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問,陳鋒點點頭說道:“不錯,我也覺得很奇怪啊,可是不管奇怪也好,不奇怪也好,我們總要把事情給弄個清楚,不能矇在鼓裡,是不是?到了明天,就可以揭曉真相了。”
陳鋒拍着胸脯說:“如果真相揭曉了,我就是第一大功臣,乾姐姐,你到時候可不要忘了,請我吃頓好吃的。”
“放心吧,你想吃什麼,就請你吃什麼。想去旅遊,我請你好不好?”蘇小窗也擡起頭來,微笑着望着他。
她知道陳鋒胸無大志,除了吃就是玩。
陳鋒聽到她這麼說後,果然高興得一蹦三尺高,說:“還是乾姐姐好啊,知道疼我。”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陳鋒便告辭離去。
蘇小窗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蘇小窗拿到展日月的頭髮後,第二天就拿到化驗所去化驗DNA,在這三天裡,她沒有再見過展日月,她一直有些神情恍惚。
一方面既害怕展少柏是展日月,另一方面又唯恐展日月不是展少柏,總之那種心情實在是無以言喻。
大概過了有三天,DNA的化驗結果寄來到蘇小窗的辦公室。
陳鋒幫蘇小窗把信寄過來時,蘇小窗的雙手都有些顫抖起來了。
陳鋒則有些興高采烈的對她說:“小窗姐,這事你怎麼看?”
蘇小窗搖了搖頭,目光有些呆滯的說:“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那讓我來告訴你吧。我覺得吧,日月和少柏肯定不是一個人,所以你不要這麼擔心。不如這樣吧,我幫你把信拆開。”他一邊說着,就去拆那封信。
蘇小窗點了點頭,陳鋒便把信拆了開來。
拆開一看,他的臉在一瞬間變了,他指着信說:“這?這?這怎麼可能?”
蘇小窗看到他的神情已然明白了幾分,她連忙把信搶過來,只是看了一眼,也跌坐在椅子上。
原來DNA的比對線是展日月和展少柏的DNA是完全一樣的,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個人,怎麼會這樣?
蘇小窗坐在那裡,怔怔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然而她知道DNA這回事是不會騙人的,科學技術日益發達的今天,DNA是驗證人的最科學、最正確的方法。
她想了想,就忍不住給化驗所打了一個電話,問化驗所的劉醫師,說道:“劉醫師,我還是想請問一下,我昨天讓你驗的DNA你確定是一個人嗎?”
“你好,蘇小姐。不錯,你前幾天拿來讓我們驗的DNA,我們已經證實過了,的確是一個人的頭髮。”
蘇小窗聽完之後,呆呆的說了句:“謝謝你。”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陳鋒和蘇小窗面面相覷,在事實的真相面前,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爲什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人心中都有很多疑問。
陳鋒想了想,對蘇小窗說:“小窗姐,我去給你把他叫來。”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蘇小窗望着他的背影,一句話都沒有說。
陳鋒出去後,便把展日月叫了過來,他走到展日月的身邊,眼中帶着一絲困惑而又惶恐的眼神,對他說:“小窗姐叫你有事。”
“叫我什麼事情啊?我稿子應該交了啊。”展日月有些奇怪的說。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陳鋒用很陌生的眼光望着他說道。
於是展日月點點頭,便走了進去,他進去之後,看到蘇小窗倚在桌子上發呆,便笑着說道:“小窗,你沒事吧
?我怎麼看你精神有些不太好?”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你叫我有什麼事?”展日月笑着問道。
蘇小窗呆了半天,才緩緩的對他說道:“少柏,你瞞得我好苦。”
展日月瞪大眼睛,望着蘇小窗,微微一愣,說:“你說什麼?”他問你說什麼這句話時,問得很急,很顯然就是展少柏的聲音。
“我說什麼,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剛纔你說話的聲音跟少柏一模一樣。”
“小窗,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一急,說話就有點不着章法,你又何必往心裡去呢?”
“我並沒有往心裡去。”蘇小窗搖了搖頭,把兩組DNA的比對報告往他面前一放說:“你自己看吧。”
“這是什麼?”展日月微微一愣,問道。
“是你和少柏的DNA比對結果,事實上證明你們兩個就是一個人。”她把DNA比對的結果往展日月面前一推。
展日月微微一愣,卻並不伸手去拿DNA比對,好像一切都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你爲什麼要去查我?小窗,爲什麼?”
蘇小窗搖了搖頭,對他說:“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你爲什麼回來了也不告訴我?爲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欺瞞我?”
蘇小窗望着他,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哀怨的神色。
展日月在蘇小窗的面前坐了下來,他指着自己對蘇小窗說:“我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我還有什麼資格來見你?”
“你只不過是換成了別人的樣子而已,爲什麼又不能來見我?難道你換了一張臉,就不是你了嗎?就不會喜歡你了嗎?”蘇小窗望着他,情緒有些激動的說。
展日月搖搖頭,對她說:“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小窗。你還記得我剛剛來的時候,曾經跟你說過,說我在沙縣出現嗎?我當時,我已經讓朋友在沙縣做了一個墓,如果你去找的話,就會找到我的墳墓,到時候你就可以死心了。我想做的無非是想讓你死心而已。”他望着蘇小窗,十分痛苦的說。
“這是爲什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其實我早就懷疑過你是少柏了,因爲除了少柏之外,沒有人肯爲我死,真的。”蘇小窗望着他,很誠摯的說。
展日月點了點頭,頹然的說:“好吧,小窗,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是少柏,那麼我也不掩飾了。”他說話的聲音已經同展少柏一模一樣。
他緩緩的說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其實那天晚上我想趕緊去買機票,我們離開沙巴,唯恐敵軍再衝出來,會對你不利。結果我出去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神秘的女人,那個女人對我說,她有機票,她可以弄到機票,讓我跟着他走。我就是像被她下了魔魘一樣,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她走了,我跟她走了之後,結果走了不知道多久,就暈了過去。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在一班飛機上,我很惶恐,不知道她會帶我去什麼地方,我想反抗,可是我一點力量都沒有。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能任由她帶我走。”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她帶你去了什麼地方?”蘇小窗連忙問道。
“說起來也真是荒誕,那個女人竟然帶我去了南美,她帶我走入了熱帶叢林中,進入一個叫那桑族的民族的地方。”
“對,就是那桑族。”蘇小窗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很驚慌的神色:“我知道那桑族,那桑族他們有一種神秘的藥水,可以使人完全變得和另外一個人不一
樣,對嗎?”
“的確是這樣,她帶我進去之後,竟然給我喝了一瓶藥水,等到我醒來之後,我就變成了一幅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總之後來我就在那桑族裡住了下來,他們對我並不壞,大概住了有兩個月的樣子,他們就把我給放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那個部族的人爲人行事都十分的怪異,不是我們所能猜透得清楚的。他們把我從叢林中放出來之後,我第一次在河水中看到了我的樣子,我發現他們竟然把我變成了一個好像女人一樣,我實在是不能忍受,我怎麼敢來見你呢。我費盡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從那裡逃了出來,逃出來後,我歷盡了千辛萬苦,才從南美洲回到香港。我回來的時候,已經身無分文,我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敢來見你,恰好這個時候,我就被那個傻子給救了。傻子救了我之後,我就一直住在他家裡,傻子的爸爸教會了我很多,這個時候展日月又來鬧事。展日月真的是個壞人,他無所不用其極,他沒有錢的時候,經常會來威逼利誘,讓傻子幫他去賺錢。傻子也沒有錢了這次,他看到我之後,就說要逼着我去幫他賺錢。總之,那一天的情形十分的慘烈,我跟傻子兩個人一起把展日月給殺了。”
“什麼?你們把展日月給殺了?怪不得那天森林裡會有展日月之墓。”
“是,我們是把展日月給殺了,我們也沒有辦法。殺了展日月之後,我們就把他埋在了深山老林裡,我當時怕他的家人找不到他,所以還特意爲他立了一個墓碑。後來我住在那裡,過了很久,跟傻子一起去做工,掙了不少的錢,我很想出來見你,可是我卻找不到一個理由。恰好這個時候,我跟傻子做工的地方,有一個整容醫院前來宣傳,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整容。我不敢整成展少柏的樣子,所以我就把我自己整成了展日月的樣子,我想換一個全新的身份來接近你,跟你重新開始。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經過,我怎麼敢告訴你呢?小窗,你要知道,我殺了人。”
蘇小窗聽他說完之後,猛的把頭埋在了雙手裡面。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蘇小窗聽他說完之後,她想了很久,才緩緩的說:“所以上次你就告訴我,說你真的是展日月。其實自從你做完手術之後,你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展日月了,對不對?”
“對,我根本就不可能是展日月。可是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如果告訴你我是展少柏,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我又殺過人,你怎麼可能會原諒我,對嗎?小窗,好了,我什麼都不想說了。如果你覺得我應該送入警局中去坐牢的話,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做了壞事,是應該受到懲罰的。”他說完之後,便把雙手輕輕的放到了桌子上。
蘇小窗看到他的樣子,一時之間也很難受,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展少柏會回來,可是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展少柏回來之後,一切跟以前完全都不一個樣了,他變了另外一副模樣,就連性格變得也有一些跟以前不一樣了。
唯一一樣的就是他對自己的那份感情,是至死不渝的,他什麼事情都肯爲自己做,他是爲了自己才弄到這副地步的,也是爲了自己才殺人,難道自己竟然肯要把他送入監獄之中嗎?
從理智上來說,蘇小窗知道殺人是不對的,可是從感情上來說,要讓她親手把展少柏送到牢獄裡,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
她搖了搖頭,對展少柏說:“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一定是那個混蛋逼得你和傻子很緊。你們沒有辦法,所以才殺了他,對嗎?”
“事實上的確是如此。”展日月攤了攤雙手,對蘇小窗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