關係。但就算如此,方狂的這身法力也是捨不得廢去的。
這個時候,方家地幾個高層跳了出來,“大哥,事關方家存亡,你要三思啊!”
“哼。大哥,方狂這小子太沒出息了,早知道就該讓基兒去拜這個師,瞧瞧方狂都爲我們方家帶回什麼?滅族之禍啊!”明顯是在翻舊帳。當年的事,在方瀧的幾個親兄弟和堂兄弟。誰都想送自己地孩子去拜師。殘血魔尊又不是指名道姓的要方狂去拜師,而是讓方家自己隨便送一個過去。
當年。方瀧作爲一家之主,力排衆議送方狂去結這個關係。可是方狂學成沒有多少年。方家就招來此等禍事,衆人誰都不想因爲一個方狂而讓方家毀於一旦。
“楊先生,方狂地一身法力來自殘血魔尊,我方家可沒有權力收回啊!”方瀧這話說得很妙,“來人,把冒犯楊先生地家將給抓起來。”
五個魔帝一個不少地被禁制了法力,帶到了陣前。“老大,原來擺幾個陣法就嚇得他們不敢亂動了,真不爽,我還以爲還有好戲可以看呢。”小白很不爽這些傢伙爲什麼不繼續闖陣呢。
“怎麼,你還想看好戲?行,沒有問題。”楊天問隨口應下道。
“本座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放了他們,他們若是有種,就入陣來,沒有種地,自行了斷好了。”楊天問的聲音從陣中傳了出去。
方瀧一聽,頓覺有理,這不是給自己機會嗎?用傳音之法,告訴五人道:“給你們一戴罪立功地機會,一會兒帶着記憶晶石進去,一定要把陣中的情形探出來。”
五人對視了一眼,幾乎沒有遲疑地點了點頭道:“是,家主。”
楊天問看得才叫佩服,這才叫真正的洗腦,要他們生就生,要他們死就死。嘖嘖嘖……這些大家族地洗腦方式倒真有一套,厲害,不是一般的厲害。
五個二三品的魔帝,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因爲這些人放到外面一些普通地修仙星上,那就是霸主級的人物,可是在這樣的大家族中,卻是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百零八章李乘風到了
不過魔帝,即便是棋子,那也是有着足夠份量的好棋。
低品級的魔帝在魔界肯定不會少,畢竟這麼多年積累下來,魔帝的數量究竟有多少,恐怕就連魔尊也不清楚。
五個頂着法寶進入天絕陣中,只見陣中無色無影,無相無我,遠處視線可見插着三杆旗幡,旗幡一轉,平靜的大陣,立刻到處都充斥着可怕地雷鳴聲,緊接着細如小指般的電光,越來越多。
記憶晶石如實地記錄着這一切變化,四面八方的電光瘋狂地攻擊着五人所在的區域。他們根本連一步也跨不出去。每時每刻都有數以千百計的雷電擊打在防禦法寶上,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些雷電有着強大地破壞力。
“轟……啪卡……”一連雷聲轟鳴,一件防禦魔器終於報廢。
露出漏洞地防禦圈,頓時迎來了強力的打擊,好在,憑着強橫地法力,以護體真元扛了過來,其餘四人趕緊收縮防禦圈。攔下了剩餘的攻擊。
陣中地一切,如實地反應在楊天問的玄光鏡上。“怎麼樣,現在有趣了吧?”楊天問轉頭對小白問道。
“嗯,還行,不過他們倒也配合默契,要不然剛纔那一下,他們就完蛋了。”小白點頭說道。
“老闆,你這陣法威力也未免太大了吧?”暴猿驚訝地問道。
“這就叫大了?告訴你,我這用的是十絕陣,分爲天絕陣。地烈陣,風吼陣,寒冰陣,金光陣。化血陣,烈焰陣,落魂陣,紅水陣,紅砂陣。乃上古殺陣,這才擺下天絕、地烈、風吼三絕,如果擺下十絕,恐怕頂尖的九品魔帝也難以抵擋一時三刻!十絕合一。仙魔滅盡,陣名爲絕,入陣者只死無傷。”楊天問臉上帶着笑容說道。
“什麼,十絕陣?老闆,我開始有點可憐與你爲敵的人了。”暴猿聽了愣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楊天問兩手一攤,無奈地感嘆道:“其實我很隨和的。但是有人不讓我隨和。總是要找我麻煩。”
暴猿看了看玄光鏡,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
“老大。要不要讓他們把記憶晶石帶出去呢?”小白問道。
“沒事,讓他們扔出去。給方家的人一個念想,我也想瞧瞧九品魔帝能不能夠破我這十絕陣!”楊天問笑眯眯地說道。
天絕陣內主陣地傀儡,一直都是緊閉雙眼,盤腿而坐,突然間睜開了雙眼,楊天問親自控制它,雷鳴聲更加響亮,伴隨着雷鳴過處,五個二三品的魔帝連同他們的法寶迅速減員了一大半。“妙哉妙哉!”楊天問哈哈大笑,這親自主陣的感覺就是爽快,原本這天絕陣內藏先天清氣,內蘊混沌之精,這雷鳴可不是普通的雷,乃是帶有着一絲混沌氣息的混沌神雷!當然,它沒有真正的混沌神雷那般誇張,可也威力無窮,同時也給了楊天問不少啓示。
陣外等候着的方家高層,看着手中的玉筒簡一塊一塊地碎掉,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那陣法師的臉色也不好,魔帝級別地高手進去,居然前後只能支持一柱香的時間,這陣法的威力也太強了吧?
一枚記憶晶石在最後一個玉筒簡破碎的同時,被丟了出來。
方瀧大喜,趕緊把晶石拾起,帶着衆人回屋商量對策去了。
方家高層,包括一些沒有露面地長老也都出來了。看着記憶晶石中的影像,每一個人都不好受。
“聶大師,你看?”方瀧看向了這裡唯一的陣法師問道。
陣法師也頭皮發麻,不過還是開口道:“這陣法的威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啊!看到這三杆旗幡了嗎?呈、地、人三才羅列,看似簡單,實則奧妙無窮。陣中一片黑暗,卻能夠清查看到這三杆旗幡,但是卻看不到主陣之人。按照我估計,這陣法,必須得找出主陣之人,殺之即可。”
方家一行人聽了,頓覺有理。
可是實際上,哪裡有這麼簡單,方法是對的,但是怎麼施展?主陣之人在哪裡?這些最關鍵的問題,陣法師自己也不知道。
“好,再派人探陣!”方瀧看到了破解的希望。
“只不過……”陣法師遲疑了片刻,不知當說不當說。
“什麼?聶大師有話直說便是。”方家的一個長老開口道。
“哎……難道大家沒有看出來嗎?這天絕陣雖然厲害,可是卻不是一個陣法宗師真正厲害地陣法。它根本就沒有形成陣法空間。”陣法師嘆聲說道。
衆人啞然,一個沒有形成陣法空間的陣法都這麼厲害了,真擺上一個陣法空間的大陣,那更加破無可破。
陣法宗師,果然是強得變態啊!
大家的心情都有些膽寒了,給陣法師時間,他們可以以一敵百,甚至以一敵萬。給一個陣法宗師時間。說不得可以敵過萬千魔帝,甚至是魔尊。這是仙魔妖界的共識,不過從來沒有人去招惹這一羣只知道研究陣道,又沒有什麼利益關係地大師們。但現在方家門外就堵着一個陣法宗師,誰知道他是不是在用門前地幾個陣法拖延時間?
“再派人入陣探查,一定要查清其餘兩陣的虛實。我方家數十萬年地基業,家族名譽,絕對不能毀於一旦。”一直不作聲,穩坐於家主位置的。正是方瀧地父親,方家的第一高手,方皋。
派人探陣,說白了就是派人進陣去送死,魔君級別的,進去撐不了多久就被滅殺,偶爾還能扔出一兩顆記憶晶石,但是毫無例外的只有一個場景畫面,因爲他們似乎並沒有走到深處。
無奈的方家,只好派魔帝級別的進陣。方家的中低品魔帝總共只有四十幾位,如果不是上階魔帝地人數不少,方家頂多只能算個二流家族。
一個月過去了,方家損失了一半的下階魔帝。總算是探出了三陣的一些虛實,這探了比不探還要讓方家的人更加沉重。爲什麼?先不說巨大的損失,就說這天絕、地烈、風吼,三陣合一,乃絕對的殺陣,除非有人從外面破陣,否則九品魔帝進去,恐怕也討不了什麼好。最主要的是。方家的兩個九品魔帝都不敢以身犯險。和高手打鬥,還能拼得個你死我活,可是和一個陣法較勁,輸了就是死,就算能贏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可是破得了一陣。人家還能再布上一陣。這左算右算就是不划算。
時間在慢慢地過去,楊天問還是一天到晚。參習術法,修煉大道。提純真元,開拓自身奧秘。對於方家的事情也不怎麼上心,爲什麼?楊天問仔細估計了一下,即使九品魔帝可以從內部破陣,那也不過是將其中一個陣法破掉,但是那位破陣地老兄不休養個幾百年,幾乎不可能。而方家只有兩個九品魔帝根本破不了三陣。
即使他們破了陣,楊天問也可以再派一個傀儡過去,重新佈陣,反正陣圖與地脈相連,隨時可以再佈陣。頂多也就是耗損點陣圖的元氣,但是這三個月來,吸收了二十多位下階魔帝的精無和精魄,外加諸多魔君的養份,足夠補充耗損地元氣。
“二弟,我到了,你在哪裡。”李乘風傳訊道。
“哦,我在方家以南十萬裡之外的小山谷裡,你過來找我吧。”楊天問隨口答道。
不到半日,李乘風的身影便出現在山谷上空,這裡本來就很好找,更別說李乘風有魔君級別的魔識,可以大肆搜索。李乘風不是一個人,後面還跟着幾個手下。
看到楊天問,狠狠地錘了一拳楊天問的肩膀。
“怎麼樣,你對方家下手了?”李乘風笑眯眯地說道。
“算是,也不算是。”楊天問聳了聳肩膀回答道。“到底是不是?”李乘風給了楊天問一個白眼問道。
“你自己看吧。”楊天問說完,輕輕一指,一道玄光鏡憑空出現,方家大門前的情況一覽無遺。
李乘風愣了一會兒,特別是看着玉碑上的八個大字,瘋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我說二弟啊,打人不打臉,你倒好,專打臉。估計方家不從大門出去,以後都甭想在魔界混下去了。”
楊天問嘴巴一撇,不屑地說道:“惹了我,他們也一樣甭想在魔界混下去了。”
“嗯,來人,去,去方家大門那兒,過去用記憶晶石,把這個場景真實地記錄下來,到時候回去也好讓其餘弟兄們樂呵樂呵,說不得還能賣個好價錢。”李乘風轉頭對後面的人吩咐道。
“是,十七少爺。”一個青年點頭應道,縱身飛了過去。
“小心點啊,方家大門方圓一里之內,都不要接近啊,否則進去了就出不來了。”楊天問故意來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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