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沒有鍛鍊。”
隨着天亮起來,公良雲一大早起牀了,迅速收拾好衣服,來到廚房隨便準備早餐。
大概半小時後,太叔孟穿着一件秋季外套,裡面的衣服是襯衫,橙色的修長褲子,手拿着紅色的手機,從樓梯間走下去。坐進廚房裡,跟着公良雲正式用餐,直到十點鐘才上飛機。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走,三小時過去,太叔孟和公良雲來到鄭州,禹洲過來接機,開着灰色的私家車。
不一會兒,太叔孟到了案發現場,站在窗臺下,仔細觀察兇手殘留的痕跡。
公良雲說道:“想要從窗戶爬上爬下,除非事先準備好梯子。”
“小云,我不需要工具,也可以爬進屋裡,因爲那兩個人的身高佔有優勢。”
“發現腳印嗎?”
“只有兩個人。”
“兇手真是膽大包天,敢從窗戶逃跑。”
“小云,你不要着急,千萬別亂了心智,也不能誇大其詞,這個命案我們慢慢來調查。我曾經想通過牆壁上的腳印,判斷兩個人的身高。但是我思考錯了,鞋子的尺碼不符合,腳尖踩的非常用力,那麼說明兩位嫌疑人穿着死者的皮鞋離開。另外草坪中的腳印值得參考,畢竟跟牆壁上的腳印不一樣,這是真正凶手的足跡,每一步尤爲清楚。因此可以判斷爲真實腳印,兩人是一高一矮,跑步的速度飛快。沒有留下其他線索,身高我猜的很準確。只要兩個人搭樓梯,就很容易進到屋裡行兇。”
“你是怎麼判斷出來呢?”
“因爲牆面是石灰粉,只要用力的碰到表面,就會留下證據。”
“那麼兇手到底是不是一男一女?”
“如果我現在能判斷出來,早就結案了,不過禹洲幫了很多忙。總而言之兩人的身高差不多,無法判斷其中有沒有女人。”
“命案發生到現在,如果不是女人,那就是很難抓到。”
“這一點我明白。不過,如何知道其中有女人,我已經判斷出來了。屋裡亮着燈光,窗簾也關上了,只有鄰居聽見穆桂藎和女人吵架的聲音。一個錄音機爲什麼擺在屋裡,裡面有事先錄好的磁帶,放完之後,兩個嫌疑人從木櫃逃跑,翻過窗戶從草坪離開,逃到附近的公園裡面。或許祁懣看見了兇手的真面目,就被打暈以後,老人並不知道嫁禍到自己身上,當時,老人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由於害怕兇手,所以閉口不談,不過衣櫃裡有女人的味道。”
公良雲說道:“你的發現讓事件變得更加明朗,也有一定的矛盾在裡面,這點我毫不畏懼的承認。”
禹洲說道:“名偵探,在你們還沒到達案發現場之前,我又檢查屋裡了。看着屋裡殘留的腳印,我重新把案子整理一下,得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我們應該值得思考。”
“是什麼?”
“我可以肯定的是,穆妍熙和穆英雄參加學校活動的時候,確定浪費了不少時間。當時,她回到家卻好心好意的端茶過去。那麼問題來了,兩人都有老爺爺證明,卻不能證明進屋以後,或者看見了兇手在哪裡,纔會給老人送茶點。然後,等到穆桂藎進到大廳,就已經知道兇手等待着他。”
“您說的越來越糊塗,到底在講述什麼?”
“根據我的推測,這對姐弟送茶點回來,聽見父親的吵架聲,那作爲姐姐的穆妍熙,應該知道父親的爲人。當時爲什麼要去確認,撞門進去,這根本沒有道理,之所以我認爲這對姐弟有問題。就能解釋撞門進去沒有看見人,因爲穆妍熙早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故意跟弟弟上演一場戲,把他矇在鼓裡。”
“您是說這個女兒也有份嗎?”
“這只是我的一個設想,證據不足最好懷疑在場人員。如果按照這個方向調查下去,穆英雄跟他父親也有矛盾,多次發生摩擦。就在十年前,湛藍梅病倒,可是丈夫卻在外面奔波,沒有時間照顧家裡。而且十四歲的穆英雄進入叛逆期,學會痛恨自己的父親,小矛盾慢慢變成大疙瘩,最後演變成了離家出走。這個消息我好不容易得到,所以那個假設有了保障。不過,言歸正傳的來說,其實我心裡並不相信,這對姐弟會來一個借刀殺人。雖然自古以來都有弒父的典故,但是現實生活中少有,只是爭名奪利,這就是不可思議的地方。”
“還有嗎?”
禹洲說道:“我就是怎麼認爲的,於是,我去拜訪了已經清醒過來的祁懣,詢問有關兇手的線索。他所講的內容讓我印象深刻,完完全全相信他說的兇手,就是金礦員工伏羲,還有他的兒子伏弧。如果找到這兩個人,這件命案不攻自破。伏羲是個大老粗,脾氣暴躁一根筋,剃着光頭,一雙神惡煞的眼睛,這個人沒有頭腦。他的兒子溫文儒雅,濃眉大眼,一張方形臉,給人的感覺很老實。”
“這個星期還有點用,我們要去醫院探望一下!”
隨後太叔孟和公良雲來到了醫院,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
祁懣苦惱道:“即使那對父子栽贓嫁禍給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們情況,我會把秘密帶進棺材。”
太叔孟說道:“先生,既然您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可是人性究竟如何,您已經深有體會,我也不會勸您說什麼,但是我要說的話,恐怕穆氏姐弟會去坐牢。我已經掌握了兩人的殺人動機,案發現場留了那麼多證據,你想棄車保帥,並沒有那麼容易。”
“好吧,當晚六點整,我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獨自在那裡吹着風,只感覺身體好冷,旁邊有一個路燈,照得我這個老人家可憐兮兮。當我擡頭望向遠處,一老一少偷摸的朝着穆家小跑,當時男人扛着一個麻袋,彎腰走在草坪裡,儘量讓別人不被發現。後面跟着一位青少年,他卻大搖大擺的走路,仰着腦袋,腿步之間的跨度非常大。靠近門口的時候,兩人一起轉過身來,望向我這邊的路燈。當男人沒有發現我之後,推着青少年到了窗口下面,同時拿出爬牆專用的鷹鉤爪,拋向沒有關上的窗戶。鷹鉤爪牢牢卡在窗臺,兩人開始慢慢的爬上去,用掉七分鐘左右,爬牆壁的速度不快不慢。過了一會兒,姐弟倆下課回到家裡,卻給我端茶送水,這一點讓我非常感動。剛想告訴兩人屋裡有小偷,穆桂藎就來了,我看見他衝着這邊打招呼,最終進了屋裡。這時候,姐弟倆走向家裡,忽然二樓的臥室亮起燈光,隔着窗簾看見男人舉起槓鈴,狠狠的打了一個人,然後原路返回跳下窗戶。一老一少來到我身邊,才知道是熟悉的父子,我上前想要打招呼,就被某種東西打暈了。過了好久,正當我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的牀上,警方告訴我身上蓋着一件鮮血淋漓的衣服。然後就被當成嫌疑人。”
太叔孟疑問道:“這些斷斷續續的故事連接起來,兇手已經浮現水面。祁懣先生,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洗清您的嫌疑。”
祁懣說道:“名偵探,我的確該死,當時要是早點告訴你,兇手就是那一家人,也許不會支離破散。”
太叔孟站起來,走進牀頭櫃拿了一個蘋果,禮貌的問道:“我可以吃嗎?”
“當然。”
這時候,太叔孟看向公良雲說道:“你去外面等着,我有話跟祁懣單獨聊一下。”
公良雲趕忙出了病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叔孟出來了,吹着口哨微笑的走在廊道,然而公良雲滿臉疑惑的跟在後面,這一路過來沒有談話,過了一會兒,走到一家百貨商店門口,旁邊是一家咖啡廳,就走進去,坐在窗戶下的桌子。
公良雲問道:“你們到底聊了些什麼?”
“如果親我一口就告訴你。”
公良雲覺得不是問題,一個吻落在太叔孟的臉頰,然後惡狠狠的說道:“這次要是不告訴我,回家後有你好果子吃!”
“小云,祁懣告訴我,他覺得對不起穆家的人,想讓我代表他去道歉,並把這件命案的真相弄清楚。你能想象得到嗎?這件命案對我來說,已經深深烙印我的心裡,尤其那些斷斷續續的故事,如今我聯繫起來了,但是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硬要扯上,那麼這五個人都有嫌疑,每個人都站在不同的立場,卻沒有打斷行兇的過程。讓那對父子殺人,總感覺是在挖了一個陷阱,五個人同時掉進裡面。這種狩獵的方式好熟悉,因爲自從旅行團發生命案以來,這兩週一直有案子。”
“你是不是覺得幕後有人在控制呢?”
“並不像那種感覺。這件命案離奇古怪更加複雜,每個人都有殺人動機。祁懣住在養老院,爲什麼跑到別墅區,見證了一場密室謀殺。那對父子爲什麼要殺人,僅僅是錢財問題嗎?爲什麼弄出一個高級的作案手法。再來說說這對姐弟,表面裝着幸福的模樣,一回到家就露出本性。姐姐性格比較暴躁,經常跟他的父親吵架,吵架的內容老是扯到感情。然而她的弟弟,自從湛藍梅死之後,這個青少年變得寡言少語,最終演變成自閉症。如今他的父親被殺,表現出來的樣子也沒有那麼傷感,他肯定受到極大的打擊,纔回面無表情。”
公良雲說道:“叔孟,你大概想的太多,世界上沒有那麼複雜的事情,只有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