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叔孟和公良雲再次拜訪閻擱淺的家裡,還是弄不清楚心中疑惑,任何線索都沒有得到,案情停止不前了。只能回旅館吃了中午飯,這時候,郵遞員給太叔孟送來一封信,果斷拆開看了看,然後笑着遞給公良雲的手裡。
公良雲念道:“敬愛的名偵探!在這裡我想告訴你們,不要老是監視着我,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對了,昨天晚上的街道風大不大,你應該知道有幾個窗戶能夠看見村委會旅館,所以呢?如果你真的願意把時間浪費我身上,我並沒有關係,因爲有很多空閒。現在我有必要告訴你,下次不要再有私闖民宅的愚蠢行動,在法庭上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如果你真的願意偵破這件案子,請你先去北京一趟,告訴玖局或者冀冢鴯,就說你在我家裡找不到蹤影。閻擱淺寫”
太叔孟說道:“這個人真的誠懇,沒有遮遮掩掩的說話。即使他想要趕我走,便會更加引起我的好奇心,我必須弄清楚那個房子到底有沒有冀年記,才幹甘心離開。”
公良雲忽然指道:“一輛車從倉庫裡面開出來了,他乘坐在副駕駛,那個嘲諷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們這邊。不如讓我開車跟蹤他,調查一下他到底要去哪裡,方法可行嗎?”
“不要,小云,你還是不要去的好。無論你是有勇有謀,絕對跟蹤不了閻擱淺。我還是一個人去爲妙,試探一下效果,你就坐在屋裡面看着街上,如果這個村子有陌生人來往,這對我們的行動非常不利,你一定要小心翼翼的拿着手機拍下相貌。差點忘記告訴你了,這個村莊風景宜人,你可以隨便觀賞,等着我凱旋迴來吧,同時也想聽聽你的發現。”
不過太叔孟依然以失敗而告終,時間進入晚上十一點鐘,太叔孟忍住腰痠背痛的身體,低着腦袋愁眉苦臉的走回村委會旅館。
太叔孟說道:“小云,我又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雖然我瞭解到閻擱淺的去向,但是我跟蹤到村頭,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只好跟當地人瞭解情況,還有賣水果的攤主,跟那些人聊了很久,得到一個確定目標的時候,我又急急忙忙的去那個地方。這些地方沒有給我帶來希望,只是踐踏我的推理能力,太讓我失望了。在這個安居樂業的村子,如果每天有一輛黑色的車穿梭而行,爲什麼會被別人忽視呢?我們已經徹徹底底的輸掉了,閻擱淺真的很厲害,嗯?這是我的回信嗎?”
“對呀,上午送來的信封,我忍不住好奇就打開了,內容是這樣寫着:‘這邊沒有進展。’
“好吧。”
“叔孟,你是給誰寫的呢?”
“哦,內容回答的非常清楚,我是寫給濮鳶的,他在回答我的問題,玖局沒有找到失蹤的冀年記。同時我也給冀冢鴯寫了一封信,想從他那裡得到新情況。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國際軍事比賽有沒有什麼消息呢?”
“當然有。今天軍事頻道直播了國際軍事比賽,因爲冀年記沒有出場,臨時換上替補人員,中國輸掉了一場支援行動,還有兩場遠程狙擊比賽,跟其他國家平局,最後評審得出一個結論,因爲玖局一中隊長沒有參加此次比賽,減弱了中國隊的能力,使得每個人信心衰退,無論從進攻還是團結都是漏洞百出,所以這一屆的國際軍事比賽,中國隊完全沒有勝利的希望。”
太叔孟說道:“閻擱淺說的真對。一個隊伍要是沒有靈魂人物,即使再強大,也會有失敗的那一天。小云,今天我累得快要脫像了,咱們還是早早的休息吧,我明天依然有很多事情要做,哎,輸了總會贏回來的。”
第二天一早上,公良雲睜開眼睛就看見太叔孟坐在窗戶邊,手裡拿着筆記本電腦,不停的敲打鍵盤。公良雲不慌不忙的揉揉眼睛,然後擔心鍵盤被敲壞,趕緊搶過去,同時還保持着臉上的微笑,就把筆記本電腦放在桌面。
太叔孟說道:“小云,電腦壞了可以再買一個。現在我正處於焦慮狀態,需要一種東西分散注意力,能拍出響聲的最好了。我就可以完全沉浸在思考當中,因爲剛纔又去檢查了一遍,那個屋子正常。對了,你快點起牀吃早餐,今天我們一定要追蹤到閻擱淺,當場捉住他的狐狸尾巴,這纔是一名偵探應有的做法,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太叔孟和公良雲走下樓梯,來到賓館的門口,太叔孟把老爺車的門打開,從後座跑出來跟將軍一模一樣的警犬。不過這條警犬比較瘦小,耳朵向上聳立,一身黑黃的毛。
公良雲驚訝的問道:“爲什麼不把龐莽帶過來呢?”
太叔孟說道:“它在北京,小云,快點過來認識一下,這條警大是將軍的兒子,名字叫將至。它可是追捕犯人最多的警犬,跑得像獵豹一樣,一旦追蹤到獵物,咬上一口很難鬆開。將至,你千萬要省着體力,我倒是不擔心自己,恐怕小云追不上你,現在我也沒有辦法,你脖子上那條皮帶我不能扯開。對了,這是閻擱淺的衣服,記住味道了沒有?今天我能不能捉住他就靠你了。”
太叔孟剛想鬆一點皮帶,將至頑強的向前衝,來到閻擱淺的家門口。將至突然停下腳步,向着四周聞來聞去,然後返回旅館旁邊的商店,公良雲跟在後面了累得氣喘吁吁,即使這樣也要追上前。大概十五分鐘以後,居然被將至帶出村子,跑在寬大的公路。
公良雲問道:“叔孟,我們就這樣跟着嗎?”
“只有這個辦法。反正我今天早上起來,就潛入院子裡,把還沒有晾乾的衣服給偷來了。只要將至聞着衣服上,肯定是閻擱淺留下的氣味,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永遠不要想掙脫將至的追蹤,這一點我敢保證。因爲閻擱淺太聰明,每次給我下了無恥的套路,好幾次他就把我耍的團團轉,只是追蹤到村頭就再也沒有蹤跡。”
將軍突然把腦袋轉向左邊的一條小泥路,兩邊長滿青草,太叔孟和公良雲大概走了半小時,進到一個寬大的停車場,這裡有許多的出入口,無論從哪條路都可以回到村子。
太叔孟說道:“看來,我們又被耍的團團轉,這個停車場就是在村子的東邊,難怪我跟很多人打聽也追蹤不到他。閻擱淺就像老狐狸一樣狡猾,設局特別厲害,但是我也終於明白了,他爲什麼煞費苦心的想要甩掉我,因爲他要去滄原二村,怎麼有一輛車跑過來呢?小云,快點躲到這些車輛後面,免得我們被發現就是功虧一簣。”
太叔孟抱着將至跑進一輛卡車的後面,公良雲趕緊跑過去。太叔孟和公良雲剛剛蹲下來,想要通過玻璃窗觀察對面,就傳來一陣陣喇叭聲,看見車輛駛進。公良雲快速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貼在車頭玻璃上,就看到閻擱淺坐在車裡面,滿臉疑惑的向着四處張望。然而太叔孟也看見了,因爲臉上的表情太嚴肅,沒有剛纔那般輕鬆。
太叔孟說道:“我們這次可能看到血腥的畫面,一定要提前整理好心情。將至,走,快點進去眼前這座高樓大廈。”
將至在高樓大廈外圍轉了一圈,停在大門口突然叫起來,從地上完全可以看見閻擱淺的那輛車輪印,可是大門被鎖上了,應該還有一條小通道進入裡面。太叔孟就把將至拴在公良雲的手腕處,走進高樓大廈的門前,試圖敲了敲一扇鐵門,過了好久沒有人來開。可是屋裡飄來的味道特別腥,太叔孟認定裡面有人,同時也聽見微弱的求救聲,聽着自動讓人落淚。太叔孟並沒有絲毫猶豫,回頭望着哪個停車場,閻擱淺終於停下車子。
公良雲喊道:“閻擱淺心急了,正在朝着我們這邊走來,一定要在他到來之前,弄清楚他到底怎麼回事。”
太叔孟用力的踹開鐵門,後面跟着公良雲和將至,跑上一條彎曲的安全通道。那個求救聲聽得越來越清楚,又變成哽咽。原來聲音的方向來着三樓,太叔孟一口氣爬完,公良雲被將至拉着走,一直趕到樓梯間,就看見太叔孟再次用力踢開木門,裡面的場景恐怖之極。
一位漂亮的女人和小男孩躺在地板上,身上有很多撞擊的傷痕,人已經死了。兩張蒼白的臉色,在鮮血淋漓的掩蓋之下,眼皮已經閉上。一個男子跪在旁邊,已經哭不出聲音,把臉使勁的貼在女人手裡,因爲嗓子沙啞,只能聽見哽咽的聲音。也許在悲痛欲絕之中,忘記了身後的門被踹開,只等到太叔孟脫下外套,蓋住兩具冰涼的屍體,他纔看見有人來了,終於擡起沉甸甸的腦袋。
太叔孟問道:“先生,您是冀年記嗎?”
“是的,醫生,你來的已經太晚了,我的夫人和兒子已經死了。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冀年記依然在悲痛欲絕的哭泣,認爲太叔孟和公良雲是醫護人員,爲了救人而來。
太叔孟說道:“我不會安慰人,只是希望您節哀順變,壞人我已經知道是誰。”
這時候,樓梯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閻擱淺站在門口,臉上變換着無數個表情,最後只有責怪的臉色。
閻擱淺說道:“你們終於找到已經失蹤的人,現在心滿意足了嗎?爲什麼這種情況下,過來打擾我們呢?爲了尊重死者,我願意放下不爭吵的心態,要是我還在參軍,我絕對會跟你們抗爭到底。”
太叔孟突然嚴肅的說道:“我深刻表示抱歉,兩位先生。我認爲咱們之間的誤會太深了,還是移動到隔壁房間談一談,最好把這件事情處理清楚。”
不一會兒,閻擱淺跟着太叔孟和公良雲來到隔壁的房間,原來是舞蹈室。
閻擱淺說道:“名偵探,你說吧!”
“第一個誤解就是,我並沒有接受冀冢鴯的委託,他只是對於兒子的失蹤案子,心裡感到愧疚而已,後來才拜託我調查清楚。第二個誤解就是,我並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偵探,因爲我做事有底線,如果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沒有被人折磨致死,那麼身上就沒有拷打傷痕,證明不存在犯罪問題,現在我們要團結一心把消息封住,儘量不要泄露。但是,剛纔我稍微瞄了一眼屍體,身上盡是車子撞擊的痕跡,明顯是半路上死了。您覺得我的分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