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已經做好萬全準備,才潛入人滿爲患的上海會所,早就不用犯罪者的眼光看待,而是一種戒備的心理,這些人活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總能逃避法律的裁決。
如今的饒雪漫做事不欠考慮,沒有聽懂任何人的勸告,漸漸靠着法律的邊緣走去,因爲饒雪漫發現只要躲在這個組織,警方沒有辦法緝拿歸案,變得越來越膽大妄爲。也許沒有人明白饒雪漫到底是要做什麼,就連當初舉薦的太叔孟,完全無法理解。
時間一去不復返,饒雪漫受到各種各樣不好的新聞報道,可是把它化成一種考驗,默默的往高處攀爬。搬進新居也有一個月左右,隔壁房間是小男孩睡覺的地方,因爲隔音不好偶爾聽見討論聲。每當小男孩通話中,必定出現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內容。
饒雪漫十分好奇的走出臥室,突然闖進一羣黑色衣服的護衛隊,手裡拿着鐵線繩索。
爲首的曾苡說道:“大頭目懸賞一億人民幣,快點綁上,小心點不要讓他逃跑了。”
饒雪漫無論怎麼掙扎,也被護衛隊敲打了一下腦袋,迷迷糊糊中倒在地面,只感覺雙手向後拐,堅硬的鐵線來回繞着,捆的皮肉非常疼,便用黑布袋蓋住腦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沒有了線視,就那樣昏迷過去,即將到達什麼地方也不知道。
不久之後,饒雪漫被一盆水澆醒了,但是頭套沒有被拿下,周圍黑漆漆一片,耳邊只聽到陸陸續續走進來的腳步聲。其中有一個人坐到椅子上的聲音,非常響亮,立馬辨別出方向,饒雪漫趕緊臉貼地面,沒有爬過去。
“饒雪漫,我們好久不見。”大頭目的聲音傳來。
饒雪漫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老闆嗎?”
“現在我在問你,你爲什麼把兩家酒吧改成賭場?”
饒雪漫一直貼着地面,瑟瑟發抖的回答道:“因爲我是上海會所的高層管理員之一,有義務奉獻每一分錢。”
“你啊,如今的膽子越來越大。”大頭目無奈的聲音中帶有憤怒。
“是的,對於我們這樣拿命賺錢的人,就是不怕死。”饒雪漫回答道。
“今晚的月色真不好見血。”
“大頭目先生,不對……老闆,我做的也許過分了,請給我一次機會。”
“哈哈哈!”大頭目狂笑不止的沒有回答。
這時候曾苡疑問道:“先生,應該拿他怎麼辦呢?”
“大夥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大頭目說道。
站在大頭目身邊的兄弟們開始討論,七歲七嘴八舌的什麼話都有,不過大部分願意給一次機會。
“那就這麼決定了,根據兄弟們的想法,上海會所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大頭目說道:“不過,你也要應該理解我們如今的處境,這片區域是富人區,我們做任何事情都要底線。再者說了,現在組織裡你的貢獻最大。你準備好接受一項秘密任務了嗎?”
“隨時準備好。”
“嗯,根據以往的表現呢,你的膽子確實大。”
“老闆,過獎了。”
“來人,快給我們的兄弟拿下頭套。”
大頭目的命令剛落,套在饒雪漫腦袋上的黑布被一名護衛隊拿下,眼前是一棟棟高樓大廈,紅燈綠酒的街道邊,一些店面正在做促銷活動。慢慢恢復神志以後,饒雪漫發覺跪在天台,護欄前面擺放一把椅子,原本坐在上面的大頭目站起來,背對着饒雪漫將手中雪茄一扔,落在不遠處的花盆裡。
“把鐵線解開。”大頭目說道:“小男孩那件事你處理的非常不好,我也不喜歡打小報告,但是接下來的這項秘密任務,一定要給我幹得漂漂亮亮。廣鎬那邊我會求情,你覺得怎麼樣?”
“我一定會完成任務。”饒雪漫回答道。
大頭目迅速的轉身看向曾苡說道:“他是我安排在廣鎬的臥底,饒雪漫,你應該知道怎麼配合吧!”
饒雪漫瞄了一眼曾苡,只見拿着一個木盒慢慢靠近,然後蓋子打開,一把短槍擺在裡面。
“只有一顆子彈,只有一次機會。”大頭目說道。
饒雪漫拿着短槍在手裡,掂一下重量問道:“目標人物是誰?”
大頭目笑道:“剛纔那只是我的一個小小測試,要是你完成這一項秘密任務,不僅僅限於店長職務,你應該知道利益的關係吧?”
“當然了。”饒雪漫說道。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你願意選擇用一顆子彈打死我嗎?”
“當然不會。”
“我看中的人果然沒錯,今天你正式成爲高級會員,除了曾苡的命令之外,你可以調動上海會所第二分部的人員,還有特權參加會議。曾苡先生,你現在把秘密任務介紹一下。”
“好的。”曾苡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向着饒雪漫問道:“你認識他嗎?”
“是的,他是廣鎬的親弟弟,據我所知他在當收票員。”饒雪漫滿臉確認的回答道。
“對。”曾苡說道:“確切的說他是上海會所第二把交椅,專門管理護衛隊。”
“但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饒雪漫摸着下巴鬍子,用疑惑的眼神說道:“廣煜坐了十幾年的牢,爲什麼還有人跟着他呢?”
曾苡斜眼一看周邊的手下,全部退出十米外,調小聲音解釋道:“因爲把所有罪名攬在自己身上,代替他的哥哥坐牢。”
“太叔孟說的沒錯……”
“什麼?”曾苡變換着嚴肅的臉色問道。
“跟我想的一模一樣。”饒雪漫回答道。
“這是你成爲高級會員的第一個任務,知道嗎?如今站在我們這邊,遲早會跟上海會所總部刀槍相向。好了,你今天晚上就去浦東新區報到,到了那裡我就給準確的時間和地點。殺掉廣煜之後,我會帶着這些人來接應你。”
“那他身邊的太叔孟怎麼辦?”饒雪漫問道。
“不必擔心這個擋路者。我們自有辦法解決,只要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我們爲什麼要除掉廣鎬的弟弟呢?”饒雪漫再次問道。
“這是策略問題,以你現在的腦子根本不懂。對了,如果你不想接受這次秘密任務,身邊的手下他們可是搶着要。”
“好吧,是我多嘴了。”
“希望把你的疑心病收起來。如果這次行動失敗,之前暗殺事件將要翻出來。”
“我不會重蹈覆轍,我和他們的深仇大恨是時候該了結了!”饒雪漫氣哄哄的喊道:“大頭目先生,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早就想把那些人送去地獄。”
“那件事情我不怪你。”大頭目說道。
“你真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饒雪漫欠身說道。
“我沒有像你說的那麼好。”大頭目點起新的一根雪茄,“在這個骯髒的世界活久了,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我也是其中一個。”
“老闆,難道你的遭遇跟我一樣嗎?”饒雪漫看向天台邊問道。
“出來混的人故事都一樣,只是失去的東西不同而已。”
饒雪漫慢慢的望向天空,才說道:“我現在一無所有,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讓我牽掛,這次任務保證完成。”
這句話聽起來很淒涼,但是得到身邊所有人的認同,不知不覺中響起掌聲。
“我相信你會完成的。”曾苡鼓勵道。
“得到信任的感覺真好,老闆,曾苡先生,還有兄弟們,請等候我的好消息吧。”饒雪漫說道。
大頭目吸了一口雪茄,丟在地面上使勁地踩,火苗滅了,然後說道:“知道我爲什麼要從廣鎬手裡把你搶走嗎?因爲不想你的才華在那邊埋沒。在這個月裡,你的表現最讓我滿意,掙的錢遠遠超過前年。”
“謝謝,我也看過前年的賬目,的確虧空太多。”
“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不管接下來的日子裡發生什麼變化,只要你等一下趕到心浦東新區,靜候佳音行動的指示。”大頭目感覺口袋裡的手機正在震動,掏出來掃了一眼,“事情就說到這裡吧,對了,那個男孩已經被我們轉移,這下你可以好好的執行任務。”
“好的,只是希望你們不要給他喝牛奶。”饒雪漫露出一臉拜託的表情。
“再見。”
大頭目和曾苡帶着一羣護衛隊離開天台。
“那本賬目您弄清楚了沒有?”太叔孟的聲音從被單後面傳來。
饒雪漫嚇得往後一退,過了好久纔回過神,迅速推開白色被子到達竹架另一端,就看見太叔孟坐在臺階上。
太叔孟說道:“依我看來,那本賬目永遠也算不完。”
“你坐在那裡多久了?”
“從您被綁架到天台,我一直坐在這裡啊!”
“名偵探,你打算阻止我嗎?”饒雪漫不屑的問道。
“我就是過來看您過得好不好。對了,我代替我朋友的魯莽道歉一下,他只是非常稱職而已,希望您不要放在心裡。”
“沒有關係,名偵探,如今我們各位其主,看在曾經是朋友的面子上,你能躲得遠遠嗎?”饒雪漫露出很是兇惡的眼神問道。
“再說一次,我只是過來看您過得好不好,如果我保護的人受到傷害時,我會把他送上法庭,一點點接受法律的判決。”
“這件事情我們暫且不談,那本賬目到底怎麼回事,前年虧空那麼多錢,是誰補上去的?”
“上海會所的高級會員沙乜虞。”
“聽名字應該是個女的吧,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對了,廣煜究竟把什麼樣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
“您記得東暑警局副課長死亡事件嗎?”
“當然。”
“廣鎬在上海入股很多公司,從中獲取暴利,弄得老百姓家破人亡。”
“我知道了,之後副課長得到有力證據,然後就被廣鎬謀殺。”饒雪漫不停地問道:“那你爲什麼要保護他的弟弟?廣煜不是同夥嗎?”
“先生,從我的角度來判斷,他是整個事件的目擊者,也許他對您來說只是復仇目標,殺掉反而更好。可是我有義務保護好他,直到我掌握有利證據之後,將這些人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