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482.甲府
作爲小納戶頭取的小山兵衛很快就把德川綱條處得到的夏日議和文本送到了甲府,並把從戴叔庸口中聽到的危險源源本本的講訴給了將軍綱吉和一衆陪同流亡的老中、若年寄。
“小山大人幸苦了,且先下去休息吧。”看着目無表情的將軍,柳澤吉平喝退了小山,等到這位側近主管退下了,柳澤這才代將軍主持會議道。“夏寇的要求已經擺在檯面上了,諸位大人認爲是否該予以答應呢?”
“將軍大人已經下令徵召天下兵馬,又如何能不戰而答應夏寇的城下之盟?”“?。”武斷派繼續主張與夏軍再度決戰。“若是不戰而求和,恐怕天下大名都會認爲幕府軟弱無能,神君以來歷代將軍才確立的幕府權威就有可能動搖。”
對此主和派卻反詰道:“但夏寇的危險也是現實,姑且不說各地大名能不能按時集結,就算是集結了,沿海各道的防務可就愈發空虛了,夏人大可以避實就虛,到時候火頭就不光光是江戶一地了,百年太平可就徹底譭譽一旦了。”
主和派的擔心還不止這些:“另外各藩的糧餉雖說是各藩自籌,可是一旦戰事綿延,各藩儲蓄用盡,歸根到底還是要幕府來承擔開銷的,這筆錢從哪裡來?”
“沒錢打仗,那就有錢賠償夏寇嘍?”無黨派反脣相譏道。“幾位大人還真是畏敵如虎。”
“江戶之戰難道沒有告訴幾位大人夏寇是不好惹的嗎?”主和派當然是不會承認是自己的軟弱。“現在江戶城已經丟了,要是夏寇死守江戶城,即便其沒有援軍,單憑那些大筒,幾位大人能多久打下江戶?半年?一年?還是十年、八年?”
“夠了,”看到殿內的爭執有升級的可能,再看到將軍綱吉鐵青的臉,柳澤吉平當機立斷行使了主持人的權力。“大敵當前,諸位大人還要內訌不成。”
由於將軍就在眼前,在場人雖然心有不甘,還是罷嘴不言了,就聽柳澤點名問道:“榊原大人,你認爲這仗還能打下去嗎?”
作爲武斷派最大頭子之一的榊原伯耆守寒着臉出列迴應:“將軍大人,柳澤老中大人,諸位老中、若年寄大人,在下以爲夏寇實力其實並不足以動搖幕府,所謂聯絡朝廷和外樣大名歸根到底還是爲了迫使幕府答應其條件的恫嚇罷了。”
榊原這麼說是有依據的,元祿年間,日本皇室和公卿攏總擁有十四萬一千一百五十一石的領地,而外樣大名也不過擁有九百八十三萬四千七百九十九石的知行,與之相對的將軍天領有四百二十一萬三千一百七十一石,幕府旗本領有二百六十萬六千五百四十五石,至於譜代大名和親藩大名則擁有九百三十二萬五千三百石的領地。
從以上數據來看,就經濟實力和掌握的兵力而言,幕府的力量要遠遠壓倒了潛在的背叛者。更不要說幕府、親藩、譜代這三者還控制着全國主要的商業城市以及關鍵的軍事要地,而且外樣中也不是所有的大名都有勇氣跟幕府對抗。所以即便天皇朝廷和少數外樣在華夏的引誘下站出來反對幕府,其實也難以動搖幕府的根本。
對於榊原伯耆守的說法,柳澤表示認可:“這些在下也有考慮過,只是夏寇危險海路襲擾,這可能難以破解的局面,總不至於讓各藩放棄沿海的領地吧,而且各藩的財政也都不寬裕,一旦大戰起來,明後年,甚至以後幾年恐怕日子就難過了。”
“雖說夏寇此來不是像元寇一樣企圖侵佔神州,但是夏寇的野心更是難測,所以各藩若是效忠幕府的話,也該竭力奉公纔是。”榊原伯耆守咬牙切齒的說到。“至少在下以爲還要跟夏寇再戰過一場,纔好坐下來談判。”
柳澤並非是針對榊原,只是他要把正方兩面都擺在將軍綱吉的面前,纔好幫助這位獨裁者下定決心:“還要大戰一場?只怕勝了無法賞功,敗了幕府更加危急,昔年北條氏的前車之鑑難道榊原大人不能引以爲戒嗎。”
柳澤口中的北條氏並非由伊勢九郎冒名、子孫稱霸戰國關東的後北條氏,而是指掌握當年鎌倉幕府實權的前北條氏家族。前北條氏正是因爲無法支付抵禦元軍入寇後的御家人的恩賞,結果引起了社會動盪,最終被宮方和反叛的關東武者集團聯手覆滅的。
柳澤的話引起了將軍綱吉的一絲神色變化,沒錯,他之所以和三代將軍家光、四代將軍家綱一樣再三改易大名,正是爲了削弱地方力量強化中央財政,可若要是因爲跟夏軍作戰導致最終需要分封幾十萬石乃至上百萬石的知行出去,不但之前的努力會毀於一旦,更重要的是中央財政也會因此徹底破產。
“可是如今夏人的要價太高。”注意到將軍的神色不對,榊原心中大驚,於是急忙反駁道。“開口通商倒也無所謂,只是八百萬貫的金銀,幕府就能拿出來嗎?還有斷絕與荷蘭紅夷的外貿,那不是今後夏寇說賣什麼價,日本就要接受什麼價了嗎?”
榊原的話還沒有說完,將軍綱吉一下子站起來身,一衆老中、若年寄不知所以,急忙俯身拜倒,只見綱吉轉身就走,只留下老中、若年寄們面面相覷。
“榊原大人,將軍也是兩難呢。”柳澤吉平苦笑道。“這樣吧,徵召令已經下達了,那就繼續等待諸侯大軍的到來,至於夏寇那邊,該討價還價的還是要討價還價。”柳澤頓了頓。“不知道榊原大人對此意下如何?”
榊原也不是一味強硬的人物,對於柳澤的稀泥,他也只好點頭認同:“也只好如此了。”
由於綱吉的行爲更像負氣而走,所以榊原也沒耐心等待將軍迴轉,可當他準備離開之際,柳澤吉平卻適時叫住了他:“請榊原大人不要着急離開,對夏寇的和談底線還是你我一起確認爲好,省得到最後又要爭論不休。”
榊原想想也是,於是和一衆親信重新坐了下來,就聽柳澤說道:“剛剛聽榊原大人言道,對於十一口通商並無異議,那如此的話,這個條款是不是可以確定下來,直接答覆夏人?”
榊原點點頭,於是柳澤又道:“既然同意了十一口通商,那對夏人所謂允其在通商口岸設立商館商棧並置業居留的要求,是不是也一併答應呢?”
榊原和幾名親信商量了幾句,然後迴應道:“既然允其開口通商,那麼允其建立商館商棧也是應有之事,但是所運來貨物只能在港町就地發賣,至於內陸分銷,還應交與日本的商人承擔纔是,所以在答應這一點的同時須要求夏人同意不得進入內地。”
“這是自然。”柳澤表示同意。“那置業是否一併允許呢?”
“夏人不是要求和議條款中納入保護夏人的人生和財產安全的內容嗎?若是跟日本人混居一處這又如何能保證的得了。”榊原對此予以明確否決。“或可以安排夏人住在商棧商館之內,一如長崎故事即可。”
“若是以長崎故事的話,那就要劃地讓夏人居住。長崎是離島好辦,可其他各處口岸又哪裡來的離島。”柳澤顯然有些猶豫。“再說了,如今夏人勢大,顯然是不會同意昔日有長崎奉行所看管的舊例的,若是夏人順勢提出在商館區自行護衛的話,幕府又該如何答覆呢?”
“夏人不是要求夏人違法,幕府和諸侯不得懲治嗎?”榊原提議道。“我看劃地可以一併解決兩個難題,至於夏人要求自行護衛,也不是不可以答應,只是得要求其護衛武者的人數不能超過一定的限額,譬如五十人、一百騎。”
“五十人,一百騎。”柳澤想了想。“那就按這個底線讓水戶大人跟夏人協商吧。”這一條就這麼決定下來了。“那允許夏人僱傭日本人,並準其自由出入日本是不是可以答應。”
“柳澤大人的意思呢?”榊原反問道。“柳澤大人是傾向於接受嗎?”
“既然夏人在各口岸建立商棧商館,肯定會有船隻源源不斷而來,夏人需要力夫這是肯定的,因此不可能不答應夏人僱工的要求。只是讓日本人自由出入日本嘛。”柳澤沉吟一下。“據道彥長老的消息,夏人準備僱傭浪士到南蠻作戰,或許可以解決幕府的一些隱患。”
“允許日本人出國,我認爲沒有問題,但是歸國的話。”榊原搖了搖頭。“若是夏人一定要幕府答應,爲了保證幕府的根基,我們也必須要求夏人答應,不讓那些信奉夷教的歸國。”
“那就先去談談吧,還有,斷絕與荷蘭的貿易。”
“這絕無可能。”榊原斷然拒絕。“日本與荷蘭之間的事情哪容許夏人過問。”
“那關於割讓蝦夷地、佐渡、對馬、壹歧、隱岐、五島列島和大隅諸島的要求呢?”
“蝦夷地可以給夏人,對馬可以給朝鮮人,大隅諸島可以給琉球人,但是其餘各國各島乃是神州故土,絕不許異國侵凌。”
“那對馬宗家、鬆前藩和島津家怎麼安撫?”
“對馬藩直接改易,最多對朝鮮貿易還是交給他家來做,鬆前藩隨便給二千石降爲旗本,至於島津家,不是一直吵着要重新覈定石高嘛,就答應他們!”
“還有就是錢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