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一直做到正午時分,十幾個小時的全力搶救,師徒三人都已經累得筋疲力竭了,不過一直高度集中精神的冰凌最爲嚴重,在縫上最後一針後,她用最後的一絲力氣說道:
“師傅!後面的就交給你們了。”
聽她的聲音已經完全無力了。
“好,你先去休息。”神醫按過紗布,心痛的說道。
“嗯”冰凌轉身洗手,然後將身上沾滿血污的手術外套脫了下來。因爲這種手術太過繁雜,爲了手術方便,她的面紗早已經改成了口罩,可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牀上的十三和她那雙捏着針線的手上。因此也沒有誰受到那雙迷人神魂的美眸之影響。
只不過現在,那雙眸子裡面除了疲憊就是倦怠連一絲光澤都沒有了。冰凌緩緩擡手取下口罩,在另一盆乾淨的水中洗了個臉。終於換回了一絲清醒。隨手將盤在頭上的長髮放了下來,抽出面紗隨意套上,拖着沉重的身子步出臨時手術室。
wωw✿ тт kдn✿ CΟ “嘎吱!”門開了,一束刺目的陽光立刻直射過來。雖然有面紗擋住。冰凌仍然瞌上了眼瞼。
“冰兒。”守在門口的西門擎天第一個起身扶住搖搖晃晃的冰凌。
“公主,十三怎麼樣了?”東方九急切的問道。
她想告訴他手術很成功,不過具體怎麼樣現在還不能肯定。可是她實在是沒力氣解釋那麼多了。於是她只是無力的搖了搖頭。
可是她的這搖頭卻讓東方九影以爲十三死定了。想想連神醫都說沒治了,那還有希望嗎,東方九當場就傻了。十三是他親手帶進水牢的,因爲這些日子忙着大王的事,又忙着幫王子查神醫誚息之事,再有楚王的事,所以,自從將十三丟進水牢以後,他一次也沒去水牢看過他,纔會讓事情發展成這樣。
可是那些前去進飯的奴才呢?他們居然也沒跟他報告十三的狀況。東方九眸中的自責倏地變成了酷厲。他轉了飛了出去。冰凌現在根本沒那個精力去注意東方九的表情,她連站都站不住了。身體不自覺的靠在了扶着她的西門身上。
“冰兒你太累了,你的房間在哪裡?我送你去休息。”西門擎天圈着冰凌纖弱肩膀的手,感覺到她的無力,輕聲問道。半天也沒有聽到冰凌的迴音,西門一把抱起她正想先隨便找間房讓她休息。穴道自解的小芙醒過來,一眼瞧見那個跟九衛大人一起來的英俊男子正抱着她家公主推開一間廂房的門。
他想幹什麼?從不讓人近身的公主怎麼可能讓一個男人抱住呢?“色狼。”她頓時驚愣瞠目結舌,腦子裡面的第一念頭閃過,衝過去將她美麗的公主從那色魔手中解救出來。於是,她真的這麼做了。
正要用腳踢門的西門擎天錯愕的看着突然衝過來抱着他右腿的宮女。“你這個登徒子’你快放下公主。”在聽完她義正嚴辭.嬌叱後。他更是感覺啼笑皆非,合着他成登徒子了。
見他毫無動作,色厲茌苒的威脅聲再起:
“你快點將公主放下來,不然王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家公主累壞了,需要休息。你要是再這麼吵下去,我估計你家王子第一個不放過大概是姑娘你吧。”
如果此時的情景有西楚的宮人看見的話,那麼他們肯定會全體認爲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因爲對於聲這樣一個敢如此放肆的宮女,她的下場就算是不被一腳踢飛到官外去,也肯定會被踢到大王的視線範圍之外去,總之決不會得到和顏悅色的解釋。
連西門擎天自己都覺得意外,他居然向一個宮女做了解釋,他想或許因爲她是冰兒的侍女?又或者因爲她的無視和放肆皆是想要保護冰兒吧,見她仍然抱着他的腿不放,西門擎天寒目一瞪,沉聲吩咐道:
“帶本王去你家公主的寢官。”
好冷,小芙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鬆開了手。不過目光中的戒備神情卻依然不減,似乎在警告他,如果他敢對她家公主怎麼祥的話。她隨時都會再度衝上來與他拼命。
“帶路,”聲音很輕,份量卻很重。小芙不由自主的領着她往冰凌的房間走去。
西門擎天小心的將冰凌放在牀上。“天。”一直警戒的盯住他的小芙突然驚呼一聲,撲過來搶先拉過被子一下子將冰凌整個的罩住了。面門擎天倏地蹙眉,他真懷疑這侍女會不會照顧人。
“你幹嘛將她的頭捂住。”低沉陰冷的質問聲脫口問出。
小芙明顯一顫,可是她卻沒有後退,而是快速的上前一步,擋在了冰凌的牀頭。似乎怕西門擎天會伸手揭開被子似的。她立刻急中生智的解釋道:
“公,公主喜歡這樣睡。”
“是嗎。”西門擎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他是傻子嗎,誰睡覺露腳掩頭啊。
“呃!是的。”小芙嚥下一口口水,心虛的回道。
“嗯。”突然牀上傳來一聲嚶嚀,對峙的兩人同時看向牀上,只見冰凌一伸手,一踢腳被子己然離身。同時她自然的翻身面向裡面了。
小芙頓時鬆了口氣,然後轉身對仍然蹙着眉頭的西門擎天客氣的說道:
“謝謝這位公子特公主送回來。您現在可以出去了,奴婢會好好照顧公主的。”
西門擎天凝目注視了她片刻後,轉身走了出去。他總覺得這個小芙剛纔的表情特別怪異,似乎在擋着什麼?腳剛踏出房門,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張正纏掛在他腰帶掛飾上的紫色面紗。面上終於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他這才意識到從他第一次見到冰凌起,她就一直是帶着面紗的。當時也就是因爲見她帶着面紗,他纔會認爲她應該是屬於那些大家閨秀之類的靦腆女孩。可是當聽了她的語言後,因爲落差太大。所以他纔會說出了激怒她的話。結果他被他們整得很慘..不過現在想起來他卻覺得很溫馨。
可是以冰凌的性格她爲什麼要總是掩面呢?而且從剛纔那丫頭的表現看來,她似乎很怕他看見她家公主的樣子,難道冰兒的樣子有什麼特別嗎?還是..西門擎天凝視着手中的紫色面紗,腦子裡面天馬行空的暢想着面紗下面可能出她的各種容顏。
而就在他想入非非之際,他身後的門早巳悄然關上了。
輕輕關好門後,小芙立刻上了樁子靠在門上拍着快要她到嘴裡的心臟長長的吐了口氣天啊,總算是應付過去了輕輕走到冰凌的牀邊,輕輕爲公主把翻開的被子拉上去。目光不經意的督了一眼一臉倦怠,閉眸熟睡的公主。倏地,她的心捽然一悸!猛的移開目光,倒抽一口氣,忙吸回涎流在嘴角的口水。
天啊!原來公主睡覺得樣子更加速人啊,好在剛纔公主是先將頭轉向裡面的,不然她真不敢想公主此刻的樣子被那個色魔看見了將會發生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試想一下如果那個傢伙向公主撲過去…那麼不會武功她能將那高大威猛的男人拉開嗎,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出,想就是拼了她的小命也無力保護公主的吧。而現在王子和神醫又不在,那麼公主就會被…不由自主的她又打了個哆嗦。
“老天!好險!幸好..”小芙情不自禁地拍着胸。小聲感嘆道。
不行,她得向公主提出建議,讓公主臥後要帶一個不那麼容易掉的面紗才行。不然,下次如果遇到同樣的事情,她可不敢擔保公主仍有那麼好的運氣,對隨種事情本來就快是她這個當奴婢的操心嘛。
於是,小丫頭開始找來針線,研究起她家公主的面紗來可是她在看右看,實在是找不出哪裡需要有改進的地方,她忍不住往自己頭上戴着試了試。
剛一套上,小芙頓時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眸!天啊!怎麼會這樣,她一直以爲公主透過面紗看她的樣子,也會如她透過面紗看裡面一樣朦朧呢,卻原來帶着面紗看外面也能看得那麼清楚啊,而且這根本就跟沒帶時一樣嘛,枉她一直都擔心公主會看不清東西呢,原來都是瞎操心。
小芙取下面紗,露出了噘嘴自嘲的的小臉。可是爲什麼會這樣呢,爲什麼裡面能看清外面,而外面卻看不進裡面呢?她是真的想不通啊,爲了搞清楚問題出在哪裡,於是她聰明的將面紗反過來戴上再試一次。
呃!這次對了,跟她想像的完全一樣,及目的東西全是朦朦朧朧的。娘啊!這是怎麼回事?她忙將面紗取下來仔細研究。可是怎麼看這也就是一般的絲質紗巾啊。
她翻過來,反過去的研究着連牀上的人已經醒過來了她也沒發現。
“小芙,現在幾點了?”直到一聲迷朦的呼喚將她驚醒。“啊。”她驚呼一聲,咻地跳了起來,“公主您醒了。”
牀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冰凌也被她一驚一乍的動作給徹底激醒了。她翻身坐起來,重新問道:
“現在什麼時辰了?”
小芙趎了看窗外的太陽已然偏西了,她猜測着回道:
“大概申時將盡酉時將至了吧。”
“我什麼時候睡的?”’冰凌又問。
“啊!公主不記得了嗎,您是申時回來的啊。”小菱驚訝的回道。完了還用忿忿的語氣嘀咕道:“而且還是被一個‘色魔’給抱回來的。”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不過冰凌的耳朵卻是連她的心聲都能聽見的。
“色魔’哪來的色魔啊”冰凌描眉問道。她記得將包紮的事宜將給師博他們後,自己出來似乎見到了東方九和西門擎天。有他們倆在還有色魔敢出現嗎。
“一個穿着深綠色錦服,長得道貌岸然的男人,公主不是幸說物以類聚嗎?看他是跟九衛大人一起來的就肯定不是好人。而且他抱着您時,那樣子一看就很猥瑣!”小芙聳着小鼻子回到,那語氣中充滿了厭惡與不屑。她轉身去給冰凌端來一盆洗臉水。
看着小芙嘟着嘴的模祥,冰凌不禁羌爾。原來小芙指的色魔就是西門擎天啊,她好像是有借他的肩膀靠了一下來着,看來她又發老毛病了。從很早她就發現每次她精力透支時,就算是站着她也能睡着。然後雷也打不醒。記得五歲的時候,有一次她在江邊洗永服的時候睡着了,結果掉在江水裡仍在睡。好在,一直跟在她身後監視着她的師孃及時將她撈起來了。不然,她可能到了魚腹中仍在睡也說不定。也就是那一次之後,她知道了師孃在虐待她的同時,也在虐着她自己。
不過小芙不是一向很崇拜九衛的嗎,爲什麼突然變得那麼憎惡他呢,冰凌秀眉微挑,意味深長的問道:
“小芙,東方九怎麼你了?”見小芙怔了一下,她又認真的加上一句:
“他要是敢欺負你,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哼!想不到他的心那麼狠,連兄弟都下得了毒手。”或許是因爲得到了冰凌的承諾,小芙大膽的將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十三大人一直最敬重他了,可是他居然…”一想到十三的樣子,小芙就禁不住心酸的哽咽起來。
“你是怪他沒有保護好十三?”冰凌雙眸一睜,嘴角勾出一抹戲謔的笑意。原來這丫頭關心的是十三啊!沒想到像十三那種悶葫蘆卻比東方九那種能說會道的人更能討姑娘歡心。
“十三大人太可憐了!”小芙憐憫的回道。
的確是很可憐,冰凌點頭咐和。“小芙,你去給我弄點吃的等會直接送到十三那邊去。對了,最好是三人份量的。”冰凌一邊梳着頭,一邊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小芙走到門口,突然又轉身提醒道:
“公主,您上午帶的面紗掛到那個色魔身上,被他給帶走了。您不知道剛纔有多驚險,他差一點就看見公主的真顏了。您呆會一定要記得帶牢一點!”
“你是說我的面紗自己掉下來了嗎?”冰凌不可自信的問道。
“對啊’好驚是被那人身上的一個什麼東西勾住了。”小芙認真的回道。“那我去給公主備飯了。”
勾住了?怎麼可能呢?如果說不小心掀起來倒有可能。可是掉下來,冰凌搖了搖頭,對了,一定是她換下口罩的時候,沒力氣了。隨便就套上去了。唉,她怎麼那麼倒黴啊,之前是面紗遮醜,現在是面紗掩美。爲什麼她同樣都要戰戰兢兢的呢。
感嘆的同時,冰凌已經快速的換了一身衣服。然後重新戴上另一張面紗,提氣往東方明旭的寢宮。
冰凌再進到病房時,面紗下的兩彎秀眉不自覺的擾在了一起。手術時留下的污水,髒物跟她離開時一樣擺滿了一地。只有神醫一個人守在十三的身邊。正在用溫毛巾爲十三敷着額頭,他的樣子看上去相當的疲倦。很顯然師傅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
可惡的齊王,他居然到現在也不派人來,就算是有個人來將這些垃圾清理一下也好啊,冰凌在心裡忿忿的罵到。
她輕輕走上去前看了看除了脖子以上之外,全部被紗布包着的十三。雖然他現在仍然處在暈迷中,不過好在沒有發燒。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病人發燒。因爲沒有抗生素可打,一但發燒,病人就必死無疑了。
“師傅您去休息吧。”冰凌對神醫說道:“這兒現在交給我了。”
“我剛纔已經運功調息了一會,你休息好了就去換旭兒吧!他一個人又是打水,又是熬藥的一直沒停過。”神醫微笑着說道。雖然他自己說沒事,可是他的聲音卻明顯的底氣不足。
面紗下的眼底倏地生出一絲怒意,該死的齊王,她一定會讓他後悔的。冰凌恨恨的想到。
“我讓小芙去拿吃的了。吊會兒你們倆吃完都去休息。這兒我一個人就夠了。”邊說邊拉起神醫,將他推了出去。
“好吧!那爲師就在隔臂的房間休息一下,你有事就叫我吧。”上官神醫順着冰凌的意走了出去。
冰凌回過身來,快速的擰了一把毛巾換到十三額上。然後開始清理那些來後的垃圾,當然一邊清理的同時也在心裡詛咒着齊王。
“天啊!公主你快放下,您怎麼可以做這些事情呢。”端着食物進來的小芙,一眼看見她家公主正在拿着笤帚掃地,她差點沒嚇得將手裡面的東西給抖掉。
“我不做誰做啊,難道要牀上的十三起來做嗎。”冰磕頭也沒回,沒好氣的回道。
“當然是奴婢來做啊。”小芙連忙顫聲答道。她想找個地方將手裡面的東西放下,然後去拎過公主手裡面的笤帚。但是她站在那裡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房間裡面有一個乾淨的空地方。
“公主,王子和神醫正在外廳等您呢,您先吧。”沒辦治,她只好將食物直接塞進冰凌的手裡了。
冰凌是在氣齊王,氣這沒有人情味的王宮,她並不是生小芙的氣。
“注意看着牀上的人,有什麼動靜立刻叫我。”接過食物,冰凌丟下一句話就走了。她邊走邊吃的往前廳走去。她吃完碗裡面的東西時。腳也踏進前廳了。只見東方明旭與神醫倆一個靠在椅子上,一個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誰會相信這是在奴隸爲患的王官裡面,會有兩位主子累成這副樣子啊,冰凌氣憤的想到。她走過去將桌上兩個只吃了一半的碗收開。她知道師傅的習慣是隻要一動就醒,而一醒他就再也睡不着了。所以她沒有叫醒他們,而是去找了兩張被子來給他們蓋住。
她正想去藥房看看東方明旭的藥煮的怎麼樣了。結果一個太監怎匆匆的闖了進來。並邊跑嗥:“小王子,不…”
冰凌隨手彈出一粒剛剛纔在桌上拾起來的飯粒,那個小太監的聲音頓止。話說到一半的小太監突然發現自己怎麼叫都叫不出聲音來了。心裡一慌嘴巴張得更大了。可是仍然是沒有聲音,突然眼前一晃又多出一個人來。他頓時嚇得雙腿一顫張開嘴想尖叫。可惜依然只有動作,沒有聲音。
“你嚎什麼啊?給我滾出去。”冰凌瞪着這個現在纔來的奴才,沉聲厲叱道。
“公,公主。”太監終於看清眼前的人了。他顫顫巍巍的張口叫道。雖然沒有聲音,不過口型到是做得很足。
“有事?”冰凌冷冷問道。小太監猛點頭。
“你要是在大聲嚷嚷,我就直接毒啞你。”冰凌冷冷的發出警告,同時拍開了他的啞穴。
“咳!”小太監試了試音,連連點頭。然後顫顫巍巍的小聲說道:“奴,奴才不敢了。”
“誰叫你來的?來做什麼?”冰凌嚴厲的審問道。
小太監目光閃了閃,舌頭打結似的回道:
“大,大王派奴,奴才來,來傳小王子去天,天牢。
“齊王讓小王子去天牢?”不等小太監結巴完,冷冷的質問聲己然出口。
好冷啊!小太監不由自主的夾緊胳膊打了個哆嗦,可是他卻不敢不答。
“是,是的。”
“那個昏君是不是瘋了?剛剛纔將東方十三給整得只剩下一口氣,現在連他兒子也不放過嗎。”冰凌怒極而罵。
天啊!這神醫公主也太恐怖了,本能的小太監退後了幾步。當他自認爲已經在安全範圍了,纔敢出言解釋來意。
“公主誤會了。不,不是大王瘋了,而,而是九衛大人瘋了,九衛大人正在天牢大開殺戒呢,上百十大內侍衛也圍不住他,因此大王傳小王子去制止他。”
東方九影?他又在發什麼神經啊?
“他不是你們大王的待衛嗎?你們大王爲什麼不自己去阻止他呢?”冰凌冷冷的問道。
“九衛大人已經瘋了啊,怎麼可以讓大王去冒險呢。”小太監終於將一句話流利的說出來了。只可惜他不和道自己錯在哪裡?以至於當他感覺到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時,都沒弄清楚自己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