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聲槍響劃破天空,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慘叫。葉欣左手中彈,加上之前的傷還沒好,昏了過去。
“怎麼了?”幾乎與此同時,高舒便跑了過來,但是,看到倒地的葉欣和拿槍的林曉時,他還是愣住了,十二分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還是不敢相信。
“噗!”林曉的槍響讓高舒反應過來,他連忙閃開,子彈擦着他的腰部呼嘯而過,生疼。但高舒已經忘記了疼痛,如果說之前的信封還能“解釋”的話,那麼現在的槍聲就已經斷絕了高舒的所有幻想。他呆呆地望着林曉,腦海裡浮現出許多和林曉的過往。記憶中的林曉和現在的她簡直判若兩人,一直到林曉打出第二槍,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槍彷彿不止是打在他的手上,而是打在他的心上。
“小林......”高舒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該怎麼辦。”高舒猶豫着,越發迷茫。
“師父,如果是你,會怎麼辦?”高舒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
一個垃圾桶後一陣騷動,突然探出一個女子的頭,此人面目清秀,但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殺氣,和她待上不久便會產生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哈哈,計劃成功。林曉,你不是很喜歡裝嗎,我倒要看看,你的高舒會怎麼做呢。”女人陰沉地笑着,是冷笑。
高舒做不出抉擇,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他多做思考,林曉換了一次彈夾,再次射了過來。
突然,一箇中年男人的面目浮現在高舒眼前,是林曉的養父:“當面對困難時,要馬上做出抉擇,不要讓將來的你痛恨現在的自己。”
高舒握緊了拳頭。
他想好了。
他用可能是一生最冰冷的聲音說:
“如果你真的是,我可以理解,但絕不原諒。”
林曉放下了槍,高舒的反應已經快過了她扣動扳機的速度了,於是她拿起了一把軍刀。
高舒見狀,也拿出背後的長劍,衝了上去。
“咔擦!”刀刃碰撞出刺耳的聲音,高舒力氣明顯比林曉大,壓倒性地碾壓過來。林曉也不肯示弱,突然一腳踢了過去,將高舒的劍碰開,高舒見狀連忙抓起林曉的腿往旁邊一甩,林曉便向一旁倒去。但突然間,林曉背後冒出一個機械臂,將她扶了起來,高舒很奇怪,但時間來不及他思考,林曉的刀砍了過來,差點刺中他,高舒連忙一閃。還沒站穩了,林曉再次刺了過來,高舒突然靈光一閃,轉了個身,躲開的同時踢向林曉的背部,他知道林曉的弱點。但不知怎麼回事,林曉背後冒出一塊鐵板,擋住了。林曉又刺了過來,高舒連忙伸手去擋(似乎是個空手接白刃的動作),結果因爲左手剛捱過一槍,沒接住,而且之前的傷導致他使不上勁,膝蓋被砍到,還好及時放開,不然腿就廢了。
垃圾桶後的女人見他們打得熱鬧,有些失望,背後居然伸出了六條鉗子:“可惜老孃沒空了。”便離去。
而高舒這裡,也快撐不住了,林曉不知怎麼回事,比以前強很多,加上高舒身上有傷,還有些顧忌,根本不是林曉的對手。但這時,林曉突然停了下來,刀停在距離高舒的腦袋幾釐米的地方,然後向後倒了下去。
高舒這才鬆了口氣,先將林曉綁在一棵樹上,然後便去叫醒了葉欣。
夜晚,一盆水被葉欣潑了過來,把林曉全身弄得溼淋淋的,同時也叫醒了她。
“我,這是,在,哪裡。”林曉甩了甩頭,看到的,是高舒冰冷的雙眼。
“高舒,這是怎麼啦?”林曉奇怪地問,這才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試着掙扎了一下,但是繩子綁的很緊。
“爲什麼綁我?這是什麼意思?”林曉聽見葉欣說:“裝的確實挺像。”
聽到葉欣的話,林曉忽然明白了過來,頓時,這裡出現了難得的寧靜。
高舒沉默不語,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
“我攻擊你們了,是吧。”林曉低下了頭。
“何止,你差點殺......”葉欣說到一半,便被高舒打斷。
“小林,告訴我,你真的是臥底嗎?”高舒凝重地說:“我願意再相信你一次,告訴我。”
林曉笑了,是苦笑。
“我說的,可能你們永遠也不會相信。”林曉說:“先拿來一盆水,往我頭上澆。”
“什麼意思?”葉欣奇怪地問。
“不用擔心的。”高舒很清楚,林曉是不會做自殘的事的。
當又一盆水澆過來時,林曉似乎清醒了些,講到:
“這事兒得從2069年說起。”
那一年,正是林曉出生的那一年,林曉沒有父親,是“試管嬰兒”,在母親快十月時,黑龍的人來到了村子(不是高舒住的那個,現在已經從地圖上消失了),殘暴的搶走了村中所有10歲以下的孩子,帶回去做實驗。但是,實驗全部失敗了,那些孩子都已經死掉了,於是72年,他們又來了。
這次,林曉的母親無論如何,也保不住林曉了。而林曉被他們帶走後,實驗居然成功了,也就是說,林曉體內將會有着機械體質,大腦將會隨時聽黑龍的話,也無法改變。之後,他們將林曉丟棄在野外,成功讓人撿到並收留了林曉,然後控制林曉加入五大基地,爲他們提供資料。現在的林曉,約等於“半機械人”。
“這就是我爲什麼需要用水來讓芯片臨時失效的原因。”林曉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如此悽慘的身世,葉欣能理解到這種感受,於是他說:
“沒事兒,就是再厲害的科技也是有弱點的。”
高舒也附和道:“放心,小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如果說剛開始他們對林曉還是半信半疑,那現在就是完全相信了,倒不是他們天真,而是因爲葉欣獨特的眼光。
高舒剛給林曉鬆了綁,她就撲在高舒懷裡大哭起來,高舒還安慰她。
這場景簡直讓葉欣這個單身狗受不了,於是他悄悄地離開了。
由於這裡已經廢棄,所以在這裡,能看到很多很多的星星。
葉欣坐在一個公園的長椅上,看着滿天星空,不禁說:“天天戰鬥,何時纔是個頭啊!”
星空中,葉欣看到,一顆小些的星,向一顆更大的星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