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名偵探。我就站在浴房門口,他把水龍頭關小,聲音聽的清清楚楚。”
“他始終沒有出來過嗎?”
“名偵探,好像是那樣。”
“當時屋裡有什麼味道呢?”
“就是洗酒店的沐浴露,沒有聞到其他異味。”
太叔孟靠近一張沙發邊,低着腦袋來回走動,突然戴上白色的塑料手套,摸了摸稍微凹陷進去的地方,仔細認真的思考。
公良雲問道:“看來,這個女人的確沒有移動過。”
太叔孟說道:“是的。”
“這個女人到底來幹嘛呢?”
太叔孟迅速坐下,搖了搖頭道“小云,我暫時推斷不出來。不過,我在這上面看到了體形。哦,原來是這樣,我看得出來她墊着一樣東西。真的,你們看見嗎?凹陷進去的形狀好像什麼呢?”
屋裡所有人保持安靜,好奇的靠近沙發旁邊。
濮鳶興奮的說道:“快點用手機拍下來!”
太叔孟說道:“沒有這個必要,這個形狀就是手機,顯露的整體結構就是長方形。”
“我已經存檔好了。”
“好吧,這是兩個人失蹤之前留下的唯一線索,經過幾十小時過去,依然沒有恢復平整,說明坐在這個位置非常用力,最少有了半小時,留下的這個凹痕足以證明,還有一點,他或許感覺到自己有危險,並且沒有從浴房裡面出來。剛纔我檢查過走廊和門口,竟然有幾個人的腳印。除了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屋裡肯定有其他人?話說到這裡,那麼漂亮的女人和冀年記是什麼關係呢?他爲了避開危險降臨到自己身上,他是自動離開還是被綁架了,那些人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目前我們只知道一點點信息,應該圍繞這些問題調查,千萬不要搞錯目標。”
公良雲問道:“我是不是隻要把沙發上殘留的香水味弄清楚呢?”
“小云,的確是這樣做的,你如今已經有這個能力解決。也許你最清楚這方面的專家,如果去各大店面搜查,那裡的工作人員一定會對你產生誤解。我也知道要完成這項任務,需要很多次的拜訪。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妙招,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調查到新線索。”
“那是當然。”
太叔孟突然看着濮鳶說道:“在你還沒有去參加比賽前,我很想看看旅行箱的東西。”
濮鳶點點頭表示同意,從隔壁房間拖來一個箱子。
太叔孟根本沒有開口問密碼,同時打開兩個行李箱,擺放着整整齊齊的衣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一臺筆記本電腦。
時間大概過了十分鐘,太叔孟說道:“兩個箱子沒有問題,你們的身體素質非常好,頭腦轉動得很快,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險,也不會輕易丟掉性命。”
“你說的很對,在很多場合,他融入的時間比我快。”
“他有沒有受過傷呢?”
“大小傷都有過,我還記得曾經有一次抓捕犯人,他從五樓跳下來,雙腳落地的時候,因爲地上有洋釘穿破了腳趾頭,但是這些根本不算是疾病。”
“我覺得他沒有像你說的那麼偉大,如果常年積累下來的傷口,那也叫一種疾病,對了,濮鳶先生,我想把得到的所有線索和證據拿走,好好深入研究,你和天津警局同意嗎?”
突然間,走廊裡傳來着急的跑步聲,瞬間站在門口喊道:“等下,我有話要說!”
太叔孟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男人,相貌平平,氣喘吁吁的手臂伸直捉住門柱。穿了一套黑色衣服,裡面是淡藍色襯衫,戴着一副眼鏡,皮鞋是黑色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官人員。他穿的有模有樣,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帶口音,看來這個人知書達理。
男人問道:“年輕人,你是什麼人呢?爲何有權力拿走這些線索和證據,請放下。”
“我是一名尋找真相的偵探,也是天津警局的顧問,正在受理這件案子,想要調查清楚他爲什麼無緣無故的失蹤啊?”
“你說你是偵探,又有誰能證明呢?”
“先生,這位警員就是冀年記的部下,並且多年好友。他來自天津警局,這樣能給我證明了吧?”
“哦!”
“先生,您又是什麼人呢?”
“我的名字叫冀冢鴯。”
“那麼您就是死者的父親。”
“對呀,我剛剛下了飛機就趕過來,這邊的公交車真擠。啊,你就是警方請來幫忙破案的偵探吧?”
“是的,先生。”
“你想要多少錢?”
濮鳶尷尬的接下話茬道:“冀冢鴯先生,您是不是又忘記了,他不是綁架您兒子的犯人。”
“我知道,不過,他要是找不到我兒子呢?又應當如何,請你們給我一個正面回答。”
“如果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我們警方會盡心盡力。”
冀冢鴯吼道:“你們不要浪費時間,我家兒子絕對不會被綁架。即使是,也甭想跟綁匪一起來騙我,絕對不會出一分錢。你是名偵探,那麼你調查清楚了沒有?我只有一個兒子,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雖然我對他百般嚴格,但是那份父愛如山始終沒有減少過。我的確不是一個好父親,他很可能對我有一些埋怨,但是我並沒有小看他。如今你隨便拿走這些留下來的線索和證據,比如割掉我的肉,你能負起全部的責任嗎?”
太叔孟說道:“既然您先開口,冀冢鴯先生,那我就有很多問題想要說出來,您對於自己兒子的失蹤這件事情怎麼看待呢?難道不應該有責任嗎?”
“不,名偵探。他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而且通過自己的努力當上天津警局的一中隊長。他應該有能力保護自身的安全,不會愚蠢到被別人綁架,要是真的找不到他,這份責任我一律不負責。”
太叔孟氣得直眨眼睛,稍微嘲諷的說道:“您這種想法我能理解,不過您對每個人並不瞭解,也包括我在內。在您眼中兒子的作爲遠遠不夠,他如今真的被綁架了,根本不是因爲扯上什麼案子。冀冢鴯先生,您脾氣暴躁,衆所周知。大概是那些綁匪想要報復您,或者是您以前處理過的案子中,存在一些紕漏,所以才抓走您的兒子吧?”
冀冢鴯頓時臉色煞白,擡起頭的一瞬間,表情又換成了慈祥笑容,好奇的問道:“我兒子找到了嗎?”
“我正在說您有責任呢?”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自從考上警校那天起,從未乾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抓捕了很多罪犯,即使當中有嫉惡如仇的人,冀年記是一個聰明的男孩子,能夠感覺到身邊有危險,他絕對不會妥協,我等下就給天津警局發去一份聲明,我儘量配合。名偵探,我求求你儘快把他找出來,無論花掉多少錢,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一位驕傲又高貴的冀冢鴯,起初是堅持不妥協的態度,也許這就是嚴厲的父愛如山,自從聽了太叔孟的話語,始終暴露了寵愛的一面。所有人送走冀冢鴯,現在能找到冀年記唯一線索全部在太叔孟手裡,因爲拿到家裡了,並且遊走各個相關地點,開始尋找冀年記的蹤影。濮鳶也去了天津,跟警局彙報如今的局面,然後商量一下,預防接下來即將要發生不幸的事情。
距離上海浦東香格里拉大酒店附近有一家花旗銀行ATM.太叔孟和公良雲走進大廳。
太叔孟說道:“小云,咱們可以查看一下這裡的監控。如果能看見人,我們便得到了重大發現,可惜這裡坐滿客人,我認爲肯定不會協助調查。”
“沒關係,我們嘗試一下。”
太叔孟點了點頭,坐在最近的存錢窗口,衝着安全玻璃裡面的一位年輕女人說道:“麻煩您合作一下,昨天我來這裡存錢,並且寫下來預留電話號碼,今天我卻沒有收到短信提醒。我是不是寫錯了,您能幫我看一下嗎?”
“什麼時候存的錢呢?”
“大概九點鐘以後。”
“請說出你的身份證和號碼?”
太叔孟慢慢吞吞的把手放進口袋,然後小聲說道:“我剛纔急急忙忙的出門,忘記了這兩樣東西,可不可以幫我查看一下監控錄像,我非常的着急。”
旁邊的美女業務員疑惑了一下,叫來經理。
太叔孟高興的說道:“謝謝您們的配合!”
經理就帶着太叔孟和公良雲走進監控室,指着屏幕說道:“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偵探啊!這個人戴着帽子,行動可遺疑,所以被保安攔下來了。”
太叔孟說道:“請把畫面放大。哎!他跟我要找的人不一樣,反正謝謝您們的努力配合,再見。”
等到太叔孟和公良雲走在街道上,太叔孟不自覺的笑起來。
公良雲問道:“你到底明白了什麼?”
“因爲剛纔戴帽子的那個人,我有了重大發現。小云,我一直在想那個人和冀年記爲什麼不相同,因爲原因很簡單。”
“你究竟發現什麼問題?”
太叔孟說道:“現在我想到了,應該從哪個地方着手調查。”
話到這裡,太叔孟立刻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開往上海交通大學的方向。
公良雲問道:“我們要去地方很遠嗎?”
“有一段距離,我們去趟上海交通大學,也許能找到那個女人的蹤跡。”
正當出租車開進東川路,公良雲再次說道:“對於冀年記的失蹤,你現在還沒有得出一個結論吧?我們辦理這件案子非常被動,完全不知道朝哪裡走去。我覺得這次綁架並不簡單,並不是爲了錢和報復嗎?”
“小云,既然你問我,可以承認你的想法和我一樣。沒想到他的父親來到上海,身上還帶着病。”
“他的確患有嚴重的阿爾茨海默病,可是你到底對他有什麼看法呢?”
“第一,他是警官世家出身的人,積累下來的恩怨有很多,即使有人謀劃一場綁架案,也不足爲奇。還有另一種解釋,雖然他在警局裡面表現優秀,但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綁架他也是爲了阻礙比賽,這種可能性很大,第三,因爲根本說不過去,他家世世代代爲警務人員,財產就不用講出幾位數,可是我有一個疑問,爲什麼偏偏選中他呢?還不如綁架商業大亨的兒子,那還要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