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窗猶豫了很久,終於答應了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派個私家偵探去查她吧。其實我打從心底裡一千個,一萬個不想這麼做,可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說完之後,就對展日月說:“查她的事情就交給你去做,好不好?”
展日月拍着胸脯說道:“沒事,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去幫你把這件事情查得清楚、明白的。小窗,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夠讓別人騙你。”
蘇小窗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心中一震。
不知道爲什麼,這話總有一種似曾聽到的味道,而且剛纔展日月說這話的時候,完全變了一種音調,就好象是——就好象是展少柏!
怎麼可能?展日月是展日月,展少柏是展少柏,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爲什麼剛纔他說的這句話,讓蘇小窗聽着就好象是展少柏在跟她說一樣,爲什麼剛纔她聽的語調仍舊是展少柏的語調?
蘇小窗瞪大了眼睛,望着展日月,過了很久才緩緩的問道:“你?你是不是少柏?”
“什麼?”展日月聳了聳肩,擡起手來,在蘇小窗面前晃了一下說:“蘇小姐,你是不是糊塗了呀?我怎麼可能是少柏?少柏他現在下落不明,你是不是因爲太過於思念他,所以導致神思恍惚?”
蘇小窗這才反應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不錯,大概是我弄錯了,真不好意思。”
“沒什麼,我知道你精神狀態不好。這樣吧,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接下來的事情我幫你去做。”
蘇小窗便同展日月分開回家,回到家之後,她一直神思恍惚。
蘇媽媽看到她這個樣子,便上前來對她嘆息道:“小窗,你一定要挺住啊,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你不要嚇媽媽我纔好。對了,你和日月去做什麼了?是不是又關那個女人的事?”
蘇小窗聽到她媽媽這麼說,不禁覺得有些後悔。
一直以來,她媽媽都在提醒她,說沈若怡不是個好人,但是她都沒有聽信,而今真的揭穿了沈若怡的真面目,她才覺得追悔莫及。
她仰起臉來望着蘇媽媽,對她說:“媽媽,對不起。”
“怎麼了?爲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蘇媽媽仍舊是笑嘻嘻的說道。
蘇小窗搖了搖頭,用力咬着下脣,說道:“也許以前你說的話是對的,沈若怡她真的不是好人,也許我真的看錯她了。”
“我早就說了那個女人不是個好人,她莫名其妙的走進了我們的生活,從此你就變得瘋瘋癲癲,像是丟了魂一樣。我記得少柏失蹤的時候,你也沒變成這樣啊,爲什麼你現在忽然變成這樣呢?不是那個女人搞的鬼才怪呢。總之,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要被那個女人所迷惑。對了,小窗,你今天怎麼忽然跟我說這些,是不是你也查到那個女人不是好人了?”
蘇小窗艱澀的點點頭說道:“不錯,我今天和日月去一個心理醫生那裡,發現沈若怡原來根本就不叫沈若怡,她的名字叫做易若塵。她也不是從大陸回來的,是一直從小到大就在香港長大,而且她還懂得催眠術。我以前做夢,老夢到奇怪的事情,有可能就是她給我植入了記憶。”
“什麼?她給你植入了記憶?不會吧?植入記憶是什麼東西?好恐怖,聽起來。”蘇
媽媽有些乍舌問道。
蘇小窗搖搖頭說:“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希望這件事情可以儘快的過去。一想起這件事情來,我心裡就覺得很難受。”說到這裡,她不禁嘆息不已。
蘇媽媽看到她的模樣,知道她顯然是受了很沉重的打擊,也不想再刺激她,便什麼都不再多說,只是嘆息道:“既然你能夠意識到這麼一點,對你而言,也是好事。那個女人接近你,說不定是抱了什麼樣的目的,有一天你死在她手上都不知道呢。”
蘇小窗點點頭,對蘇媽媽又說了一聲:“對不起,媽媽,其實你早就提醒過我。是我不相信你的看法,還一直懷疑你,我真的很抱歉。”
“母女倆還說什麼抱歉不抱歉的?母女倆又有什麼隔夜仇?只要你能夠想明白了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你被那個女人迷惑,做出什麼傻事來。”
蘇小窗和蘇媽媽聊了一會,她們都在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蘇小窗自從知道沈若怡的真實身份後,心裡一直不好過,雖然說吧,以前她的確是在被沈若怡騙,可是起碼她覺得沈若怡是凌一楠的未亡人,對凌一楠情深一往,她心裡也覺得感到很安慰。
可是爲什麼現在這個夢想完全就幻滅了,事實上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爲什麼人與人之間相處,都帶有目的的呢?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蘇小窗特意向公司請了幾天假,在家裡思考這些事情。
差不多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展日月來蘇小窗家裡找她,見到蘇小窗,他就皺皺眉頭,對她說道:“小窗,大事不好了。”
“怎麼回事?”
“我派去調查沈若怡的偵探竟然被她給發現了,結果偵探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啊?那該怎麼辦纔好?”蘇小窗猶豫了一下,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不如這樣吧,我們先按兵不動,然後設個局讓她跳,你覺得怎麼樣?”
“設局讓她跳?”蘇小窗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展日月滿懷歉意的對她說:“對不起,小窗,我也沒想到派去的偵探會如此的不濟,查了她沒有多久就被她給悉數發現。”
蘇小窗搖頭,笑道:“這怎麼能夠怪你呢,我知道你已經盡了全力了。這些事情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我們只能盡我們最大的能力去完成,你說對不?”
展日月用力點頭說:“是。”
蘇小窗和展日月正在聊天,蘇媽媽便端了兩碗湯進來,對他們說道:“好了,你們兩個不要杵在這裡光說話了。來,喝碗熱湯,暖暖身子吧。”說完,她就把熱湯給了蘇小窗一碗,又給了展日月一碗。
蘇小窗接過湯,說了一聲:“謝謝媽媽。”
展日月也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伯母。”
蘇小窗和蘇媽媽聽到這句話,頓時都愣住了。
因爲她們分明的感覺到,這句話好像是展少柏說的一樣,展日月的腔調,一言一動,跟展少柏完全沒有分別,就連他的語調也是展少柏的語調。
蘇媽媽和蘇小窗對望一眼,幾乎同時說道:“少柏。”
展日月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轉過臉去望了蘇小窗一眼,詫異的問道:“你們說什麼
?”
蘇小窗激動的望着他,說道:“你是不是少柏?你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展日月連忙搖頭說:“小窗,你弄錯了,我怎麼可能會是少柏呢?好了,我現在先不跟你們多說了,我趕緊去部署一下,我們應該想什麼辦法,來引出沈若怡。總之,我一定不會讓她傷害你。”
說完,展日月便尷尬的把湯放在桌子上,對蘇媽媽說:“伯母,對不起,我還是不喝湯了,我有點急事,先走了。”說完,他便趕緊走了出去。
蘇媽媽跟着他,走出去,喊道:“你有時間記得來喝湯啊。”可是他已經走遠了,
蘇媽媽回來之後,望着蘇小窗,看到蘇小窗若有所思的樣子,蘇媽媽也在她面前坐了下來,擡起頭來望她說:“小窗,你是不是在思考爲什麼展日月和少柏如此的相像?”
“你也覺得他們兩個相像了嗎?”蘇小窗擡頭問她媽媽。
蘇媽媽誇張的笑了起來說:“他們兩個不止是相像,簡直是一模一樣。你剛纔有沒有聽到展日月他說話的腔調啊?分明就是少柏的聲音。人的聲音都是不一樣的,爲什麼他說話的時候能夠說得和少柏一模一樣,實在是耐人尋味。我想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根本就是少柏,只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所以就不敢來見你,也不敢告訴你事實真相,自稱展日月,只想保護你。要不然他爲什麼也姓展?”
蘇小窗心裡也很亂,不錯,她已經先後兩次聽到展日月說話,某句話的聲音跟展少柏一模一樣了,似乎都是在他情緒激動的時候,說了出來的。
由此可見,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就是完全沒有意識,人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纔是最值得相信的。
蘇小窗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又有更不能理解的是,如果展日月和展少柏是一個人的話,爲什麼他會變成了這種樣子,爲什麼他不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這一切讓人覺得太難以理解了。
蘇小窗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搖搖頭,對她媽媽說道:“媽媽,我想弄錯了,他怎麼可能是少柏?我開始的時候,對他挺反感的,後來他幫我做了很多事,我才慢慢的取消了對他的戒心。如果是少柏,我相信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我一定不會對他有反感之心。”
蘇小窗似乎在說服她媽媽,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好吧,就按照你說的這樣。可是爲什麼他說話的聲音會跟少柏一模一樣呢?”
蘇小窗茫然的搖頭說:“也許是人有相似吧,或者是我們太想念少柏了,所以產生了錯覺。”
“好吧,就當是這樣,如果你這麼想,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總之啊,我從開始的時候,就對展日月有好感,總覺得他是我們身邊一個很熟悉的人,小窗,你相信你媽媽我說的話。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沈若怡不是一個好人,你也不相信我,到後來事實證明我所說的是對的嘛。”
蘇小窗聽到她媽媽這麼說,心中一緊,不錯,她做夢都希望展少柏趕快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可是無論如何,要讓她承認展日月和展少柏是一個人,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苦思冥想之下,她決定跟陳鋒問一問。
她到公司後,便把陳鋒單獨叫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