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姥姥,好久不見!”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置可否的開口。隨即他就放開我的頭髮,然後他整個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對我說,“我交代你做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抓着小鬼有幾隻了,是不是因爲貪念外面的繁華,就忘記了我交待你的事?”
我搖搖頭,雖然我一度打算不會跟她再回去了,但是我現在萬萬不會給她說的,如果我現在說,那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那你倒是說說,你抓了幾!只!了!”最後三個字咬得很重,好像料定我給不出她任何答覆。
“我……我……請尤二姥姥寬限我幾日,我原本已經抓住了,但是因爲意外,所以……”
“哼……”她冷哼一聲,隨即對我說:“早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我來是監督你把事情辦完的。”
“尤二姥姥想要我怎麼做?”我問到,現在絕對不能和她硬碰硬,我想,她來的可真是時候,如果再晚一點,我現在就已經在北街了吧。
她的聲音夾帶着一股冷風,讓我不寒而慄。
“聽說過人頭火鍋店嗎?”
我忙搖搖頭,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喪心病狂的店嗎?我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就聽她撲哧一笑對我說:“聽說過人骨湯鍋嗎?”
我慌忙又搖頭,想想她說的話我就一陣心寒,特別的噁心,又是一陣想要嘔吐的感覺,卻被她眼神一瞪,我忽然得了自由,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遏制的往地上吐着東西。
“喲,瞧瞧你這個德行,沒注意,你肚子裡竟然還多了一個!”她的聲音帶着諷刺,我忙着孕吐,又不敢看地上,只能拍着胸口有點背氣的說:“是別家的,我暫時放在肚子裡,有人會來拿走的。”
“既然是別人家的,那你一定捨得了,這小鬼資質不錯,你交給我,做成小鬼供姐妹們驅使怎麼樣?”她說的話就沒有給我商量的語氣,我忙擺擺手,驚呼道:“我發了毒誓要將她交到孩子爸手裡的,否則肯定會遭到報應,尤二姥姥,我們想別的小鬼吧。”
她無奈的搖搖頭,有對我說:“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我點點頭,看來她沒有暫時想對我怎麼樣,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讓我做什麼事情,但是我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的,我想她沒有那麼容易放過我。
“我剛剛一路過來,找到一個不錯的店鋪,他們家前店和人做買賣,後店和死人做買賣,你去那裡將那些吃飯的鬼魂全都收了,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任務。”她低低緩緩的交代我這句話,好像是說什麼平常小事,我驚愕的看着這個尤二姥姥,頓時心寒手冷,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我倒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隨即她就將我的臉一拍,只聽她不屑的說道:“這是什麼臉?這麼難看。”
我摸着自己的臉,想着現在這張臉還是戚子陵給我變的,但是重點不在這裡,重點是我要去那個什麼餐館,想到這裡,我心裡就莫名的發冷,腳心腳背都麻木了。
“但是我……我沒那能力吧……”
“你有,只是你太膽小了,我尤二孃的女兒,絕對不能是你這樣的軟弱個性,如果你真的不能辦到,那就自己跳進那火鍋裡,把自己煮了吧。”我聽到這話,心裡倒抽一口冷氣,心驚膽寒的看着眼前的尤二姥姥,她的手一提就將我整個人提起來,隨後向遠處略去。
聞着味道,尤二姥姥尋着路,就在一羣建築物的角落裡,我看到前面一家開着燈照着亮的餐館。
夜色這麼晚了,那餐館也不像是那些燒烤店,現在還沒關門,我被尤二姥姥一扔就扔到了門口,我站在門口,就聽到孩子的哭鬧聲從裡面穿出來。
“哇哇哇——哇哇哇——”像是小孩子的哭聲,聽着我心裡莫名一動,這聲音還真像我家寶寶的聲音,隨之我就聽到兩個小鬼子在我的肚子裡迎合起那小嬰兒的哭聲,裡面有孩子嗎?
我看了看四周,小店的旁邊停着幾輛摩托車,小店外面沒有客人,也沒有招攬客人的店員,門面不大,屬於那種小店,聞到那飄出來的香味,我竟然有一種飢餓感,再想想自己,其實真的挺餓的,好像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而我肚子裡的兩個小鬼子,竟然也歡呼起來,吵着說餓了,催促我趕快進去。也許是好奇小孩的哭聲,也許是小鬼子的催促,我心裡隱隱告訴自己,我要進去,但是我又害怕,在門外躊躇不前。
小店外面亮着一盞燈,雖然不是特別的明亮,但足以我看清小店的樣貌,招牌名字叫做——骨頭湯飯。玻璃門是關好了的,看不清裡面的模樣,在玻璃門上面,貼着紅色的幾個大字。
“特色小吃,一客15,童叟無欺,全國統一。”看這標語,我覺得哪裡不對,但是也看不出來,我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暗處的尤二姥姥,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粗喘着氣,走上去推開門,一股濃烈的骨頭湯香味撲鼻而來,真香啊,一聞就讓我有一種飢餓感。
這感覺很奇怪,幾乎是我第一次聞到香味有這樣強烈的飢餓感。
我進了店門,卻發現整個小店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我卻聽到了人聲從裡面和上面傳來,看來店家做生意不止這一間門面,外表看起來小,但是裡面別有洞天。想到尤二姥姥說得話,外面做人的生意,裡面做死人的生意。
只是一樓連老闆都沒有,我走進去,關好門,阻隔外面的冷氣。
“老闆?”我叫喚了一聲,卻沒有人迴應我。看來是忙去了吧!
“老闆?”我又叫喚一聲。
“你吃什麼?”忽然一道聲音從那櫃檯的下面傳來,我詫異的看着櫃檯,就看到一個人頭從那裡冒出來,隨機我一嚇,正想驚呼,就看到那男人對我比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
“噓——不要吵到其他客人吃飯了。”他說完就指着牆壁上貼着的菜單問道:“吃點什麼?”
“哇哇哇——”我仍然能聽到嬰兒的哭泣聲從房間的後面傳來,而且越哭越淒厲,有一種不正常的感覺,哭得太慘了。
“客人帶來的小孩子吧,沒事的,不會吵到你吧。”他長得和藹可親的,說的話也彬彬有禮,我搖搖頭,心裡覺得驚恐,我的腦袋裡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浮現出那孩子被下到鍋裡的畫面,冷汗涔涔,緊張的不得了,微微喘着氣對他說:“來份招牌飯吧,請快一點。”
總之,我需要先打探情況,然後再做下一步計劃。我質疑自己的能力,但是前後都是死,我也經常會爆發奇蹟一般的力量,我需要試一下,我不能再這樣膽小,我告訴自己。
“好的,請稍等!”小店外面也有五張桌子,但是一個人都沒有,但是裡面人聲鼎沸,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麼想着,我本來想問那個老闆藉此打探裡面的情況的,卻發現他已經不在了,我躊躇的坐在位置上,聞到又一陣香味飄過來,當即我肚子就餓得咕咕響,這感覺,也太奇妙了。
我拿出筷子,卻發現手中的筷子似乎和其他店裡的筷子不一樣,竟然是打磨的很光滑的筷子,看起來閃閃發亮,灰白色的東西看起來還挺精緻有質感的。
此時店裡一個人也沒有,剛剛招待我的店員也不見了,我聽到那小孩的哭聲鉅變,因爲哭聲將我嚇得渾身一抖,我就聽到院子後面傳來一羣起鬨的聲音,隱約中似乎在說。
“我要吃他的屁股肉,你們都不要和我搶……”
“老闆,料放好沒有啊?”
“馬上好!”
這感覺,雖然熱鬧,但我聽着越來越不對勁,隨即我就聽到有聲音在說:“前面也來了一個客人,你們看,需要點她嗎?”
我頓時一驚,沒由來的忽然站直了身體,腦袋嗡嗡作響,只覺得一陣耳鳴,什麼也聽不到了。
我趕緊踢開身後的椅子,奪門而出。我下意識的就往外面跑,心裡害怕,雖然想讓自己震驚下來,但是耳旁迴旋着剛剛那些駭人聽聞的話,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
卻在我的手碰到門框時,我耳朵忽然能聽到聲音了,那聲音卻是身後向我跑來的腳步聲。
“噠噠噠——”聲聲猶如喪命的刀子,割在我身體任何一個致命的地方。
我的手指用力的趴在玻璃門上,想要推開玻璃門,卻發現自己根本搬不動那門,而且那外面似乎有人在抓着那門框一樣。
我驚恐的看着玻璃門前自己瞳孔放大一臉驚駭的臉,手指止不住的開始發麻發抖,隨即我的手一下猛地使力氣,“啪——”我剛剛將玻璃門打開一點,一陣冷風從外面吹進來,隨即我就從門縫中看到一雙猩紅的眼睛從外面看着我,隨即那眼睛下的嘴巴張開。
“哈——”一聲重重的哈氣,嚇得我手一軟,玻璃門又重重的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