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陳平言語,我頗爲詫異,別人涉賭無非是賺取錢財,可衛玄道這明擺着就是爲了貪圖取樂,明知結果是輸,這些勞工自然不願意與其相賭,況且若真是贏了衛玄道那麼下場必然更爲慘烈,無論輸贏最終受害者都是這些勞工。
沉思之際衛玄道已經行至石桌前,他低頭看了一眼石桌上凌亂擺放的麻將和牌九,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說道:“今日咱們不玩麻將也不玩牌九,咱們專比大小,來人,把這一副麻將中所有帶萬的麻將找出來,從一萬到九萬,數字大的人就贏,你們誰先跟我玩?”
衛玄道此時一腳他在石凳,手臂杵在膝蓋位置,如同社會上的青皮流氓,哪像是個道家弟子,想來他並非出身正統道家,估計是什麼歪門邪派的弟子。
衛玄道一語落地周圍鴉雀無聲,圍站在石桌前的十幾名勞工皆是低頭不語,甚至都不敢正眼看衛玄道,衛玄道見四下無聲,冷笑道:“我知道你們沒有錢財下注,所以咱們這次還是用手指結賬,輸了就砍掉手指,先前我跟你們都是一樣的賭注,不過今日我想玩把大的,你們輸了依舊是剁手指,若是我輸了除了剁手指之外我可以給你們自由!”
此言一出圍站在石桌前的勞工皆是擡起腦袋,雙眼放出精光,先前距離較遠的勞工聽到這話也皆是圍了上來,一時間石桌前已經匯聚數十人,我擔心視線遮擋,於是便快步朝着人羣方向走去,陳平攔我不住只得緊隨其後。
“衛爺,您剛纔說的自由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名身材黝黑年紀大概在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看着衛玄道問道。
“還能有什麼意思,就是放你們離開此地,你們可以回到陸地與家人團聚,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在這裡已經幹了數年時間,還有人甚至更久,這期間有人想要擅自離開,你們也都知道他們下場如何,所以只要我們不發話你們決計出不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你們要是有人贏了我,我不光斬斷自己的手指,也同樣放嬴者一條生路,這機會可不多,你們若是錯過的話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衛玄道目光掃視衆人道。
這些勞工已經被關押在此處數年之久,沒日沒夜打造通天浮屠,吃的更是那些黑乎乎的浮游生物,這樣他們怎麼甘心在此呆一輩子,可他們也知道衛玄道賭術高明未嘗一敗,所以即便是在如此誘惑的條件之下依舊沒有人鬆口,皆是閉口不言。
衛玄道見四周依舊沒有任何人迴應,冷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不就是怕輸嗎,可你們仔細想想,輸了不過就是砍掉手指,可若是贏了你們就能夠離開這裡,難不成這裡的日子你們還沒過夠嗎,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在等着你們,若是能夠平安回去日後必享受天倫之樂,何苦在這裡終日干活,你們說是不是?”
不得不說這衛玄道口才的確厲害,他這三言兩語莫說是住在此處數年的勞工,即便是我今日剛剛進來都想早些離去,果不其然,在衛玄道說完這番話之後很快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站了出來,他將身上破舊不堪的衣衫脫下,往石桌上一摔,怒聲道:“老子在這裡早就呆夠了,我跟媳婦剛結婚就被抓到這裡,如今還不知道媳婦過得怎麼樣,今天我先給你們打個樣,我就不信咱們這麼多人還贏不了他!”
“好小子,有骨氣,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開始,這眼前是三十六塊麻將,已經全部打亂,你隨便挑一張,只要比我的挑出來的數字大,我就放你離開這裡。”衛玄道看着眼前青年開口道。
青年聽後雙目緊盯石桌上的麻將塊,這時旁邊不住有人加油打氣,約莫過了半分鐘之後青年還是沒有出手,不過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看得出來他此刻異常緊張。
“別磨磨蹭蹭,剛纔這麻將都是你們自己人挑選的,我不可能動手腳,現在我也沒有碰過麻將,所以你趕緊挑,要是玩不起就換人。”衛玄道有些不耐煩的看着青年說道。
“誰說我玩不起!”青年說完後一咬牙一跺腳伸手便抓起了一塊麻將,翻開之後他面露大喜之色,竟然是張八萬,要知道在這麻將中比八萬大的只有九萬,現在桌上還有有三十五塊麻將,衛玄道抽到九萬的機率只有三十五分之四,換算下來也就九分之一左右,這機會實在渺茫,若是不出千術正常人很難有這麼好的運氣。
“真有你的,竟然抽了這麼大的一個數,看來這次你贏定了,能夠返回陸地跟你家人團聚了!”青年身邊一名同齡男子笑着說道。
青年並未迴應,而是轉頭看向衛玄道,沉聲道:“衛爺,我這可是張八萬,除非你抽到九萬,否則這一把就算是我贏了!”
“我知道,不過我這人一向運氣很好,雖說現在的勢頭於我不利,但我想還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可能。”說話間衛玄道伸手從凌亂的麻將中抽出一張,他並未拿起翻看,而是用拇指在麻將底部搓了一下,隨後笑着說道:“小子,你運氣當真不好,這三十六張麻將中一共就四張九萬,可還是被我抽到了一張!”
話音剛落突然啪的一聲傳來,只見衛玄道將麻將用力拍在石桌上,衆人低頭看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放置在石桌上的麻將竟然當真是九萬,正好就比青年抽到的麻將大了一個數字,可就這一個數字就能要他一根手指。
看到衛玄道放置在石桌上的麻將之後青年徹底傻了眼,他身形顫巍,雙手不斷哆嗦,連麻將都落在了地上,見狀衛玄道冷笑道:“小子,願賭服輸,既然你願意跟我賭,說明這賭注你已經答應,既然如此我就剁下你的手指,這可不是我強迫你的,而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
衛玄道說完之後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匕首,隨即走到青年身邊,此時的青年根本不敢反抗,因爲如果反抗丟失的就不是手指,而是性命,他被衛玄道按壓在石桌上,右手被衛玄道踩在腳下,隨後衛玄道舉起手中匕首就朝着青年鴨蹼一般手指砍了過去,咔嚓一聲骨頭斷裂聲傳來,緊接着鮮血噴濺一米多遠,連麻將上都沾滿了鮮紅的液體。
低頭看去,男子的手掌已經斷掉一根手指,還剩下兩根,見自己手指被砍斷,青年忍着劇痛看向衛玄道,說道:“衛爺,現在……現在手指已經砍斷了,你就饒了我吧。”
“饒了你?這懲罰還沒結束爲何要饒了你?”衛玄道說話間再次出手,隨後青年的第二根手指也被鋒利的刀刃砍斷。
見到這一幕周圍的勞工皆是面露驚慌之色,卻沒有一人敢爲青年出頭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