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肯定沒這麼傻缺去問這個的,而且此時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大白蛇居然用嘴叼着一個袋子丟給了我,並示意我打開。
待我打開後,我才發現,好傢伙這是認真的嗎?
這照片上的人,不正是我嗎?
還有這旁邊的女人難道就是大白蛇口中的母親?可怎麼會有我?
最離譜的是,看照片中人的相貌,跟我現在的相貌幾乎差別不大。
難道,真的如大白蛇所說這是我媽?
然後,這男的是我爸?
“你幫我找到母親後,我會送你一件禮物的,我們可能是兄弟!”大白蛇說道。
它說起這個,也讓我想起來一件事,是安然在我進洞之前說的。
她說,有我在就不會有問題,除了我沒人能進去,難道說的就是這個?
說真的,我現在特別想拒絕它,可是我又不敢。
因爲據說蛇特別的記仇,關於蛇尋仇的事情我可沒少聽說。
因爲我們這裡是山裡,所以關於這種事兒說的也就多。
聽老輩人說,早些年這磨盤山上曾經發生過這樣一個關於蛇仙的故事。
有這麼一戶姓張的人家,老倆口有倆個兒子,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長的都很英俊,又懂事又能幹,誰見了誰都誇,都是難得的好後生,女兒也生得眉清目秀,聰明伶俐,象朵盛開的鮮花一樣人見人愛。
一家五口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雖然清苦一些,但也算其樂融融。
老張頭兒平時願意上山打獵,見着什麼打什麼,經常滿載而歸。
有一年夏天,一天大清早,這老張頭扛着獵槍又上山去打獵了,他走了很遠的山路連個野兔都沒發現,又累又餓,心情也非常煩燥。
正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了一條碗口粗大的大蛇,正從他前面慢慢爬過,他感到很懊喪和不吉利,惱怒之下端起獵槍朝着蛇的方向就開一槍。沒想到蛇被驚嚇之後掉頭就奔老張頭兒撲過來,老張頭兒已不及躲閃,便豁出命來與大蛇展開一場殊死博鬥。
那大蛇異常兇猛,瞪着血紅的眼睛,吐着蛇信子,把扁圓形的頭部高高擡起,閃電般的衝過來,把老張頭連槍帶人緊緊的纏住,幸虧老張頭身上還帶着一把尖刀,情急之下,他掙脫出一隻手掏出尖刀朝大蛇的身上胡亂的刺去,也不知刺了多少刀,大蛇終於從他的身上脫落下來,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死了。
老張頭長出了一口氣,但他也筋疲力盡,傷痕累累,癱倒在地上,幸虧被路過的鄉親發現送回家去才死裡逃生。
誰知禍卻從此開始了……
自從這打蛇的事發生後,他便得了一種很可怕的怪病,不但不能上山打獵了,而且見什麼東西都重影兒,見什麼揭什麼,揭窗戶紙,揭木片兒,揭自己的手指甲,把手指頭揭得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他神志不清,胡言亂語,折騰了一年多就死了。
而他的三個孩子從此之後,更是得了一種怪病,病狀相同,好好的三個孩子變的神志不清,見人就笑,走路象蛇形,還直轉圈,到晚上更嚇人了,手指着天棚笑嘻嘻地說:“你看這一對,那一對”,什麼活兒也幹不了,一天到晚直勾勾的就知道傻笑。老人們都說是老張頭兒作的惡,把那修了千年的蛇仙打死了才禍從天降。
沒過多久,這三個好端端的孩子也相繼離開了人世,剩下了老張頭兒的老伴兒一個人,孤獨的承受着失去親人的打擊,漸漸地也變得瘋瘋顛顛,一天到晚漫山遍野到處亂跑,呼喊着她老伴兒和三個孩子的名字,那陣陣叫喊聲撕心裂肺,令人心碎。沒多久,她就失蹤了。
村裡有人相傳她投河自盡了,也有人說她被蛇仙抓走了,也有一些善良的人們說她變成新的蛇仙,在替她的丈夫贖罪,爲她的孩子們超度靈魂。
打那之後,再沒人去深山裡打獵了。
那裡的樹更多了,水更綠了,據說山也更有靈氣了,更爲神奇的是,有人竟傳說在山上發現了蛇的蹤跡。
但無論怎樣,人們再也不會去重蹈老張頭兒的覆轍了。
但其實,我也猶豫了,因爲大白蛇現在幾乎屬於精怪序列了,也算是成精了吧。
它給的好處肯定是非同尋常的,更重要的是它的恩情。
關於蛇靈報復人的事,《朝野僉載》裡也有一段講述,“嶺南有報冤蛇,人觸之,即三五里隨身即至。若打殺一蛇,則百蛇相集。”
在我們鄉間,老輩人也經常提及,不能打蛇,打了日後必有災禍降臨。
我自己也親眼見,老百姓一旦遇見蛇,要麼趕緊避讓,要麼恭敬地送至大路上,任其自己離開。
事實上,蛇尋人並非只是來報仇的,也有來報恩的,還有因蛇而得福的。
《搜神記》裡也有一個蛇報恩的事,是後漢竇武的娘生了條蛇,送到野地裡了。
後來他娘沒了,剛下葬還沒封墓時,有條大蛇從草裡出來,跑到棺材前,一直叩頭,血都流出來了。
《拾遺記》裡也有一個蛇靈通達的故事,講的是一個孫氏,乘着小船渡江,忽然有白蛇跳到了船上。
孫氏趕忙對蛇說,“您是吉祥物,不要毒害我。”
然後,它把蛇用箱子裝起來,放在房間裡,過了一夜,蛇就不見了。
等她回了家,有個鄰居過來串門,說起了一樁奇事,“昨天看見你家有一隻白鶴,飛到天上去了。”
孫氏不解,請了個算卦的,說,“蛇鶴都是延年物,從室入雲,定然高升,您家要有子孫當大官了,也必然高壽。”
果然,她的兒子,當了丞相,年過九十。
這雖然是傳說,但是也不太好說啊。
“我有聽母親說過,她要去一個什麼天宮,只是我沒想到母親真的走了,我一直以爲她在睡覺!”大白蛇突然說道。
它認爲睡覺,我並不覺得奇怪,因爲蛇本來就需要冬眠,而它一睡指不定要睡多久。
我現在更在意的是它口中所說的天宮,我在想不會這麼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