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於說道:“名偵探,你應該明白友誼這件事情,只有懷疑的時候,腦子轉的特別快。突如其來的噩耗讓我相信朋友遭遇了什麼,在內心留下極大陰影,儘管努力去擺脫,愧疚依然無法釋懷。接下來,就是我跟他夫人的對話,似乎明白了整件事。”
“我跟您去一趟青海吧!”
第二天中午,太叔孟、公良雲、鮑於在一起吃飯,一點十分鐘乘坐前往青海的飛機。兩個小時後,來到了史修拯的家裡。
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身穿白色的襯衣,配了一件綠色裙子,脖子戴着吊墜,長長的頭髮捆在一起,伴隨着笑容站起來。
鮑於對着太叔孟說道:“這就是史修拯的夫人,名字叫唐嵐。”
“您好!”
唐嵐沒有回答。
鮑於笑道:“希望我們的來到不會給你帶來影響。”
“沒事,他的死已經是一個沉重打擊,但是我很想知道,你從什麼時候懷疑我丈夫在外面幹壞事,可信度到底有多高?這兩位是誰呢?”
太叔孟看見唐嵐一臉認真的疑惑,立馬不開玩笑的解釋道:“這個女孩是我未婚妻,我是一名偵探。”
唐崗站起來說道:“歡迎光臨!”
鮑於接着說道:“說起來很容易。有天我們一起出海,他撈起漁網的時候,眼神不在魚上面,我清楚的看見漁網裡面有一個木盒,可是我多想看一眼,被兩邊的人擠走了。木盒上面的標誌是形象文字,說明他在偷運這些盒子。因此,我大膽的聯想起來,這個木盒裡面是不是裝有違法的東西。”
唐嵐說道:“沒想到你的觀察力真好,木箱裡的東西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正確。不過我沒有辦法舉報自己的丈夫,在這件事當中,我只是扮演一個無辜的女人。我去給你們倒杯水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談。”
鮑於覺得唐崗的親切感不是真心的,總感覺話裡有話,只好說道:“其實你們的兒子被這件事嚇壞了,現在他變得神秘兮兮。”
“是嗎?”
太叔孟突然問道:“唐嵐夫人,您爲什麼不聞不問?”
“我心裡明白,無論我的兒子掩飾得多麼好,內心深處依然明白他父親的死已成定局,只是他的表達方式有些問題。不過我完全相信,自己還有一口氣在,就會給他帶來足夠的信心,根本不存在什麼黑暗世界。再來說說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我丈夫死去的那一天,一些奇怪事件發生在身邊。”
“您們母子倆真堅強,回憶這些頭疼的事情不容易,我會記住您所說的每一件事。”
“謝謝,名偵探,那天中午,我和兒子在籃球場裡玩耍,曬着太陽跑來跑去,呼吸着新鮮空氣,那種感覺是真的好。可是突然村長來我家,帶來了一個小女孩,穿的衣服非常漂亮,年齡大概在十七歲。等到村長走了之後,小女孩依然不搭理人,問她什麼都沒有回答,只好請她到屋裡坐。不久後,一個男人找上門來,他眼睛裡充滿了怒火,由於身材高大,使得我們很害怕。我還記得男人穿着黑色的皮衣,腰間帶了很多工具,一眼便知道盜賊,裡面是一套黃色的襯衣,外套的胳膊上有個口袋,裝着一把小剪刀。身下穿着緊鬆帶的褲子,腳上是一雙淡黃色的軍鞋,鼻子有點大,笑的時候喜歡摸着胡茬子。只要額頭一動就有皺巴巴的輪廓,嚴肅時習慣性做出老總的樣子。”
“他應該是老人吧?”
“是的,當他靠近小女孩的時候,老頭散發着金屬氣味,腰間的工具叮叮噹噹響起來,一臉生氣的捉住小女孩手腕,剛想拉過我的身邊,我就問他到底是什麼人,老頭迅速停下腳步,傲慢的死死盯着我,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
公良雲說道:“發生這種情況,您就應該先報警,然後讓警方來制止他。”
“當時我也沒有想到那麼多,他只是一直盯着我看,想用不怒自威的神情逼退我。可是我漸漸的記起來,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哦,他就是我丈夫帶回來的生意合夥人,好像是運鈔專家,名字叫袁滎。”
鮑於激動的說道:“我之前的猜測對了,你丈夫就是幹這種生意,應該幫他的合夥人偷遠搶劫回來的黃金。”
“後來老頭帶走小女孩,我不阻攔的原因,害怕激怒到了他,就會傷害我們母子。”唐嵐走進廚房裡,伸出腦袋大聲的說道:“我要講的事情還有很多,你們乾脆留下來吃飯吧,飯菜馬上就好了。”
公良雲趕緊跑進廚房來幫忙,開啓水龍頭,洗了洗自己的雙手,然後輕聲的說道:“我不會炒菜,但是可以幫您切菜,打下手的活非常在行。”
太叔孟坐在沙發上只是微笑,並沒有去幫忙。
鮑於大聲說道:“多謝弟妹招待,自從我朋友變樣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來到這裡吃飯。”
太叔孟輕聲的問道:“鮑於先生,您知道黃金的位置嗎?”
“不瞞你說,名偵探,我清楚的知道黃金下落。”
這時候,唐嵐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手裡拿着鍋鏟上了二樓,半小時後,換好一身衣服,戴着遮陽帽。下樓到了大廳,太叔孟、公良雲、鮑於坐在餐桌邊,等待着唐嵐入席,可是唐嵐連一聲招呼都不打,拿着手機就跑出大門。
鮑於一臉懵的說道:“這次發生的太突然,要不咱們先吃飯吧,反正這個月我放假了,不着急回到上班的地方。”
“咱們坐到沙發那邊吧,再聊一聊細節,您當時如何去案發現場?”
“接到警方的通知,我拋開自己的賣魚攤位,馬上趕到了海邊。可是去案發現場的途中,有一個人親自來接我,我就坐在副駕駛上,看着他俊俏的臉蛋,感覺這個人給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我就坐在他身邊,心裡不知道說什麼,如果要感謝的話,在上車之前已經說完了。”
“您可以描述他長什麼樣子?”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身體瘦小,穿的衣服很是新潮。快要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小夥子開口的第一句話,他說他是史修拯的兒子。這時我纔想起來,自從我的好朋友死了第一個兒子,很少到他家裡吃飯,然而第二個兒子,我基本沒有機會見到。”
“真的很有趣,自己生下的兒子爲什麼不讓別人知道呢?”
“這一點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後來通過他的自我介紹,才知道他叫史長生,剛生下來就被送到青藏高原撫養。後來他也接到警方的電話,纔回到青海,並把我一起帶到案發現場。”
太叔孟看向公良雲說道:“小云,這就是過度保護的孩子,長大後失去了很多樂趣。”
“切,跟我說有什麼用,難道你想未婚先育嗎?”
鮑於大笑起來,繼續說道:“當我到達案發現場,史長生消失了。我也沒有心情去找他,就詢問警方我朋友死亡的原因。”
“溺水而亡,警方不是給出屍檢報告了嗎?”
“名偵探,事情哪有那麼簡單,這個溺水身亡恰恰是問題的所在。“
“什麼?”
“你記得網上的死訊報告嗎?”
“當然記得。”
“那麼你應該知道那張遺書吧?”
“我看過了,應該是一張威脅信。”
鮑於嘆氣的搖搖頭,大聲說道:“名偵探,你的腦洞根本不夠大,只是理解一半。”
太叔孟迷茫的說道:“我腦洞夠大的話,早就成爲一名著名的作家。鮑於先生,我不懂的地方,您可以爲我解釋啊!”
“信封的內容出自一本書。”
“作者是誰?”
“寫這本書的人就是著名作家譚鬆遴,他爲人品行端正,專門給那些貧窮的孩子寫故事。”
“我怎麼不知道這位偉大的作者,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件事要追溯到一個星期以前,案發後,我看過他對這件案子的評論,後來我得到他的邀請,前往他所在的那棟房子。他的家在內蒙,我開着自己的車直接去,車子駕駛在遼闊的草原,道路盡頭是跌宕起伏的山峰,當太陽卡在西邊的時候,餘光照進車裡,遠處的風景真是好美。”
“他家是什麼樣子呢?”
鮑於說道:“譚鬆遴住在蒙古包裡,我進去之後,裡面只有簡簡單單的傢俱,一塊狹小的牀,一張桌子當做牀頭櫃,上面擺放着筆墨紙硯,火爐還燒着水,讓屋裡變得暖暖和和。他寫的所有作品放在右邊書櫃裡,因爲地面溼的原因,木櫃長出綠色黴菌,但是這些惡劣的環境並不影響他的寫作。”
“的確吃苦耐勞,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不好意思,鮑於先生,您繼續講下去?”
“他看見我來了,熱情好客的站起來跟我握手,並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茶,泡了一壺。蒙古包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知道爲什麼,在我們聊天期間,總感覺被他的話題帶偏。可能他對這件案子太費心,導致每次聊新的話題,全部回到這件案子上面。他的一舉一動,還有表情和聲音那麼異常激動。”
太叔孟說道:“聽您這麼一說,這個譚鬆遴確實很關心這件案子,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需要進一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