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所有的警局派出直升飛機,找到了瓊斯·諾伊納芙站在長江大橋的公交車上面。
瓊斯·諾伊納芙一邊狂笑,一邊說道:“這是我最高的藝術傑作,我已經將公良父女藏在所有人找不到的地方。太叔孟,我限你兩小時之內,把真正的催眠大師交給我,假如你做不到,橋上的所有人都爲他陪葬。我警告你,只有我活着他們纔會安全,如果萬一有人向我開了槍,後果我可以保證,就連神仙來了這些人甭想活命。既然我做出這樣的決定,那麼我只好堅持下去,這個決定完全符合我的形式風格,因爲我跟人質站在同一條線上。你也不想爲了一個人丟掉幾百人的性命,哦,不對,即將逝去的人們數據正在增加,如果我的計劃沒有錯的話,上海即將是人間煉獄。好,咱們遊戲開始。”
太叔孟聽見瓊斯·諾伊納芙說完,同時按下手機的秒錶,表情卻沒有變化,走進廚房喝了一口水。
申屠冕寧氣沖沖的跑出房間,高聲喊道:“瓊斯·諾伊納芙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他爲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們,非要搭上那麼多條人命!”
魏茁也想不通,再次拿起手機一看,快速的投屏到電視機,震撼的指道:“浙江,安徽,江蘇都出現了死魚眼,人數到達了三十萬。”
太叔孟不緊不慢的走出廚房,淡定從容的說道:“遇事要冷靜,自己亂了陣腳豈不是讓別人鑽空子。魏茁,你通知東暑警局叫他們撤走直升機,用衛星遠程的攝像頭,觀察長江大橋的一舉一動。我去跟瓊斯·諾伊納芙談判,隨時看我的手勢行動,如果我的小手指動了,你們務必把公西安綮綮帶過來。”
“好,我們各自行動。”
太叔孟坐着歐陽黻開的老爺車,漸漸的接近長江大橋,橋頭停着兩輛大卡車。
一名匪徒佩服的豎起大拇指,彎了一個腰,大聲喊道:“果然名不虛傳,一個人獨闖龍潭,請進吧!”
太叔孟微笑的拍了拍身上,向左向右看去,表示自己沒有帶武器,用着慢悠悠的腳步走進長江大橋的中段。
瓊斯·諾伊納芙興奮的跳下公交車,仰天長笑的說道:“多好看的景色啊!怪得了誰呢?你認爲是我嗎?催眠大師不應該被抓起來,偏偏是你依照法律把他關了,對於我們這些催眠愛好者是怎麼樣的打擊?當年我爲了見到催眠大師一眼,我付出多大努力,甚至付出了嚴重的代價。整整七年過去了,可是今天猶如七年前的那一天,我在國外整整呆上七年,躲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窖裡研究那篇論文,晚上就像過街老鼠一樣出來覓食,除了有色的眼神,根本沒有一個人心疼我,因爲他們不知道,我揹負着人類史上最先發現的催眠之術。然而我跟旁人講述,仍然被那些人嘲笑,發表的那篇文章也被別人搶了風頭,你說老天對我公平嗎?如果這是你的研究成果,被別人當作戰利品,成就他的成功之路,你會怎麼做呢?”
太叔孟淡定從容的說道:“實話實講,我確實理解不了您現在的心情,但是您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講也沒有用,我並不是您,沒有辦法去判斷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名偵探,我應該這樣稱呼你吧。如果今天我被警方捉住,但是後果自負。”
太叔孟說道:“這件事確實像您所說的難辦,不過所有人也知道我的脾氣,不把您抓捕歸案,我又如何對得起叫我名偵探的老百姓們。”
“臨危不亂,我真的很佩服……”
太叔孟突然擡起手,打斷瓊斯·諾伊納芙的話,微微一笑疑惑道:“好吧,我對您的故事也很感興趣,您如何殺死那麼多人呢?”
“那我長話長說。七年前,我聽說催眠大師被捉住,但是我又不死心拋棄支援會。後來,我親自研究催眠之術,當我成功的時候,哈佛大學有兩個學生,竟然發表了《催眠大師錯誤推算法》,於是潛入言佳木的家裡,把他的父母催眠。那時候,我真的起了殺心,可是我看見桌面上的全家照片,心軟了才撤回美國。日子過得有一段時間,言佳木刪除了那篇論文,即使這樣也得不到我的原諒,接下來出現跟我同名同姓的人,再一次發表那篇論文,而且獲得了諾貝爾獎。當天晚上我非常生氣,果斷的找他問話,竟然對我使用不成熟的催眠之術,結果我一氣之下,把他催眠了,並定下一條命令,叫他交給你們論文的一部分資料之後,上飛機後把自己燒死。但是,在此之前又出現了新鮮的事情,一個強人奸犯竟然用我的名義到處招搖撞騙,所以我在你家的時候,把他殺了,省了不少時間。”
“不對啊!獲得諾貝爾獎的時間是在1993年,而催眠大師在七年前被抓,時間跟地點完全不相同。還有一點就是,您下的命令不是指自己,而是讓史密斯·加福特死在飛機裡面,你們只是換了一個人的故事。”
“你真的很厲害,名偵探,果然不能在你的面前撒謊,對,這些年來,我一直調查催眠大師關押之處,可我沒想到的是線索一無所獲。我只好從長計議,在上海建立了一個公司,出產公交車,這一點你也應該查得很清楚,我沒必要再多說什麼。突然有一天,有一個神秘的男人來找我,他說他知道催眠大師被關在哪裡,我欣然接受。第一步計劃就是找出殺害何天父親的兇手,第二步,催眠了從阿富汗回來的兩兄弟,命令他們設下一個陷阱,謀殺了言佳木,嫁禍給了晚一步摳動扳機的夏侯爵。第三步,等到線索指向陶金相、史密斯·加福特兩個人的時候,並把他們除掉,所以這條線索從此沒有調查的價值。第四步,如今你已經看見了,我用四大城市的人的生命爲盾牌,只爲換來催眠大師一個人。”
“又不對了,您說跟您同名同姓的人已經死了,那他的屍體在哪裡。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您就是言佳木的大學同窗,因爲您嫉妒他的才華,還把他的父母催眠了,讓他滾回自己的國家,然後您順風順水的發表了《催眠大師錯誤推算法》的論文,2010年得了諾貝爾獎,隨後你就買通了媒體公司,讓他們把2010年改成1993年,而您原本是一個老頭子,因爲沉迷催眠大師這個人,叫自己的哥哥把您整成外國人,然後換一個新身份去上哈佛大學,纔有接下來的種種命案,您說我的推理對不對?”
“我真的不能在你的面前撒謊,在心裡告訴了自己無數遍,就是忍不住想要瞞天過海,看來我比不上你,你的推理完全正確。”
太叔孟說道:“其實把整件事情連起來也很簡單,只要您說出不對的地方,我立馬對症下藥找出撒謊的破綻,可是您口中的神秘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名偵探,我們只是電話聯繫。”
“啊!是不是個子高大?”
瓊斯·諾伊納芙突然問道:“你見過他嗎?”
“不認識,但是我在一個酒店見過,並沒有看見臉。”太叔孟淡定的說道。
瓊斯·諾伊納芙看了一下手錶說道:“名偵探,你也不要浪費口水,跟我說一些大道理,我們都是聰明人。可是如今我們站在不同的場面,身不由己,我還得拿這些人的生命換他。剩下一個小時了,我佩服你的聰明才智,所以我給你半個小時。現在你卻在這裡跟我婆婆媽媽,打着想要救人質的小算盤,那是行不通的,好了,時間不等人,我先跟你說一聲抱歉,再見。”說完,一輛車裡的收音機傳來奇怪的音樂聲。
站在鐵欄杆的老百姓,開始一個個跳入江中,濺起的水花有一米長,此時才清醒過來,不會游泳的人立馬喊救命,會游泳的人向岸邊游去,還有的人當場溺水。
“好,我答應你。”太叔孟氣憤的動了動小手指,“催眠大師馬上到,希望您不要再濫殺無辜,要不然我絕對饒不了您。”
瓊斯·諾伊納芙揮了揮手,立刻讓手下收回槍,然後狂笑不止的說道:“不用你警告我,只要我被抓到了,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是我願意賭一把,所以你也不要羅羅嗦嗦的跟我講條件,咱們都是聰明人需要痛快一點。”
太叔孟放下搖動的右手,用着沉重的腳步靠近江邊,才說道:“‘科學停滯不前的時候,原始的方法會得到優秀的結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瓊斯·諾伊納芙走進太叔孟的身邊,歪頭笑道:“現實就是這樣,人性的另一面我已經演出來了,可是正義一方需要你來站崗,也許我們有着不同的世界觀,但是我們有着相同的使命,爲了其他人不顧一切的手段去爭取。”
太叔孟一個轉身,與瓊斯·諾伊納芙面對面的站着,威嚴的說道:“公良父女在哪裡?”
“我不會說出來。”
遠處駛來一輛車押送犯人的車子,停在長江橋頭,門開了之後,走下一身白色囚衣的公西安綮。
太叔孟問道:“可以解除催眠之術了嗎?”
“只要他走過來,我立馬解除。”
太叔孟快速的轉身過去,看向橋頭一揮手,大聲的喊道:“放了。”
魏茁和申屠冕寧一起點了點頭,解開了手銬腳鐐,大力推走公西安綮。
天空突然下起了臨盆大雨,打溼在所有人身上,然而站在鐵欄上的人漸漸恢復了意識,驚訝又害怕回到地面,場面一度混亂。
“讓這些人走,我來做您的人質。”太叔孟緊張起來了。
瓊斯·諾伊納芙完全不搭理太叔孟,推開之後,跑向走來的公西安綮,可是場面太混亂了,太叔孟想捉住瓊斯·諾伊納芙不太可能,只好向着人羣跑去,希望找到公良雲和公良忠實。
突然想起消音槍的聲音,瓊斯·諾伊納芙和一羣匪徒被子彈射穿,公西安綮也不例外,血流不止的倒地了。
正在跑向人羣的太叔孟,隱隱約約的看見公良雲沿着鐵欄跑來,又不放心橋頭的人,有沒有被槍打到身體,回頭時,只見一顆子彈射在自己的胸前,立馬感到渾身無力,立馬失去了平衡慢慢的退到江邊,雙手想扶住鐵欄結果倒向江裡。水花一瞬間濺起來,已經看不見太叔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