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忠實心疼的說道:“對,就像太叔孟所說,難爲他回憶那些痛苦的畫面。”
“誰都有不好的回憶,根據名偵探的說法,這個彈孔應該有兩處,但是爲什麼呈現一個?那根銀針又是怎麼回事?”申屠冕寧捉摸不透的問道。
“哈哈!”太叔孟聽着申屠冕寧的話,一陣大笑,隨後說道:“說明兩個人同時摳動扳機,而站在不同的位置,如果我沒有猜錯,兇手應該沿着夏侯爵的臂膀下面摳動扳機。銀針肯定是後人插上去,根據傷口上的血液來判斷,凝固一段時間了。”
“那誰開的槍快一點呢?”魏茁看向牆壁的子彈孔問道。
太叔孟不敢枉下結論,掏出隨身帶的捲尺,走進牆面,開始測量孔的大小,然後託着下巴走來走去,進入思考空間,有時搖頭晃腦有時嘆息着發出聲音。
衆人看着太叔孟絞盡腦汁的模樣,不敢打擾。
太叔孟大約思考了五分鐘,回過神之後,撿起地上一個彈殼,塞進取證的塑料袋裡。對着陽光,提起袋子一看,表情頓時笑容滿面。
公良忠實問道:“什麼事情那麼高興?”
太叔孟大笑道:“名偵探很難當,也許沒有人能勝任我的工作。”
魏茁和申屠冕寧一直用好奇的眼神對準太叔孟,完全不理解這一句話,同時問道:“有什麼發現趕緊說?”
“發現當然有,不過照這樣下去偵破案情,可能我又要痛苦一陣子。”太叔孟話裡有話,“算了,跟你們說了也不明白,我要見那名獲得諾貝爾獎的精神領域博士,有沒有他的家庭地址?”
魏茁看了一眼手機說道:“家庭地址是美國西部地區。”
太叔孟用腦子記下地址,隨着點點頭說道:“你倆要去倫敦一趟。不過我得側寫一下兇手,好讓你們相認,歐洲男性,四十歲,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鞋碼是四十二。腳底一雙人造革皮鞋,噴着法國香水。獨自一人開着奔馳來到醫院,淡黃色的頭髮,最爲確定的一點就是左腿受了傷,所以呈現的腳卵沉度不同,可能是一名軍人,長時間在戰場上留下的傷。”
魏茁和申屠冕寧再次相對一眼,露出半信半疑的眼神看向太叔孟說道:“絕對不會讓他逃跑的,明白!”
“知道就好。”
申屠冕寧問道:“如果這個男人是兇手,那麼夏侯爵沒有嫌疑了嗎?”
“有。”太叔孟確定道。
衆人聽見太叔孟說完話,嚴肅的點點頭。
太叔孟卻無奈的搖了搖頭,用了快如閃電的腳步走出病房,突然回頭一笑說道:“師傅,我提醒一下您們警方,在搜查兇手的時候要謹慎,因爲這名兇手隨時帶着槍,然而殺害醫生的兇器是一把SSG3000式狙槍。”
“知道了。”公良忠實微笑道。
之後太叔孟、魏茁、申屠冕寧來到私家醫的停車場,坐上紅色的蘭博基尼,駛向國際機場。
太叔孟突然說道:“這是一件謀殺案,我已經推理得一清二楚,不過對於槍的來源沒有弄清楚,這就不好辦了?”
魏茁笑道:“叔孟,你放心,我會跟我的線人聯絡,請她查一下SSG3000式狙槍從哪裡可以買得到。”
“不過,你是如何推測兇手是男性?”
“很簡單,當我們走進醫院的時候,地面輪胎太深,說明兇手性格暴躁,急於求成所以急着剎車,之後我進了花園,觀察到腳印一深一淺,我斷定他當時揹着狙槍,就在迷宮之中埋伏。”
申屠冕寧問道:“那你又如何知道他噴了法國香水?”
“這個更加簡單了,他窩在地上的時候,他身邊的植物太臭,所以噴了法國香水,這個兇手有潔癖。”太叔孟解釋道。
“那你又如何推算出兇手的身高?”
“這問題一般人都會回答你,只要測量腳印的大小,跟藤面上折斷的樹枝來看,就知道身高。”太叔孟看向窗外的風景,正在下起濛濛細雨。
魏茁刁難的問道:“那麼他的年齡你肯定不好解釋吧?”
“說到證明的話我得說到鐵欄,老弱病殘絕對翻不過那麼高的鐵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名訓練有素的軍人,而這名軍人脾氣暴躁,辭退的時候肯定是中年期間。”太叔孟轉過身體的說道。
“那你又怎麼知道他是淺黃色的頭髮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說過這個兇手有潔癖,當他噴香水的時候,樹葉落到他的頭上,他是肯定不耐煩的拿下葉子,可是頭髮也被香水粘上了,所以一起拔下來。”太叔孟一邊說,一邊模仿。
申屠冕寧把握着方向盤,回頭問道:“我去,這名兇手脾氣真的太暴躁,除了腳印的深度之外,還有什麼讓你看出兇手是受傷了呢?”
“這一點也容易,一名退伍軍人當然受過很多傷,加上脾氣暴躁,當然留下一大堆線索。”太叔孟回答。
魏茁拍打着玻璃窗,一臉不明白的說道:“種種線索證明兇手就是一名軍人,可是我越想越糊塗,爲什麼他要殺這位醫生,是報復行爲還是他人僱傭,如果是僱傭殺手的話,爲什麼選擇一個如此粗心大意,有脾氣暴躁的軍人來當殺手,這一點實在想不出所以然來。”
“你說的我不敢否認,但是我大概知道案子的來龍去脈,兇手選擇在我拔槍之後,跟夏侯爵摳動扳機的同時狙槍的子彈就射了出去,這說明兇手想嫁禍於人,而彈道的寬度來看,他當時開着槍的時候手抖了一下,所以我看出來是兩個人同時開的槍。而誰先誰後,這一點我並不知道,我只能拿夏侯爵當嫌疑人而已。”
“名偵探果然名不虛傳,厲害實在是厲害,希望如你所說兇手是一名軍人。”申屠冕寧感嘆的時候有了期待。
太叔孟愧不敢當捂了一下臉,繼續推理的說道:“我認爲兇手跟死者認識,爲什麼開着槍的時候手抖了一下,可能兇手在醫院裡住過一段時間,這得讓我好好查一查,好了,你們去美國調查那個瓊斯·諾伊納芙,再見。”
魏茁疑惑道:“在我們下車之前,能不能問最後一個問題?”
“說。”太叔孟有些不耐煩的回頭。
“死者頭上爲什麼插着一根銀針?”
“這個問題我說過了後人插入,等你們從倫敦回來,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太叔孟邊說邊下車。
後來,魏茁和申屠冕寧疑惑不解的開車前往國際機場。
突然太叔孟的身後傳來兩聲喇叭,回頭一看,原來歐陽黻開着老爺子。
歐陽黻下了車問道:“少爺,你不怕申屠冕寧逃跑嗎?”
太叔孟指了指去往機場的方向,微笑着說道:“放心,這件案子跟他也有關係,他跑不了。”
“少爺,難道你認爲他是七年前的倖存者嗎?”
“我不是認爲,他就是‘催眠大師’案子的倖存者。”
隨着蘭博基尼快速的開往國際機場,不到半小時,魏茁和申屠冕寧到了目的地,下車以後讓管理員開往停車場,直接登記太叔孟準備好的機票,坐上了飛機前往美國南部地區,經過十三小時的飛行之後,終於下了飛機,來到瓊斯·諾伊納芙的家門前,可是沒有人開門,只好進入種滿花草的院子。
“你是誰?”突然院子外面傳來一句英語。
魏茁和申屠冕寧一起回頭,就看到照片中的瓊斯·諾伊納芙,手持一支獵戶槍,魏茁頓時舉起雙手,微笑的用英語問道:“您會說中文嗎?”
“一點點。”瓊斯·諾伊納芙放下槍,帶口音回答道。
申屠冕寧馬上從口袋裡拿出死了的醫生照片,好奇問道:“您認識他嗎?”
瓊斯·諾伊納芙接過照片,仔細一看,點點頭說道:“嗯,認識,他叫言如故,他是我唯一在中國的朋友,我們一起上過哈佛大學。”
魏茁試探的問道。“他已經死了,您知不知道?”
“不。”瓊斯·諾伊納芙猶豫的搖搖頭,“請到屋裡坐。”
隨後來到了大廳內的沙發上。
瓊斯·諾伊納芙說道:“這事我得慢慢講,十五年前,我們在哈佛大學相見如故,所以他取名爲言如故,其實他的真名叫言佳木。我們在哈佛大學的時間裡,他對人類精神方面非常癡迷,並拉着我一起探究,當時他還發表了一篇文章,名爲《催眠大師錯誤推算法》得到了媒體關注,院校方面也支持他繼續研究人類精神學,沒過一個月他說家裡變故,所以回了中國,從此我們寥無音訊,再也沒有聯絡,但是我一直探究他留下來的精神病論文,探究一年之後並發表,結果獲得了諾貝爾獎,這讓我非常內疚,畢竟這是他的研究論文。”
申屠冕寧驚訝的看着瓊斯·諾伊納芙說道:“我去,中文說的比我好,說什麼一點點!”
“你別打岔。”魏茁瞄了一眼申屠冕寧,擺手中,“博士,請您繼續說下去。”
“我獲得諾貝爾獎之後,越覺得越奇怪,我和他探究的精神病論文是真的對嗎?經過深思熟慮的時間爭鬥,我決定再一次拿起論文研究,大概兩個星期,我推算出來了,《催眠大師錯誤推算法》是錯誤的一篙文章,而我推算出了催眠是真正存在現實生活中,可是我不敢發表,害怕毀掉了自己的榮譽與家庭。”
“博士,您的做法我們非常理解,不過請博士把《催眠大師錯誤推算法》相關論文的資料交給我們,我們要帶回中國。”
“可以,我這就去拿。”瓊斯·諾伊納芙進屋不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懷裡揣着一大堆文件。
“謝謝!”
“不用那麼客氣啦,希望這些資料能夠幫助你們,慢走。”
魏茁禮貌的跟瓊斯·諾伊納芙握手說道:“再次感謝博士鼎力相助,如果我們刑警有需要的時候,可能會傳到您,再見!”
“我看他就不是好人,握什麼手!”申屠冕寧輕聲細語的走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