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暑警局裡,太叔孟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屏幕錄像機放着新聞報道,兩個大拇指交叉在一起,不停地轉來轉去。這時候公良忠實推門進來,遞給一封黑色的信紙,拆線口印着上海會所的徽章圖案。
太叔孟接過信封打開一看,很自覺的念道:“我是廣煜,有些事情我想當面說出來,是否有空趕過來。請你好好記住一下地址,就在上海會所的五樓會議室,到時候再促膝長談。”
上海會所是一棟高樓大廈,建立於浦東新區的古港,這裡是遊客的天堂,只要一進入夜晚再冷的冬季都會炎熱起來。不管從天台哪個角度往下看,只見繁華熱鬧的小巷,如同幾條長龍一樣。上海會所高樓大廈的旁邊佈滿小吃店,熱騰騰的鐵鍋炒着排骨年糕。
沿着人滿爲患的巷子着前進,擠得每個人擦肩而過,還要禮貌的點點頭道歉,不久之後,太叔孟停在一家冷清清的餃子館面前,坐着寥寥無幾的客人,年輕的老闆卻在低頭玩手機。隔壁是一家披薩店,飄出來的香氣遊客人都被引走,搞得服務員們沒有辦法休息,垂直的劉海早就凌亂了,衣服上沾有許多油垢。相比之下,太叔孟還是喜歡安靜的餃子館,剛想走進去暖和一下身體,路過的人大力撞擊胳膊,好奇的太叔孟回頭一看,原來是上海會所的老闆廣鎬。
太叔孟笑道:“先生,您怎麼在這裡呢?”
“在進入會議室之前,我想和你坐下來談一談。”廣鎬霸氣側漏的坐到椅子上,張開雙手說道:“如今饒雪漫被警方控制住,你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接受加冕儀式了吧。”
“饒雪漫先生,我說了很多遍,像我這麼年輕的人應該穩穩當當的做事。”
“我知道你一直很謹慎,太叔孟。可是誰也不知道災難什麼時候降臨到我頭上,目前只有你一個可信任。”
“大頭目和廣煜,這兩個人很值得相信。”
“不行。”廣鎬猶豫了一下,突然提高嗓門的說道:“他們的性格我最瞭解,之所以想把我的位置交給你。”
“先生。”太叔孟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不會離開廣煜,請深思考慮一下,組織裡面還有其他人選啊。”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纔可以接受老大的位置?”廣鎬着急的問道。
“不用您做什麼。”
廣鎬似乎有點難過的說道:“好吧,看來我過來找你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太叔孟琢磨着廣鎬變換的表情,承受了一會兒,就說道:“想讓我接受您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你應該清楚我的辦事能力差,永遠比不了饒雪漫,對於組織裡的一切都懵懂。我也不想爲難您,廣鎬先生。”
“這麼說你願意接受我的職位嗎?”廣鎬露出激動的笑容問道。
“我應該這樣跟您解釋吧。”太叔孟一瞬間嚴肅起來,“雖然饒雪漫那件事對上海會所影響不大,但是長久下去,內部人員會產生叛逆心理,他們肯定恐懼有人加害自己,並且建立個人的護衛隊。”
“請你講得簡單一點。”
“好。”太叔孟繼續解釋,“如果我的話被驗證了,各個高級會員建立起來的護衛隊,就會成爲他們的保護盾,久而久之上海會所亂整一團,那時候我無力管理。”
“明白,那你的條件是什麼?”
“如果您讓我在加冕儀式之前,調查清楚誰殺了曾苡,我保證那些高級會員不會建立自己的軍隊!”
“哦,我當然同意。”
“那麼我就有一個問題,組織裡有勾心鬥角的現象嗎?”
“如果你認爲這是曾苡死的原因,那麼上海會所裡的人都有嫌疑,也包括你在內。”廣鎬回答道。
“推測而已。”太叔孟笑了笑道:“您回答的非常正確,因爲死人的地方就存在兇手。我也得到一些消息,昨天晚上,饒雪漫又去喝的伶仃大醉,可是在這之前有人約他呢?就會構成陷害。”
“嗯,你這個口氣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廣鎬皺了一下眉頭,“哎,老了就是記性不好。我也看過官方的屍檢報告,身上遭受毒打,說明他得罪了什麼人。”
“是的,您認爲兇手是誰呢?如何將一個人釘在牆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不是偵探。”
“在我還沒有加入組織之前,一位朋友曾經教過我推理,假設當天晚上,饒雪漫偷偷地喝酒,說明沒有約任何一個人。這點飯店老闆也證實,那麼,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就出現了,他如何將曾苡釘在牆上。因爲警方的報告內容中,那個液晶電視並沒有太大的臺階,人根本在上面做不了。”
廣鎬聽着太叔孟的推理案情,不停地撫摸下巴,打量着臉上的神色,一個模糊的年輕人照片一閃而過。
太叔孟察覺到不對勁的眼神,傻笑着說道:“我還是不調查了吧,廣鎬先生。您的位置依然由您來守護。”
“不,你推理得很好,只是讓我想起一個年輕人。”
“那麼我繼續說了。案發現場的牆上也沒有多餘洞口,一個人不可能將百斤重的曾苡釘上去,更何況當時的饒雪漫醉酒了。如果我照這個方向調查,結果很快確定下來。我認爲饒雪漫並不是殺害參曾苡的兇手,根據警方調查出來的資料顯示,饒雪漫當天晚上倒在飯店門口。後來,一輛出租車停下來,朝着附近的酒店開去。這也是老闆的證言。”
“年輕人腦子就是轉的快。對了,你還知道哪些事情嗎?”
“饒雪漫被捕的那個酒店就在上海會所附近,距離這裡不到五十米。由此可以推斷,兇手非常熟悉浦東新區,一直守在飯店不遠處。之所以挑選最近的酒店,達到誣陷的目的,也可以影響上海會所一段時間。”
“照你這麼說的話,兇手肯定不是組織裡的人。”
“廣鎬先生,這個說可不定!如今的上海會所做的生意越來越大,員工增加了不少,一些人爲了養家餬口從中協助謀殺曾苡。雖然我只是假設推理,但是人類永遠滿足不了自己,恐怕純潔的雙手早就沾有鮮血。因爲我們已經拋棄人道主義,走上一條不歸路。”
“你想跟警方合作嗎?”廣鎬靈敏的問道:“如果是那樣的話,上海會所將要一片混亂。太叔孟,你千萬不要出現那種想法,跟警方走近以後,就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想要調查清楚曾苡的被殺事件,就得跟警方合作,如今我們需要大量線索。”
廣鎬突然大聲說道:“不可以,即使這件案子得到了答案,我也不想讓你跟警方走近。”
“放心。”太叔孟溫柔的說道:“我會沒事的,所以不要輕易發脾氣,再怎麼說我也是上海會所成員之一。如果沒有做出一點貢獻,根本不配那個位置。”
“你要像我一樣走老路嗎?”
“您說的有點太過嚴重!等我抓住兇手之後,大夥都會相信上海會所,更加成爲老百姓的依靠場所。”
“好吧,從現在起隨你怎麼做,我只要結果。”
太叔孟瞄了一眼廣鎬,很是淡定的說道:“先生,您的擔心是多餘的,如果我解決了這次殺人案,應該清楚得到什麼好處。”
“只是不想讓你跟我一樣,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再也回不到以前。”廣鎬滿臉悲傷的表情說道。
“好了,先生,我知道的案情就只有這些。我也不會忘記您所說的話,一定會銘記在心,等到了解事情的真相以後,我會一字不差的告訴您。”
“你需要人手嗎?”
“廣鎬先生,我有一位非常好的朋友,他可以幫忙。”太叔孟說道:“好了,咱們還要去會議室呢?請吧。”
“啊,你不用去會議室了。”
“難道廣煜邀請我過來,就是商量繼承位置的事情嗎?”
“我還沒有說出來,你就知道了,真的很厲害。對,這就是今天會議的內容。好了,有事情我會發信息給你,太叔孟。希望你不要跟警方走得太近。”
晚上七點鐘,太叔孟坐在上海會所大廳,靠着椅子正在思考。雪茄的味道突然飄進了鼻子,一個高大身材擋住窗戶照進來的燈光,默不作聲的坐在太叔孟對面。
太叔孟並沒有睜開眼睛,立馬問道:“大頭目先生,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嘛,太叔孟。”大頭目吐了一口煙,“你可真是廣鎬身邊的火人,連發幾條信息都不回。幸好我有忍耐之心,還是過來拜訪一下,親自想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您的到來,我表示非常感謝。”太叔孟揉了揉眼睛,端正姿勢之後,拿起桌邊咖啡杯喝一口,“您有什麼問題呢?”
“饒雪漫好歹是我的手下,擅自調查案子也不告訴我一聲,把我放在哪裡呢?”大頭目問道。
太叔孟用勺子拌了一下咖啡,笑着回答道:“啊,原來是這一件事情,因爲我還沒有開始調查,不知道要跟您彙報什麼。”
“哎呦喂,你這個回答我很不滿意。再怎麼說我也是上海會所的第二分部老闆,無論是忠心還是貢獻,我絲毫不遜色組織裡的人。算了,這個話題改天我們再討論,今天傍晚不是召開會議了嗎?內容是什麼?”
這個問題是意料之中,太叔孟微笑着回答道:“哦,老闆親自授權我調查這件案子,對於一個新人成員來說,當然要好好的辦理。”
“不會吧,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差點忘記了,他還說我可以遊走高級會員和高層管理員之間。”
“那麼大權限,廣鎬會給你一個年輕人嗎?”
“您要是不相信,隨時找來一名員工詢問一下。我坐在這裡已經五個小時,兇手是如何把死者釘在牆上,您知道用什麼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