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怕死之人。
就算是殺手，也會怕死。
“這件事還是我親自去過問吧！”
劉芒這一刻，對於這個不怕死的殺手，生出了好奇心，拿起手機給林雨打電話過去。
得知劉芒是來詢問殺手的，林雨也很頭疼：“這個人，根本不開口，嘴硬的很，難道你有辦法讓他開口？”
對林雨這種老刑警而言，最怕這種硬茬。
寧死不屈，打死不開口。
就算怕死刑，也絲毫不懼。
“讓我見一見。”劉芒低沉道。
“那你晚上來找我。”林雨現在也是沒轍，如果能讓殺手開口，說出幕後的兇手是誰，他也不想讓劉芒見殺手。
“好！”劉芒低聲道。
收起手機，劉芒看着石詩妮跟丁秀雪：“雪姨，你這頓時間就住在石詩妮家裡吧，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雪姨在我這裡很安全，你放心吧！”石詩妮知道劉芒心中的顧慮。
怕雪姨有危險。
她僱了很多保鏢，足以應付自如，除非是持槍的殺手，否則足以應付任何危險了。
畢竟，這裡是市區，就算再猖狂的壞人，也不敢在市區內跋扈囂張做壞事。
“嗯！”劉芒點了點頭，準備轉身就走。
“等等！”
丁秀雪喊住了劉芒，面色嚴肅道：“你自己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出事。”
她是被襲擊過的人，心有餘悸，害怕劉芒也遇到像她這種情況。
殺手很猖狂，置他們於死地。
如果劉芒因此而受傷，甚至……遇難，丁秀雪會悔恨一輩子。
“雪姨你放心吧，我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劉芒鄭重道。
他能感覺到，丁秀雪對他的關心。
那是發自內心的，不是虛情假意。
離開石氏集團後，劉芒讓小逗比開車直奔公安局，他要去尋找林雨，見一見被關押了殺手。
“你開車先回家洗澡，注意安全。”
還沒下車，劉芒就對小逗比說道：”晚上過來接我。”
“啊！”小逗比愕然的看着劉芒，他以爲劉芒會讓他一起。
“啊什麼！”劉芒瞪了一眼小逗比：“你髒成這個樣子，到處亂跑，成何體統！”
對於小逗比躲起來的事情，劉芒也挺頭疼的，躲哪裡不好，非要找一個髒兮兮的地方躲起來。
真是無語了。
劉芒真無語吐槽。
搞得全身臭燻燻的，要不是劉芒不介意，早就讓他滾蛋，滾去洗澡了。
“這個……”小逗比頓時嗅了嗅鼻子，臉上流露出噁心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此刻髒兮兮的，可怎麼也想沒到，會那麼臭。
“我馬上回去洗澡。”
連自己都覺得噁心後，小逗比再也不說話了，車子掉頭就走。
見到林雨時，從林雨臉上的神色來看，劉芒能感覺到，他心情很沉重。
似乎這個案子，讓他很頭疼。
“你從國外回來，丁秀雪沒有受傷吧！”林雨看着劉芒，他知道劉芒這幾天，連夜出國，目的就是爲了救丁秀雪。
“差點被燒死，不過卻沒有受傷。”劉芒點了點頭道：“說實話國外太危險了，縱火焚燒這種事也能做得出來，放在國內，早就被依法逮捕。”
“那是。”
林雨淡淡道：“很多人都往國外跑，以爲國外比國內好，殊不知，國外有些地方一點也不安全。相比而言，我們國家纔是最安全的，只有執法人員可以持槍。”
國外之所以不安全，混亂。
就是因爲槍支管制的問題。
如果槍支管制很嚴格，不許普通人可以配槍的話，發生的槍案，幾乎可以降低到90%以上，可惜了……
“不是這個了，這種事，我們管不了。”劉芒開門見山道：“讓我去見一見被抓的犯人吧！這個人的背景是什麼，是不是有前科。”
“查不到線索。”林雨搖搖頭道：“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一定犯過事，臉上的疤痕，是刀疤，非常可怖猙獰。”
“如此看來，這個人可能不是本市的。”
劉芒心裡在盤算着，如果是孫龍崗找來的殺手，他不可能殺到，在GL市內找，那樣的話，肯定會有人認識殺手。
到時候殺手，暗殺不成功被捕，被查到身份的話，嘴硬也沒有用，警察就可以直接查清楚犯人的前科還有背景。
從而通過前科跟背景，推斷出，幕後黑手是誰。
“我也想到這個，現在難就難在，這傢伙如果是省外的，就難搞了，短時間內怕是調查不出他的背景，就沒辦法弄到證據。”林雨頭疼道。
這就是林雨現在很頭疼的地方。
審訊室內。
劉芒見到了犯人。
帶着手銬，坐在凳子上，面目猙獰，特別是臉上的疤痕，更添一份兇狠。
他的眼神很戾氣，渾身上下充滿了暴戾，好似一言不合就要殺人一樣。
這種眼神，如果被一個女孩子看到，肯定會嚇得惶惶不安。
可劉芒卻無懼。
他坐在犯人面前，直視着犯人的眼神。
劉芒足足盯着對方看了三分鐘，一副戲謔之色，就像是去動物園看動物一樣，一點也不怕，反而很好奇。
犯人被劉芒的這樣盯着看，心裡也很是憋屈。
他皺起眉頭，想要喝住劉芒，可劉芒絲毫不懼，反而嗤笑起來。
不懼犯人的兇狠眼神，劉芒站了起來，走到犯人身邊，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嘿嘿笑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話並沒錯，可錢沒拿完，就自己先被消災了，這就不值得了。”
“你雖然不是這個城市的人，但是，你以爲我查不到你的足跡嗎？”
劉芒一點也不擔心犯人不開口，拿出手機，把孫龍崗的圖片找出來，放在犯人面前，自言自語道：“前段時間，一個叫做孫龍崗的中老年人，開着一輛車跑去了郊外，在一個鎮上停駐了一段時間，見了一個人……”
“然後，昨天這個人，就跑去暗殺石詩妮。”
“不僅如此，孫龍崗還找了其他人，同時對其他人下手，可惜了……無一成功，幾乎都失敗了，就只有兩個人受了傷。”
“其實，我這次來，根本不是想讓你開口，只是來告訴你，你不開口也罷，開口也好，總之……這件事我們也能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證據確鑿，你犯下故意殺人未遂，該怎麼判刑就怎麼判刑，至於背後的兇手，我們一樣能抓捕歸案。”
劉芒把孫龍崗的相片擺出來那一刻，犯人就心虛了。
眼神跳動了一下。
但是還是沒有多麼震撼。
真正讓他震撼，內心掀起波瀾的是，劉芒說的那番話。
在郊外的鎮上，見了一個人。
孫龍崗在郊外鎮上見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
劉芒能說出這話，就足以證明，劉芒見過他……不然劉芒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犯人確實不是GL市的人，而是來自省外，一直流浪在GL市郊外。
他在老家犯了事，從東北一路逃亡過來的，爲了不被查出身份，連身份證都丟了，手指頭的指紋也毀掉了。
不僅如此，還在打架砍人的時候，故意讓人砍了一刀面龐，目的就是讓自己毀容。
毀容後，給人一種猙獰可怕的形象，一般人不敢來找他麻煩。
而且他躲在郊外的鎮上，尋常不主動惹事，警察一般也不會去查他。而他也很謹慎，無事不會往市區裡面跑動。
怕被查，說不出清，就會被警察拘留調查。
其實劉芒一直在注意犯人的眼睛。
看到犯人的反應後，劉芒就知道，犯人被他戳中了心中的秘密：“你犯了事，就算毀掉容貌跟指紋都沒有用，現在是DNA的時代，只要你犯了事，留下過DNA，那麼……查到你的背景，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現在主動坦白，還可以酌情處理。若是到時候零口供定罪，你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是閉嘴還是開口。”
每個人都有軟肋，都怕死。
沒有人不怕死。
如果不怕死，犯了事，就不會跑了。
如果沒有軟肋，也就不會怕被人戳痛處，從而犯下錯事而遠逃它方。
“你究竟想怎樣！”
犯人眼神陰沉的看着劉芒，到這一刻，他知道……其實眼前這個人，已經掌握了他的罪證。
如果他還嘴硬，他就可能真的要晾涼了。
連酌情處理的機會都沒有。
“終於捨得開口了。”
不是劉芒想怎麼樣，而是他必須弄清楚，孫龍崗到底想怎麼樣，“孫龍崗找你殺人，開了什麼條件！”
“一條命，最低三千萬！”
犯人沒有絲毫的隱瞞，因爲到了現在，他知道嘴硬沒有用了，“他讓我殺掉三個人，就給一個億。”
“石氏集團的三個股東兒女！”劉芒聽到這個答覆，心裡也是一驚。
一個億。
三條人命。
孫龍崗還真是捨得下血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重金之下必有殺手。
怪不得殺手不顧一切，冒着生死危機也要幹掉石詩妮、石小梅、石嘯彰。
原來是孫龍崗給出的條件，讓殺手難以抗拒。
一旦成功，這筆錢，足夠他一生無憂了。
每天都可以過上很瀟灑的日子。
“對！石嘯彰知道的最多，所以他最該死，其次是石詩妮跟石小梅。”犯人低沉道：“這就是爲何，石嘯彰最先被襲擊的原因，因爲石嘯彰最該死。”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林雨，聽到這話，心裡也是吃驚：“石嘯彰被關在這裡，也被攻擊了，他這條命到底值多少錢。”
“他最貴，四千萬吧！而且還是現金交易。”犯人冷冷道。
之所以石嘯彰的命比石詩妮跟石小梅貴，是因爲石嘯彰被抓了，如今關在公安局內，想要殺他，需要冒的風險太大了。
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主動的往坑裡跳。
所以！
殺石嘯彰的代價太高，開價當然也比一般人要高。
“哼！”
林雨聽了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跑來公安局裡殺人，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現實跟看電影不一樣。
在國內，在猖狂的犯人，也不敢主動跑到公安局去鬧事。不然被抓，就是妥妥的事情，別奢想着還能逃出去。
那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定金是多少。”劉芒問道。
“一千五百萬。”犯人一想到這筆錢，心裡就很不舒服了。
眼裡再次浮現暴戾。
他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就算他舉證孫龍崗，能酌情處理減刑，可也免不了他一死。
他手裡犯了幾條人命，這是死罪，只是警察還沒查到而已。
一旦查出來，他將會在最短時間內，被判刑槍決。
他現在還活着，已經是活一天賺一天了。
“在哪裡。”劉芒冷冷道，這筆錢可不是幾百塊，幾十萬。
而是一千五百萬。
估計有好幾個麻袋吧！
這筆錢那麼多，縱然犯人揮霍無度，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揮霍光。
“我花了幾十萬，其餘的錢，被我埋在一個地方了。”對犯人而言，他現在被抓了，錢再多也無用。
這輩子，想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希望，能判個死緩。
“纔不到十天半月吧，你就花了幾十萬？藏在那裡了？藏起來的錢，又在哪裡。”劉芒逼問道。
如果錢還在，而且金額數目那麼大，肯定能調查清楚錢的來龍去脈。
到時候，就可以來一個順藤摸瓜了。
“藏在郊外，我住的房子下面，被我挖了一個坑，藏起來。”
一想到這筆錢，犯人心裡就不太舒服，他要是被抓了，也就意味着，這筆錢跟他徹底沒關係了。
因爲，他沒機會用了。
沒機會了，有再多的錢，也只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有何用。
“那幾十萬，是因爲我找了女人花掉的。”犯人繼續說道。
他是殺手，在道上混的。
犯過事。
臉上又有疤痕。
所以找女友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根本沒人能看上他，而且他沒有身份證跟指紋，除非是傻女，不然沒有人願意跟他的。
想要解決身體的問題，對他這種亡命徒而言，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女人睡覺就夠了。
談戀愛就不要想了。
不現實。
“你可真夠牛逼的。”
劉芒冷笑一聲，諷刺道：“現在我們廢話少說，直切主題，孫龍崗是幕後兇手，你是孫龍崗僱傭的道上殺手，我現在的寓意很簡單，你協助警察舉證孫龍崗。”
“你也應該知道，你犯下了多少的罪惡，想必不用我提醒你，你自己都應該知道，想要在走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結局，就是能判個死緩，這已經是最大的可能。”
手裡犯有人命的殺人犯，在國內，一般都是被繩之以法，犯人要被槍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