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橋聽後白了李玉強一眼,嘖嘖兩聲道:“李警長,這事恐怕已經超出你們警方管轄範疇了,你想管你也管不了,所以此事最好還是交於我們處理。”
聽到這話李玉強驟然一變,冷聲道:“你是懷疑我們警方的辦案能力?”
沈煙橋冷哼一聲:“若是破獲盜竊搶劫亦或是殺人案你們能力還行,但此事你們管不了,若是執意要管恐怕拼上整個警局性命也無濟於事。”
李玉強見沈煙橋出言譏諷,雙拳緊握,剛想開口反駁,這時曲楚義行至身前,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將發現烈火天棺圖的事情告訴曲楚義,曲楚義聽後面色一沉,隨即對李玉強說道:“李警長,此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憑你們警員的能力的確無法與殺人兇手抗衡,所以此事你還是交給我們處理,你只需要安撫好羣衆就行,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辦。”
“可是……”李玉強話還未說完突然戛然而止,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下,因爲此刻曲楚義正用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神看着他,李玉強被這股無形壓迫力嚇得後退兩步,繼而無奈點頭道:“好吧,既然曲老爺子發話那麼此事我們就警方就此收手,不過您能告訴我這殺人兇手是什麼來頭嗎?”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多問,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李昌盛就是下場,案發現場留給你們收拾,我們既然已經找到線索那就先撤。”曲楚義說完之後便轉身朝着門外走去,我和沈煙橋則是緊隨其後。
行走在小區中我不住低頭看向手中的棺材,心中卻是疑惑層生,既然李昌盛家的門窗緊鎖,那麼這天棺門弟子又是如何闖入其中的呢,他們並非是陰煞邪物,也沒有穿牆入室的本領,這倒是有些怪了。
沈煙橋見我低頭沉默不語,問我在想什麼,我將心中疑惑告知於他,沈煙橋聽後還未開口,一旁的曲楚義便已經將我手中棺材拿了過去,他仔細端詳棺材片刻,隨後沉聲道:“少安,我比你們年紀要大,關於天棺門的事情知道的也比你們要多,據傳天棺門中有種邪門秘法名叫靈棺起屍術,就是在一口棺材中放入人形紙片,以秘法操控殺人,據我猜測天棺門就是利用了這種靈棺起屍術殺了李昌盛。”
所謂靈棺起屍術就是先在一口棺材中放入人形紙片,這紙片上繪有符咒,可根據做法之人的口訣和指訣來進行行動,當做法之人操控紙人時他便可從棺材中出現,進而化作陰煞邪物進行殺人,由於此物是魂魄,故而不會再房間留下任何手腳印和指紋,這也就造成了無人闖入的假象,待行動成功之後紙人自己會燃起烈火焚燒,最終化作一片灰燼,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也不會想到眼前灰燼就是殺人兇手。
聽曲楚義說完之後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天棺門殺人手法竟然如此精妙,怪不得先前我們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曲老爺子,那您剛纔在屋中尋找之時有沒有發現紙人燃燒剩下的灰燼?”沈煙橋看着曲楚義問道。
“當然,若沒發現我又豈會懷疑是用了靈棺起屍術,不過這天棺門弟子十分狡猾,在李昌盛家的其中一間臥室中掛着兩張黑白相片,一男一女,應該是李昌盛的父母,在兩張黑白照片前是一個火盆,其間有不少黑色紙灰,先前我只道是李昌盛自殺前想要再次盡孝,所以給他父母燒去黃紙,可後來我仔細一聞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爲這些灰燼中還有淡淡的硃砂氣味,尋常人家一般很少用到硃砂,至於黃紙就更不可能了,雖說一開始我沒有猜到硃砂用途,但當我看到那口棺材的時候我就明白過來,他們是用了靈棺起屍術。”曲楚義滔滔不絕道。
如此說來天棺門的確存於世間,而且就在我們身邊,看樣子我們必須趕緊去棺材村弄個水落石出,一旦要是天棺門再有什麼大動作,恐怕我們會處於被動之中。
“曲老爺子,既然李昌盛是被靈棺起屍術所殺,那麼這口棺材又是從何而來?”我面帶疑惑之色看向曲楚義。
曲楚義沉思片刻,繼而說道:“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不過據我猜測應該是有人故意將此物賣給了李昌盛,棺材亦有升官發財之意,如今李昌盛運氣不順,自然想要改變運勢,加之對方三言兩語哄騙,讓其買下這口棺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李昌盛沒想到區區一口不到手掌般大小的棺材竟然能夠要了他的命。”
說話間我們已經離開小區,直接朝着酒鬼鋪子駛去,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距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從酒櫃鋪子到達棺材嶺大概一個小時路程,加上上山所用時間估計到達地方也就差不多天黑了。
“少安,等我我就將你和沈先生送到酒坊,隨後我回鳳仙閣向閣主覆命,天棺門乃是江湖邪門,已經銷聲匿跡數十年,此番再度現身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我們必須及時做好防備才行,你們若是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道鳳仙閣來找我。”曲楚義叮囑道。
半小時後汽車停在酒坊門前,我剛準備告別曲楚義下車,這時沈煙橋輕咳兩聲,轉頭看向曲楚義,似乎欲言又止。
“沈先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不必吞吞吐吐。”曲楚義看着沈煙橋和藹道。
見曲楚義拆穿,沈煙橋直接開口道:“曲老爺子,昨晚因爲秦兄弟我和秋白與曲老爺子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在此我代秋白跟您賠個不是,希望曲老爺子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昨晚情形您也見到,我們實屬擔心秦兄弟身陷險境。”
曲楚義聽後大笑一聲:“沈先生言重了,我曲楚義尤其是小肚雞腸之人,昨晚回去路上我還跟少安提起過,說他此生能夠結識你和庾先生實屬幸事,你們二人重情重義,我自然是看在眼中喜在心裡,又豈會記恨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聞聽此言沈煙橋長舒一口氣,拱手作揖道:“曲老爺子果然是胸懷寬廣,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日後若是有機會定然請曲老爺子和蕭老爺子痛飲幾杯!”
“好,這頓酒我記下了,咱們後會有期。”曲楚義開口道。
告別曲楚義之後我和沈煙橋便下車進入酒坊之中,此時顏清歌和沈靈均已經回來,正在屋中擺弄逛街買來的東西,見我們二人現身門口沈靈均立即起身來到我面前,沉聲道:“秦少安,你剛纔幹什麼去了,我還以爲你和沈大哥臨時起意不準備帶我去棺材嶺了。”
“師叔,就你這個脾氣我若是不帶你去回來你不活吃了我啊,我們剛纔出去辦了點事,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趕緊收拾一下,等會兒咱們直接前往棺材嶺。”
說完我轉頭看向顏清歌,問她家有沒有汽車,畢竟根據李昌盛的事情我們已經不敢再隨便搭乘出租車前往棺材嶺,擔心重蹈覆轍。
顏清歌聽後說她們家有一輛平日送酒用的皮卡,問我能不能行,我點頭一笑,說只要是汽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