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獨孤雲天與南宮冰蕊是用靈識交流,他們距離很近,而獨孤樓他們距離頗遠,並不能探測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通過兩人的神情他們隱隱能猜測出什麼。上官龍吟眉頭微皺,他對獨孤雲天比較瞭解,以他的智慧已經將南宮冰蕊兩人的話猜了個七七八八。
聊了這些,南宮冰蕊和獨孤雲天開始戰鬥,兩人手持劍胎,身法展開,開始近身搏鬥起來。兩人功法相近,而且在南宮冰蕊傷愈且擁有仙器後她的劍意也提高了很多,雖然還比不得獨孤雲天,不過也比同階的普通弟子強了很多。
兩人的度都很快,幻影連連,衣袂飄飄,男的英俊瀟灑,女的容顏傾城,身形交錯間着實讓圍觀的人震驚。如果不是擂臺上劍氣縱橫,劍芒激射,劍意凌厲,精金之氣沖天,而且知道兩人擁有深仇大恨,大家還以爲兩人是情侶在切磋呢。
不過一些眼光獨到的修士很快就現了兩人異樣,雖然兩人手中的劍胎殺伐驚天,不過卻總是避開對方的要害,兩人倒是像是在按照套路演習一般,哪裡有半點仇深似海的模樣?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獨孤雲天好似回到了當年與南宮冰蕊練劍的日子,那時候他們無憂無慮,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可惜一切都回不到了過去,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這樣吧。他多麼想就這樣一直和南宮冰蕊‘戰鬥’下去,可是現實永遠是那麼殘酷。
眼眸中閃過一抹毅然,獨孤雲天的劍勢變得凌厲起來,漸漸的帶了一點殺意。
娥眉微蹙,南宮冰蕊有些疑惑,不過兩人的戰鬥漸入佳境,已經形成了一種‘勢’,她被這個‘勢’帶動,攻擊也變得凌厲起來,殺伐驚天。
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過南宮冰蕊卻身不由已,而他們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到最後倒是真的戰鬥起來,激烈程度倒是比入了百強的對決賽還要強一些。
擂臺外,看到獨孤雲天漸漸殺伐凌厲,獨孤傲冷笑連連,他自言自語:“還以爲天兒下不去手呢,哼,現在天兒佔據上風,想殺南宮冰蕊易如反掌。”
“是啊。”獨孤樓捋須輕笑,不過感受着南宮冰蕊凌厲的劍意,他訝然不已:“這個南宮冰蕊的劍意好像增強了很多啊,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麼可能……”
“她的傷勢應該好了。”上官龍吟沉吟,他看了一眼蓮月:“九彩冰蓮一族真是恐怖啊,肺之魄受損也能治癒,如果能將她收到萬劍崖……”
上官龍吟等人也見過蓮月爲邢戰治療傷口的一幕,大大爲九彩冰蓮一族的治癒能力所震驚,他也有心思將蓮月收入萬劍崖,不過想到蓮月的師尊是刑陽他無奈打消了這個主意,不說魔靈宮不好惹,就連刑陽他們也惹不起。
“哼,就算那個叛徒傷愈了又如何,她還不是要死在我們聖子的手下。”萬劍崖一方高手的一個說道,他眼眸中精光閃閃,神情冷酷:“還有那兩個劍閣的餘孽,他們都逃不出我們執法堂的刑法。”
旁邊一些人紛紛附和,在他們眼中獨孤雲天戰勝南宮冰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們都興奮之極,先前的難堪讓他們對南宮冰蕊恨之入骨,都想看着她死在劍下。
相對於獨孤傲等人的興奮,上官龍吟卻神情凝重,他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擂臺上,戰鬥還在繼續,雙方的動作越來越快,劍意凜然,突然獨孤雲天眼眸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意,他手中劍胎直直刺向南宮冰蕊的眉心,此時他靈識也在傳音:“哼,受死吧,爲了獨孤家,我不得不這樣做!”
感受着獨孤雲天的殺意,南宮冰蕊眼眸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愕然,突然她心中升起這樣一個念頭:“莫非,先前他所表現都是在麻痹我,而後想在切磋中擊殺我……”
這般想着,南宮冰蕊怒氣沖天,她手中劍胎也直直刺出,擊向獨孤雲天的心臟。
感受到南宮冰蕊成功被自己激怒,獨孤雲天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笑意,他最後眷戀的看了一眼南宮冰蕊。只聽一陣微微咔嚓的聲音,金丹微裂的聲音響起,他嘴角嘴角一口血液溢出,而他身形也劇烈顫抖,手中的劍胎也拿捏不穩,向外偏離了一個角度,擦着南宮冰蕊的一縷秀而去。
“糟了,天兒的金丹傷勢復了。”聽到那真咔嚓之聲,獨孤樓驚怒不已,而後他流露出一抹惋惜:“可惜啊,只差一點就能擊穿那個叛徒的靈魂……”
也看到獨孤雲天的動作,感受到他殺意瞬間消隱,南宮冰蕊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心中一亮:“糟了,他是故意……”
想到這種可能,南宮冰蕊大駭,此時她劍胎距離獨孤雲天心臟只有數寸,兩人的度都那麼快,再想將劍胎撤回已經不可能了。
銀牙緊咬,南宮冰蕊努力讓自己手腕一抖,劍胎稍稍偏離向斜下方刺去,而劍芒也收斂。
只聽一聲噗嗤響聲,劍胎如穿薄紗般刺穿了獨孤雲天的身體,不過南宮冰蕊先前的一抖也讓劍胎偏移出去了一個不小的角度,堪堪避過獨孤雲天的肺和心臟刺穿而去。
血液順着劍胎汩汩而流,而獨孤雲天嘴角卻掛着一抹‘陰謀’得逞的微笑,還有一種解脫,他手一招將先前飄落的秀接入手中,只是這個動作卻扯動了傷口,他一陣咳嗽,口中血液不停溢出。
“你,你又騙我!”南宮冰蕊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血人一般的獨孤雲天,她喃喃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爲什麼要這樣,難道這樣你就可以解脫了?”
“是啊,至少也能減少些許當年刺你那一劍的悔恨,雖然那是爲了保護你,可是傷了你就是傷了你。”獨孤雲天苦笑,他凝視着南宮冰蕊,喃喃道:“你可知道我刺了你那一劍之後是如何的痛苦,這些年我都活在懊悔之中。”
“你,你有苦衷,我理解你,可是你何苦還要這樣懲罰自己。”南宮冰蕊眼睛裡流露出一抹淚花,悽楚如花:“你這樣做讓我也陷入愧疚之中,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怕是你就會死在我劍下了。”
“不,你不會的,我相信你。”獨孤雲天語氣無比篤定。
“那你就不怕我也傷了你的肺之魄?只要我收斂劍芒稍慢一分你就……”南宮冰蕊眼眸中滿是後怕之色。
“那樣豈不是正好?然後我們就一樣了。”獨孤雲天努力勾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突然他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蕊兒,如果我真的被你刺傷了肺之魄,你會求凌霄閣的人爲我治療麼?”
“我,我……”南宮冰蕊一陣猶豫,不過想到這些年獨孤雲天爲她所做的一切,最終他毅然點了點頭:“我會!”
“呵,聽到這句話我被刺這一劍也值了。”獨孤雲天露出一抹笑意,而後看了一眼四周,他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捨:“蕊兒,我要走了,不然別人該起疑了,只是今天之後我再也不能近距離看你了,好在我已經有了它……”
說着獨孤雲天將手中的秀珍重的放在儲物戒指中,而後緩緩向後撤退,劍胎也被抽出,點點滴滴血液低落,而他的胸口也早就被血液打溼。
“咳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獨孤雲天強自站直身軀:“南宮冰蕊,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我們就此別過,下一次再見……”
“哼,算你聰明,認輸的早,不然我定然將你斬落劍下。”雖然南宮冰蕊心中痛楚不已,不過她猶自強自鎮定配合獨孤雲天:“下一次再見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說完,南宮冰蕊戀戀不捨看了一眼獨孤雲天,而後向凌天他們所在的方向而去。
“嘖嘖,沒想到南宮你也挺會演戲的啊。”凌天嘖嘖一聲,見南宮冰蕊臉色羞紅,他繼續道:“放心,我也不是迂腐的人,那個獨孤雲天還不錯。”
“那裡啊,冰蕊妹妹明明是擔心獨孤雲天的傷勢才這樣嘛。”狐瑤語氣中滿是調笑之意。
“哦,原來是擔心獨孤兄的傷勢啊,放心啦,你那一劍角度很好,他只不過是受了點肉體傷罷了。”紫天都居然也有心情調侃起來:“據說萬劍崖也有療傷聖藥,我想他這個傷用不了兩日就能痊癒吧。”
聽着衆人的調笑,南宮冰蕊知道他們猜測出了先前他們兩人的對話,看到凌天他們沒有一絲懷疑和責怪自己放過獨孤雲天,她心中感激不已:“謝謝,謝謝大家理解,我……”
“好啦,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們都理解。”姚羽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而後看着凌天:“凌天,難道就這樣放上官龍吟他們離開?你能不能再想一些陰謀詭計敲詐他們一番呢?”
“呃,師姐,你這也太難爲我了吧,那個上官龍吟可不是林雷那兩人,他經驗豐富,而且也極爲聰明,想讓他上當怕是難比登天啊。”凌天苦笑不已。
“其實也不盡然,上官龍吟這個人剛愎自用,而且極爲好面子,如果你能對症下藥,讓他上當也不是沒有機會。”悟德的聲音想起。
聞言,凌天流露出一副沉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