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輕輕的鬆開雙手,看着饒雪漫滿臉笑容,慢慢的站立起來退後一步。
“你小子身手不錯嘛!”廣鎬一直盯着太叔孟,然後拉住手腕一起坐下,“如果我們上海會所多來像你這樣幾個年輕人,也許不會被別人抓住把柄,等我退休之後,將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
“先生,我沒有考慮到那一種地步,只想穩穩的走下去。”太叔孟笑道。
“好吧,年輕人就得穩紮穩打。”廣鎬大聲道。
“新江灣城真的需要我們好好的管理嗎?”
廣鎬聽出了話裡有話,換了一下欣慰的態度,開口說道:“你小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腦子怎麼轉那麼快。那片是富人區域,油水比我們這裡還要多,如果你們真的有本事,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給我收回來。”
饒雪漫的眼力勁非常好,趕緊給廣鎬點上一根雪茄,倒了桌上擺好的紅酒。
“我非常看好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給我幹,到時候不會虧待你們。”廣鎬拿起中間的一杯紅酒,“來,爲我收到兩個精明能幹的手下乾杯。”
“先生,我一向不喝酒抽菸,對不起。”
饒雪漫立馬接下話茬的說道:“年輕人不喝酒是好事,辦起事來又快又準,老闆,就讓我這個不成才的老人家陪你吧。”
“這一年你也不老啊。”
“哈哈,你看,頭髮都白了幾根,還像我們年輕的時候嘛!”
太叔孟坐到沙發一角,正在陷入思考當中,然而廣鎬和饒雪漫將桌上的一杯紅酒喝完。
“這事就這麼定了。”廣鎬臉紅耳赤的站起來,“接下來就期待你們的表現。太叔孟……太叔孟在嗎?”
“老闆,怎麼了?”太叔孟聽到一陣陣叫聲,趕緊從思考中恢復神智。
“你一定要好好給我幹,千萬不要背叛組織,我這個位置還要等着你來坐呢,走了。”
“我保證完成任務。”太叔孟看着廣鎬搖搖擺擺地走出房間。
饒雪漫一下子倒坐在桌上,醉醺醺的胡言亂語道:“太叔孟,我知道你是一個好警員,不對……應該是好偵探。你也瞭解我的脾氣,現在我被複仇矇蔽雙眼,剛纔沒有你阻攔的話,我早就闖下了禍根。”
太叔孟看着饒雪漫睡到桌子上面,果然心裡充滿了好奇心,然後聞了一下紅酒杯,原來裡面混合着烈酒。
這時候,饒雪漫半睡半醒中挺着腰桿,要吐不吐的說道:“嘔!想要讓我去殺那個小男孩,門都沒有。名偵探,你知道嗎?自從我的那些最親的人去世以後,我就發下毒誓了,只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立馬自行了斷!”
第二天,饒雪漫用着沉甸甸的腳步走進新江灣城,交接新店長位置以後,爲了保證潛入任務完成,下午就搬離太叔孟的家裡,在城外租了一間房,並且把小男孩綁走,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處理。反而住在一起,因爲饒雪漫除了太叔孟一個朋友之外,不怕任何人去拜訪。
自從饒雪漫搬走以後,太叔孟恢復平靜的生活,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組織對新進的兩位員工很滿意,尤其賬本上做得非常完美,但是太叔孟和饒雪漫走得越來越遠,已經沒有朋友的概念。
然而饒雪漫得到組織的欣賞,就在城內獎賞一套房子,帶着隱瞞身份的小男孩住進去,整個人變得膨脹,於是早已沉睡的野心重燃生起來了。隱瞞着組織私底下開新的賬戶,進行一次次秘密交易,每次出門都有護衛。私下交易越做越大,因此擴大到了別的區域。雖然保密工作很好,但是名氣早就在黑市傳開,很多合作伙伴表示不理解,爲什麼饒雪漫願意忍受組織,還不如單獨出來開一個門面,這樣就不用躲躲藏藏的活着。
自從地下王國成爲饒雪漫的囊中之物後,每天都是早起晚歸,匆匆忙忙的去了烏煙瘴氣的空間,跟着膀大腰圓的朋友們喝酒,嘴巴叼着煙坐在沙發上,一起玩耍聊天。接下來的日子裡面,饒雪漫更加放肆,如果不是賬本上做得好,就不會成爲第二家分店長,也許這樣浩浩蕩蕩的傳言,引來周圍一批批熱血沸騰的年輕人,想要在饒雪漫掌控的地方找事做,之所以又想到一條發財道路,就把兩個店子的二樓改成賭博場所,雖然小,但是這些年輕人管理的井井有條。
時間過去兩個星期,新江灣城的一家酒吧裡,客人們玩得歡快無比,突然一名身穿黑色警服的男人走進來,嚇得所有人倉皇而逃。坐在監控室的饒雪漫稍微害怕,緩過神,一臉笑容的站起來走出房門,屋裡所有顧客頓時停下腳步,通通站在饒雪漫身後,把目光都投在對面的魏茁。
“哇哦,您這裡可真熱鬧。”魏茁脫下軍帽說道:“饒雪漫先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總感覺您很眼熟。”
“你是哪個分局的呢?”饒雪漫瞄了一眼沒有猜出來。
“國際刑警,對了,饒雪漫先生,我是特意來登門拜訪,您這些客人可以繼續玩耍,我不會打擾。哦,差點忘記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魏茁。”
“原來是吃皇家飯的人,請坐吧,魏茁警官。”曾苡走出人羣說道。
“客氣!”
“我們這裡犯罪了嗎?”
“哈哈,你們犯不犯罪我不知道,只是進來喝一杯酒。”魏茁柔和的說道:“大家只要不犯法,我腰間的手銬沒有必要掏出來。”
客人們聽到這一句話,默默地靠近吧檯結賬,遵循規則的轉身出了酒吧大門。
這時候,魏茁就把目光放在饒雪漫身上,稍微歪着腦袋看去,激動的喊道:“我就說這麼眼熟,原來您就是幾月前太叔孟的老朋友。”
饒雪漫選擇默不作聲的邁開腿,又擡頭大聲道:“太叔孟誰啊!我從來沒有一個朋友。”
“話說得那麼絕嗎?”魏茁依然保持微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是血滴子民的教官,對了,我的記憶力真好。”
饒雪漫眼珠子一轉說道:“國際刑警就了不起啊!騷擾別人,小心被我起訴。”
“您以前不是這樣子,不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饒雪漫笑道:“你認爲我是那種罪惡滔天的人嗎?”
“這可說不準哦,您以前也沒有幹過好事。”
“嗯,你這話非常有針對性,有本事說出來啊?”饒雪漫握緊的拳頭又放下。
“哈哈,不必那麼緊張,饒雪漫先生。我是一名國際刑警,看過南京警局的資料庫,或者我記錯了。”
饒雪漫立刻擺着臭臉,大聲着吼道:“管你沒有看過南京警局的資料庫,我並不想知道。”
“是我記錯了嗎?難道您沒有派去徒弟暗殺大頭目嗎?”
“當然沒有,如果是我派人去暗殺,他早就不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嗎?其實我們警方有很多證據。他如今還活在世界上,應該感謝當年救下他的那個人,所以對方沒有起訴您。好了,那件事情的確過去了。”
“無中生有的事情再怎麼起訴也沒有勝算,法律會站在我這邊。”
“是這樣嗎?我只是過來提醒一下,有罪的人無論去哪裡都會插翅難逃。”
“好的,你的心意我領了,希望我不會成爲那樣的人。”饒雪漫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道。
“只要我沒有聽見惡性傳聞,也沒有必要趕過來。”魏茁看着吧檯的一杯酒,“酒逢知己千杯少,請大家珍惜這份緣分,好了,饒雪漫先生,曾苡先生,太陽也落下山丘了,祝您們生意興隆。”
魏茁瀟瀟灑灑的離開酒吧,客人們坐在位置上,眼神中充滿了各種質疑。可是饒雪漫一笑而過,總是覺得無論自己有沒有派去徒弟,依然露出事不關己的表情。反而得來追求者的關注,從那天起,饒雪漫在上海添加了幾個區域的管理,簡直呼風喚雨的土皇帝。
一個月以後,晚上七點鐘,上海會所總部舉辦一次活動,正式介紹高層管理員的名單。饒雪漫在這段時間裡,爲組織賺了不少利潤,所以高層管理員裡有他的名字。只是簡單舉行了一下加冕儀式,所有成員舉着酒杯同飲而下。
寬敞豪華的會場裡面,擺着一張長長的木桌,椅子就放在跟前,桌邊都有一套餐具,玻璃杯裝滿了紅酒,一束紅色的玫瑰立在小花盆裡。一些男人穿着黑色西服,不約而同的轉動叉子,嘴巴里嚼着三分熟的牛肉。饒雪漫坐在左邊第二個椅子,亮晶晶的蠟油壓着黑色頭髮,稍長的脖子圍着白色餐巾,坐姿非常端莊,而又優雅,可是不敢擡頭看對面站在牆角的太叔孟,就像監控鏡頭一樣,記錄場上每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只要露出稍微不對勁的微表情。用最快速度撲上前去,保護正在喝酒的廣煜,因爲廣煜也是上海會所的高層管理員。反過來太叔孟在一個月前,拒絕第二分店長的職務,願意當一名手下去保護廣煜,所以胸前沒有徽章,顯示自己高等級的身份證明。
高層管理員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剩下只有八個中年男子,並沒有二十出頭的高層管理人員。但護衛隊有很多年輕人,就像太叔孟那樣人高馬大,至少不在黑帶以下。每一個高層管理員都有助手,這些人執行力很高。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一個個面露兇殘,鷹的眼神中透露着冰冷,然而這些人就坐在高層管理員的後面。手裡拿着文件夾,不停的批閱又放下,耳邊傾聽高層管理員的談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