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是高興的，因爲咖啡店裡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店員。
大叔也是憂傷的，因爲似乎沒有人能夠讀懂他。
新的一天，大叔來到咖啡店裡，坐在座位上，抽着煙，看着報紙。
報紙上，有一些和他有關的報道，說是他又破案了什麼的。
對此，大叔只是搖着頭嘆着氣。
榎本梓，也就是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店員，端着咖啡和一個蛋糕，來到大叔的身邊，把咖啡和蛋糕放下。
“毛利偵探，想不到你還是名偵探啊！”
“怎麼，我看着不像？”
“也不是。”
榎本梓搖搖頭。
雖然表面上看，確實像一個猥瑣大叔而不是像一個名偵探。
對此，大叔也只能再次嘆氣。
“知己難求啊！”
“什麼啊。”
榎本梓無奈笑笑。
雖然對這位大叔，她確實是不太懂的。
果然能讀懂大叔的，也就只有蘿莉了麼？
不過看着大叔，榎本梓倒是突然很有興趣的詢問。
“毛利偵探，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昨天跟我說，殺人永遠都不是正義的，但如果殺一個惡人從而拯救更多的人，難道這也是不對的嗎？”
榎本梓睜大了眼睛詢問。
昨天，大叔賴在這裡很久，纏着她說這個說那個的，不過大叔沒有動手動腳，也就沒有引起她的厭煩。
而且聽着大叔說那些關於案件的事情，也是挺不錯的。
就是對大叔的這個觀點，產生疑問。
昨天想了很久，還是有點不明白，所以就趁此機會詢問了。
而大叔聽到這個問題，看報紙的舉動停頓了一下，擡起頭看了看榎本梓。
看着榎本梓那充滿詢問意味的眼神，便直接搖搖頭。
“這當然是對的。”
“那你爲什麼說殺人永遠都不是正義的？而且現在又說這是對的，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得到大叔回答的榎本梓，更加的疑惑了。
看起來，確實是前後矛盾的樣子啊。
但大叔，卻只是搖搖頭，繼續翻看着手中的報紙，同時開口回答。
“這並不矛盾，是不是正義，和對不對，並沒有衝突。”
“爲什麼？”
“嗯，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這麼說吧。”
大叔考慮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報紙，擡起頭看着站在一邊的榎本梓。
“阿梓小姐，我問你，士兵在戰場上殺人，這是對的還是錯的？”
“這個……”
榎本梓撓撓頭。
仔細想了想，纔開口回答。
“應該是對的吧。”
如果是戰爭的話，那麼士兵殺人，就沒有什麼錯了。
因爲只有殺死敵人，自己才能活下去，自己的陣營才能取得勝利，這是職責，所以殺人是對的。
“那麼就是對的吧。”
大叔點點頭。
然後不等榎本梓說什麼，又繼續詢問。
“那麼，就以二戰爲例吧，霓虹和華夏，霓虹入侵華夏，士兵也要去打仗，所以他們在戰場上殺人，這是沒錯的吧，但他們卻是侵略者，甚至還會屠殺平民，這就不是正義的吧？”
“嗯。”
榎本梓點點頭。
在戰場上殺人，這不是錯，但作爲侵略者，這就不是正義的了。
這麼一想，榎本梓似乎就有點明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對的事情不一定是正義的？”
“嗯。”
大叔點點頭，似乎很滿意榎本梓能夠想明白這一點的樣子。
“所以說，對不對，那是主觀問題，正義不正義，那是客觀問題，有時候，這兩者是相同的，但有時候，這兩者又是不同的，是有區別的。”
“哦。”
榎本梓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一般人的觀念，對的就是正義的，正義的就是對的。
但很顯然不是這樣。
因爲對的，不一定就是正義的。
“受教了，毛利偵探。”
榎本梓朝着大叔微微鞠躬。
她確實學到了新的知識。
而大叔也只是點點頭，繼續拿着報紙看了起來。
榎本梓也沒有繼續打擾，到一邊工作去了。
只是她的工作也輕鬆，並沒有多少，所以更多的時候，也只是在看着店裡的一切。
這個時間段，店裡沒有多少客人，所以視線更多還是落到大叔的身上。
乍一看覺得是一個猥瑣大叔，但稍微瞭解一下，又發現，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或許，隱藏在那猥瑣的外表下的，是一顆正直善良的心吧。
看着認真思考的大叔，回想剛纔的對話。
良久，榎本梓又似乎若有所悟。
“或許，毛利偵探就是那種‘大智若愚’的人吧。”
她是這麼想的，因爲大叔看起來，確實不是很精明的樣子，但又有和常人不同的見解。
倒也不是說不同，實際上很多人都知道，但很多人都把這些混爲一談，而不是區分開來。
就好像殺人。
但是想想，好像又有點不對的樣子。
“不對啊，毛利偵探。”
“什麼？”
“對的殺人不一定是正義的事情，但對的殺人也可能是正義的吧？”
榎本梓再次提出這個疑問。
對此，大叔只是沉默了一下。
良久，似乎有點哭笑的搖搖頭。
“或許，殺一個作惡多端的人，在很多人看來就是正義的，但在我看來，殺人這種行爲，永遠都不是正義。”
“誒？”
“這只是觀念不同而已，我沒有強求你一定要認同我的觀念，我只是在闡述我的觀念而已，明白？”
“哦。”
榎本梓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看着繼續看報紙喝咖啡的大叔，漸漸的，又變得好奇起來了。
大叔，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榎本梓有點想不明白，也有點不理解。
但她知道，大叔的內在和表面，是不同的。
表面猥瑣的人，內心不一定猥瑣。
就好像那個華夏成語：面惡心善。
所以，榎本梓再一次學到了一個道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就比如說大叔，如果只看表面的話，那當然是不合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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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讀懂了大叔，或許，就會被大叔吸引了。
榎本梓還讀不懂大叔，但也有點被吸引了。
這一點，無關愛情什麼的，純粹，就只是一種……魅力什麼的吧。
就好像男人看到漂亮姑娘都會被吸引一樣，那不是愛情，只是對美的一種嚮往一種喜愛罷了。
只是，榎本梓又有點想不明白了。
大叔，到底哪兒吸引她了呢？
皺着眉頭，仔細思索。
良久，似乎想明白了，又似乎想不明白。
或許，大叔這種生物，是需要慢慢品嚐，才能知道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吧。
女人，像花兒一樣，盛開的時候最美。
男人，像酒一樣，越陳越香。
所以絕大多數的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姑娘，而有很多姑娘，都喜歡年紀大點的男人。
要不怎麼說大叔和蘿莉是標配呢。
榎本梓想着看着，漸漸的就有點走神了。
而大叔，喝完咖啡看完報紙，順便吃完蛋糕，付了錢就直接離開了。
榎本梓也只能看着大叔離開的背影，還有正好她可以聽懂的華夏語言唱的小曲兒。
“壯志凌雲幾分愁，知己難逢幾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