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一條筆直的廊道里,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皮膚蛋白,五官英俊的男人正在大步流星靠近門口,身穿一套深綠色的軍裝,腦袋戴着一頂帽子,下巴是乾淨的,龍鼻,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請大家注意一下!”太叔孟細聲細語的說道:“我聽見了腳步聲,這個人非常的厲害,我們得小心點。先生,請您不要一時衝動壞了大事,我需要跟他談事情。”
突然房門被推開,嵇瞠目走進大廳內,太叔孟突然來一下過肩摔,立刻把嵇瞠目按到地上。崔建永整個人呆住,就被手銬扣了。銬好之後,因爲瞬間發生的事情,嵇瞠目坐在沙發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三個人,不知不覺中冷笑起來。
太叔孟問道:“有那麼好笑嗎?”
嵇瞠目解釋道:“就算你們捉住了我,可是我來這裡的原因收到名偵探寄過來的***,難道我有嫌疑嗎?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先生,我也不想這樣,但是黎嫘祖躺在醫院裡,他就要變成植物人了。而他的女朋友杭酥純也死了,屋裡還有一個陌生男子,我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說什麼!”嵇瞠目拼盡全力的在掙扎,然後大聲喊道:“根據我知道的故事,黎嫘祖纔是該死的人,爲什麼會有人對杭酥純下毒手呢?這是什麼世道,求求你們快點放開我,站在哪裡幹嘛!我就是她的親生父親,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女兒。”
“抱歉,我們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您的女兒躺在牀尾死了,然而她的男朋友已經送去醫院。”
嵇瞠目突然像發瘋一樣,用盡全力捶打着沙發,嘴巴里發出悲傷的慘叫聲,然後又用身體撞了角邊,抓耳撓腮的不敢大聲哭出來,眼睛紅了,終於坐着一動不動的沉默。狀態持續有一會兒,太叔孟剛想伸手過去安慰。
嵇瞠目擦了擦眼淚,擡頭說道:“我不想再隱瞞你們什麼了。當時我確實向玷污我女兒的黎嫘祖開槍,這個罪行我可以承擔下來。可是我並沒有打死自己的親生女兒,假設我在憤怒當中,也不可能對她摳動扳機,你們根本不瞭解我和女兒的關係有多麼好。我是她在世界上最後一位親人,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就在二十一年前,在我沒有當上火車站長,跟她的母親談戀愛,並且留下了一個承諾,就是我夫人生下女兒之後,就離開人世,如今爲什麼還要奪走我的女兒?”
太叔孟露出非常嚴肅的表情問道:“在您女兒離家出走之後,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
“就在三年前,她想獨鬧天下,然後我們大吵了一架,她就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她心裡不想見到我這個父親,結果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原來名字叫嵇莉廂。她唯一的想法就想逃離**,然後跟了一個男孩交往。她可是我的親生女兒,爲了尋找到她,只能來到高雄這邊工作,她並不知道我來了,然後我想到一個辦法,僱用了一個陌生男子,想讓他得到我女兒的愛,然後就會乖乖離開臺灣,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派去的男子發現一件秘密,就在幾年前,我女兒被一個牛仔衣服的男孩侵犯,那就是如今躺在病醫院裡的黎嫘祖,我只是對他開了一槍,並沒有打死他,還有我派去的裴航海和自己女兒。”
“那您也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沒有關係,我女兒如今已經死了,留下我一個人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嵇瞠目看着桌面上擺放的照片,淚流滿面的抱頭痛苦哭。
“哎,可憐天下父母親心,嵇瞠目先生。”太叔孟充滿疑惑的問道:“您如果真的沒有殺人,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嗎?”
“我對着他摳動扳機的時候,屋裡根本沒有人。”
“那就奇怪了。”
“哦,名偵探,我今天過來的目的還有一個女人,也許認識***。”
“誰啊?”
“就是千金娛樂會所的老闆娘,當我從陽臺爬下去,她蹲在沙地上面,害怕的抱着腦袋不敢動,因爲手裡檢到了我丟出窗外的彈殼。”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太叔孟說道:“等下您就跟崔健永去一趟警局,嵇瞠目先生。您殺人的嫌疑依然沒有洗脫,但是殺人未遂這一條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希望您在監獄裡面彌補過錯。”
嵇瞠目說道:“我願意說出全部的事實,好讓名偵探判斷一下兇手。”
崔建永嚴肅的說道:“你曾經也是一名軍人,應該說熟讀法律,說出來也許對你不利。”
“只有這樣才能洗脫我的罪名。”嵇瞠目聳了聳肩膀,“請三位聽好了,在我女兒小時候,她對世界上所有的東西感興趣。那時候,應該是我夫人去世的第五年,我們還住在**新界,我只是一個司機,然後他的母親留下一大筆錢,才讓我們父女活到現在,有一句話說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女,他從小聰明伶俐,唯一可惜的地方並不善用,她卻對攝影師行業感興趣,成天拿着我的手機亂照。我女兒的生活方式很奇妙,老是在屋裡寫詩,這讓我有一點欣慰,畢竟朝着文學界轉型。她在十五歲輟學不讀書,一天到晚往外跑,高高興興回到家之後,掏出很多錢擺在我面前,當時我以爲她去幹壞事,所以嚴厲的質問了一下,結果第二天她就離家出走。我在**整整找了五年,剛得到一條消息,說我的女兒跟着一個臺灣男孩去了高雄,我就辭掉站長的位置,重新來臺灣的新左營區報考,那時的她和那個男孩即將要結婚,爲了我的女兒能回到家裡,只能派出一個橫刀奪愛的男子。”
“嵇瞠目先生,咱們先喝口水,纔好接着往下說。”
嵇瞠目搖了搖頭道:“我來到高雄已經一年,就在左營區那裡找到房子,租着小小的一間屋子,趁着兩個人沒有在家的時候,我就留進女兒的臥室,調查她男朋友的來歷,因爲在裴航海追我女兒的過程中。他發現了她男朋友的秘密,當時我在櫃子裡頭找到一段視頻,裡面就是我女兒,後來,我想到一個辦法,開始從牛仔衣服送起,然後到了褲子,她的男朋友終於慌了,反過來想要捉住我,開始威脅她。她立馬給我寫了一封信。那天,我早就躲在臥室的櫃子裡,看見他買來人形雕像,居然跟我玩起躲貓貓,然後就陪着他躲到晚上,我女兒回來了,等到兩個人睡覺的時候,我輕手輕腳的推開櫃子,即將要離開房子。”
太叔孟打斷道:“這一段我聽過,直接講您如何開槍打他。”
“好吧,名偵探。自從我被她的男朋友發現之後,那個禽獸不如的傢伙並來找你破案,也僞造了很多證據,假惺惺來說我女兒出軌。這一點我當然不能忍受,而且他的把柄在我手裡,早上六點鐘找他當面對質,一大男人做事不敢當,還推着我出門,當時我就生氣了,他卻拿來一大筆錢想要收買我,心裡的火氣更加旺盛,一腳就把他踹到牀上,想要把他活活的掐死,就在這個時候,他拽下牀頭燈打我的腦袋,一下子倒在地上,還被他踢了幾腳。那時候,我身上藏着一把槍,迅速的站起來想要嚇唬他一下,好讓我有逃跑的機會,但是他也掏出一把槍,那一刻起,我和他同時興奮的喊話,然後我被推到了牆角邊,他突然向我摳動扳機,幸好子彈沒有打中,情急之下我只好開槍,他鮮血直流的倒在牀單上面。我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撿起地上的彈殼丟出陽臺,順便處理一下兇犯現場,順着管子滑流下去,這時候我聽見後面的害怕聲,回頭一看就是女人,爲了確保她不會舉報我,所以拿走了一張名片,我依然記得這個女人的名字叫惠紅娘。現在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絕對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後來我就回去上班,然後收到了***,就像一個蠢蛋一樣過來,一點也不知道我的女兒死了。”
太叔孟問道:“您拿走名片的時候,記不記得挎包裡面有那些東西呢?”
“很多的錢,還有一張我親自開的商業座票,應該是昨天八點鐘。”
崔健永站了起來,拍一拍嵇瞠目的肩膀道:“你的故事已經說完,我們應該走了,請吧。”
嵇瞠目問道:“我能不能看我女兒最後一眼?”
“現在您是罪犯之身,而她被保護在警局裡的停屍房。”
太叔孟突然說道:“這件案子告了一段落。崔健永先生,如果您回到警局之後,就把案子的資料壓縮成文件發過來,我會找出殺死那兩個人的兇手。”
其餘的人離開了破舊公寓,太叔孟和公良雲走到廊道里,看着一輛輛警車離開,公良雲剛想回過頭說話,看見太叔孟玩弄桌子上擺放的照片,神情有點疑惑不解。
太叔孟擡頭說道:“小云,你過來看看照片裡的人物。”
公良雲迅速跑進大廳裡,撩了一下頭髮,認真看着每一張圖片,還是一些穿牛仔衣服的人。
太叔孟疑問道:“現在是我的排列順序,如果我把它打亂,你能恢復原樣嗎?”
“不能,因爲我的記憶力不太好,也懶得讓你打亂順序。”
第二天,太叔孟和公良雲回到上海別墅,立馬收到了崔建永的信息。
公良雲搶過去手機,滔滔不絕的念道:“關於左營區破舊公寓一案,在法庭的判定之下,**本地人的嵇瞠目被處以有期徒刑十年,由於減輕罪行的情況下,殺人未遂和自首考慮在內,重新審判三年有期徒刑。還有關於黎嫘祖的事情,醫院發出官方發言,經過幾道手術已經脫離危險,如果清醒過來,就會被玷污罪名進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