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合的媽媽、爸爸、奶奶,先去北京。唐媽媽安排好爸爸住院,租好房子讓奶奶住下,好讓奶奶每天去給唐爸爸送飯。
安頓好這些,唐媽媽就回深圳接唐百合去北京了。
唐媽媽的名字雖然是吳黛玉,但性格卻和林妹妹完全相反,做事快準穩狠。
唐媽媽在深圳停留了一週的時間,在單位請了病假,這一週的時間也是唐百合見過媽媽最溫柔的時候,平時都是罵罵咧咧的媽媽也不再把嘴掛在唐百合身上,說衣服亂堆,不收拾自己的房間,不疊被子。唐媽媽開始在家做飯,買了很多好吃的水果和新穎的零食,雖然家裡平時都會有這些零嘴的食物,但現在的這些水果與零食比平時更加精緻。
吃飯時唐媽媽還不忘安慰唐百合說:“沒什麼好怕的,天塌下來還有我呢。”
唐百合默默“恩”了一聲,繼續扒着碗裡的飯。
唐百合長這麼大也沒去過北京,雖然平時也會出去旅遊,但去的最多的無非是上海、南京、杭州,這樣的南方城市,北京對現在的唐百合來說無非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伸手不見五指的泥潭,稍有不慎就會連呼吸的權利都被剝奪。
曾美亭的媽媽劉雪紅和唐百合的媽媽吳黛玉稱得上是摯友,兩人二十多歲相識一起上過班、一起開過店、前後腳結了婚,所以讓唐百合與曾美亭成爲了發小。
這次去北京,唐百合並未對曾美亭多說什麼,直說要去北京照顧要做手術的爸爸,但唐媽媽與曾媽媽說明了唐爸爸的病情,也對曾媽媽述說過自己的不安,但這些唐百合不知道。
到了北京,唐媽媽叫了醫院的車接母女兩人去北京的住所,一路上全是高速公路,絲毫沒有身在北京的感覺,車開到了燕郊,天也黑了。
曾媽媽躲到陽臺和唐媽媽打着電話,美亭有意無意的聽到不少,雖然不知道大致情況,但唐爸爸的病情着實嚴重。美亭稍微閒下來一會,就會去翻吳夏的微信,點開對話框,又退出來。
“百合和吳夏說過這些事麼?”、“吳夏知道百合家裡出事了嗎?”曾美亭反覆在腦中想着這兩個問題。
“不管了先問了再說!”曾美亭,在反覆思考三小時後得到的結果。
曾美亭,點開吳夏的對話框,發着“現在方便語音嗎?急事”
後來又加上“百合的事”。
就在下一秒,吳夏就直接打來了語音電話。
“喂?”吳夏先開口了。
“百合的事你知道嗎?”美亭說。
“什麼事?”吳夏回。
“她爸爸的事。”美亭說。
“我不知道,百合沒說過,怎麼了?”吳夏連忙追問。
“百合爸爸發了白血病,現在百合一家人都去北京,給她爸爸治病了。”美亭儘量用最少的詞句,來表述這件事,因爲吳夏說他不知道百合爸爸的事,那不就是百合沒說過多少家裡的事嗎?但這次不是小事,美亭希望這次緊要關頭能有多一個人陪在百合身邊,美亭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吳夏,而不是齊好,明明之前對吳夏有那麼大的敵意,但關鍵時刻還是會想到吳夏。
在美亭心理吳夏和齊好的區別,美亭可以找到吳夏,吳夏會及時回覆,而齊好只會不說話玩消失。這次美亭把這份賭注下到了吳夏身上,或許吳夏纔是那個能陪着百合更久的人。
“在北京哪裡?可以給我地址嗎?”吳夏略帶急切的問着。
“有的,我現在發你。”美亭說。
“好的,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吳夏語氣穩了一下,說着。
“這次不可以再傷百合的心,不然以後有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美亭激動的說。
“好,那我先掛了”吳夏說。
“好”美亭說。
掛了語音,美亭立刻把百合在北京的地址發給了吳夏。
掛了語音的吳夏,馬上打開了app,查看最近一班倫敦飛北京的航班。
因爲吳夏只是要了百合的地址,並沒說其他的,所以美亭也沒對百合說吳夏的事。
第二天,百合一家早早就起牀,做早飯,給住院的爸爸送過去,奶奶去病房送飯,媽媽去找醫生安排手術排期,百合則是抽血化驗,三人一天都在醫院裡打轉。
在醫院忙完所有事,六點,天都快黑了,租的房子就在醫院對面,雖然就只有一條寬大的馬路,但是醫院這邊清冷安靜,馬路對面一片繁華,好像一條馬路隔成了兩個世界,一遍冰冷無助,一遍喧鬧繁華。三人拖着略帶疲憊的身子,回到了租的房子裡。
剛回到房子裡,百合的手機就響了,手機顯示是吳夏打來的電話。
百合愣了一下,就接了。
“喂,你現在在哪?”吳夏問。
“我在家?”百合說。
“那你下樓。”吳夏說。
“啊,我不在家。”百合驚了一下,否定說。
“在北京麼?”吳夏說。
“恩。”百合說。
在這短短几秒的時間,百合編不出像樣的 謊話,只能先應和着吳夏的追問。
“在北京哪裡?”吳夏繼續問着。
“幹嘛突然問這些?”百合說。
“真的不願意告訴我麼?”吳夏語氣放緩說。
“在北京燕郊。”百合說。
“我在xx小區,你在哪?”吳夏說。
“你爲什麼要來?”百合說。
“我想見你。”吳夏說。
“那我不想見你呢?”百合說。
“那我就等到你想見我爲止。”吳夏說。
“你在小區哪裡?”百合說。
“小區門口。”吳夏說。。
“我下來。”百合說完,就掛了電話。
對媽媽和奶奶說自己去超市買東西,就出門了。
坐電梯下樓,剛從樓裡出來,就看到吳夏,吳夏的身邊還有着行李箱。
百合默默朝吳夏走去。
吳夏看到了走過來的百合,領着行李箱朝百合走去。
天已經徹底昏暗了,但是小區的照明設施讓小區看上去和白天沒什麼兩樣。
走進的兩人並沒有急於開口說話,百合看着吳夏,吳夏看着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