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就依偎着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明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時,正看到商秀秀瞪着大眼盯着自己。
“怎麼總是這麼看着我?”唐明問。
“秀秀的男人,越看越有味道!”商秀秀嘻嘻一笑。
唐明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低着頭吻了過去,良久分開,又說了些悄悄話,唐明這才掀開車簾,發現外面只是天色微亮。
艾鬆聽到動靜,回頭說道:“少爺您醒了?要不要停下來歇一會兒?”
唐明想了想,問道:“我們走了多遠?這裡安全不?”
“已經走了三個多時辰,不過夜裡趕路,速度太慢,大概走了八十餘里。若是有心人,尋着地上的車痕,說不定會跟上我們。”
“要不,咱們棄車步行!”
“棄車?”
“不錯!那東西要及時處理掉,只要處理了,就算有人找到我們,也沒毫無用處!並且,我們這些人,目標太大,特徵也太明顯,如果去大的城鎮,恐怕會露了痕跡,依我說,不如找個偏僻的地方,把東西處理了再走。”唐明提議道。
“九少爺的話有道理,商姑娘,你怎麼看?”艾鬆對商秀秀已經沒有之前的偏見,相處下來,他也發現這女魔頭也沒有傳說中的可怕。
商秀秀也贊同唐明的意思:“丟了馬車,撿山道走,再走一段路,找戶人家借宿就行。我們有兩天左右的時間,就夠用了。”
艾鬆說道:“就這麼辦,前面找個岔道,停下來吃點東西,就棄了馬車。”
沒過多久,果然遇到一條岔道,衆人停了下來,吃了一些乾糧。艾鬆就把套在馬匹上的繩索解了下來,將馬車遺棄在路邊。
拉馬車的兩匹馬,一匹艾鬆自己騎,另一匹,則由商秀秀和唐明共乘一騎。說起來,艾鬆一人的重量,怕是能抵他們兩人的重量。幸虧這些馬匹,都是唐府精心挑選的,膘肥體壯,托起兩百來手的東西,還能跑起來。
唐明不會騎馬,只能由商秀秀帶着,自己坐在後面。說起來,唐明還真是什麼都不會,處處都要受到商秀秀的照顧。經過這麼多打擊,唐明的心已經漸漸強大起來,不再爲了這些事情尷尬,不過,心裡還是暗暗下了決心,等這次事了,一定要好好習武,也要學學騎術。
衆人騎馬又跑了一個多時辰,即使有商秀秀在前面撐着,唐明也覺得夾着馬腹的雙腿內側磨得漸漸生疼。
商秀秀似乎也覺察到了唐明的不自然,提議道:“這一個多時辰,已經走了三十多裡,中途又換過好幾次方向,應該不會再有人找來,就近找一處村子吧,跑了一夜,大家也都累了吧。”
艾鬆對唐明更加了解,知道九少爺吃不得苦,也同意了商秀秀的說法,給前面奔跑的人吩咐了幾句。
沒過多久,金貴就回來報信,說是前面三裡處,發現一個村子,有幾十戶人家,可以入住。
艾鬆立即驅馬前去恰談,商秀秀和唐明,則在後面慢慢走着。三里路,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遠遠地看到房舍。
唐明在商秀秀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苦笑道:“看來我的身體確實不行,以後要多練練。”
商秀秀掩口一笑:“放心啦,人家不會嫌棄你的!”
唐明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商秀秀笑着跑進村子。
這個村子確實不大,像極了地球那邊,深山裡的村子,泥牆茅草頂的屋子,連一間石頭房子都沒有。村中有一條石子鋪成的路,勉強能夠行走。
唐明到的時候,艾鬆已經找好了村裡最大的屋子,這是村中宿老的屋子,爲了給七人騰出足夠的房間,他把自家的人都分散到各個鄰居家裡。
七十多歲的老人,站在家門口迎接唐明。唐明畢竟不是原先那個紈絝少爺,很和氣地跟這位老人寒暄了幾句,令這位老人受寵若驚。因爲艾鬆之前提醒過,說自家少爺身份不凡,不得怠慢。老人本來小心翼翼,如今一看,才發現這位公子爺和氣得緊。
商秀秀笑眯眯地看着,艾虎則一臉愕然,九少爺真的不同,竟然這麼好的脾氣,話說回來,自從王家離開後,脾氣似乎就好了很多,看來還真得感謝那王二愣子。
主人燒了水,讓所有人都洗了個熱水澡,又殺雞宰羊,弄了一桌豐盛的吃食,讓大家都美美地吃了一頓。
吃飽喝足,唐明和商秀秀一起來到最大的一間臥室。雖然看起來仍然十分寒磣,但所有東西都是洗乾淨的,倒也不覺得髒。
艾鬆已經吩咐下去,兩天裡,這間屋子不能有任何人闖入,艾鬆也安排了人輪流守在門外,至於金貴,則與另外一人,一起在院中警戒。
殺蟾取卵的事太過血腥,就不再詳述。總之,唐明這個大男人,沒有親自動手,一切都是商秀秀這女魔頭搞定的。
那粒蟾丹,竟然散發出陣陣清香,只是聞起來,唐明直流口水。
商秀秀嬉嬉一笑:“這東西真好聞。好了九郎,直接吞服,我助你行功!”
唐明也不推辭,盤坐在牀前,一口將蟾丹吞了進去。蟾丹一入口,滿口生香,一遇唾液就化成香甜可口的**,順着咽喉流下。
頓時,一股熱氣順着與胃連接的心脈,向經脈裡四處亂竄。唐明按照商秀秀叮囑的方法,凝神引導着體內的勢氣,將這幾天煉化的玄氣引動起來,與這股氣息混合,沿着經脈運行起來,熱氣越來越多,唐明的引導漸漸吃力起來,正當難以爲繼的時候,一道暖流從背心傳入,幫着唐明梳理起來。
唐明的壓力驟減,這才安心地引導起來。這樣的引導,又與之前吸納玄氣不同,精力消耗遠遠沒有以前多。
玄氣在體內運行了一週又一週,不知道什麼時候,商秀秀已經收回了抵在唐明背上的雙手,小臉蒼白地看了唐明一眼,也閉關回復起損耗的玄力來。
唐明完全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近乎毫無意識地引導着體內的玄氣運行,突然,身體一震,似乎破開了一個一直禁錮着身體的牢籠,唐明整個人突然變得不同起來。說不出來的感受,彷彿自己與外界的天地近了一分,隨着體內氣息的流轉,不用耗費心神引導,就能將玄氣吸納入體。
唐明心中一動,這是商秀秀說過的玄氣一重的境界。只有真正踏入玄氣一重,才能輕易地吸納玄氣,像之前那樣,要用精神引導,那只是初煉玄氣而已,完全上不得檯面。
唐明沒有興奮,而是堅持着修煉,因爲他早就知道,剛入第一層時,並不穩固,若是心境不穩,而放棄修煉,很可能再倒退回去,以後想要突破,就更難了。
就在唐明突破的一瞬間,商秀秀睜開了眼睛,外界的變化,她清楚地感應到了,立刻露出欣喜之色,這蟾丹果然如傳說的那樣,能讓人突破瓶頸。
其實,這粒蟾丹若是讓商秀秀吃了,能直接晉入玄氣四重,以她的戰鬥力,甚至能力敵五重,在這個玄士之上高人不顯世的世界裡,幾乎可以橫着走。
唐明也想過要將蟾丹給商秀秀吃,但商秀秀不同意,堅持讓唐明吃,還說,她的男人必須要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才行。唐明這才做罷。
商秀秀輕輕下了牀,出了房間,艾鬆正靜靜地站在門外,對於這名侍衛,商秀秀是很滿意的。
“商姑娘,公子的情況怎麼樣?”艾鬆第一時間睜開眼,看了看房間裡,問道。
“九郎他已經突破到玄氣一重,現在正在鞏固境界!這粒蟾丹應該能讓他達到一重巔峰的程度。”商秀秀道。
“一重巔峰?”艾鬆一喜,“若是夫人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商秀秀輕輕將房門掩上,站在門的另一邊問道:“能說說三夫人的事嗎?九郎他很少提及家裡的事情。”
艾鬆一愣,然後深深地看了商秀秀一眼,問道:“商姑娘,艾鬆有個問題想請教。”
“你說!”
“你對少爺,是認真的?我希望商姑娘給一個明確的答覆!”艾鬆吸了一口氣。
“當然,到了現在,難道你還在懷疑我?”商秀秀很坦然地看着艾鬆,沒有絲毫迴避的意思。
艾鬆苦笑道:“連蟾丹這樣珍貴的東西,你都肯讓給少爺。我確實不該懷疑,只是……”
“只是我之前的名聲太差,作惡太多,所以你不敢相信,是吧?”
艾鬆再次苦笑道:“商姑娘慧眼!”
商秀秀嫣然一笑:“你放心吧,我對九郎是認真的。我之前是殺過不少人,便那些都是該死之人,或許你覺得我手段殘忍,但我對自己心上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我以前的行爲,我已經跟九郎說過了,他也理解了我。我不想跟你解釋,但你記住就行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擋在九郎前面。他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聽到這裡,艾鬆向商秀秀行了一禮:“以前多有得罪,還請商姑娘不要掛懷!”
商秀秀笑了笑,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