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的午夜十二點孫天富和妻子正在屋中睡覺,突然就聽到自己兒子的房間中傳來慘叫聲。
聽到聲音二人猛然驚醒,穿好衣衫跑到孫宇房間一看,只見孫宇當時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正在身上不斷的割劃,鮮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血液更是染紅被褥。
孫宇當時面色蒼白,一邊喊叫一邊繼續用剪刀往自己身上劃去,就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見到這場景孫天富和妻子趕緊上前將其制止,可沒想到孫宇力道極大,一下就將二人甩了出去,見形勢無法控制,孫天富趕緊給門衛打去電話,最後五六個門衛纔將孫宇壓制住,被壓制住的孫宇沒過幾秒鐘就昏厥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天一早孫天富和家裡人便帶着孫宇去了醫院檢查,可全身檢查下來沒有一丁點的毛病,於是他們便將孫宇帶回家中,豈料當天晚上孫宇又像是被附身一樣開始用利器往身上割劃,割劃之際口中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她一定會讓孫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受盡折磨而死,孫天富聽到這話才明白自己的兒子應該是被髒東西附了身,於是便趕緊打聽江湖上會驅魔降妖的高人,可高人來了七八個,一個管用的都沒有,無奈之下孫天富只能將此事掛在陰陽當鋪中,至於孫宇則是被他用鐵鏈捆綁起來鎖在屋中。
說到這裡孫天富已經是淚眼婆娑,他將手中雪茄掐滅,看着我們三人說道:“三位,什麼辦法我都用盡了,我只希望你們能夠幫幫我們孫家,畢竟我們孫天富就只有這一個兒子,我還指望他給我傳宗接代,要是他死了我們孫家豈不是完了!”
“孫老闆,剛纔那兩位應該是你的女兒吧,既然你還有兩個女兒那怕什麼,到時候把你的家產給你兩個女兒不就行了?”沈煙橋說話時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言語中帶着一絲譏諷之意。
聞言孫天富面色一怔,連忙擺手道:“那怎麼行,他們生的孩子又不姓孫,我好不容易打拼幾十年的家產豈能給了外姓人,這絕對不行!”
從孫天富這番言論中便可得出他是一個重男輕女之人,要不然又怎麼會有這般思想,我沉默片刻,繼而身形探前問道:“孫老闆,老說話蒼蠅不叮無縫蛋,這髒東西平白無故怎麼會找上你兒子,是不是你兒子之前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有人看不過去纔來報復你兒子?”
此言一出孫天富身形明顯有些顫抖,緊接着他恢復平靜,沉聲道:“我孫天富在滄州城好歹也是個名人,我怎麼會縱容我兒子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這不是折損陰德嗎,行了,這事咱們就不說了,你們還是趕緊跟我上樓看看我兒子,如果你們要是能解決此事那就留下,若是解決不了就趁早回去換人,我可不想耽誤了我兒子!”
孫天富明顯不願多談孫宇的私生活,不過越是這樣越說明孫宇之前的私生活的確很亂,至於當初被他從酒吧帶走的那個姑娘到底結果如何,我們暫時還沒有結論,如果說那姑娘真是被孫宇所害,即便我們就算是不要青雲門線索,這忙我們也斷然不會幫,因爲這是助紂爲虐!
見孫天富起身後我們三人便跟隨他朝着二樓走去,剛進入二樓空氣中便瀰漫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轉頭看去,在二樓左側走廊中正站着十幾名身穿黑衣的精壯男子,他們站在一道房門兩側嚴陣以待。
“小宇情況怎麼樣?”孫天富看着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問道。
“少爺現在還在安睡中,剛纔夫人已經進去看過,沒什麼事。”黑衣男子回答道。
“好,那你們繼續守在門外,我先和他們三位進去看看。”說完孫天富行至門前,深呼吸一口氣後擰動門把手,咔咔兩聲屋門打開,隨後我們三人便跟隨孫天富進入屋中。
剛一進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擡頭看去,眼前牀上正躺着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手腳皆被鐵鏈捆綁,渾身上下包裹着紗布,紗布已經被血水染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紗布之下就是小宇的這幾天來割劃的傷口,最深的數公分,最前的也就一兩公分,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不得已我才用鐵鏈將其捆綁起來。”孫天富言語抽噎,目光一直在躲避,似乎不敢看向牀上的孫宇。
“孫老闆,你兒子清醒的時候狀態如何?”沈煙橋看着孫天富問道。
孫天富沉默片刻,繼而說孫宇清醒的時候與常人無異,就是精神狀態不太好,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如此說來那狐仙只是在夜間附身,待孫宇割劃完之身體之後便會離開,這也正好印證了她留下的話,要讓孫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三位,小宇的事情你們能不能擺平?若是能夠擺平的話我願意出酬金三百萬,只要你們能夠讓我小宇平安無事,這錢就歸你們!”孫天富開口道。
孫宇是孫天富唯一的兒子,也是他的命根子,他身爲滄州城皮具龍頭,三百萬對他來說如同九牛一毛,若現在開口別說三百萬,即便是三千萬他也會乖乖交出,只不過我們這次接下任務是爲了青雲門的線索,故而這錢我們沒法要,這是規矩,而且我們目前也不能判定被孫宇帶走的姑娘到底結果如何,如果真要是被孫宇所害,這件事情我們也沒辦法繼續插手。
“孫老闆,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但這是我們從陰陽當鋪接下的任務,自有條件換取,所以你的錢我們不能收,至於你兒子的事情我們會處理。”我看着孫天富沉聲道。
不等孫天富回過神來,我繼續問道:“孫老闆,你兒子每天何時被那邪物附身?”
孫天富轉頭看了一眼牆上懸掛的鐘表,隨後說近幾日孫宇都是過了十二點之後就開始用利器割劃身體。
如今已經是十點半,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半小時,我看了一眼旁邊的沈煙橋,沉聲道:“沈大哥,既然孫宇是在十二點被附身,不如咱們今晚留在此處看看情況,如果說那邪物真的現身,咱們也好及時處理。”
沈煙橋聽後面色一沉,繼而湊上前來低聲道:“秦兄弟,我看咱們最好先別出手,若是邪物現身咱們最好問清楚緣由,畢竟在大排檔的時候你也聽到了那兩人的對話,如果說這孫宇真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那這事咱們可不能插手,這叫咎由自取。”
“放心沈大哥,我心中有數。”說完我轉頭看向孫天富,沉聲道:“孫老闆,今晚我們三人暫時留這間屋中,我們看看十二點之後會發生什麼,等會你出去的時候將門口的那些守衛全部調走,這裡只留下我們三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