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褶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只要找到您口中的綁架者,這個案子很快結束了,等天亮我們再去拜訪孔家,如果您想將功贖罪,希望跟我一起去。藉機會我就溜進地窖,不過您要爲我打掩護,一定會馬到成功的,到時候我們再報警,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們什麼時候上府拜訪?”
“明天六點鐘。那時候沒有遊客,地窖裡的人也沒有起牀,趁着機會我要把孔子故居轉一遍。還有一點,當我不見的時候,千萬不要爲我慌了神,因爲孔善稔能看出破綻,他的頭腦聰明沒有人瞞得住。”
談話中,太叔孟和宋浩褶來到了孔子故居附近的大酒店,坐在吧檯前的椅子上。
正當前臺小姐走過來,另一個女人擦肩而過,溫柔的說道:“這次古文化活動來對了。”
“好熟悉的聲音!”太叔孟擡頭一看,穿着紅色裙子的女人進了電梯。
宋浩褶疑惑的看着遠處人羣,好奇道:“你在看誰呀?”
隨着吧檯小姐辦理好入住登記,得到睡覺的地方。第二天,太叔孟一大早就起牀,依舊打扮成老頭,來到酒店一樓吃東西。
“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裡嗎?”昨天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還輕輕的拍了一下太叔孟的肩膀。
“好,請吧。”太叔孟回頭看去,眼角涌現淚水。
“您怎麼了?”公良雲拂過耳邊的頭髮,甜美的問道:“難道這裡有人嗎?”
“不,沒有。”
“哦,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姑娘,一個人出門不怕嗎?”
“叔孟!”宋浩褶從遠處跑過來。
公良雲一看見有人,不好意思的站起來問道:“這位先生,您怎麼知道我在找人?”
“額!”
“因爲你穿着這件裙子,就是上一個情人節買的,他推斷出來了。”太叔孟看着宋浩褶頓時語塞,立馬代替回答道。
“哦!”公良雲點了點頭,“您們什麼關係?”
“他是我朋友,這點不用質疑,我們來山東只是爲了掙錢。對了,小姑娘,今天有空嗎?”
“有,想請我去哪裡玩?”
“孔子故居。”
“好啊,我正有此意,聽小道消息說,昨天一個風水師傅把孔家鬧得人仰馬翻,還放了一把火真是痛快極了。”
太叔孟問道:“爲什麼高興呢?”
“能爲什麼,前天我就到了山東,以爲孔家收留太叔孟的未婚妻,沒想到把我趕出來了。”
“可能是新來的保安不認識你。”
“真是的,這個死太叔孟,如果把我早點娶進門,就不會那麼想盡辦法進入孔子故居。”
“小姑娘,也許有他自己的苦衷呢?再等一段時間,他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都等了二十多年,這個死太叔孟,臭太叔孟,如果讓我找到他,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小姑娘,你捨得嗎?哦,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死呢?”
“先生,您怎麼肯定他就死了呢?”
“原因很簡單,如果他活着爲什麼不來找你?卻要躲躲藏藏的,這不是大丈夫所爲。”
“我不準您怎麼議論他,哎,先生,也許是我太執着,因爲太愛得深了,老是放不下他,所以我願意賭一把,離家出走過來尋找他。”公良雲說完這些話,突然低頭沉默渾身悲傷的氣息。
“小……”
“小姑娘,咱們走吧!”太叔孟打斷了宋浩褶。
大約十分鐘以後,來到孔子故居門口,坐在亭裡面的保安出來了。
保安告訴道:“您就是風水大師吧,我家主人去了‘孔子夢學堂’。”
“什麼?”太叔孟完全驚訝的喊道:“從哪個方向走的,需要幾天回來?”
“沒有具體的時間,不過車上裝滿了東西。”
宋浩褶積極地問道:“去了幾個人?”
“我家老爺,一個管家,還有一箇中年人我不認識。”
公良雲瞬間消失笑容說道:“咱們來晚了,我就不應該來山東,直接去希臘。”
太叔孟有禮貌的問道:“可以讓我們進去嗎?”
“風水先生,請您隨意,這是我家老爺交代的話。”
“咱們走。”太叔孟穿過大石碑門,跑進了客廳。
公良雲和宋浩褶跟在後面,進屋一看,屋裡的東西被太叔孟翻得亂七八糟,很多名貴的傢俱掉在地上,椅子倒得七橫八豎,立着的一排排櫃子打開了,抽屜空空如也。由此可見,孔善稔離開之前拿走了一些東西。
太叔孟直奔左廂房,很快進到屋裡,撕下掛在牆壁上的山水畫,露出木質的保險箱,打開一看,裡面有五六張照片,一顆彈殼。照片上有很多不認識的人,穿着考古衣服。
宋浩褶驚訝的指道:“站在孔善稔旁邊的男人就是綁架者。”
太叔孟連忙的分析道:“孔善稔真的很聰明,看破了我如此出色的打扮,我卻被他騙的團團轉。當我們踏入孔家大門,天真的以爲孔善稔沒有懷疑過,我也就放下了戒備,但是我問他很多問題的時候,他很快發現問題。於是他順水推舟,迷惑了我很多看不到的線索。”
“我們要不要追?”公良雲笑着問道:“您還需要打扮嗎?”
“先聽我講完。”太叔孟有點嚴肅的說道:“當我們兩個放火之後,離開孔子故居,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居然被孔善稔派來的人跟蹤。直到我們住進酒店,這個跟蹤者就回去報告,現在我大致猜出來了,這名跟蹤者就是綁架孔垂汕的人。”
“孔善稔的確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頭腦真是不簡單,竟然鬥得過你。”宋浩褶感嘆道。
“嗯。”太叔孟點點頭,看了一眼公良雲,輕聲的問道:“小姑娘,剛纔你說要去希臘,是誰告訴你這些信息呢?”
“匿名的人,看着發過來的內容短信,語氣像一個女人。”
宋浩褶大聲道:“石瓊訪說得對吧,不能相信那個女人。”
“我辦案的時候確實不可以帶入感情,對不起。”太叔孟自責的說道:“如今只有一條路能走,回到孔子夢學堂。”
“你也別這樣說。”宋浩褶微笑着安慰道:“我只怕他們不去孔孟學堂,這下好了,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只要足夠的證據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的,我們立刻動身。”
“非常抱歉,兩位先生,我打擾一下。”公良雲疑惑不解的說道。
“問吧!”太叔孟說道。
宋浩褶微笑道:“小姑娘,你到底要問什麼?”
“您們半天在這裡對話,我大致瞭解,可是給我發短信的女人爲什麼要騙人呢?”
“她沒有騙你,是把我們耍的團團轉。”太叔孟將照片放放進口袋,“這些照片上的人是盜墓賊,挖走了孔子留下來的古文碑,放到拍賣場讓商家提高價格,然後再偷出來,藏在博物館裡面。”
公良雲看着太叔孟人老珠黃的模樣,溫柔道:“先生,您是偵探嗎?”
“年輕時當過警員,不說這個了,我們走吧。”太叔孟笑道。
隨後坐着麪包車離開山東,按着原來的路駕駛去。
公良雲說道:“今年夏天來的真早,我應該輟學嫁人,早做太叔孟的夫人也沒有留下什麼遺憾。”
“小姑娘,你這種想法太幼稚,男人應當事業爲重,所以他遲遲不肯娶你。”太叔孟回答道。
公良雲吃驚的說道:“先生,您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好歹我也年輕過。”
“說的也是,那您有沒有喜歡的女人,她最後嫁給您了嗎?”
“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她善良有愛,生氣的時候總是打我,不生氣的時候就像小貓,黏着我不放。”
“看來,感情用深的女人都是一個模樣,我們總是那麼漂亮。”公良雲做了一個可愛的動作,接着微笑的問道:“然後呢?”
“我離開了她。”太叔孟說着話,身體不停地向公良雲靠去。
“啊欠!”宋浩褶沒有眼力的打一個噴嚏,“抱歉,我可能感冒了。”
公良雲快速的移動身子,靠着窗外,溫柔的開口道:“您跟我的未婚夫好像,不單單是動作,就連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太叔孟儘量的淡定道:“帥的男人總有一點是相同的,不足爲奇。”
“小夥子,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正在駕駛的宋浩褶小聲道。
“開車要專心。”太叔孟心虛的提手指着擋風玻璃。
公良雲突然問道:“先生,您真的不像七十歲的老人,皮膚保養那麼好,可以教我嗎?”
“我的保養秘訣就是笑,有一句說的好,一笑一少。”
“哇,太叔孟……他也是這樣跟我說過,可是他踏入偵探之路以後,很少找我閒聊,不過我很欣慰的是,當他每天回來跟我講述案情,那時候是我們唯一保持近距離的狀態,時間雖然短暫,但是我樂在其中。感覺非常的幸福,我並不奢求什麼,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回家,對我來說真的滿足了。”公良雲說着說着,一瞬間熱淚盈眶,腦袋靠在玻璃窗。
太叔孟強忍要去抱的動作,看着公良雲,勉強的笑道:“我作爲一位局外人,不應該說三道四,但是我可以保證,那位年輕人很愛你,從你身上穿戴的首飾品,肯定是她親手挑選的,還有頭上的蝴蝶髮夾。”
“您真是神人,如果我找到了他,我會主動求婚,根本沒有什麼好丟臉。”公良雲用紙巾擦了擦眼汨,一瞬間笑起來。
“小姑娘,你要加油,我想他肯定會聽到你說的話。”宋浩褶鼓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