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無意間想起了橋下的河水不是很深,但是相當波濤洶涌,掉下去也難逃一死。
“啊!”李妮害怕的尖叫了,半邊身體已經打溼,“何天,你放手吧!”
雖然橋上的何天辛苦拉着李妮的手臂,但是身體一點點往下傾斜,要是這樣僵持下去,就會一起掉入河中最終被河流沖走。
然而一旁隱蔽處看着這一幕的太叔孟,也是目光凝重不已,倒是不擔心被河水沖走,而且在想着何天的心裡活動。
經過十分鐘的堅持,這時候一位路人看到這種危險情形,小心翼翼的爬過去,救起了何天和李妮。經過好心路人一番囑咐後,何天揹着李妮往家裡趕去。
一路走來,李妮問起剛纔的話題說道:“爲什麼沒有放手?”
何天笑了笑回答道:“怎麼能那樣做呢!”
回到家已經晚上了,李妮就發高燒,可惜李妮的父母在外面打拼,只有李妮的外婆在家打理照顧。
“我來吧。”太叔孟躲在院子,沒多想就衝進屋內。
“你叫什麼名字?”
太叔孟選擇不回答何天的問題,抱着李妮跑到街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前往新江灣城私人醫院的方向,這傢俬人醫院就在太叔孟名下,所以不用交醫療費。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李妮的外婆在裡面照看着,所以何天出來的時候,只能跟太叔孟坐在一起守候。
不知道什麼時候,私人醫院外面下起了大雨,何天聽到李妮在裡面喊叫,快速進去一看,發現李妮捂着被子瑟瑟發抖。後來,太叔孟也跟着進入,看着害怕的李妮,想也不想的就撲向了何天,就這樣互相摟着,直到雨停的時候李妮才睡覺。
然而李妮的外婆畢竟年紀大了,照顧到半夜便扛不住的在旁邊睡了過去。在李妮安靜的睡過去後,何天就又回到外面的椅子上,卻發現陌生的太叔孟還沒走,將身體靠在門口。
太叔孟看着何天問道:“小朋友,能和你聊聊嗎?”
“你到底想幹嘛?”
太叔孟見何天有些警惕,笑了笑說道:“你什麼都不要問,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放心,我沒有惡意,我是一名尋找真相的偵探,只是想聽故事而已。”
何天覺得眼前的太叔孟很陌生,心裡卻有股莫名的親和感,覺得不像是什麼壞人,便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太叔孟,等待着問題。
太叔孟注視着何天,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在小吊橋哪裡,我都看見了,你能告訴我,爲什麼當時你不放手呢?你不害怕自己也被拖下去嗎?你應該清楚,要是沒有人來就救你們,你們都會有掉入河裡,可能有死亡的危險。”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拉着她,她就會掉下去,她就可能死掉了,到時候她外婆和她父母肯定會很傷心。”何天弱弱的回答道。
太叔孟心中有些擔心,言語激動的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掉下去呢?有沒有想過你母親的感受,她要是知道了,她應該多麼傷心欲絕,她就你一個兒子。”
“我在乎她,她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已經答應過她,就要給她快樂,就一定會做到的。父親曾經告訴過我,男人許下的承諾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妄爲一世男兒。”何天也是剛正不阿的回答道。
“男人的承諾!”太叔孟然間站起來,匆匆忙忙的離開醫院。
晚上,黃浦的南昌路一棟別墅裡,發生了一件命案,東暑警局接到報案以後,立馬對着案發現場進行了偵探。
太叔孟走進屋裡,看着地上有兩具屍體,好奇的問道:“這是李妮的父親,旁邊的胖子是誰?”
似乎太叔孟的所有舉動和聲音都不會影響一羣警員正在採證,但是血腥味呼醒推理空間。
李幗強搖了搖頭,愁眉苦臉的嘆息道:“兄弟,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兩個人背不如一個人扛,就讓這一切算在我頭上吧!在我臨終之前,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我走後我的家事就拜託你了。”
何勝利一手拍在李幗肩膀上說道:“老夥計,想什麼呢?事情出在我身上,你愁個啥。現在想辦法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怎麼去安撫那些工民,他們都是等着錢回家呢?這些工人都是拖家帶小的跟着我們幹,我們可不能對不住他們,還是我來陪吧。”
“你!”
“你比我有才,腦袋聰明,肯定能想到辦法解決的。我就不行了,一個大老粗,就讓我把這義氣二字貫徹到底吧。”何勝利拿起李幗強手中的刀,朝着旁邊一個被綁大胖子刺去,隨後又往自己的肚子捅了,“對不起,老夥計,後面的事就只能拜託你了。”
李幗強痛心疾首的看着這一幕,那一刻深深的體會到了商場的殘酷,原本和善的自己,也是從那一刻變得冷酷無情起來。
何天跑進來屋裡,打斷了太叔孟的現場還原推理。
何天看着地上的屍體,才問道:“爲什麼?”
太叔孟撫摸着何天的頭,安慰道:“一個人許下了承諾,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失信於人。”
何天對着地板上的屍體大聲吼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我的生活?”
“這是你父親的選擇,可能他不會失信於人。”太叔孟昏昏沉沉的倒在案發現場。
這時候,何天不理會倒在地板上的太叔孟,氣憤的跑出屋裡,想起母親的言語,想起母親爲何如此堅信着父親,因爲父親是一個遵守承諾,重視情意的男人,這才理解母親深愛父親的緣由。
突然間手機鈴聲響起來,何天努力的冷靜下來,尋找草叢裡的手機,擦了擦淚水好奇的接道:“你是誰?”
“叫我殺手。”
“找我嗎?”
“嗯,因爲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可能會改變你的一生,這樣需要聽嗎?”
“說吧。”
“你父親被李幗強殺的。”
“我知道,名偵探已經告訴我了。”
“真的不生氣嗎?那可是殺父之仇!”
“我恨,但我跟李妮是最好的朋友,不能因爲長輩的錯,也去殺了她父親,這樣做只有仇恨。”
“何天呀何天,你真的很像你父親。”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不要傷害我朋友,謝謝。”
“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幫你殺了他,你覺得怎麼樣?”
“人都是自私的,你覺得我會去選擇嗎?好,我不答應,再見。”
何天大膽的掛掉手機,說明了拒絕這選項選擇,把手機丟回草坪,繼續流着眼淚離開別墅區。
第二天,太叔孟躺在牀上,額頭感覺辣辣的,以爲是一縷晨光照射的,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公良雲收回雙手,躺在自家的牀位上。
太叔孟看着前方說道:“你就是兇手!”
“你居然懷疑我,叔孟,昨天要不是我從案發現場揹你回來,可能跟屍體過一整夜。”
“謝謝。我說的不是你。”
公良雲疑惑的說道:“這裡都是熟悉的人!”
太叔孟一個笑容,掀開被子坐到電腦前,白白的手指不停地在按鍵板上動彈,屏幕上一個個字慢慢的浮現,很快就佔據了一大半。然後大多字又被刪除,循環着且往復。
“姓名:李幗強,身高:一米七左右,問題:在逃犯人。”
公良雲穿着誘人的睡衣,悄悄拂耳說道:“你怎麼還寫這個呢?李幗強的屍體已經找到了。”
“不可能啊,根據我的推理,他應該逃到國外,誰這麼快找到他,然後殺掉呢?”太叔孟過於專心電腦屏幕,沒感覺公良雲叭在身上。
公良雲此時熱情似火的咬嘴道:“可能是殺手吧。”
“爲什麼不早點叫我起來。”太叔孟突然埋怨道。
公良雲毫無徵兆地被罵到,突然間火氣上來,對着太叔孟的腦袋瓜就是一拳頭。
“我情緒太激動,小云,非常抱歉。”
“你怎麼了?”
太叔孟突然間視覺變得模糊不清,依稀可見的只有身前電腦的屏幕正在閃動不停,然後就徹底陷入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叔孟腦海裡傳來公良雲的擔心聲音道:“醫生,他爲什麼醒不過來?”
這時太叔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所以並沒有回答,只是動了動指間。
“看,叔孟剛纔動了一下。”夏侯爵激動的靠近牀邊。
聽到這句話,太叔孟終於知道自己聽到的聲音並非幻聽,努力想要清醒過來,看一看還有那些人,但是無論怎樣也無濟於事,因爲使出全力也坐不起來。
公良雲激動的問道:“叔孟,你醒醒,我是小云,你還記得我嗎?”
太叔孟好不容易擡手,擦了擦公良雲的眼淚,微微張開都是生硬的表情,才說道:“我又沒有失憶當然記得,不過你哭什麼呢?”
“對,我不哭。”公良雲一瞬間笑起來,但是那笑容好勉強,聽着好難受。
太叔孟昏昏沉沉的感覺身邊站着很多人,全部是警員,然而房間中,瀰漫着其一絲絲寒冷的殺氣。
“不要傷害這些人,衝我來。”太叔孟一瞬間惡狠狠的瞪着門後。
公良雲隨着太叔孟的視線看去,只有認識的警員,並沒有臉生的人,立馬解釋的說道:“叔孟,你怎麼了?這裡沒有壞人。”
夏侯爵跑到主治醫生的旁邊,疑惑的問道:“他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可是我檢查過了,他只是疲勞過度,只要休息幾天就會好起來。而且這裡的地區是最大的私家醫院,根本不會出現誤診。”
太叔孟覺得殺氣已經滲透人羣,一臉憤怒跳下牀,搶了夏侯爵的佩槍努力扣動板機,並大聲的喊道:“我說的就是你。哦,對了,你以爲殺了李幗強,何天就感謝你嗎?不要自作多情了。”
房間裡響起一陣槍聲,所有人只見主治醫倒生在鮮血中,已經沒有脈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