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時候,伊賀正在吃鰻魚飯。有點乾癟的炙烤鰻魚搭配着並不均勻的醬料。照着之前差遠了呀,該不會是換了老闆的原因吧。伊賀這樣想着。電話鈴響起,是警視廳的森田。
“喂,我是伊賀。”
“有大案子了,黃sir命令半小時之內,必須趕往犯罪現場。晚去一會兒,年前的獎金就沒了。”
“這麼着急啊?”
“沒錯,地址稍後會以短信的形式發到你手機上,請注意接收。”說完,森田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唉......”伊賀仰天長嘆。
出了地鐵站,沿着輕軌往前走。已經五月了,天氣仍然時冷時熱,這讓等車的伊賀焦躁不已。他今天本不必出勤,很久沒有休假了,還以爲今天可以悠閒地逛街。爲了今天,他還特地去吃了鰻魚飯,可味道卻差強人意。
“江直大街西路,華北小區47幢。”短信很快發到伊賀的手機上。
“這是案發第一現場嗎?在大街上殺人,兇手是有多瘋狂。”伊賀調出地圖導航,索性並不遠。
看熱鬧的人動作很快,已經聚集在犯罪現場,停在那裡的好幾輛警車幾乎被看客團團圍住。
伊賀停好摩拜單車走過去,穿着制服的值勤警察在周圍拉起警戒線阻擋看熱鬧的人。伊賀鑽過警戒線,值勤警察用威脅的眼神看他。他從口袋裡拿出警察證表明身份,那個警察隨即敬禮,讓開道路。時間匆忙,伊賀並沒有來得及換警服,幸好隨身攜帶了警察證。
警察在案發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此刻黃sir正在中央佈置接下來的調查任務。
“哦,辛苦了,難得的休假,你真是不巧。”森田對伊賀說。他比伊賀早進警視廳兩年。
“我一大早就有預感,覺得不太妙,發生什麼事了?”伊賀說着探頭望向案發現場。
一個身穿平丘高中校服的女生死在馬路上,她的身高約莫不到1.70,以身高而言體型偏瘦。她的臉部被布蒙着,無法看到表情。女孩的身旁佈滿了鮮血,呈井噴狀散落在各處。伊賀擡頭看了看幾十層高的居民樓。
“跳樓,自殺,還是他殺?”伊賀問。
“是跳樓,錯不了。”刑警正楠肯定地說,他剛剛去調了小區附近的監控。監控顯示女孩在16:40分從頂樓縱身一躍,隨着11秒漫長的墜落,女孩在與地面接觸的一霎那,“砰”的散開一灘血,女孩並沒有掙扎或露出痛苦的呻吟。
“當場死亡!”法醫說。
“剛落地就死了,我想是胸腔擠壓腹部形成大出血,胃膜破損極爲嚴重,全身骨骼也碎了很多。”
“也就是清清楚楚的跳樓自殺,監控也有拍到,再明確不過的案子。”森田說。他的臉有喜色,雖然看到死去的女孩多少會有些惋惜,但能省去審問,調查人際關係,以及後續很多冗長的步驟,也不得不說是件好事。聽說森田的兒子下個月就要高考了。
“我不這麼認爲。”法醫搖了搖頭,“女孩的身上有屍斑,瞳孔放縮,角膜也不再位移。種種情形來看,女孩似乎並不是跳樓身亡。也許是......”
他頓了一頓,“當然這要進一步的解剖才能得到準確的結果。”
伊賀不敢順着法醫所說的去想,他甚至覺得這件案子並非表面看上去的單調,反而會相當棘手。伊賀看了看錶,顯示17:10分,死者已經死亡20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