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爺,太好了!”歐陽黻閱讀了一下信息內容,喜悅的尖叫起來。
“這個案子終於批下來了,快,快去叫他們起牀。”
“好。”
過了一會兒,魏茁和申屠冕寧以沉重的腳步聲來到大廳,臉型都困成了皺子。
“夏侯爵是我多年認識的警員,他一直信賴我辦案。”太叔孟來回走在廳內,看着窗戶的簾子布,“他是東暑刑事課說一不二的領導者,人氣很高,辦理案子非常果斷,可是大老粗的脾氣讓他處在不討喜歡的位置,心裡沒有爭強好勝,只是爲了老百姓而活。”
魏茁着急地說道:“那我們還在等什麼,帶我們去案發現場一探究竟唄!”
“去是一定要去,不過今天小云讀的學校辦了志願者活動,她已經替我報名,這事有點急,所以我只能去那邊。”
“破案不是你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嗎?現在案子來了,你怎麼爲了那些瑣事放棄呢?”
“你說得對,破案是我夢寐以求的,可是兩件事不能同時做。”
“你啊,根本不敢面對嫌疑人,生怕夏侯爵就是兇手,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爲什麼當偵探呢?叫我們來幹嘛,你真是無藥可救。”
申屠冕寧坐在沙發之上,聽着喋喋不休的爭論話題,立馬站起來說道:“你們各說其詞都有道理,不過人命關天,名偵探,既然你保釋我出來,說明你很信任我不會逃走,那麼咱們就要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找出幕後真正的兇手,快點走吧。”
“好,等我一下。”魏茁匆匆忙忙的進了房間,穿上一套老式的黑色衣服,再次來到大廳內。
而太叔孟脫掉圍裙,指着門後面的衣架說道:“易容術大師,你的高帽子不戴嗎?。”
“算了,走。”
“你怕帽子被劃壞吧。”太叔孟大笑之後,帶頭出了家門。
五分鐘後,來到了車庫,申屠冕寧一眼就挑選紅色蘭博基尼,並做爲司機駛向私家醫院。
魏茁看着太叔孟突然提問道:“你怎麼不認爲夏侯爵就是兇手呢?”
“因爲我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是不會輕易下結論,或者拿別人當作假想敵,這樣對嫌疑人不公平。”太叔孟笑了笑回答道。
半小時後,申屠冕寧用右手指着醫院大門,站滿了警員,還要說道:“這裡就是案發現場吧,我們下車搜查證據,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逍遙快活。”
“嗯,我們走。”太叔孟迅速推開車門,然後穿上塑料手套。
私家醫院散發着一種陰沉沉的恐怖氣息,因爲只有老弱病殘的人們,周圍空空如也的草坪,噴水池很大,花園門前聳立着牌子,寫有“秋後之家”,四個大字特別引人注目,景色優美,卻多了幾分傷感,花園的界線用鐵柵保護,從上方一看原來是彎彎曲曲的迷宮,藤條上的花朵只要風吹,一片片花瓣飄落下來,地面鋪滿小卵石。
但是太叔孟沒有走進醫院的二樓病房,低着腦袋在花園門前走來走去,托腮正在思考,突然擡頭看向病房的窗戶,轉過身,翻過鐵柵欄那邊,走在送宮中的路上,扶手摸過樹牆仔仔細細的觀察着。
這時候公良忠實一臉嚴肅的走過來說道:“來了,叔孟,你也覺得這個迷宮不對勁吧?”
太叔孟指着地面說道:“這裡腳印太多,就像幾個人站在這裡。”
公良忠實說道:“我並沒有懷疑,只是不相信我的部下,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太叔孟衝着公良忠實一個點頭,側身過來,向魏茁擠眉弄眼的喊道:“你們先上樓,我隨後就到。”
申屠冕寧迫不及待的回答道:“知道了,如果我翻亂了案發現場,請你原諒。”
“不管他,走。”
太叔孟聽見魏茁說完話,帶着申屠冕寧走進醫院,回過頭,衝着公良忠實問道:“師傅,現場沒有人動過吧?”
“沒有。”
“那有關人員呢?”
“都在樓上。”
“好,請師傅跟我走吧,看看夏侯爵到底是不是兇手。”太叔孟說完之後,快速的翻過鐵欄,走進醫院內上了電梯。
“你呀,就是那麼猴急!”公良忠實跟緊後面的說道。
二樓是一條掛滿畫像的廊道,筆直通向一個陽臺,左邊安全通道,右邊男女公用洗手間,而右側第三間病房就是案發現場。
“我以爲我出院了,就不會再進來。”太叔孟嘆息的走進病房。
“叔孟,加油啊!”公良忠實跟在後面,鼓勵的說道。
這間病房滿屋的醫療設施,也有動過的痕跡。門口對着窗戶,玻璃上乾乾淨淨的,臺邊灰塵並沒有擦掉,牆面留着綻放花朵一樣的血跡,中間有一個彈孔,不大不小的洞口。
醫生的屍體躺在地板上,俊美的五官向上,一眼就知道不到五十歲,身高修長,並沒有邋里邋遢的鬍子。一套白色的醫生袍服,只是傷口周圍沾有血,褲子是一條黑色西褲,脖子掛着工作牌,診斷器落在旁邊,右臂彎曲向上,左臂伸直,握着拳頭,腿重疊在一起。
太叔孟確認說道:“我可以斷定,他在死亡之前有過動作。”
申屠冕寧站在牀頭,帶着白色的手套,翻找枕頭下面,突然向太叔孟招了招手,微笑道:“這件案子不簡單,除了我們已經知道的線索之外,其他有用的蛛絲馬跡根本不存在。”
魏茁看向申屠冕寧說道:“這麼說來你沒有發現唄!”
太叔孟靠近死者的屍體,蹲下來仔仔細細的觀察,臉上可認真了。
申屠冕寧衝着太叔孟問道:“你有什麼發現嗎?”
太叔孟指向屍體腹部上的血跡,笑着說道:“師傅,你們警方也太不認真了吧!”
“怎麼了?”公良忠實疑惑的回頭道。
“右側腦袋上的針眼怎麼回事!”太叔孟努力的拿出一根銀針。
一名屍檢的警員驚訝道:“這是導致醫生死亡的兇器嗎?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竟然沒有發現。”
“不怪您,這個針扎得太深,難怪您看不出來。”太叔孟看了一眼公良忠實,“師傅,您還記得七年前那件催眠大師檔案嗎?”
“當然啦!”
“七年前那第一件命案,跟這個醫生的死法相同,頭上也有一根銀針,不過短了一截。”太叔孟邊說邊翻開屍體,尋找衣服內側有沒有傷口,隨後看了看鞋子底部,“有沒有人動過屍體?”
“只有檢驗人員翻動過屍體,其他人並沒有。”
“哦,知道了,師傅,您叫家屬來領認屍體吧。”太叔孟站起來。
“把他擡出去。”公良忠實招來兩名警員。
屍體剛剛擡起來,突然一把小刀從褲袖裡掉在地面上,太叔孟迅速撿起來,翻來覆去的查看。
申屠冕寧驚訝的說道:“這是美國產的軍刀!”
太叔孟點點頭說道:“是的,怎麼看來死者生前想要殺人,這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魏茁擺了擺腦袋,皺眉的說道:“此次案子真的不簡單。”
“管他呢!再複雜的案子只要開膛破肚,就知道屍檢結果,一切就會明瞭。”申屠冕寧說道。
“也是,不過師傅跟我說說,他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呢?”太叔孟指了指被擡出去的屍體。
公良忠實一一道來:“一張精緻的名片,產家在**,一枚非常昂貴的鑽戒,還有一部30%電量的手機,只有這些了。”
“最後一條通訊記錄跟誰通話?”
“我已經查清楚了,瓊斯·諾伊納芙是美國一家精神專科醫院的博士,在1993年獲得了諾貝爾獎,一家三口幸福美滿,並沒有前科的行爲。”
“那家醫院叫什麼名字?”
“叔孟,你少看師傅了,我當然調查了,醫院的名字叫瘋人院,可是派出的那名警員既然失去了聯繫,如今找不到蹤影。”
“您們難道不跟美國聯邦調查局聯繫嗎?”
“那邊說了,根本沒有派去的那名警員。”
“出境記錄總會有吧!”
“有,不過不是去美國,是英國的倫敦。”
“嗯,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魏茁,你趕快聯繫國際刑警,與英國方面溝通,儘量讓他們協助我們中方辦案。”
“好,我這就去。”魏茁回答着太叔孟的話,直接拿出電話,撥打上司的座機。
公良忠實向着太叔孟問道:“叔孟,你這樣大動干戈的找人,不怕那名警員有危險嗎?”
“我也沒有辦法呀,只要人口失蹤在二十四小時之後,警局都要受理此案。”太叔孟唉聲嘆氣的說道。
“名偵探,你過來一下,我觀察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申屠冕寧高興的跳起來,拉着太叔孟的胳膊來到窗臺邊。
“小心點,我們不要踩到其他地方。”
“你看!”申屠冕寧關上窗簾布,一道光照進正對着子彈孔。
太叔孟提手指道:“彈孔完全吻合,那大家有什麼不同的看法?”
“我認爲有三個兇手,第一個就在花園中用狙槍瞄準醫生,而第二個就是夏侯爵,他當時也開搶了,第三個那就是你,不過誰先誰後導致了死亡的原因,這一點我不太肯定,畢竟我不在現場。”魏茁自信滿滿的推理道。
“你說名偵探是兇手,那絕對不可能,他只是本案的嫌疑人。話說回來,三個人同時摳動扳機的話,一定有三處傷口,但是屍體上只有一處槍傷,這你又怎麼解釋?”申屠冕寧推消了魏茁的推理,並提出一系列問題。
“好了,我告訴你們,當時我是在氣頭之上,所以拔下夏侯爵的佩槍瞄準那個醫生,因爲我認爲他就是上次案子的兇手,不過當我要開了槍時,夏侯爵掏出另一支佩槍,向着醫生摳動扳機,可是醫生腦袋上的銀針又從哪裡來,我真的不明白。”太叔孟無奈之下只好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