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問道:“你的父母沒有辦離婚證嗎?”
“是的,我去了民政局調查,並沒有閆法師和晉楚楚這兩個人,後來,我回家又詢問一次。我才知道母親在國外。而我的父親只對生物學情有獨鍾,每次從實驗室裡出來,一雙超大的黑眼圈就像熊貓。”
太叔孟說道:“看來你父親真的很熱愛動物,後來怎麼樣呢?”
“昨天晚上,他從外面回來了,如同一個傀儡一樣,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我以爲他在外面受到打擊,之所以安慰幾句。他突然向我發火,變得恐怖之極,但是他依然記得不碰到桌上的樣本,真的太不可思議了。我被罵得狗血淋頭,又能怎麼辦呢?只能拼盡全力阻止他會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可是,當他在動物園被蟒蛇吞掉之後,一切都是那麼灰暗。”
“閆佳幕,關於你和你父親的關係呢?”
“不用質疑,我父親一直疼愛我,也許我是他唯一的兒子,從小到大灌輸很多關愛動物的知識,因爲他相信我能子承父業。我作爲他的實驗助手,一直負責餵養動物,還要把它們的巢穴打掃得乾乾淨淨。可是昨天晚上我們大吵一架,他不讓我靠近實驗室,甚至不能去小小的動物園。爭執過程中,他叫我把觀察動物的資料燒燬,更加不能向外人透露半句。由此判斷,肯定有些人盯上我父親的研究,後來,因爲我的好奇心,把研究資料和觀察資料全部看了一遍。蟒蛇有好幾次悄悄靠近其他動物,之後張大嘴巴以示警告。”
太叔孟說道:“難道沒有餵食物嗎?
“一天十斤肉。”
“好吧,你父親每次回家的時候,手裡有沒有帶東西呢?”
“只有他的公文包,不過吵架的那天晚上,他拿着一封信。我知道父親的人際關係,雖然他老實又聰明,但是他身上有動物的臭味,根本沒有人願意接近,更別說一封精緻的黑色信封,印着一朵玫瑰。其他,就是因爲那封信我們才吵架,事情是這樣子。八點左右,我父親回到家後,就把公文包放在桌上,信封的一角露出來,我非常好奇地伸手過去。就在這個時候,他從廚房裡匆匆忙忙的跑出來,推了我一把,衝着我數落一大堆,並且聲音越來越大,感覺他要把我趕出家門。我從來沒有見到他那樣子,可是我一直在解釋,接着他提到我的觀察資料。忍到極限的我,認爲他沒有任何理由對我發火,所以頂嘴幾句話。”
“真是太好了,你講的故事有頭有尾,爲我提供了很多破案的線索。非常感謝!。”
“過獎了,從小到大我就被父親教導,想要看清楚動物的本質,就得觀察他們的日常生活。然而悲劇的發生避免不了,在此之前,我的觀察日記是這樣記錄,那條最大的蟒蛇有兩個星期沒有吃東西。我不讓它襲擊其他動物,也爲了恢復正常,單獨關在一個地方。哎,金剛是一條很溫順的蟒蛇。我父親讀高中時,就和金剛生活在一起,度過最漫長的時間。”
“不應該啊!蟒蛇吃掉主人一般是餓,並沒有其他原因。”
閆佳幕冷漠臉的說道:“名偵探,看來你是不瞭解冷血動物,尤其是蟒蛇這種超大的軟骨動物。因爲動物都有野性,並不是隨着和人類在一起就會被磨滅,只是隱藏起來了。一旦被外來的因素刺激,就會改變對人類的看法,激發沉睡已久的野性。在這個時期,它們是最危險的存在,已經把自己的主人作爲食物,沒有任何感情。”
“我現在才瞭解,很抱歉,不過我已經掌握了基本信息。如果你想起新的事情,我還有時間,希望你立刻說出來。”
閆佳幕很無奈的說道:“昨天十一點鐘,我正在書房裡寫報告。突然聽到研究室傳來聲音,我趕緊跑到後院。把實驗室的門打開……”
太叔孟打斷道:“對了,昨天是幾月幾號來着?”
閆佳幕非常不高興的回答道:“三月九日,你不是偵探嗎?對時間怎麼沒有觀念。”
太叔孟笑道:“我很忙的,不會一直帶着鐘錶,也不會一直看時間,好了,你繼續說下去。”
“我打開研究室的大門,纔看見父親倒坐在玄關。他滿頭大汗,一直看着前方的黑暗處,露着非常害怕的表情,手裡拿着那個黑色的信封。我就把他扶起來,萬萬沒有想到又被推了一次,突然氣呼呼的罵我,然後猛的摔門而去。我很擔心他的安危,一直坐在客廳等待,直到凌晨兩點才睡着,等我睜開眼之後,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我父親也沒有回來。”
“小云,你是一名即將要畢業的記者,他父親當時的異常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太叔孟看向公良雲問道。
“假如他被某種東西嚇到,臉上露出的表情很符合。其實還有一種解釋,也許他看了黑色信封的內容,由於情緒激動,導致雙腿短暫沒有站直能力。”
“你看待問題越來越精準。可是真相只有一個,你有沒有記得他對自己兒子的態度。如果他心裡有鬼,爲什麼態度如此惡劣呢?”
閆佳幕說道:“名偵探,你分析的非常對。因爲他的身體很健康,基本沒有出現過毛病,只有他的心裡有鬼,纔會無緣無故的被嚇到。”
“你幾點接到警方的通知呢?”
“我穿衣洗漱好以後,正在猶豫要不要報警,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了。我掏出來一接,才得知父親在我們家的動物園裡面,並且被他一手養大的蟒蛇吞下。後來,我到達案發現場,才知道警方把金剛剖腹了,救出已經窒息死亡的父親。接下來,我就詢問警方有沒有看見一封黑色的信,並沒有得到回答,我立馬認定父親的死另有隱情,我就來找你了。”
“這樣說起來普通又奇特,不過,我認定你父親死於蟒蛇之口。小云,我特別想聽聽你的看法,說一下吧?”
公良雲說道:“很簡單,閆法師知道那封信來自哪裡。之所以他突然性情轉變,對自己的兒子稍微動手,只是想讓他安全離開,一定存在着不可公開的秘密。”
“但是,蟒蛇爲什麼要吃自己的主人呢?”
院子裡突然傳來腳步聲,歐陽黻帶進一位婦女。閆佳幕很是吃驚的站起來,畢恭畢敬地把雙手放在前面。
閆佳幕問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我實在受不了心裡的折磨。”
公良雲說道:“閆佳幕,你母親怎麼那麼年輕,簡直就像親姐姐一樣。”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小云姑娘。”
太叔孟說道:“剛纔在講故事的過程中,我一直懷疑是不是你的母親寄來的那封信,看見一身黑色衣服,懷疑是非常準確的。晉楚楚夫人,請您儘量冷靜一下,有話咱們坐下來聊。”
晉楚楚坐在太叔孟右邊的沙發,稍微低着腦袋,開口說道:“我到了警局詢問自己兒子的地址,到達家門口,敲了半天並沒有人回答。後來,隔壁有個小女孩告訴我,他來這裡找你。名偵探,你一定要幫助我兒子破案。”
“放心啦,只要有案子找上門,我是不會拒絕的,對了,夫人,你知道哪些事情嗎?”
“其實是這樣子,我和閆法師離別那麼多年了,第一次寫信給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約出來見面,昨天晚上他才收到信封,就給我發一條回覆短信,約定地點在他開辦的動物園,半小時後,我終於見到他,可是他沒有精神的樣子,好像生過一場大病。”
“原來您們已經見面,請詳細說出當時的情況。”
“好吧,我們見面的時間在凌晨一點。看見他那副憔悴的樣子,並且認爲不應該離開,實在太可憐了。還沒等我說出約他的原因,就帶着我介紹巨大的那條蟒蛇,臥在石頭上動也不動。等到接近的時候,蟒蛇突然擡起頭,一瞬間張大嘴巴,正在全力向鐵欄邊緣爬行。當時差點把我嚇死了,幸好他把我拉到拐角處的椅子邊,根本來不及坐下,他拿着一根棍子朝着蟒蛇的方向跑去。”
太叔孟疑惑道:“晉楚楚夫人,據我所知,那條蟒蛇是您和閆法師一起養的,不可能不認出您的氣管,除非做了什麼動作。”
“沒有。反正我不理解,那條蟒蛇爲什麼突然想要襲擊我們。”
太叔孟問道:“寄來信封的時間是多少?”
晉楚楚正在回憶當中。
閆佳幕突然問道:“名偵探,時間有那麼重要嗎?”
“這是我個人認爲。”
“你是不是認爲我父親有心臟病?並且在我母親寄出信封的那天,才發生呢?”
“你的猜測是錯誤的。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裡吧,希望你把研究資料和記錄資料留下來,我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蟒蛇突然間發怒。這樣吧,下午你帶我和小云去一趟動物園,需要查看案發現場。”
閆佳幕說道:“可以,但是那條蟒蛇已經死了,還有什麼線索嗎?”
太叔孟自信滿滿的說道:“當然有了。咱們下午去一趟就知道了,因爲我對那座動物園不熟悉,需要一個導遊。”
“我來吧!”
等到閆佳幕和晉楚楚離開,公良雲走進了廚房,正在洗手。
太叔孟說道:“小云,你簡單準備一下中午飯,吃完之後,咱們先去閆法師的家裡,再去那座動物園。”
“你覺得蟒蛇發怒的原因是什麼?”
“剛纔我瞄了一眼資料。我認爲有幾種可能,第一,金剛看到了挑釁的動作。第二,晉楚楚身上的香水味刺激到了。第三,在案發現場消失的黑色信封,上面一定有鮮血,之所以金剛被刺激味蕾,在餓肚子的情況下,肯定會攻擊過來。”
“如果是這樣,那蟒蛇之前爲什麼不吃東西呢?”
“小云,我又不是動物學家,也不瞭解軟骨動物的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