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和公良雲走在上海的大興區,穿過一條很寬敞的廣順橋,向上進入南六環路,周圍都是綠色的小山丘。半小時後,到達紅星集團農莊的大門口,這裡人流涌動,都是一些來自各地的遊客,到處飄着臭汗味。北京紅星集體農莊就在南中軸路旁邊寬廣的地面,裡面有一條筆直的道路,兩邊都有辦公廳。其中有一間小房子,一個人在那裡站崗。保安是一箇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黃色皮膚,非常有禮貌的向太叔孟和公良雲揮手,眼睛不停望着四周,想看有沒有其他人偷偷進來。經過詢問之後,才得知農場生產蔬菜水果,無論帶多少人來體驗都可以。
太叔孟問道:“先生,您認識韶春璐嗎?”
“嗯,大概在六個月前,韶春璐來我們農場找工作,他急需住的地方,也成爲這裡的搬運工。他每次都是提前下班,完全不解釋爲什麼,每次回來都很沮喪。有一次旅客來體驗摘採活動,他收了好多小費,而且自動把門票提高。後來被經理知道以後,扣掉兩個月的工資,差一點逐出紅星集團農莊。”
“這是他的照片!”
保安大聲喊道:“對,就是這個傢伙,我們在一起工作也有半年,原本我們的生意很好,但是那次提高門票以後,因爲這個傢伙貪財,大部分遊客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我們。可是他心地蠻善良,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一天他帶着記者工作牌出門,等我下班,走到一條小路上,只見他的手臂流着血蹲在花壇邊,我就幫忙報警,隨後警方匆匆忙忙的趕來,先把他送到醫院。經過了解,才知道他闖禍了,但是從來不知道他有另一個身份。”
“警方給他定什麼罪名呢?”
“被打傷的人並不追究,只是罰了醫療費,因此就被經理辭掉。沒過幾天他就死在街邊,對此有一點可惜,因爲他對別人特別照顧。哦,他好像有一個同事,也許能幫到你們,不過,這個人我也只是見過一次。”
太叔孟着急道:“沒有這個必要,如果這件事讓別人知道,就等於前功盡棄。事情就會變得嚴重,我可能收拾不了殘局。在剛纔查找值班表上面,我看見其中有一批貨,並不是本人簽收。您可以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我記起來了,那批貨是一個老人代收。”
太叔孟說道:“非常感謝您的配合,我的調查已經清楚了,不再打擾您繼續工作,佔您那麼多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一直到下午三點鐘,太叔孟和公良雲隨便找了一個飯店用餐。
門口經過賣花的小女孩,大喊道:“一朵玫瑰二十元,祝大家永遠年輕快樂。”
小女孩叫賣的聲音很萌,公良雲趕緊跑出店門口,把籃子裡的玫瑰全部買了。
太叔孟不解風情的放下筷子,看着手機一邊笑,一邊說道:“小云,兩件案子又有新結果,有關部門這樣寫着:‘官方宣言,我們很高興的告訴廣大羣衆,在這兩件案子中,的確出現了很多可疑人物,並且牽扯到某些公司的聲譽,玖局只能在高強度壓力的情況下,得出一個完美的結論,那就是一個具有報復心理的記者乾的。此人依然在追捕中,不過我們很快會捉住。’”
“這不是胡編亂造嗎?”
“小云,這也是玖局的一貫作風,可能上面打壓的太緊,只好出此下策。你買了玫瑰幹嘛?咱們根本沒有時間回到四合院,應該去一趟檢驗科。”
一個小時過去了,太叔孟和公良雲來到玖局檢驗科,屍檢官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身材婀娜多姿,穿着一套白色衣服,長長的頭髮卷在腦袋後腦勺。
太叔孟問道:“你的名字叫什麼?”
“我叫蒲公英。”
“哦,來說說這一具屍體吧!”
“是的,名偵探。根據初步鑑定,這個人身上並沒有傷口,經過全面檢查以後,肺裡面有大量的毒素。”
“謝謝,詹迅萊在不在辦公室呢?”
“當然。”
隨後公良雲跟着太叔孟到了二十一層樓,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詹迅萊坐在椅子上。
太叔孟直接進入正題的問道:“您對兩件命案到底有什麼看法呢?”
“我不是發佈結果了嗎?韶春璐嫉妒心強,首先闖入潮陽高爾夫娛樂部打傷別人,反而被報復,毒死在街邊。我猜測事情應該是這樣子,就在幾個月前,景逍沃本來是他的監控目標,也許找到了一些有力證據,憤怒之下攻擊景逍沃。他如何被毒死的呢?其實真相很簡單,事情應該發生在半年前,景逍沃其實也在調查他,所以派了一名殺手,然而殺手不太專業,就被薊橋沐撞見了,只好跳窗逃走。事情經過了那麼久,這幾個人依然不放棄想要把對方置於死地,結果這名殺手再次動手,用毒殺掉韶春璐的同時,爭執中反而被刺傷,因爲逃跑到沒有人的房子,果然隨着不幸的運氣,旅遊回來的薊橋沐再一次撞到,只好帶着傷口逃走。”
“根據您所推理出來的案情,這幾個人根本沒有關係,只是因爲嫉妒的心理就想把對方置於死地嗎?我覺得不太可能。”
回到西城去的四合院,尤沃就坐在院子裡,好奇的問道:“事情調查的怎麼樣?名偵探,局長公佈那條結果對不對?”
太叔孟說道:“我不敢妄下定奪,反正今天我和小云累死了,腿已經沒有知覺,不過探案的過程中收穫頗豐。我們差點把北京逛完,依然沒有找到幾個人的關係。”
尤沃大聲道:“人際關係嗎?名偵探。不過,我的辦案手法比你厲害哦,院子裡那灘血的主人,我已經知道。”
“哦,是嗎?說來聽一聽。”
“動機也查明瞭,還有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不當偵探可惜了!”
“玖局招收一個女偵探,你應該認識方言吧,專門爲我們調查案子裡面的所有人。只要拿着掉落在案發現場的工作牌,給北京日報社退休員工觀看,一眼便認出來了。那些限量版的工作牌是財政部門批發,他叫咸豐,也就是一灘血的主人。他在上海出了名的心算大師,背地裡卻是黑道。你應該知道北京有一個組織,專門禍害國家利益。所以他殺掉韶春璐,原因就是知道了秘密,也可以嫁禍給兩個人。咸豐和韶春璐原先是感情深的兄弟,自從韶春璐跟蹤景逍沃,並且摸索到他隱瞞那麼多年的身份,只能將其抹殺。根據很多路人透露,咸豐爲了不動聲色的殺掉人,事先準備好沾有毒素的白布,一路尾隨到紅星集團農莊門口,就在沒人的時候,使勁捂住他的鼻孔,沒想到反被隨身攜帶刀子的韶春璐,刺中了腹部,然後逃之夭夭。殺人的場景被一個男孩看到,他剛從網吧出來。名偵探,我這個信息怎麼樣呢?”
太叔孟滿臉笑容的拍手道:“真是太棒了,尤沃,你真的應該跟我一起當偵探!不過,我有兩個問題,工作牌到底有幾張,接下來會不會繼續死人呢?”
“工作牌!你爲什麼不能排除它呢?這根本沒有任何調查價值,咸豐並不是根據工作牌來殺人,要不然景逍沃早就死了,他也有一張,才方便進入北京日報社。如今我們應該思考怎麼樣查到兇手,沒有必要糾結小事情,對了,其實我有個方向。”
“好吧,那你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當然簡單。咸豐曾經是北京日報社的會計,所以我早就下達命令,派去幾名便衣警員潛入,身上隨時帶着佩槍。你願意跟我一起巡視嗎?”
“算了。你的那套辦案手段破綻很多。如果咸豐真的是兇手,而且在黑道混了那麼多年,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便衣警員。我只能由衷的告訴你,捉住他的機會很渺茫,如果你把這邊的警方撤掉,願意跟我一起去另一個地方,可以完全保證讓你捉住他。”
“難道他藏在西城區嗎?”
“當然不是,我根據犯罪心理學來判斷,他應該躲在警方意想不到的地方,也就是房山區。尤沃,如果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去嗎?要是找不到兇手,明天晚上我會心甘情願的跟你去東城區,即使浪費一晚時間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距離天黑還有四小時,你可以去西廂房休息,凌晨一點咱們再出發,那時候不容易打草驚蛇,回來的時候,可能是第二天早上。”
公良雲聽到太叔孟說完話,進了廚房裡面,而太叔孟走進臥室,閱讀手機裡記錄的資料。大概半小時以後,太叔孟來到院子,一雙喜悅的眼睛閃閃發光,依然沒有告訴任何人,究竟弄明白了什麼事情。因爲這件案子離奇又複雜,公良雲通過廚房的窗戶,觀察太叔孟臉上的微表情,儘管不聲不響的在院中杵着,腦子裡也沒有停止轉動,但是公良雲心裡明白,那個喪盡天良的殺人犯一定會被抓到,也許在房山區。一想到勝利即將來臨,公良雲深情款款看着太叔孟,鍋裡炒的菜都糊了,黑煙滾滾飄進院內,打斷正在發短信佈局的太叔孟,一瞬間知道跑進四合院的正堂,纔不會受到如此嗆鼻子的懲罰。可是公良雲不想離開太叔孟的視線,乾脆熄滅了火焰,整個人靠在木製的窗戶,當烏雲被風吹走,公良雲的身影貼在牆上,隨着身體的擺動,影子慢慢靠近太叔孟的背後。兩隻手想要抱住,太叔孟突然站起來,滿臉笑容的走出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