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茁誇獎道:“叔孟,你的推理依舊精彩絕倫。兇手作案的手法如此高明,也被你破解了,說出留下血印的人的思維方式,你是怎麼想到呢?”
“整個案子很簡單,我說出來怕你們不相信,聽好了哦。案發,一個赫赫有名的催眠大師在工作時侵犯了病人,之後,一個叫彭姨的中國留學生逃了出來,並報警聲稱自己被侵犯。這名女子就是失蹤人口的第三個,她報警完後,又被泰勒·夫抓回去,可是想不到的事情警局已經接到報警,泰勒·夫只好殺人滅口,而失蹤的三名女子的屍體並沒有找到,警方定不了罪。後來泰勒·夫逃來中國,帶了許多救命錢。我斷定他在飛機上碰到了公良忠實派出去的警員,他以爲這名警員是來抓自己,陰差陽錯之下把他殺了,並裝到隨身攜帶的行李箱。而且莫少秗一開始就認識他,才成爲了幫兇。”太叔孟仰天道。
魏茁問道:“爲什麼第二案發現場有小腳印?”
“這個問題更加簡單。泰勒·夫來到中國的路上遇見正在調查何天下落在的李妮,心生歹意,才威脅她做了一個密室殺人案子。”太叔孟迅速的回答道。
申屠冕寧問道:“這只是你的假設,根本沒有真憑實據,如何讓兇手落網呢?”
“假設是根據案發現場的線索來推斷,我認爲這是最合理的解釋,果不其然,我們在這裡找到了最爲致命的線索,就是這道潦倒的草叢。”太叔孟說道。
魏茁疑惑的說道:“如果一切如你推理的那樣,李妮爲什麼不直接說出來?”
“這一點應該怎麼跟你說呢?一般人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你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還是乖乖的妥協呢?”太叔孟反問道。
“明白。”申屠冕寧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從莫少秗的角度思考,就會知道他爲什麼要收留一個殺人犯,事情肯定不是我們想象那麼簡單。第一,莫少秗接了泰勒·夫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應該看上了他手裡的錢財。第二,也許他想通過泰勒·夫找到侍奉的二少爺,因爲他發現了瓊斯·諾伊納芙的行蹤。第三,喻丹說過,她的丈夫不肯離開別墅,應該是報恩。”太叔孟連綿不絕的說道。
“哇!”申屠冕寧和魏茁同時震撼。
太叔孟設想了一下說道:“當泰勒·夫實施計劃的時候,看見喻丹正在走廊打掃衛生,沒有辦法從正門進入密室。由此莫少秗有作用了,叫他引開喻丹,揹着已經死掉的警員走進密室,假裝是第一案發現場,並留下三個人的致命證據,讓警方無從下手,然而現場的血跡並不是泰勒·夫的哦,而是三個失蹤女子中的DNA。他想嫁禍於人,可是莫少秗跟李妮並不知道被利用了。”
“我認同。”申屠冕寧說道。
太叔孟自問自答的說道:“如果他的計劃行得通,他應該怎麼辦呀?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返回美國,在暗處觀察警方的一舉一動。”
“嗯,泰勒·夫果然厲害,找來嬌小的李妮裝作兇手,但是作案手法的效果不好,所以他找了身高大的莫少秗走過廊道,故意留下氣味,最後自己裝作受傷的樣子,領着李妮跑在後花園,但是他想不到,李妮在頂樓時不小心踢倒石灰桶,踩上了石灰粉。所以你跟東暑警局借警犬,讓它找到這裡。”申屠冕寧說出自己的推測。
魏茁說道:“如果照你們這麼說,李妮和莫少秗就是共犯,而泰勒·夫就是真兇。”
“的確是這樣。可是李妮心裡有數,因此她找到了我,而且在書面留下腳印,證明自己是逼得無奈,或者受到了生命威脅。話說回來,莫少秗和那名警員並沒有仇恨,也沒有理由殺了他,只是他想找到伺候的二少爺,不過心狠手辣的泰勒·夫竟然用銀針口刺入已經死了警員的腦袋,想陷害莫少秗,畢竟銀針是許常樂弟弟的東西,可以聯繫到莫少秗身上。”太叔孟解釋道。
魏茁問道:“那他在哪裡?”
“找他並不困難,你們馬上就見到了。哦,今天帶你們去看的那個人,不能對外透露消息。”太叔孟輕聲的說道。
“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是看過你的書才知道他的存在。”申屠冕寧開心的跳起來。
“他就是七年前催眠大師案子的兇手,曾經出版一本小說,內容有一句話,我如今依然銘記在心,他說‘科學停滯不前的時候,原始的方法會得到優秀的結果’。”太叔孟緩緩地站起來。
“名言名句,不愧爲催眠大師之祖。”魏茁佩服的說道。
太叔孟看向魏茁問道:“對了,你帶有佩槍嗎?”
“你知道的,中國是禁槍之地,沒有特殊任務不能隨意佩戴任何槍械。”
“幹嘛呢?上戰場不帶槍,我們這是在找死,你們都看過樓頂的拉痕,泰勒·夫的身手很厲害。”申屠冕寧動搖軍心的說道。
太叔孟跟着將軍後面,跑在彎彎曲曲的普陀街道,很快到了大道,距離人行道不遠處,街邊都是高樓大廈,上班族提着公文包擦肩而過,出租車司機探出腦袋來,面帶笑容的招攬旅客,大酒店的經理拿出牌坊擺放門口,穿着超短裙的服務員跑出來,一邊跟隨音樂跳舞,一邊向路過的男女老少露出笑容。寵物店裡的阿貓阿狗叫得不成樣子,因爲看見了將軍,但是,將軍不會放棄作爲警犬的尊嚴,低着頭繼續向前聞去。
穿過普陀,來到浦東新地區,最後跑來徐匯。這裡的衚衕更加複雜,路線可以甩掉任何跟蹤的人,太叔孟和魏茁還有申屠冕寧站在徐匯中心,將軍停在一家洗浴店門口,豎起兩隻耳朵,四腳動來動去感覺找到了兇手。
太叔孟輕聲的說道:“將軍,你不用害怕,罪犯不敢傷到你半根汗毛,給我衝進去。”
魏茁柔聲道:“你不要催它,也許嫌疑人只是站在這裡呢?我們再等等將軍的反應。”
將軍突然狂吼起來,又開始行動了。
太叔孟微笑道:“注意了,讓它好好的表現一下。”
將軍向屋裡看去,聞了一下地面,終於邁步臺階之上,勇猛地衝進洗浴中心。
“有警犬就是方便,好了,我去後門守着。”申屠冕寧跑進右邊的小巷裡。
然而太叔孟被將軍拽進大廳,這次將軍不狂叫了,安安靜靜的嗅着地板向前走,血的味道越來越濃了。
“不用怕,我是警方的,我們正在追查一名罪犯。”魏茁靠近吧檯亮一下刑警證明,然後收回口袋內。
太叔孟眼睛一直放光,看着將軍變得安靜,認定兇手就在某個房間。
太叔孟和魏茁跟在將軍的後面,上了折斷的樓梯間,來到一條紅色燈光的廊道。
將軍穿過人來人往的小姐身邊,跑到206門前,激動的狂吼,衆人停止腳步來看熱鬧。
太叔孟半蹲下來,通過門檻縫隙,看見裡面沒有人影在晃動,突然間,魏茁一腳踢開門扇。
將軍迅速跑進屋裡,之後興奮地圍着三個行李箱叫起來,看見太叔孟走進屋內,將軍才安靜下來,伸着舌頭坐在行李箱旁邊不斷眨着眼睛。
魏茁捂着鼻子說道:“哇,好臭,房間裡好久沒打掃了吧。”
“這是屍臭體,難怪將軍那麼大的反應。”
魏茁驚訝的問道:“不會吧!行李箱裡是三具屍體嗎?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你留下來等着警方,我去周圍轉一轉,看有沒有其他發現。”太叔孟把將軍交給魏茁,走出房門。
隨後太叔孟來到洗浴中心的後巷。
申屠冕寧疑惑的問道:“你來幹嘛?捉住兇手了嗎?”
“將軍找到三具屍體,是男是女我並不知道,你有何感想呢?”
“感想不敢當,只是有很多疑問,如果泰勒·夫是殺人兇手,他千里迢迢來中國做什麼,隨身帶着屍體就不怕警方把他捉住嗎?”申屠冕寧靠着牆壁思索道。
太叔孟說道:“我想不通,也許上海有認識的人。”
“我想也是,可我就是不明白,他如何通過我海關搬運屍體,你有什麼見解呢?”
太叔孟搖搖頭道:“行李箱是普通的材質做成,只要檢測儀器一掃描,就會呈現箱子裡的人形,工作人員應該發現,但是沒有報案的情況,所以我對這一點毫無頭緒。”
“我總感覺上次命案跟這次案子有關聯,陶金相被誰殺死,墜機死亡的史密斯·加福特並,肯定有人策劃。”
太叔孟思考一下說道:“看來這件案子很棘手,幕後黑手真的聰明,每當我快要破解答案就被畫上句號。”
“催眠大師?他是幕後黑手嗎?我一想到他,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你想太多了,他被關了快要八年,從來沒有離開安全屋。”
“萬一呢?”
“好了,申屠冕寧,放鬆你的心情,咱們還要抓兇手呢!希望你不要有惻隱之心,放下私人恩怨來配合我破案。”太叔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