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冬罄和廉謖彀剛剛回家之後,太叔孟收到了投資公司的電子郵箱回覆,捧着筆記本坐在沙發上說道:“小云,投資公司確實有一位叫安德魯·海爾斯的混血兒,許融也發來消息說,已經在酒店附近的銀行存了錢,並且見到經理。”
“這個許融果然是生意人,辦事效率挺快。”
“小云,追查投資公司職員的事情已經敗露了,他肯定不再出現,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要不,你用安德魯·海爾斯的名義找那個司機師傅過來問話?”
“辦法行得通。我登陸一下東暑警局,應該有那個司機的聯繫方式。你看,果然被我猜中了,馬上發一條短信,不久之後他就來了。”
“我覺得司機很有用,畢竟他見過後座位的人,而安德魯·海爾斯只是一個手下。”
“我先洗澡,如果那個司機師傅準時赴約,叫我一聲。”太叔孟奔着浴房而去。
正在太叔孟洗澡過程中,公良雲打掃了屋裡,恢復新鮮空氣,坐在電視機前啃着水果看電影。
突然門鈴響起來了,太叔孟匆匆忙忙的跑下樓開門,這時進來一個面相平凡的中年男人。
司機進到屋裡就說道:“我接到安德魯·海爾斯的短信就來了,說這裡有一位客人拼單,我馬不停蹄的開着車來了,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着急。”
“先生,您冷靜一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咱們坐下慢慢聊?不會耽誤您很多時間,如果耽誤了我可以付錢。”太叔孟從口袋裡拿出三百塊放在茶桌上。
司機師傅開心的說道:“我真的來對地方了,年輕人,你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我知道的就告訴你。”
“您先自我介紹好嗎?”
“我叫雷虎,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家在長江大橋附近,開車生涯已經三十年。”
太叔孟用手機做筆錄,繼續追問道:“您今天接的那位滿臉鬍子,頭戴着假髮,但臉型是混血兒的客人,可以仔細描述一下嗎?”
雷虎大吃一驚的往後退,纔回答道:“今天接下那兩位客人之後,我就覺得奇怪,他們叫我跟蹤一個人。來到這裡附近的時候,卻被這個姑娘發現了,然後他們給我很多的錢,作爲看見他們的封口費。”
“雷虎先生,既然他們給錢,說明您沒有生命危險,建議您把整件事情告訴我。”
“也沒有什麼好聊的,那兩人上車之後,就說自己是警員,正在追蹤一名犯人,他們爲了博取我的信任,給我看許許多多的照片。”
“您能說一下這些照片的背景嗎?”
“有一張女神像,我才知道他們從美國那邊過來。”
“他們還跟您說了哪些話,有沒有告訴名字?”
“我記得清清楚楚。”
太叔孟一下子蹦起來,瞄了一眼公良雲說道:“這兩個人真是太大膽了,爲了博取司機師傅的信任,竟然告訴名字。雷虎先生,兩個人叫什麼名字?”
“副駕駛那個叫靳冬罄,坐在後座上他叫太叔孟。”
太叔孟突然指着自己大笑起來說道:“真是不巧不成書,我們被利用了。雷虎先生,您真的確定他叫太叔孟嗎?”
“我再說一遍,我坐在正駕駛上聽得真真的,這就是兩個人的名字。”
“哦,然後您們跟蹤的過程中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昨天十二點三十分鐘的時候,這兩人在上海機場上了我的車。後座的人告訴我事情由來,要求我不用接別的客人,這兩天就坐我的車子,一共給我二千人民幣,我當然何樂而不爲,所以一口答應了。隨後一個男子從飛機場裡面出來,他們就叫我跟蹤,一直開到上海國際大酒店,這兩人就下車。第二天,我又接到他們的電話,接他們去國際機場,又跟蹤一個人,這個人穿的西裝非常名貴,然後跟蹤到這裡的別墅區,在岔路口的時候迷路了。”
太叔孟打着哈欠繼續問道:“還有嗎?”
“今天,我們被一個姑娘發現之後,對,就是這位夫人。坐在副駕駛的男人直接踩了油門,朝着機場方向逃跑,然後到了賓館區,兩個人叫我把車子開走。”
“好吧,她算是我夫人,然後您見過他們嗎?”
“我把車子開回家之後,心裡越想越不對勁,打過去電話沒有人接,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倆人。”
“您記得自稱太叔孟那個人的長相嗎?”
“他雖然戴着眼鏡,但是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五官非常俊俏,不過我很奇怪的是他爲什麼貼着假鬍子?”
“假鬍子嗎?”
“對啊,因爲他的鬍子貼歪了,所以被我看出來。”
“他也是混血兒嗎?”
“應該不是,因爲他的眼珠是黑色。”
“那您還知道什麼?”
“沒有。”
“嗯。就說到這裡吧,如果您想起了什麼話,可以來這裡找我,到時候會付您工錢。”
“好咧,再見。”雷虎開心的拿着錢走了。
太叔孟關上大門,立馬露出不開心的表情,才說道:“這個司機師傅一句實話都沒有,三個人分明是一夥,簡直像狐狸那麼狡猾。這些人早已看出我的想法,接下來可不那麼簡單了,每個人都是狠角色,完完全全避開我的回答。”
“可是我相信他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實,沒有必要對你撒謊。”
“我爲什麼說他沒有一句話都是真實,因爲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冒充名字的那兩個人太聰明瞭。他事先知道我的行動,所以上車之後,編了這麼一段謊話,而這位司機師傅也被收買了。”
第二天早晨,太叔孟去了慈善活動的現場,坐在前排桌子思考案子,並沒有聽見其他慈善家講些什麼。
這一坐就是晚上,回家的時候公良雲已經睡覺了,太叔孟爲了不打擾,去書房推理案子一宿。
天漸漸的亮起來,就是歐陽黻陪着廉謖彀去買門票。
太叔孟站在自家門口,對着歐陽黻說道:“歐陽先生,我希望您寸步不離的跟着他,不要讓他受到傷害,如果有人開搶盡量做到窮寇莫追。”
歐陽黻問道:“這件事我可以應付得來,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可以斷定此次出行,那兩個跟蹤的人必定設下埋伏,時刻注意周邊來往的人羣,有一點點不對勁,立馬取消行程回來。”
“少爺,你怎麼不放心,請靳冬罄的兩個同事來保護他呀!這就萬無一失了。”
“不能這麼做!靳冬罄的嫌疑我還沒有排除,假如他和他們是一夥,那就出大事情了。如果他與此事無關,我會道歉,現在不能掉以輕心,我已經列好一個嫌疑人名單,只要廉謖彀出了事情,名單上的人脫不了干係,我可以用受理案子的身份將他們扣押審問。“
“如此做好了充分準備,少爺,昨天你到底有沒有睡覺啊?”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司機師傅,還有不能排除嫌疑的靳冬罄。但是廉謖彀的妹妹就不好說了,畢竟我們沒有見過面,剩下的就是貝褙夫人,她嫌疑也大。不過,靳冬罄的夫人完全是局外人,不值得調查,她也是婦道人家。”
“好,買門票的時候我儘量觀察,如果周圍有這些人的面孔,兇手就在其中。”
“您身上帶着武器嗎?”
“少爺,你可不要忘記了,我曾經可是武術冠軍出身。”
“千萬不要大意,一定要時時刻刻注意着周圍的人羣,現在把您的手機打開,隨時和我保持聯繫。”
廉謖彀突然從老爺車裡探出腦袋,不耐煩的對着太叔孟喊道:“你放心啦!昨天晚上我跟靳冬罄回家,房間裡的東西沒有人動過,我姐姐做了一桌好菜,熱情的招待我,吃好飯,我就睡覺了。”
“您沒有出去過嗎?”
“我記得睡覺之前,靳冬罄接一個電話,好像去了重案組。”
太叔孟說道:“昨天我思考一晚上,這件案子牽扯很多人,都是一些有錢有勢的人。”
“好了,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太叔孟剛想揮手,突然想到了什麼,把腦袋伸進車裡說道:“您們可要記清楚,身上穿的防彈衣千萬不要脫下來。”
“知道。”
當太叔孟得到回答的時候,歐陽黻開着老爺車走了。
大概一小時之後,老爺子駛進上海中心,兩邊街道的人來來往往,繁華的不能再熱鬧。
廉謖彀看着窗外說道:“歐陽先生,其實我是一個旅行愛好者,除了投資項目的時間,我大部分都在國外活動,見到各種各樣的人,到處都是奇聞趣事。”
“也許出來走一走,對於你來說是一段美好的回憶。”歐陽黻微笑的說道:“可是我家少爺就不同,他的時間太寶貴,除了辦案之外,剩餘的時間只能去慈善活動。”
廉謖彀指着窗外的一個男人說道:“您看,他的着裝打扮怪異,也許是某個部落的宣傳大使,可是他腳上穿着休閒鞋,足以證明他只是打工的。歐陽先生,您在太叔孟家裡呆了多久?”
“不瞞你說,自從少爺的父親去世之後,我就搬進他家裡。”
“我也是我父親死了之後,纔回到中國,因爲我父親從不支持我的事業,後來就搬出家裡直奔美國。實話告訴您吧,我對北京的那個家沒有感情,雖然我不相信傳言中的警犬殺人,但是我想去那個森林看一看,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歐陽黻回頭一笑說道:“非常抱歉,這裡是上海,命案發生在北京郊區。不過我可以跟你說說那片森林的模樣,想聽嗎?”
“當然。”
“那片森林很茂盛,受到國家的保護,樹木種的一排又一排,長得非常挺直高大。由於葉茂盛多,遮住了陽光,形成硬生生的恐怖秘境,但是綠油油的樹葉子產生了霧氣,當太陽照下來的時候,呈現着人間仙境。”
“歐陽先生,您記憶力真好,一大把年紀都記得那麼清楚,我由衷的佩服。”
廉謖彀誇獎的期間,老爺車已經到了賣門票的地方,下了車,門口站着維持秩序的保安,腰間佩戴棍子,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排成長長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