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芒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是不知爲何，此刻覺得跟祝露露瞎扯，會有一種心情舒暢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似當初剛畢業出來工作的時候，跟美女聊天，心情格外舒暢，整個人都有精神了。
“行！我請可以了吧！”
祝露露似乎看出劉芒在調侃她，嗔笑了一聲：“現在我也要準備工作了，麻煩你可以回去了嗎？”
話已經說到這一步，劉芒不可能還死賴着不走，那就是臭不要臉了，他本不是那種厚臉無恥的人，“那晚上見。”
目送着劉芒的背影在眼底裡漸漸消失，祝露露才眉開眼笑道：“頭一回見到那麼扣的男人，這個劉芒還真是有意思，咯咯咯！”
一直以來，都是別的男人請她吃飯，從來沒有說過，讓她主動付賬的道理。
可偏偏劉芒卻是一個奇葩，反其道而行，明面上祝露露心裡是有些憤氣的，可心裡不知爲何，竟然一點也不討厭劉芒。
反而覺得劉芒這個人有意思，很奇怪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過她想想也是，吃飯又不是劉芒主動提起，而是她自己開的口，竟然自己開口，怎麼能讓別人付錢買單呢？
劉芒畢竟不認識她，兩人又是初識，就讓人家請吃飯買單，確實不合理。
走出去後，劉芒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層，才坐電梯下去。
在集團內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劉芒幾乎沒感覺到時間在流逝，可等他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就發現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知覺到了四點多了。
距離五點下班，也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時間過得太快，毫無感覺，反而讓劉芒感慨時間太少了。
很多事情都還沒展開調查，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徐湘芸三人還沒回來，似乎還有其他的工作沒做完，劉芒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這時候電話就響了。
是小逗比打來的。
“大哥！”小逗比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語氣帶着一絲激動，似乎有重大發現一樣。
聽到這種語氣，劉芒沉悶的心情，也莫名其妙跟着高興起來：“說吧！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沒有好消息，小逗比那裡敢給劉芒打電話。
就算打電話，也不敢這樣的語氣。
“查到了一點。”
小逗比激動道：“你讓我查的那個人，被我查到了，這人是律師，不過卻不是本市的律師，而是外地的。”
“外地？什麼地方？那一家公司？”劉芒心中一喜，連忙追問，可小逗比聽到這樣一問，頓時啞口無言了。
說話猶猶豫豫，“大哥，在省外什麼地方，那一家公司，現在還沒查出來，但是至少目前有線索了，是不是！”
“……”劉芒有時候也知道，線索並不是那麼容易調查清楚的，線索都是查到一半，從而又中斷了，需要想盡辦法再繼續接上去。
“叫什名字，查到了嗎？”劉芒低沉道。
不是本市的，這也算是一條線索。
只要找一個律師界的律師，稍微幫忙打聽一下就好了。
有時候，不是本市的，打聽起來反而容易多了，本市的律師，互相之間往往是不敢隨意多言的。
怕言多必失。
“這個肯定查到了。”
小逗比的語氣又回覆了亢奮激動的狀態：“他叫做張浩軒，弓長張，浩然正氣的浩，軒然大波的軒。不夠這個人的名氣不怎麼的，不是什麼大律師，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律師罷了。”
他幾乎跑遍了市區內所有律師所，甚至還抽了很多條煙，才從他們口中，套出了這些消息。
“不管他是小律師，還是大律師，能見到丁老，而且在石氏敬老院內見到他，就說明兩人之間有交集，有交情。這樣的人，就算是個小律師，那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否則憑丁老的爲人與能耐，是不可能會見他的。”劉芒低沉道。
他腦袋瓜子在快速轉動，因爲，一個大領導，不可能無緣無故跟一個陌生人套近乎。
而一個正常的律師，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敬老院內去看望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兩人之間不是認識，就是有業務上的往來。
可從目前的線索來推斷，業務上的來往，可能性較小。
丁老什麼人！
丁氏集團的創始人，他如果要找律師，肯定是金牌大律師，或者丁氏集團自身的律師，完全沒必要去找省外的律師。
大集團都有自己的律師，丁老沒辦法捨近求遠，放棄知根知底的人不用，而臨時去聘用一個不知根底的人。
這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一個大人物的用人思維。
除非這個張浩軒，丁老認識，而且兩人還是朋友的關係。
只是這個朋友關係，知曉的人甚少。
甚至有可能，是丁老年輕的時候，碰巧認識，不然張浩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從省外跑來來探望丁老。
這需要多大的交情，又或者其中有合作關係才能做得到。
“對了，工作室的電腦裡面，我存有一份圖片，是丁老追悼會靈堂現場上，贈送的花圈，還有輓聯，你看下上面有沒有張浩然的名字。”劉芒鄭重道。
這條線索，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如果能找到張浩然這個人，或許就可以挖掘到更多的線索也說不定。
所以不論如何，張浩然這個人一定要找到，哪怕走遍全國，他也要找到這個人。劉芒從直覺上感覺到，張浩然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或許，張浩然知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我馬上回去看看。”小逗比高興道。
查到了張浩然，這段時間總算沒白忙活。
而且他心裡也萌生出一種熱血沸騰，當一個人專心一致去做一件事時，稍有所突破與進步，心情都是非常愉悅的。
掛掉電話，劉芒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小小的辦公室內踱步，拿着手機來回思考。
小逗比這邊已經查到一條線索，這是好事，當然，他這邊也不能落後，必須儘快。
不然夜長夢多，劉芒怕節外生枝。
他現在雖然有石詩妮照着，能隱瞞身份，而馬雁蘭也不會主動調查他的背景，但是……架不住萬一那天被人認出來了呢！
又或者，石嘯彰跟石小梅真的把他給查出來了，到時候想要在石氏集團內展開調查，那可真的是寸步難行了。
甚至，會直接被戳穿，他是來當臥底的。
臥底！
如果是臥底調查案子，到還沒什麼。
若是商業間諜，那可就真的是遭人唾棄翻白眼的。
劉芒知道自己的處境，他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有了一定知名度的偵探，不論是在公衆眼裡，還是在偵探界，他現在都可以說是小有名氣。
所以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其實劉芒臥底進石氏集團的時候，並不想太過張揚，而是想低調行事，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但是往往事以願違。
沉思踱步中，徐湘芸三人回來了。
看她們的臉色，似乎有些疲倦，而且臉色不太好。
“怎麼了？”劉芒關心問道。
“被人罵了。”
徐湘芸心情很不好，剛纔去其他部門拍攝的時候，有一個小部門的領導，很拽很屌，以爲自己的姿勢跟形象非常好，可從她們的專業角度上而言，是非常差勁的。
於是她們三人就跟對方討論了一下，讓部門小領導換一個姿勢跟形象，可對方就是不換。她們無奈，索性就按照他的要求來拍照。
可拍完後。
這傢伙的上級領導來了，看到了圖片，就破口大罵她們一頓，說她們拍的是什麼玩意，能體現出部門團隊的優秀員工形象跟氣質嗎？
完全不能。
她們想辯解，但是部門小領導的臉，比翻書還要快，簡直就是不要臉，直接反咬一口說她們不懂，不專業。
險些把她們三人給氣的想罵人。
“誰敢罵你們！”劉芒臉色一沉，“你們以後給我記住了，除非我走了，否則，誰敢罵你們，老子我第一個饒不了他，說！是哪個部門的人，我過去找他理論道歉。”
“別，算了！”
三人紛紛搖頭，徐湘芸輕輕搖頭，反正她們也不是第一次受委屈了，只是這一次太憋屈罷了，“總監你剛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給自己添麻煩，是不是！”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看着自己的員工，被人欺負而不吭聲嗎？”劉芒橫眉冷目瞪了一眼徐湘芸三人，強勢凜然道：“我知道職場上各部門的相處之道很微妙，但是，只要佔據了一個理字，在不損害公司利益面前，誰羞辱了你們，都要把這口氣討回來，非要一個說法不可，不然別人就以爲你好欺負，下一次還是照樣欺負你！”
“長久以往，你們在集團內，就會變的人人可欺，沒有任何威信尊嚴可言。”
他把手機放入口袋中，目光凜然看着徐湘芸，冷冷道：“說，哪個部門，我過去找他們，他孃的，惹人惹到我劉芒頭上來，也不看看，你們是誰罩着的。”
他連副總裁石嘯彰都不放眼裡，區區一個部門的領導，也跟仗勢欺人，反咬一口他的手下，這不是打他臉面嗎！
不給他臉，那他就不需要給對方臉。
“這個……”
看到劉芒這幅過激的反應，徐湘芸三人都傻了一樣，心裡很是震撼。
她們想不懂，劉芒會如此生氣，想要主動罩着她們，這個人品，可比上一任攝影總監要好很多。
不……不是好很多，而是強，強到沒法比。
至少上一任攝影總監，連副總裁都不敢怒懟，反而被副總裁給幹掉了。
“說！”劉芒強哼道。
“那我可說了。”
劉芒流露出來的霸氣，震懾到她們三人了，徐湘芸小心翼翼開口道：“是品牌宣傳部的人，傳聞品牌宣傳部的老大，抱上了副總裁的大腿，是副總裁的狗腿子，所以……”
“我知道了。”
一聽徐湘芸這樣說，劉芒那裡還聽不出來，就是狗仗人勢的渣逼。
仗着自己跟副總裁石嘯彰有點關係，就亂來，這簡直就是井底之蛙。
“你們等着，我這就過去給你們撐腰去。”
劉芒挺起胸膛，嘴角泛出一抹冷笑：“我這人雖然很低調，但是，不代表我低調就可以任人揉捏，我若是連自己部門的小弟都罩不住，日後還怎麼開展工作，哼！惹到我頭上，只能怪你們倒黴了。”
品牌宣傳部，跟攝影部其實是在一層上。
劉芒從攝影部走出來後，徑直朝着品牌宣傳部走去。
他胸口上掛着工牌，笑嘻嘻的走到品牌宣傳部的大辦公室門口，就這樣站在門口上。
一個品牌宣傳部的小姑娘，看到劉芒，頓時被嚇得不輕。
畢竟，劉芒跟副總裁幹了一架後，現在可謂是人盡皆知。
認出是劉芒那一刻，小姑娘低哼了一聲，辦公室內其他的同事，紛紛擡頭看向門口，目光看到劉芒那一刻，每個人的眼神都變得很古怪，很沉重。
其中一些員工，聯想到剛纔，攝影部的三個美女，在他們這裡吃了癟，劉芒現在找上門來，還堵在門口。
其中的來意，溢於言表，幾乎可以說，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劉芒此行的來意。
“我聽我的小弟說，剛纔她們在這裡，被你們一個小部門的領導給坑了，從而遭到你們領導破口大罵，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站出來道歉，向我們的小弟們道歉，還要買奶茶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俗話說，人的名，樹的影，劉芒今天剛來，就把副總裁跟怒懟了，而且到現在，副總裁還奈何不了劉芒。
這就足以說明，劉芒的兇名在外。
劉芒現在的氣焰極其囂張，這時候千萬不要得罪他，不然沒好果子吃。
一個連副總裁都不放眼裡的人，他們這些的普通崗位員工，怎麼可能得罪的起呢！
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是我！”
品牌宣傳部是個大部門，但是部門之中，又分爲幾個小部門，也可以說是小組，每一組負責的品牌宣傳渠道都不一樣。
其中一個小組長，此刻冷着臉站起來，目光不屑的迎着劉芒兇狠的目光，冷冷道：“怎麼！你的人拍攝水平一般，拍不好，我上級領導罵他們怎麼啦！有錯嗎？”
刺頭！
劉芒有時候就喜歡刺頭。
對於這種人，劉芒根本不想跟他講道理，朝着小組長走去，近在遲尺那一刻才停下來，冷笑道：“錯沒錯，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也不說廢話，今日起，品牌宣傳部的工作任務，攝影部這邊一律排在最後，就連今天你們拍攝的素材，也延後！具體什麼時候給你們，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
品牌宣傳部每個月都要配合市場部這邊，製作一堆宣傳廣告。
如果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