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太太,我知道你是地凰教的教主,在這附近的幾個村子裡也德高望重。可是如果你再這麼一意孤行下去的話,我相信你的兒孫不久之後,就全部遇難而死。你非要相信天譴,我也沒有辦法,你按照你的思路去做,我按照我警察的方式去辦案。OK?”丁友蓉攤了攤雙手,對頑固不化的卓老太太說道。
卓老太太聽完之後,竟然沒有像想象中的大怒,她想了很久,才緩緩的點頭說:“好。”
丁友蓉鎮定的說:“好了,既然如此,你們全都跟我來樓下,現在我要逐個爲你們錄口供。”於是大家就跟着她一起來到了樓下。
到了樓下之後,她挨個的給每個人錄口供,她先給蘇小窗錄口供。
蘇小窗說他們上去之後就一直在房裡睡覺,雖然沒有人可以給她證明,但是也沒有人能夠證明她出去過。
丁友蓉想了想,說:“我相信不是你乾的,你找不出殺他們的動機。只不過嘛,你也沒有證人爲你作證,所以你不能夠協助我來調查這樁案子了。”
她又便問展日月,展日月笑着說道:“我剛纔在和卓元修先生下圍棋。”
“什麼?你跟卓元修下圍棋?”蘇小窗愣了愣,似乎有些責怪展日月的意思:“你明明知道他是黑社會的老大,竟然還跟他下圍棋。”蘇小窗當然有些生氣了。
展日月輕輕的拍了拍蘇小窗的肩頭,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你也知道這種暗夜裡,總要找點事情做纔好嘛。既然睡不着,找個人來下圍棋,那也沒有什麼不好啊。”
蘇小窗皺了皺眉頭,小聲的問道:“我記得你以前並不會下圍棋的,現在怎麼會下圍棋呢?”
展日月的臉上有過一絲不自然,說道:“是啊,這是我剛剛從南美洲回來的時候學會的。”
蘇小窗聽完之後,也就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丁友蓉便又繼續給陳鋒做筆錄,陳鋒是跟他在一起的,兩個人可以互相證明,所以陳鋒的嫌疑就可以洗脫了,接着是蘇媽媽,蘇媽媽同蘇小窗一樣,沒有時間證人,還有卓元凱,卓元凱也沒有任何的時間證人。
接下來丁友蓉又逐個的問了那些女僕們,女僕們除了雲妮之外,其他都睡在一起,她們都可以爲對方作證據,而男僕們除了園丁丁伯之外,其他的人也都互相有證明。
丁友蓉問完之後,便繼續問道:“是誰第一個發現屍體的?”
衆人面面相覷,卓元凱說道:“好像我聽到慘叫聲是雲妮在慘叫?”
“是雲妮嗎?”丁友蓉便把她叫過來問道:“雲妮,是你最先發現屍首的嗎?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
雲妮點了點頭說:“是啊,我是,少奶奶讓我幫她拿浴巾上去,誰知道我剛剛上去,就看到她躺在那裡,全都是血。我被嚇壞了,就大叫起來了,緊接着你們就來了。”
雲妮雖然有點傻,說話倒還也清晰。
“你確定你進去的時候,你們大少奶奶已經死了?”
雲妮用力的點點頭。
卓元凱上前說道:“我相信這件事情跟雲妮沒有關係,顯然這個事情是有人刻意策劃好的。雲妮,她的智商只有十多歲,她又怎麼能夠策劃得了這麼複雜的案件呢?”
聽到他這麼說,別人也表示贊同。
丁友蓉又走近了隋恕棠問道:“你今天晚上在哪裡?”
隋恕棠點了點頭說:“我開始的時候是同蘇小姐他們一起上樓去的,因爲蘇小姐喝了有毒的咖啡,臨走之前,我還特意問了一下蘇小姐的情形。蘇小姐說沒事了,我纔回去到房中的。回到房裡之後,大概過了有半個多小時,我覺得有點渴,就下來喝水。當時我記得卓少奶奶還在大聲喊雲妮,讓雲妮幫她拿浴巾。”
雲妮點點頭說:“是的。”
“接下來的時間你都在哪裡呢?”
隋恕棠說:“接下來我就在客廳裡喝水了,直到後來聽到雲妮的慘叫聲,就跟你們一起衝上去,我應該比你們上去的還要晚一點。”
丁友蓉聽他這麼說完之後,便點了點頭說:“這麼說來,你也有時間證人了。總之,在案子沒有偵破之前,大家都有嫌疑,大家誰都不許離開這個地方。”丁友蓉說道,說完之後,她就讓大家各自去睡覺。
雖然大家又重新回去睡覺,但是每個人心裡都有很重的陰影,蘇小窗身上的毒雖然已經沒事了,但是她老是覺得胸口隱隱約約的有些作疼,也許疼痛的不是身體,而是這個恐怖的家族。
這個家族實在是太嚇人了,爲什麼好好的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這麼多人呢?一想起這些,她就覺得不寒而慄。
最讓她覺得不寒而慄的是,迄今爲止,也不知道兇手是誰,而且那個莫名其妙的傻子還曾經預測過這件事情,這事到底跟傻子有沒有關係呢?
蘇小窗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議,越想越覺得害怕。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十一號風球終於過去了,太陽重新掛了出來,天地之間被洗得一片清新,天空瓦藍瓦藍的,照在人身上好像能夠映出人的影子的一塊明鏡玻璃。
蘇小窗覺得身子好了很多,走下來後看到丁友蓉在客廳裡坐着,陳鋒也坐在她的身邊,蘇小窗便問道:“你沒事吧?你在想什麼?你昨天晚上沒睡覺嗎?”
丁友蓉搖了搖頭說:“我今天早上很早就起來了,我懷疑這件案子是雲妮做的。”
“什麼?是雲妮做的?怎麼可能啊?雲妮她只不過是一個有點傻的女僕而已,她如果有這麼大的能力的話,就不會在這裡做女僕了。這麼完美的殺人計劃,我相信她一定想不出來。”蘇小窗立刻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丁友蓉卻搖頭說道:“事實也許不是你想的
那麼簡單。昨天晚上,當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清雅就已經死在浴缸之中了,當時只有雲妮陪在清雅的身邊。也就是說,她是最後一個見到清雅的人,清雅到底是死是活,只有她最清楚。最重要的是你還記不記得,你喝了咖啡後中毒,而那咖啡也是清雅拿給你的。”
蘇小窗仔細的想了想,她說的沒錯,咖啡也的確是雲妮泡來拿給自己的,但是也不能因此就證明雲妮她殺過人啊,她的智商那麼低,又怎麼可能像這樣子隨隨便便殺人於無形之中呢?
蘇小窗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說:“你說得似乎是有些道理,可是我總覺得她不像是兇手。而且殺人總是要有動機的,她爲什麼要殺死清雅呢?而且卓少爺又是誰殺的?總之,我覺得事情並不是像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丁友蓉緩緩的點了點頭說:“我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才認爲是雲妮做的。我剛纔已經問過卓元凱先生,他說雲妮的身世很可憐,她本來是村子裡的,她的父母本來是三河村的村民。後來她爸爸生病之後,就來求卓老太太救他,卓老太太就拿了神仙水給她爸爸喝,誰知道她爸爸喝下沒有多久,就一命嗚呼了,而她媽媽也改嫁了。她媽媽不想把她帶走,當個拖油瓶,就把她給扔了,卓老太太悲天憫人,把她給撿了回來,就讓她在這家裡做個女僕。她是這整棟宅子裡唯一和卓家有仇的人,如果說她要下毒,還有殺人,還有用法器刺死人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
蘇小窗聽她仔仔細細的分析完後,點頭說道:“你說得的確是很有道理,可是我還是不贊同人是雲妮殺的,我始終覺得雲妮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她真的要下毒的話,爲什麼只在一杯子裡下毒?而不在其餘的杯子裡都下毒呢?那杯咖啡到底誰會拿到,我們也說不準,雲妮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就是因爲我們所有的人都認爲她不會做,她便是做了纔不會引人懷疑呢。總之,我覺得這件事情跟雲妮有脫不開的關係。”丁友蓉把她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蘇小窗見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自己也沒有辦法說服她,只好嘆口氣說:“事到如今,就算是雲妮有動機殺死清雅,那麼還有一個人他是怎麼死的呢?”
“你說的是卓明卓少爺嗎?至於卓明卓少爺怎麼死的,我們還需要調查。不過我聽幾個僕人說,曾經看到過雲妮和卓明關係看上去很不尋常,他們兩個經常擠眉弄眼的,顯然是有私情的樣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雲妮要想把他騙出去,殺掉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聽到她這麼分析後,蘇小窗覺得她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欠缺了一些什麼似的,因此她想了很久,才緩緩的說道:“如果你懷疑是她的話,我嚴重的贊同你去調查她。可是調查歸調查,不能因此而冤枉了好人,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你說對不對?”
(本章完)